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之爱》包子苦恋

23、第 23 章

　　门外的娇客
　　“啊！”欣掬来不及捂住被烫伤的手指，手忙脚乱地拿起锅盖，盖上了油滴沸腾四溅的微波炉，方才关上电源，看着红肿不堪的手指，双眼疲倦地颔闭在一起，满满是一副倦态。
　　“妈妈！”一个绑着可爱牛角辫的小女孩光着脚丫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失神的欣掬身旁，攥攥欣掬的衣角，咬字不是非常清晰地叫着欣掬。
　　欣掬一睁开眼睛，俯下头望到如此可爱的人儿，充满倦意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清亮，嘴角勾起欣悦的笑容。
　　“小艾宝贝，你怎么走到厨房来了？”欣掬弯下腰一把抱起宛若棉花般轻巧的小艾，紧贴住小艾鸡蛋般滑嫩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一下，无限怜爱地任凭着调皮的小艾攀住自己的脖子。
　　“妈妈，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午饭啊？”鼓着脸颊的小艾扁起嘴巴，可怜兮兮地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欣掬，撒娇地在欣掬的脖子上不住地来回磨蹭。
　　疼爱地摸摸小艾的小肚子，欣掬回头看看厨房里煮得一塌糊涂的菜，低头看看手中的已过了十二点钟的手表，心里默默地叹起气。最近自己有点心神不宁，做什么事情都弄得一塌糊涂。
　　“我们今天出去外面吃好不好？”欣掬抱起益发会撒娇的小艾，径自走出了厨房，用着软软的嗓音对着爱四处乱蹦的小艾提出诱人的条件。
　　窝在欣掬怀里的小艾整个人开始不安分起来，扭着身躯挣开欣掬的怀抱，迈开短短的小腿，冲向了不远处她的秘密基地。
　　“妈妈，我有钱，我带妈妈去吃好吃的东西。”两岁的小艾没过多久跑到欣掬的跟前，背着一个与她小小身躯恰如其分的印花肩包，兴高采烈地拉住欣掬的手掌，可爱地像荡千秋般地摇来摇去。
　　“小艾真乖！”欣掬顺从地任由小艾拉住自己的手腕，随手拿起摆放在客厅桌面上的钱包，在小艾脸颊重重地亲了一下来赞美起小艾的懂事。

　　“妈妈，我们家门前坐着一个人耶！”率先跑出小艾突然很惊奇地跑了回来，兴奋地拽住慢悠悠的欣掬冲向门口。
　　“慢点，慢点，别摔着了！”欣掬有点头痛家中的小艾极其好动的性格，谨慎地盯着小艾摇摇晃晃的脚步，生怕小艾会被路上的小石子绊倒。
　　“就是这个人，她是不是无家可归的乞丐呢？”小艾年纪还很小，虽然对坐在自己家门的睡寐的陌生人充满好奇心，却始终胆小地不敢走上前，只是拉住欣掬的手扬着稚嫩的嗓音好奇地问道。
　　欣掬伸手按住了小艾的嘴唇，做嘘声状，将好奇地睁大圆滚滚的眼睛的小艾揽在身后。

　　“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看着戴着一顶鸭舌帽的人影蜷缩着身躯蹲坐在自家门前好半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欣掬弯下腰，轻轻地碰了碰那人的肩膀，友善地询问道。
　　“我在等着一个人！”埋在膝盖里的头颅摇了一下，始终不肯抬起头来，可是嗓音间泄露了丝丝的无力。
　　“可是这里是我家，你要等的人应该不在这里吧！”听到那低沉的声音间带着故意抑制的倦乏，欣掬还是忍不住心软地开口再次关心道。而且欣掬总是觉得这把嗓音异常的耳熟，心思不觉得多了一分关怀。
　　“不用你多管闲事！”蜷缩的身躯依然一动不动地蹲坐着，冷冰冰地拒绝欣掬的友善的关心，傲慢的拒绝听起来显得充满了小孩别扭的自尊。
　　“不如先去我家坐一下吧！”闻言的欣掬渐渐对着陌生蹲在自家门前的女子完全没有了警惕的防备心，甚至非常地温柔地安抚着躁动的陌生人。半响蜷缩成一团的身影慢慢有了反应，似乎在考虑着欣掬这个陌生人看似友善的邀请。

　　“妈妈，这个姐姐的头发是金黄色的，好漂亮啊！”窝在欣掬身后的小艾微微地挪到那个陌生女子的身前，小孩子好奇心重的天性让不甘心呆愣着的小艾惊喜地发现几根裸露在帽子外的炫目的发丝，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凑在欣掬的耳边讨喜地大声嚷道。
　　欣掬轻轻一计目光飞过来，乖巧的小艾安静地窝在欣掬的妈妈的怀里。欣掬顺势地认真端视了几眼蹲在门前的肩膀微微耸动的身影，记忆中一个熟悉的背影闯入脑海里，忽然在对方洁白优美的脖子上清晰地瞄到几颗恰红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痣，关怀的笑容顿时消失在嘴角。
　　“晓月！？”
　　欣掬骤然变得奇怪的脸色吓得习惯妈妈温和的脾气的小艾一声也不敢吭，无比乖巧地倒在欣掬的怀里。
　　看着骤然耸动的身躯，沉重的忧伤朝欣掬袭来，最近心神恍惚的她差点支撑不住坠坠欲倒的身躯。
　　“我等你等了很久！”埋在膝盖上的头颅迟疑地动了动，始终没有抬起来，仿佛在地底上传来徐徐的闷闷道歉声，蜷缩在一起的身子羸弱得似风中的落叶般。
　　“小艾，你不是饿了吗？”妈妈陪你去麦当劳吃好不好？欣掬抱起安静的小艾，冰凉的脸颊贴上小艾光滑的脸蛋，一言不发地走开，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眼角都没有再扫过那个人一眼。
　　“欣掬……！”欲言又止的呼唤飘散在风中，埋首在膝盖的人儿始终没有扬起她的脑袋。越走越远的欣掬时不时颔首逗弄怀里的可爱宝贝，童稚如银铃般清脆的小孩笑声越行越远，两人似乎越行越远……

　　伞下的亲密两人
　　热闹的麦当劳，在周末洋溢着更多的孩子的嬉笑声。坐在靠窗位置，欣掬笑着帮吃得狼狈的小艾擦嘴，目光却在下一刹那掠过推门走进来的戴着一顶鸭舌帽的娇俏身影。
　　迈着优雅的脚步，只见白色的身影离自己逐渐近了，展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径自坐在欣掬的旁边。
　　愕然的欣掬看着旁边坐着的一言不发地仿佛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品的晓月，蠕动的嘴唇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看着晓月美丽的额头渗着一层浅浅的汗水，欣掬怎么都说不出责备的话语，她是跟着自己一直走过来的吧。
　　“姐姐，要吃薯条吗？”享受着欣掬细心的照顾，小艾眨眨水灵灵的眼睛偷偷地瞄了对面面无表情的女子，轻轻将薯条推到女子面前，稚嫩无比地说道。
　　晓月瞬间怔楞，怎么都没有注意欣掬旁边娇小的孩子，冷冷的面部突然变得僵硬。这个小孩是把自己当做要饭的吗？
　　“小艾，这个姐姐她不吃这种东西，你自己吃就好啊！”察觉晓月脸色的异样，欣掬摸摸小艾的脑袋，轻声地说道。
　　“可是……！”小艾顿时委屈地扁起嘴来，眼睛冒着星星点点的泪花，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女子。年仅两岁的小艾很少会主动分东西给陌生人吃的，如今难得讨好对方，却被无情地拒绝了自己的好意，眼泪忍不住涌上来。
　　“谢谢！”一听到欣掬出声，缄默的晓月挑起几根细细的薯条，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塞进去，挑衅地瞟了惊诧的欣掬一下。
　　“姐姐，沾这个更好吃！”小艾红红的脸蛋笑开了花，划着短短的小胳膊，挣开欣掬的怀抱，兴奋地拿起薯条沾了一旁的茄酱，趴在桌面讨好地递到晓月的嘴角。
　　“谢谢！”吃惯珍馐美食的晓月吃了一口薯条，马上后悔自己刚才小孩子般冲动，看着放在嘴边的沾着鲜红的薯条，脸色颇有种铁青的勉强，还是拿起那东西扬起笑容咬了下去。
　　“吃不下去，就算了！”欣掬夺下了晓月手中半截薯条，静静地盯着晓月那张怎么看都是那么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脸蛋。
　　“就这样算了吧！”欣掬有感而发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温柔拂去晓月嘴角油渍，语重心长地凝望着晓月，“习惯吃珍馐美食的你又怎么可能吃得惯小餐点。就算是腻烦了珍馐美食，改换吃青菜小粥，可是总不能一辈子都是吃清淡小粥吧！”
　　玩够了，就回去吧！
　　这一句话，欣掬却始终都没有说出来，没有勇气说出来。那天她选择离开，只是希望自己在尚未陷得太深的时候，及时抽身离开，注定受伤，唯有希望自己不会被那个伤口毁灭得魂飞魄散。
　　凝视着欣掬无比温柔而忧郁的眼神，晓月微微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抚上白皙的脖颈，斜着头，眼线微扬，沉默地颔闭着双唇。

　　于是在三个人的麦当劳里，欣掬眼神闪避，晓月难得沉默，结束了难堪的中午饭。走出了凉爽的麦当劳，已过了二点钟的外面热气上涌，抱着昏昏欲睡的小艾，欣掬更是觉得夏至将至。
　　“那我们回去了，再见！”极度怕热的欣掬迫切地想摆脱这种炙热的感觉，顾不上什么，随意地和尾随在自己身旁的晓月挥挥手，沿着街道走着回去。
　　“我帮你！”晓月迟迟不动，站在抱着小艾勉强撑着伞的欣掬，不容置喙地夺过欣掬手中的太阳伞，伴在欣掬身旁亦行亦远。
　　“不……！”欣掬话还没说完，在晓月一记冷冰冰的眼神下噤声，干脆轻松地换着姿势抱着睡觉并不是很安稳的小艾，在晓月的阴影下慢慢地沿着古老的街道回家。
　　晓月非常有气势地抢过欣掬的太阳伞，可是第一次为别人撑伞，她撑伞的动作□□右倒的，惹得不少经过的旁人频频发笑。
　　笑什么？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频频当做笑话的晓月冷着一张脸，一记记杀人于无形的眼神飞射在行人，暗暗地在心里诽谤着。
　　“还是我来撑吧！”感受到身旁人儿散发的冰度，欣掬忍不住关怀地开口道。
　　“不用！”以为欣掬也在嘲笑自己，晓月生硬地回答，碰触到的肌肤骤然抖了一下，嗓音不由得变得温和，“只是撑伞而已，难道我都不能为你做吗？”
　　当听着晓月冷硬的语气，欣掬脸上一瞬间掩饰不了的受伤表情，心情还是忍不住地随着晓月的一言一行而变幻莫测。
　　撑着伞的晓月突然伸出另一个空着的手挽住欣掬的肩膀，占有欲十足地将欣掬纳入自己的怀抱里。
　　“这样才不会晒到你！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微微挣扎，冷着一张脸的晓月绽开狡黠的笑意，凑到欣掬的耳边，耐心地解释道。
　　“哦！”明明清楚地知道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接触着晓月炙热的爱护，欣掬却不舍得放开了。最后一次好了，最后一次让自己沉醉在她的炙热的爱护中吧！欣掬咬紧嘴唇，没有挣开晓月的桎梏，反而顺从地依偎进晓月的怀里。
　　在炙热太阳烧烤的街道上，嘴角噙着微笑的欣掬抱着睡着的小艾，依偎在高挑的晓月的怀里，伞下的她们一言不发，却发觉不知在何时夏天的热度逝去，头顶上是丝丝的凉爽。
　　挤在一把伞下的三人没有发现行走的旁人频频回首，诧异着她们两人仿佛亲密的情人般静静地享受着午后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