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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误会(二) ...

  •   杜总管应声捡起奏折大声宣读道:“先皇承德十年,北方干旱,朝廷拨赈灾饷银五百万两,由巡抚苏琅护送,实查询并未送到灾地,承德十三年,南方洪水,朝廷拨赈灾饷银六百万两,由巡抚苏琅护送,实查询并未送至灾地,德安初年,酈州瘟疫,朝廷拨饷银八百万两,由巡抚苏琅护送,实查询并未送至灾地,德安两年”

      “陛下。”苏琅打断了杜总管的话,嚎啕出声,一个劲的磕头:“臣知错了,陛下饶命啊。”
      除了他的声音外,殿内一片寂静,安阳行至那十几箱银子前,随手抓起一锭银子讽刺的看着苏琅:“苏大人真会说笑,你有什么错呢? 那些百姓才有错,他们天生该死,对吗?”

      苏琅趴到安阳的脚边,牵着她的裙摆,乞求道:“臣错了,臣知错了。”
      安阳一脚踢开他回到龙椅上,愤恨道:“苏琅,朝廷器重你,钦点你为巡抚,护送赈灾饷银,你却中饱私囊,弃百姓于水生火热,无视他们的生死,你可知这些灾难里死去的黎民百姓有多少?”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巡抚?”她微微闭了眼睛,又睁开,压抑住自己的怒火:“来人,拉出去,斩。”
      “陛下饶命啊”苏琅挣脱着求饶,眼神还望向高延。
      高延果然上前道:“陛下,法理不外乎人情,苏大人为朝廷卖命多年,陛下开恩啊。”此言一出,一些大臣也纷纷求情:“陛下开恩。”

      安阳早就知道高延会出来求情,苏琅是他的得力臂膀之一,高延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处斩?
      “丞相刚才还义正言辞,怎么这会又变卦了?莫不是丞相与这苏琅有何干戈? 还是说,这贪污丞相也有参与?”
      “你…”高延咬牙的看着她,却无可奈何,只得痛心疾首抱拳道:“陛下圣明。”
      安阳一甩衣袖,话中有话道:“既然丞相这么说了,那么孤就命丞相监斩,记得把这狗奴才的狗头带回来,至于身子嘛。”她冷冷撇了一眼素琅说道:“扔去喂狗。”

      “陛下----”宽大的金銮殿里还回荡着苏琅凄惨的呼唤声,群臣不发一言的退朝。
      安阳满意的看着高延有火不能发的离去背影,对着杜总管道:“这多亏了左相,他养病在家还能这么帮我,也真难为他老人家了。”
      她这般杀鸡儆猴不过就是要告诉高延,做事不要太绝了,这样只会令她加快产出他的速度。

      安阳下朝后不如往常那样一心只想回到朝阳宫,她不想再回到那里去,对于那个江晚衣,为了避免她出宫乱说,败坏皇家名声,她也只有暂时将她留在宫里。
      她支走了宫女太监,让人唤来了书香,在宫中漫步,四处逛着,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有人心。
      她苦笑,自己不也变了吗?
      将他的尸体拖出去喂狗,原来自己也能说出这样的狠话来。
      不过这不能怪她,都是被逼迫,被磨练出来的,今日她总算知道这所谓的朝廷有多腐败,苏琅那样的人会有多少?
      不过不怕,她会像除掉苏琅那样将他们一个个除去。

      “陛下,该用午膳了,我们回去吧。”书香小声的提醒道,安阳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乾月宫,乾月宫本是王夫准备的,她却自私的将那个男人留在了朝阳宫,只为能多看他几眼。
      她自嘲的摇了摇头,转身对书香道:“我们走吧。”

      和风吹起她的衣袂,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

      “陛下”书香扯了扯安阳的袖子,指向朝阳宫的另一边的回廊,安阳顺势望去,回廊的长椅上,君莫隐优雅而作,远远的像是凝望着什么,淡然潇洒。
      她不想见他,安阳刚欲离开,猛的发现君莫隐并不是一个人,那若隐若现的粉色婀娜身姿勾起了她的警惕性:“去看看。”

      “莫隐,我今天真的是来道歉的,昨晚是我不好”江晚衣楚楚可怜的说道。
      她来这里无非就是想看看他们夫妻闹到何种程度,道歉不过是个幌子。
      君莫隐淡淡的说道:“不必了”说罢起身欲离开这里,江晚衣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莫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君莫隐不耐烦的甩掉了她的手:“该还的我都还了,你快点走,我不想她再误会。”
      “她对你误会了?你们是不是吵得很厉害?”关心的语气,却透露着幸灾乐祸。
      “你管得太多了,走吧。”君莫隐别过脸去,将话锁的很紧,他很不喜欢说三道四,像他这种人,沉默就是最好的语言。
      “可是”江晚衣拭去眼角的泪,话锋一转:“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江晚衣敛袖走过他的身边,君莫隐重新坐回长椅,却没见到不远处的人影,和江晚衣嘴角隐隐的笑。
      “哎呦。”刚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江晚衣一个软身,故意跌倒在君莫隐的怀中,君莫隐无可奈何的出手扶了她一把,江晚衣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倚在他的怀中。
      君莫隐皱眉的要推开她,却已经来不及了,安阳已经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江晚衣立马站了起来:“陛下。”惊恐的语气却是含有笑意的,她又是故意的。
      “我..”君莫隐刚站起身,‘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隐隐的带着几分伤心,几分仇恨。
      安阳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她咬咬牙,指着江晚衣,强忍着不落下眼泪来:“君莫隐,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带着你的女人离开,滚出去,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们,要么,从今晚后不许你踏出朝阳宫的大门一步。”
      他君莫隐真的是无可救药了,有没有估计到一点她的心情?

      江晚衣被她的举动怔住,听到她的话,又像是听到一线生机,她满怀希望的看着君莫隐。
      一个是禁锢,一个是自由,他必然会选择自由,他没得选,最后他还是会和她江晚衣一起走。

      君莫隐抹去嘴角的血迹,正视安阳,没有一点责怪,他声音异常冷静,一如当年:“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他说完穿过安阳的身边,在她的目光下,慢慢回到了朝阳宫,那抹玉骨,刺痛了安阳的心,她想上去抱住他,告诉他,她不是故意要打他的。
      可是,爱的越浓,恨得越深,她就是没有办法原谅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你怎么可以打他?”江晚衣不可置信的看着君莫隐离去的背影,随即恨恨的看着安阳,却换来她轻蔑一笑:“江姑娘,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肮脏的关系,但是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君莫隐是我的夫君,他的答案也在这里,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不清了,我不将你逐出宫已经算是客气的,皇家的脸面不够你丢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她冷冷的说完后,便追随着君莫隐的脚步离去,书香不明真相的紧跟其后,留下江晚衣一个人不可置信。
      那个她救过的君莫隐,那个她爱上的君莫隐,就这般拱手让人?
      什么感谢,什么感恩?
      她江晚衣所要的远不止这些。

      屋内,两人各怀心事,不发一言,安阳坐在铜镜前卸下自己发上的簪花,君莫隐皱着眉几次想踱步倒她身边解释,却每每都望而止步。
      “过来,替我宽衣。”安阳透过暗黄的铜镜看到身后不安分的人,那些伤她心的事情又涌上心头。
      他是王夫,就要有王夫的样子,从前,她那么爱他,心疼他,可是他却将那些刻骨的爱,连同她的尊严一起践踏,如同那破碎的年华里,碾碎的尘埃,就那样一点点的把她的爱磨灭。
      那么如今,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说,他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是真心?为何不早些时候说出来?
      是假意?充其量不过是救那个女人的命。
      真真假假都是命,她倾尽所有,还是得不到他的心。

      君莫隐那双不知该停在何处的脚步终于有了驻足的地方,他来到安阳的身后,轻手为她解开腰间的衣带,再退去她华丽的龙袍,等到再要为她穿上那件缎绣白水裙时,安阳出手压下了他欲为她系腰带的手,她脱去了刚套上的衣裙,拔下发上的白玉簪,对着君莫隐道: “伺候我沐浴。”

      “你要我,伺候你沐浴?”君莫隐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安阳满不在乎道: “你不答应?”
      “不是”君莫隐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你确定,要我伺候?”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安阳有些生气,又有丝委屈的看着他: “你都能亲哪个江晚衣,让你伺候我沐浴有多难?”

      君莫隐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她那难过的摸样又把话咽了下去: “好,你要到哪里沐浴?”

      “就在这里。”她起身走到偏阁的水墨屏风后,浅浅的声音传来: “让她们打水来,我等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误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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