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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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什么呐，猜谜似的。我决定了，刘大哥，我要跟你学功夫！”
“呵，傻小子，你说决定就决定了，也要看爹娘允不允许。”林雯摇头轻笑，这孩子一副天真烂漫，看见人家打架过招，就跟着蠢蠢欲动了？
小公子不依，坚定道，“不是二姐告诉我要去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吗？我发现我喜欢习武，你要支持我，帮我说服爹娘。”
“说说是怎么个喜欢法，不会是因为刚刚看见人家过招，热血沸腾，觉得那样很有男子气概吧？习武是很辛苦的，更不是为了逞勇斗狠。”
“二姐少瞧不起我。那时郑校尉的一席话让我感同身受，我不是读书的料，即使努力学破头，也不可能像大哥一样。反倒是刚刚刘大哥和郑校尉过招，深深吸引了我，我知道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喜欢，我不怕吃苦，也不是为了人前卖弄。而且，若是我能通过习武获得一条出路，不也比死抠书本最终一事无成要好得多吗？”
看着小弟异常认真的模样，林雯点点头，看来这孩子不是说着玩的。“想法不错，二姐支持你。只是爹娘只怕不好说服，何况因为大姐的事情，我若是帮你争取只怕会适得其反。”
听了姐弟俩的对话，刘凌淡淡道，“嗯，若是小弟真想学武，也不是没有办法。现任乡学的主事是我家族人，可以请他跟林老爷说明一下你在学堂的状况。然后邀请你去我家私塾，这样习武的同时也可以学文，两边都不耽误，林老爷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小公子惊喜地扑过去摇着刘凌的胳膊，“真的？刘大哥肯帮我？”
“当然。”费力将自家胳膊解救出来。
林雯好奇问，“你家有武师？”
“也不算，教我功夫的师傅是突厥人，早年我爹救过他，他便留在我家做了庄园守卫。”
“你们家能算得上豪强地主了吧？”庄园、商铺，又有那么多做官的族人，刘家真是比想象中还不得了啊！
“呵呵，怎么你终于对我家感兴趣了？”
“嗯，有点好奇，毕竟那位陆姑娘一听说你是刘家人，眼睛都快绿了。”想起刚刚野餐时的情形，林雯又是一阵轻笑。
不理她的调笑，刘凌颇认真地给她讲起家世。“呵，据祖父讲，我家祖上大概兴起于北朝末年，隋炀帝时期，在朝为官的曾祖被宇文化及迫害，退出朝堂，从此立下祖训，刘氏子孙再不参与庙堂之争。祖父当年曾赞助过打天下的太祖太宗，但拒绝了入朝为官。如今，刘氏嫡系子孙多半会得个功名方便行事，但很少用心于仕途。倒是庶支，因为财产有限，不少人通过做官来改变状况。”
“嚯，还真是根基深厚的富豪大地主！”长在红旗下的林雯脑中忽然闪过“打土豪分田地”几个大字，被她摇摇头甩掉。看向对面那个丝毫看不出什么不良习气的富N代，“你以后准备做什么？算起来你也不是嫡长，有什么打算？”
“我会参加下届的乡试，得个功名，之后跟随父亲打理家产，除了祖业地产，我家还有不少商铺。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经商的，看着财富在自己手中累积起来很有成就感。你呢，不会瞧不起商人吧！”想起之前她曾笑说他是米店小老板，刘凌不大确定地轻问。
“不会啊，我一直觉得数钱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情，不然怎会想到弄算盘？”
“哈哈哈，你呀，怎就这么与众不同！”
半月后，小公子入刘家私塾学文兼习武的事情终于被林老爷通过。虽然对于儿子打算弃文从武颇有微词，但考虑到小儿子的资质，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出路。
林母对于这个安排倒比较满意，一来他们和刘家的关系更加密切，二来省了一笔学费，三来她认识到这个刘凌真的很中意二妹，已经到了爱屋及乌的地步，让她非常自得。
当小公子背着小书包开开心心跑到刘家上学的时候，经由刘家介绍而来的秦妈妈也来到林家，做了林雯的教习妈妈。
这位秦妈妈以前在长安一个侯爷家伺候姑娘，姑娘出嫁后得了一笔丰厚的赏赐回乡安养。人家不差钱儿，要不是有刘家的情面，他们家是请不到这么合适的人选的。
诚如刘凌所说，秦妈妈性情温和，和蔼可亲，没有世家大户出来的那股势力。她很喜欢林雯活泼的性格，除了教导她必要的礼仪规矩，还教她一些煎茶、煮菜的小手艺。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着，转眼又是年底。这段时间林雯和刘凌倒是不曾见面，据小公子汇报，刘凌最近减少出门，一来是年关已近，家中事务繁多，二来是他不管去哪，总会和陆姑娘“巧遇”，让他失了出门的兴趣。
林雯听后呵呵一笑，这陆姑娘也算是个极品了，来到大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她一般倒追男生的。
腊月二十，从长安送来了大公子和大姑娘孝敬父母的礼物，其中几件小巧精美的首饰是大姑娘指明送给二妹的。东西林雯并不在意，大姑娘想要表达的她过得还好的意思，倒是让她颇为安心。
没几天，小公子带回了刘凌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一把精致的木质算盘，和一件短毛兔皮长帔风。
这礼物很得林雯的欢心，解决了她冬天里冷得不愿出门的重大难题。礼尚往来，她将自己绣了很久的一幅画送给了他。
洛水之上，乌蓬小船轻摆，船头并坐一对少年男女，背影中透着恬淡惬意。刘凌收到这个礼物时，美得心花怒放，以最快速度请人将这幅刺绣画做成了一个小屏风，谨慎收藏在自己卧室里。
初五傍晚，刘凌邀请林雯一起逛庙会，看着略施薄妆的她围着自己送的毛帔风走过来，乐得暗暗偷笑。
赞叹不觉随口而出，“今天真漂亮！”
“难道我以前不漂亮？还是你想夸这件帔风漂亮？”某人挑刺。
“切，刁钻！”
“你怎么敢出门了？那个美丽的麻烦解决了？”她可不想逛着逛着又和陆姑娘“巧遇”了。
“呵，算是吧，我让她巧遇了我二哥。”刘凌俏皮地眨眨眼。
林雯嗤笑，亏他想得出来。“天，你就不担心她缠上你二哥，成了你嫂子？”
“要是他们看对眼我也管不着，只要别缠着我就行。”那陆姑娘也真是不简单，不管他怎么行踪诡秘，她都能如影随形，不然他也不会想这么个办法。
看他那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林雯就知道之前的追逐游戏一定很有趣。不由调侃，“为什么不喜欢陆姑娘？人家长得还挺漂亮的呀，家世也不错，有点小才华，厨艺也还不错么。”
刘凌不满道，“哼，难道你喜欢她那样的人？势力做作，尖酸刻薄，我一点也不觉得她漂亮。”
“呵呵，也是。不过我深深觉得这个尖酸刻薄，势力做作的陆姑娘会成为你家二嫂，还是躲不开啊！”林雯凉凉道，说得那是一派轻松。
“你个乌鸦嘴！”狠狠敲敲她的额头。
揉揉脑门，无辜道，“你设计你二哥时就该想到的，怎么能怪我！”
“呵呵，没关系。”躲不开她的人，八成是你，呵呵。
拉过她的手，在颇为拥挤的庙会中东走西转。
“那边有射箭赢礼物的，你想不想要？”
“要，白来的当然要！”
“你怎么就确定我能赢来呢！”
“赢不来你跟我得瑟啥！”
“你这家伙就不能可爱点儿吗？”
“我一直很可爱！”
两个欢快的身影穿梭在庙会中，任人流攒动也不曾冲开彼此交握的手。
无意间又走到了那棵姻缘树下，去岁孙公子和大姑娘在此抛香囊的情形再现脑海。如今那个香囊仍高悬于树枝上迎风飘荡，而那对恋人却已经物是人非，难续情缘。
“唉……”林雯忍不住轻叹，她做了那么多努力，仍是扛不住爹娘无情的摆布。
“想起你大姐了？年前不是来信说过得还好么，你姐姐是个很美好的女子，不管什么人都会好好待她的。”看出她心思的刘凌安慰。
“嗯。对了，我想起来你去年好像也挂上去一个香囊？”挑挑眉看向那个早恋的家伙。
“是啊，我中意一位姑娘，正在苦苦追寻啊！不过，我会握住她的手，不分开！”他此时紧紧握着的，不就是？
回到家的林雯，出乎意料地被林母传了过去。
“二妹呀，玩得还开心？你是不是也中意这刘凌公子？”
无视林母明显甜度增加的声音，林雯淡淡回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傻丫头，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朋友，那刘小公子很明显是喜欢你嘛。”拉过林雯开始絮絮叨叨，“说起来刘家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家世，虽说这几代没有什么朝中高官，但是几世的根基却不是一般人家比得上的。按说能结这门亲事真是很不错的。不过，既然他那么喜欢你，你也不用表现得太在意，要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女孩子太积极就掉价了，就像那个陆姑娘，还不是让人家避之唯恐不及？你也不小了，又是个有主意的，娘也该好好跟你讲讲这男女相处之道，免得像你姐姐似的，傻乎乎的。”
林雯气愤地挣开她的手，“娘，姐姐的感情很真挚，我也一样。我的感情不需要利益算计，若是我喜欢，即使对方只是一个穷光蛋，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若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像对待姐姐一样把我押上花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心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