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壹拾肆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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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休息室中。
汤琪媛认真地记着台词。拍摄比她想象中的要轻松些。把着镜头的是自己的男友，让她有时会有一种错觉、自己只是在陪他拍着他的小短片罢了。
发现饰演和自己对手的男主角竟然是何佑莘的时候，她是真的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会与人气如此之高的男演员一起拍电影。她也因此苦恼了好一会。出乎她的意料的是，何佑莘十分平和，而且也会在和她私下对词的时候指导她该如何处理自己的心情。而正式开拍的时候，她和他的对手戏总是特别顺利。听着他的话，看着她的表情，她总能够轻易忘记现实中的自己，融入角色中去。当导演喊了“cut”之后才被拉回现实。她终于理解，为什么何佑莘的演技能够如此之好了。他不但能够让自己融入角色，还能够带动别人融入角色中。这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经验问题，就算自己过了很多年，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能力。
而让她十分在意的一点，便是何佑莘与导演Irene的关系。两人之间的直接交谈并不多，这在整个剧组也是相当稀奇的。因为导演总是会在拍摄之前关照所有的人，检查他们是否有将台词记熟。而何佑莘，却是一次都没有被检查到。而拍摄结果证明，他是所有人中NG次数最少的。不过他也是这些人中经验最为丰富的，大多人也不以此为奇。
但是直觉告诉汤琪媛，并不是这样简单。
导演从没有关照过他该如何处理角色，就说明导演对他的信任。导演认为，他是有能力按照导演的意愿、自己处理好这个角色的。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何佑莘在对自己进行指导时候所说的很多的话都是后来导演也来强调的。她甚至怀疑过，这个剧本是不是这两人一起完成的，否则为什么他会对别的角色都有这样的了解。
因为拍摄地空间问题，即便是主要演员也没有专门的个人休息室。现在汤琪媛所在的这间已经算是比较小的了，一般都是她、何佑莘以及另外一两个演职人员在此休息。而现在，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人。
有些好奇别的人在哪里，更好奇为什么负责监管的小乔会说出让他们放假这种话，她走出了房间，向导演室走去——说说是导演室，其实只是一间位于建筑深处、小而有些杂乱的房间罢了，因为Irene大部分时候都窝在那里，所以就被他们叫做导演室。若是有人被叫过去，一定是因为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外加Irene一直比较严苛的态度，使得大家都不怎么想要走进那间房间。
汤琪媛至今都不清楚Irene是怎样一个人。之前对她的了解只是她的声音她的歌罢了，从来没有想到过Irene会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子。剧组中不少人都对她很是疏远，也有些不满的声音，但是没来由的，她却完全无法讨厌起她。
即便是住在了一起，她对她也依旧不了解。从她家里的一些书上可以猜出来她是个学生，但是别的就不清楚了。住在一起，如果有这份心，她自然也有机会去“探查”她的身份。毕竟那里是她住的地方，这样的线索一定不少。只是汤琪媛没有。她知道，和她住在一起的，只是一名叫做Irene的艺人。
她曾经听马亦群谈起过这个女子，一个让自认眼光不俗的摄影师的他看了第一眼就认定了的模特。虽然很是模糊，但是从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能够些许感受到这些。她拥有吸引人的魅力，而且是一旦被吸引、只会越陷越深的魅力。这个无关性别，更无关情欲这种肤浅的东西，她的身上散着那样一股自然而然的魅力，能够抓住人的注意。
汤琪媛能够感觉到Irene的焦躁，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Irene给人的感觉都带着疏离感，并不是她刻意，而是自然而然、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了的隔阂。甚至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汤琪媛总觉得自己无法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如此烦躁。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但是却不得而知。
她想要帮她。
汤琪媛知道，这部电影对她很重要。因此她才会这样拼命地、只是为了做得更好。所以她想要演好它，只是整个剧组中，像她这样思考的人并不多。而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才是好。
走到导演室前，门是掩着的。轻轻推开，却看见了她从未想到过的一幅画面。
面对面的两张距离很近的椅子上，何佑莘坐在那里，而他的胸前靠着一个人。那个人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看不清脸，但是从衣服上立刻就知道，那是Irene。何佑莘轻轻抚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说着什么。隐约能够捕捉到低低的喃喃，却是听不真切。
何佑莘的表情很是温柔。这种柔和，是汤琪媛从未看到过的。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对待别人的态度柔和，只是这份柔和和他现在的表情却是不能够比拟的。
突然觉得出现在这里的自己很是罪恶，汤琪媛轻轻掩上门，蹑手蹑脚离开了导演室。
Irene从来没有做过导演，而摄影师也是个新人。这完全是一个全新的剧组，但在这个剧组里面却又一个人气颇高的男演员饰演男主角，若说他和导演没有私交是不可能的。但是刚刚那个、又算是什么？
思考了一段时间，汤琪媛决定作罢。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和她并没有关系，她也没有知道的必要。现在她所需要想的，只是如何将角色饰演好这一件事而已。
第二天，拍摄再次开始了。但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同。导演没有再强调过时间的紧迫性，没有再要求演员们过晚得停留在片场拍片。虽然在不满意的时候还是会果断NG要求重拍，但在之前，她一定会先和演员们表达清楚自己的意图，到时候拍摄角度的选择以及预期的效果会是如何。当顺利拍摄完成后，她也会表扬演员们做得好。
对于她这样的变化，演职人员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在心里却还是很是欣喜的。原本一直和导演保持距离的演员们变得会和她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说些好玩的话，而她的表情也不再那样严肃，面对调侃会笑笑，有时还会回几句。
每天的拍摄时间虽然减少了，但是完成度却确实在提高。七月份结束的时候，完成度已经赶上了之前制定的计划表。而整个剧组的气氛已经和一开始截然不同，很是融洽。
七月的最后一天，Irene给整个剧组放了一整天的假以供休整。但是汤琪媛知道，放假只是对别的人而言的，Irene却完全没有休整的时间。那天早上一大早她就离开了，直到晚上才回来。而她所去的地方，是CM的录音棚，目的自然是为了电影的音乐制作。
汤琪媛一直觉得，Irene实在是太勉强自己了。虽然有言曰“能者多劳”，但是一个人同时担当导演、编剧、音乐这三个职务实在是太紧了。似是有东西在紧逼着她一般，汤琪媛从来没看到她放松的样子。即便现在在剧组已经不那么严肃不那么咄咄逼人，但她的笑容还是带着舒不开的紧绷。
回到公寓的伊莱看见汤琪媛在给自己准备了晚饭，不由有些歉意地道：“放假都让你做这些，不好意思啊。”
汤琪媛笑着答道：“没事，而且如果我不做的话你就很可能不会吃东西了。”
伊莱拿起筷子吃着桌上剩着的菜，同时打趣道：“但是难得的假日竟然不和自己家的蚂蚁过，难道不觉得可惜？”
“我白天回去过一次了。”
“这样啊。”伊莱微挑眉抬眼看着一边的汤琪媛，嘴角扬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
汤琪媛被她看得脸一下就泛出了羞红色，转移话题道：“Irene才是，一直那么忙不会累坏吗？小心身体会垮掉的。”
“我没有时间让自己的身体垮掉。”伊莱依旧吃着饭，用淡然的语气如此答道。
惊讶于她的回答，汤琪媛一下愣住了。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够让她说出那样悲伤的话。她到底在被什么所逼迫？这个问题，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她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问Irene的隐私，但是她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话语：“Irene现在多大了？”
听到突如其来的提问，伊莱有些疑惑地扫了眼汤琪媛，而后微微笑着道：“你说呢？”
“是学生吗？”犹豫了一会，汤琪媛问道。女人的年龄很是难猜，光看外貌实在是难以判断，而从她的作风上不由会怀疑她其实已经处于奔三后半截了，但是又不由怀疑。
“为什么这么问？”伊莱反问道。
“……随便猜的。”
“是啊。大学就读中。”出乎汤琪媛的意料，Irene却是爽快地作答了，“因为想要在九月份要开学前拍完，所以很急。”
“哇，好厉害！”汤琪媛由衷地感叹道，“明明和我差不多大却已经能够自己拍电影了。”
伊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啊。再说、其实我很羡慕你，能够放弃别的只是为了什么人而活，我却做不到。”
汤琪媛今年二十四岁（虽然看起来还只有十七八岁），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在读生。在大三那年，她为了马亦群在一起毅然辍学，并决心和父母断绝关系。不过这个关系在一个月内就再次修复了。对于父母而言，女儿是最为重要的，也在各种方面帮了两人许多。否则，仅仅只靠马亦群不稳定的工作收入，两人是无法过活的。
没想到Irene会说出这样的话，汤琪媛微愣了一下，嘴角现出一抹甚是无奈的笑容：“说不后悔是骗人的。但是我还是很庆幸依旧能够和蚂蚁在一起。”
“你幸福吗？”伊莱如此问道。澄澈的双瞳里散着汤琪媛无法意会的思绪。
沉默了些许，她答道：“应该是幸福的吧。虽然会觉得不安，但还是幸福的。”她微微笑着，平静地注视着伊莱的眸，满眼的笑意。
看着眼前这个很是严肃、却漫着幸福意味的小女人，伊莱一下笑开。正当她准备说什么时候，手机振了起来。伊莱用眼神对汤琪媛说了声失陪，拿起手机便起身向阳台走去。
亮起的手机屏上显示的是小染的名字。伊莱抓着依旧振动不已的手机，却是没有打开翻盖。自学期结束的最后一面后，她就再也没有和小染联系过，不单是小染，另一个闺蜜球球也是没有。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也没有上网和她们联络过。既是不想，也完全没有想到过。
现在的她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又何来余力联络她们？
深呼吸两次，她终还是打开了翻盖，接起电话：“喂。”语气比她想象的还要不露破绽。
“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说一声在干吗。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的话你就不打算理我了？”虽然有些微的杂音，但确实是她所熟悉的小染的声音。即便是自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完全没有联络过她，甚至连她都没有怎么想起，她却依旧没有忘了自己。骤地，鼻子一算，她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经湿了。
赶紧仰起头抑制住无端的泪水，伊莱保持着语调的平稳，调侃道：“哪有的事，我怎么敢忘了大小姐您呢。倒是你，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难道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么？你这个丫头到底多忙呀。”小染笑着道，却在下一刻，她的声音一下没了笑音，“不过小莱，可能是我乱想，你也随便听听啊。”
“怎么了呀？”伊莱随口道。
“最近杂志上登了阿聿和别的模特的一些消息，微博上也在传他和另外人之间怎么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壹拾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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