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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喜欢你 ...
鲜血淋漓之际,再次入水的他神色痛苦而狰狞。
她看了一会,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换了个思路。
暂时被放出来,他大口喘着气,依旧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罚你?”
“……我有错。”
他的声音嘶哑而虚弱,所幸她耳聪目明。
“什么错?”
他又沉默了。
“是因为觉得我飞升了你就解放了?你还要一辈子给御沧门打工。”
“被迫”立下誓约的他神色平静,甚至透出一股恬淡。
“是。”
归澜皱眉。
一直打工,这对她来说就是最恐怖的诅咒,这个重云山的异类果然恐怖如斯。
“其实,我把你扔到这里,是因为——”
那张苍白浸血的面容上,漆黑的眼珠动了动,但依然没敢直视她。
“我喜欢你。”
她很少说这样的字眼,此刻忍着反胃说出来,期待着他的反应。
他身体的起伏停止了,像是忘了怎么呼吸。
半晌,他压抑地呛咳了几声,隔着漆黑的玄铁栏杆,通红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她一向懒得说谎,他想,但如果肯为了他说谎,那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并没有那么无关紧要。
眼眶红得像是晕染了血色,衬得那对眼珠愈发黑得透亮,她以为他会哭,他却笑了。
归澜后仰,生怕这恐怖的思想会传染。
不会没人挑拨他吧?爱能止痛的想法就够离谱了,爱就是痛的想法简直是离奇。
他相信了?他觉得很合理??他没感到一股仿佛莫名被家里的狗咬了一口,还咬到了大动脉的茫然和愤怒???
啊,她好像又骂到自己了。
那之后很久,她都没再把他扔进去,一些奇怪信息出现更是让她把这个刺头扔到了脑后。
直到有一天,一个不自量力,又或者说是想死得痛快点的邪修想要刺杀她。
她久违地想到了那个逆徒,想到了还留在他身上的折丹。
若没有折丹,哪怕是大乘期的修士都没法刺破她的护体灵力。
不等她顺手送人去死,一个刚被她从记忆角落提溜出来的身影挡住了那一击。
哦,那人是大乘期,傅重山还是化神。
蠢死了。
她相信她的眼神骂得很清楚。
拎着他找袭青的路上,他一边吐血一边解释道:“因为,您许久不曾带我去地牢了。”
归澜不语,只是把他扔到了另一柄剑上。
这话说的,像是一个怨夫抱怨妻子许久没和他同游了一样。
归澜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
她看出来了,他虽然没信她说的喜欢,但他看出了她对他的不喜,也对这种示爱的方式接受十分良好。
她嗤笑一声,转头把他扔到了地牢。
地牢内灵力禁绝,但化神期修士的□□强度在那里,也不至于轻易死掉。
又是许久后的某天,她躺倒在楼长月尸体旁,像从前一起在屋顶上看星星一样。
他一边念叨这样不合礼数,若弟子们看到,她这个门主威严何在,一边在她旁边正襟危坐。
她就会把他强制按下去,让万华峰主和她们同流合污。
那时她总希望他能安静一点,可当他真的安静下来,她便突然觉得,看星星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
苍莽域很安静,冷冽的夜风在她周身静止,飞沙走石也乖觉地老实待在地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先前还勉强活着的人,她杀掉罪魁祸首后反而死了。
她伸手摸向灵戒,摸了个空——戒中的糕点吃完了。
她忽然低下了头,想揉揉酸涩的眼睛,却看到满手的血。
星光太亮,也太凉了。
她带着楼长月的尸体回到了御沧门。
修士虽已辟谷,但地牢内没有灵力,时间久了约莫也是会饿死的。
将近一年没有进入地牢,她欣慰地发现傅重山还活着,虽然活得很痛苦,但这不是正和她意吗?
修士闭关,几月几年起步是常事,因此没有人怀疑傅重山这位万众瞩目的少门主会出什么事。
她身上还带着苍莽域的风沙和楼长月的血,难得没有嫌弃这里的环境。
新鲜的血腥味覆盖了她身上的味道,她蹲下,凑近了看着他。
瘦削面容,凸起的颧骨之上,是一双掩在乱发间的黑眼睛,他像是不敢置信,眨了好几下。
眼睛落到她的衣摆上后,他嘴唇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接着疲惫地又闭上了眼睛。
“别装死。”
他的眼睛瞬间又睁开,如同一簇燃烧的暗火,而后挣扎着坐起身,将没什么肉的脸颊贴在栏杆上,碰撞出沉闷清晰的声响。
“师,师尊,”他的嗓子沙哑的不成调,她险些没听清。
一汪晶莹的水洼在那凹陷的眼眶中迅速积蓄起来,他手指紧紧攥着冰凉的栏杆,喉咙滚了好几下,发出了清晰些的声音:“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
“啪嗒”
一滴泪落在地上,清晰可闻。
他很少哭,这可能是来地牢之后,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哭。
她看不得自己人受委屈,她从前逗他时,只要他眼睛湿润些她就绷不住表情,笑嘻嘻地揉他的脑袋,长大后少了些,她有了新的乐趣,他也稳重忙碌了起来。
所以她没想到他会哭。
他的眼泪总是来得让她措不及防。
她抽出自己的衣角,俯视着他重新低下的头颅,看不见他的眼睛,只有长而浓密的睫毛。
这个角度看去,他原本俊气的面容多了几分秀美,更显得温顺可欺。
“是因为觉得我不会杀了你,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吗?”她轻声问。
他睫羽轻颤,点缀的泪珠落下,握着她衣角的手茫然地松了一瞬又紧紧握住。
他听不懂,很正常,毕竟她不是对这个傅重山说的,而她其实也有了答案,在第二次回溯中。
“您,想要我的命吗?”沉默半晌,他缓缓道,“您正年轻,还有千年的岁月,足够等到一个新的继承人,若您需要,可以留我些时间把经验写下来,给您少些麻烦。”
意料之中的回答,她闭了闭眼,抬步要走,衣角却传来一阵拉扯力。
不同于先前的轻柔克制,这股力道真切地传来拉扯力。
“只是,”他的声音带着哽咽,黝黑的眼睛被泪水洗的透亮,悲戚又贪婪地凝视着她,“您能不能亲自动手。”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他。
傅重山知道,只要师尊的脚步停下,他就已经成功了大半。
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但他知道自己绝不会做出超出她忍耐限度的事,就像师尊所说的,他自信她不会杀了他。
哪怕她知道了她喜欢她,她也只会纠结一会便把他扔到脑后。
他很清楚,他的师尊,他的心上人,从来不在乎所谓的伦理与世俗,她只是妥协于旧日的羁绊,也讨厌麻烦。
靠泪水获得师尊的怜悯一点都不丢人,他苦恼的只是什么时候才是使用它的最佳时机,初时的泪水不如能让她欣赏舒心的办事能力,可当他想在她膝下讨好时,泪水却似乎不再合时宜。
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望向她的目光却被层层身影遮挡。
但没关系,这是他自己选定的道路,哪怕短暂,那目光也总有一瞬是停留在他身上的。
这就够了。
可若是连这短暂目光也要收回呢?若连惩戒都不屑施与他呢?
泪水还会管用吗?
她停下脚步,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怜悯,还是因为他依然有价值?
可与她对视的瞬间,他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只怔怔地望着她,望着那片他初见便沉沦的墨湖。
拜她为师之后,他很少有直视她的时候,更别说看她的眼睛,这一刻,他有些恍惚地发现,这双眼睛,和两百年前相比,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原来他没有忘记,这双眼睛和那段被他咀嚼无数遍的记忆,早已刻入了骨髓深处,流淌在他全身的血肉中。
——可她已经忘了。
原来他依然没有释怀。
他怎么能释怀,云端之上的明月,短暂地允许他的靠近,那段时光内,独照他一人,而后便翩然离去。
师徒的身份,百年的情分,尚有价值的残躯,不值钱的眼泪,能够挽留一抹月光吗?
下颌传来钝痛,他视线被迫抬得更高,瞳孔紧缩,望着近在咫尺的脸。
一股战栗自尾椎升起,茫然混杂着悸动,他的心脏像是被催促般急促地跳动,呼吸却极力放缓,生怕惊醒眼前的幻梦。
她眼尾微挑,平视时或悠然或含笑,俯视时便透出冷冽,此刻哪种都不是,她露出了无语的神色。
“谁要杀你了,别整天想这么多,闲得慌就去找袭青。”
似乎,哪种都不是,不是怜悯,不是因为他的价值勉强搭理他。
是一种看待家里拆家的狗,那种糟心又带着几分亲昵的嫌弃,当然,糟心居多,亲昵可能是他的妄想。
……可狗不应该是百川吗?
师尊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不应该是靠谱又稳重的继承人吗?
他顶多在某些人受难的时候冷眼旁观,偶尔丢掉眼色和情商给某些人不痛快,还是说,师尊突然间知道他喜欢她了……?
“我,师尊,”他难得卡了壳,焦急之余,又突然想到——
做一条狗,是不是能够离她更近?
人她会嫌麻烦,那狗呢?
谢谢你们看到现在,让我还能坚持下去。
喜欢你们!(趁机表白(真心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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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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