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一时》落落寡欢

4、第 4 章

　　（4）
　　这样的季节
　　除了寒冷，我还有什么
　　这样的夜里
　　除了想你，我别无选择
　　等一季的雪飘完
　　我是否能等到你许诺的春天
　　等一夜的风刮过
　　我是否能盼到你说过的誓言
　　……
　　当春天来临
　　你不再与我相依
　　请容许我在你心底
　　留下我走过的痕迹
　　――走过《这样的季节》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看到斌斌蜷缩着睡在沙发上，我轻轻的把被子盖在他身上。我蹲在沙发边上，看着斌斌。睡熟的斌斌犹如无忧的顽童，薄薄的鼻冀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浓浓的睫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黄……
　　“看够没？”突然睁开眼的斌斌吓了我一跳。
　　我的脸有些微热，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胡乱应付着“你脸上起了一个大痘痘。”

　　我的感冒已经比昨天好多了，我们商量好把昨天剩的粥当早饭，晚一点再出去大吃一顿，算是庆祝我“大病初愈”。
　　吃完早饭我们继续看碟，由于吃了药的原故我的头依然晕晕沉沉的。
　　“为什么和文静在一起就不能象跟你在一起这样呢？”换碟的间隙斌斌突然开口问我。
　　我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他：“因为文静不是我。”
　　斌斌坐回我身边，继续问我：“若是我们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们会因为都不愿做饭而一起饿死，或者被满屋子的垃圾压死。”我把头靠在斌斌的肩膀上，开着玩笑的说。
　　“不会的，”斌斌扳过我的肩，直视着我“我就算自己不想吃，也会因为你要吃而心甘情愿的去做饭。”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和斌斌在一起会是怎样？我思绪有些混乱的想着种种可能，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也许试一下感觉会比听起来的还要好。”斌斌笑着拥我入怀。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反而宁愿这是一场绮梦。

　　自认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但也从没想过会开放得和人同居，但若这个人是斌斌似乎这就是最自然的事。甚至没有什么商量、决定之类的过程，出去吃饭的时候斌斌顺便回了趟家，就带着几件衣服、一台迷你音响搬进了我的小窝。把斌斌的东西一一安置好后，我竟有些不适应这全新的关系而不知所措。

　　一阵尖锐得剌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难堪的沉默。
　　是文静。
　　在斌斌的示意下，我告诉她没看到斌斌。
　　“宝贝，你说他能去哪呢”文静在电话那头无尽凄凉的说着“他怎么能这样扔下一句分手就走了，至少得让我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你别难过，斌斌也许只是一时小孩脾气，过几天他就会去找你的。”我一边违心的安慰着文静，一边看抱着烟灰缸坐在地毯上抽烟的斌斌。
　　“我对斌斌怎么样，你是最清楚的，认识他两年给他当了两年老妈子，我也累了、够了。”
　　“也许是你把他惯坏了。”我有些替文静难过，也替自己难堪。
　　“唉，算了。”文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文静也不是那种死缠不放的人，只是不甘心他不明不白的就走了，你若看见他告诉他我找他不是因为我离不开他，而是他欠我一个交待。”

　　挂断文静的电话，我的心情异常的沉重，在他们的故事里我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做了亏欠别人的事。我在屋子里无目的的走来走去，胡乱的收拾着房间。斌斌突然拉住我，让我坐在他身边。“你的手好凉。”他把我的双手放在他的手中，来回轻轻的摩搓着。
　　“一直都是这样的，手凉没人疼嘛。”我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虽然我们以前也经常牵着手，可是此刻却让我深觉不安。
　　“你是在说我以前对你不够好吗？”斌斌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让我不得不在近距离直视着他。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于是我开试图寻找语言来向斌斌解释，“不是……我只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文字的我有些口吃，斌斌于是用他温柔的唇来帮我解围。

　　斌斌的吻虽然让我眷恋但却更加不安，就象偷吃别人糖果的小孩，既迷恋于糖果的甜蜜又惧怕被人发现后的惩罚。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惧怕的是什么，我不敢将这不安告诉斌斌，可这不安似乎已经传染了斌斌。
　　虽然认识了十几年，可身体却是陌生的，最后斌斌不得不颓败的宣布放弃。斌斌拍了拍我僵硬的后背，安慰我说，以后都会好的。是的，以后。我以后希望会象斌斌说的那样，都会好的。可是，我们会有以后吗？我不知道。
　　一整夜，我们在床上用生硬的姿势拥抱着，以为可以用自己的寒冷温暖对方，可到头来除了寒冷还是寒冷。这晚的天气、这晚的我们……一切就象是一场第一句台词就说错的蹩脚演出，注定了最后的失败。天快亮的时候，我对斌斌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我们一定还要常见面，一定还要象原来那样好。斌斌回答我，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