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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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向二姑娘提亲的。”
“哦？去看看。”林母换上外挂，带着一身雍容气度去见这个让她意外的媒人。
林雯同样觉得稀奇，尾随到前厅去偷看。
厅内一个年约四十打扮花哨的妇女正挥舞着小手绢，舌灿莲花。“恭喜林夫人，贺喜林夫人。王婆子来给您道喜了。不是我老婆子自夸，我王媒婆也是咱洛阳城里的金字招牌，这些年牵线搭桥的金童玉女儿，没有上千对，也有八九百。那是个顶个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儿女满堂。今儿到府上就是为了给咱们二姑娘说一门好亲事，说起这男方人家，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洛阳城的姑娘家无一人不想攀这门亲事呐！”
林母嘴角抽了抽，“好了，你不用说的这么热闹，到底是谁家？”
王媒婆上前，神秘兮兮问，“夫人可听过那句‘地连阡陌谷满仓，富甲一方洛阳刘’”？
“哦？你是说提亲的是刘家？”林母明显来了兴致。
“正是，刘家二老爷嘱托老婆子来为长子刘凌公子提亲。”
“我们与刘家素无来往，二妹年幼，极少出门，他们怎会想来提亲。”
“是这样的，据刘凌公子说，他曾与二姑娘有数面之缘，那真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此生只愿与二姑娘共结连理，百年好合。这才请示了二老爷，拜托我老婆子上门提亲啊!”
门外的林雯听到这里只觉得眼皮一抽一抽的，这个刘凌说会有法子帮她，原来就想了这么个歪主意，真是不嫌乱啊！
身后的孙公子轻声问，“可是村里遇见的那个小公子？”
“嗯，一个朋友，不过他这忙帮得够乱的了。”
“为何这么说，难道二妹不喜欢那小公子？”
“不是那个问题，我估计他是急于帮我解围才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只是我们这儿都够乱了，怎么能再连累上他？”婚事岂是说定就定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通他老爹的！
“解围吗？”想起那日村子里的情形，刘家公子听说二妹婚事时那紧张的模样可不像普通朋友。再看看似无所觉的林雯，幽幽叹道，“也是，你还太小了。”
没注意孙公子的自语，林雯认定提亲只是刘凌的帮忙之策，可是林母那边明显动了心思，正和王媒婆聊得起劲。
“我们对刘家不熟悉，这刘公子今年多大，人品如何，这二房在刘家又是什么处境？”
“说起刘公子年方十五，真是一表人才，文韬武略样样不输于人。二老爷虽非长子，但在刘家却是个掌事的，多数产业都由他经营管理。二老爷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刘公子不仅得二老爷喜爱，刘家老爷子对这个孙子也很是疼爱，他日定是前途无量。这可是上天注定的好姻缘，夫人可不能错过啊。”
“话虽如此，可他年纪毕竟还小，也看不出什么，不能只指望祖上的庇护不是？”十五岁？太小了，富贵虽有，功名却不一定，可别只想做个土财主啊！
“夫人此言差矣，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刘家几代富庶，出了多少才俊，就说这代的大公子，是您家公子前科的举人，如今也是朝廷命官。刘凌公子的人品样貌，性情才学都不输于兄长，这在刘家都是公认的。不信您可以去打听打听，多少人家想把姑娘嫁进刘家，若不早日定下，日后岂不后悔？”
王媒婆一番话，进一步说动了林母，松了口却还拿着身份，“婚姻大事自当稳妥，我家二妹又不愁嫁，此事还要和我家老爷商量不是？”
“夫人说的是，二姑娘才貌双全，自然不愁婆家。我老婆子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可拿主意还得您和林老爷不是？”
这边正说着，管家跑进来回话，“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快让他来见我！”林母高兴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王媒婆见状，机灵地上前告辞，“老婆子这就回了，夫人若是有了回话，尽管传老婆子来。”
“好，张妈妈替我送送王媒婆。”
王媒婆得了铜钱高高兴兴地往外走，半路遇见大公子，眉开眼笑地夸奖了好几句。
大公子高中得归，通过了吏部的考核，被分到尚书省做了主事，从八品。而孙公子亦被分到吏部做主事，也是从八品。
两人碰头，孙公子简单跟他说了这边的情况，大公子便进去拜见林母。
母子二人谈了很久，直至午后，大公子才去探望大姑娘，说了些安慰的话。无非是事已至此，也不必再执着旧情，虽说此事对孙兄有愧，但郭家的确是个好人家，父母的安排也是为了大姑娘好之类。
转头看向林雯笑道，“我才知道我家二妹确是个有主见的，听说有人上门提亲了，倒是有眼光，发现了宝贝。”
“大哥，别说笑了，这事还要请你帮忙呢。”林雯将林母移花接木要把她推给孙公子，刘凌说会想法子帮她，便出了今儿提亲一事的前因后果说给大公子。
思索片刻，大公子沉声道，“孙兄的事，母亲确实做得欠妥。他心中还装着大妹，又怎忍心让二妹去做替代？”说着看向大姑娘，眼中带着怜惜还有一丝不赞同。
“至于那刘家公子，我看倒不错，二妹为何也不同意？”
“刘凌那人重情义，他出于朋友之意，尽心帮我，估计也是病急乱投医才想出了提亲这个主意。他才多大，婚姻大事怎能这么轻率决定，万一他日后遇见真心喜欢的人，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又怎能做那样的事情！”
“出于朋友道义的帮忙？”大公子不置可否，摇摇头笑道，“呵，也罢，毕竟二妹还小，婚事不急于一时，等你真正弄明白感情再说吧！”
“这么说大哥是同意帮忙了？”
“当然了，二妹的事情，大哥自然要上心。”看看失神的大姑娘，他无奈叹息，大妹已经注定心伤了，不能连二妹也守护不住。
几日后，用过晚饭，又到了林氏夫妇通告全家各种消息的时候。
林母满面喜色，说着这些日子的安排。“成儿的婚事都已准备妥当，只等下月初六，娶了媳妇进门，你们便一起上京任职。柔儿的婚事，郭家也定了日子，定在八月二十，婚礼自然在长安举行，我们这边只宴请亲戚朋友聚聚就好。到时候成儿还要回来一趟，和迎亲的郭家女婿一起护送妹妹进京。”
“是，母亲。”
“你们的婚事都定好了，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倒是二妹的事，一时还拿不准主意。”
大公子进言，“二妹年纪还小，母亲又何必急于一时？”
“话虽如此，可孙家毕竟是老交情，聪儿的人品更不消说，而那刘家也的确是个好家世，刘公子的样貌品行看着也不错。”这些日子派人做了调查，越来越难以取舍了。
“娘，二妹才十一岁，不过小荷初露，您焉知再过两年不会有更好的选择呢？”
大公子此话一出，林雯顿时觉得林母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闪亮了，不禁暗赞：大哥，你真是太给力了！
林母和身旁的林老爷对了个眼神，似乎正在交流，看来二妹并不像之前料想那般，虽抵不上姐姐的才貌，但咱们女儿也是出挑的，没必要这么早吊死在一棵树上。
“二妹尚年幼，婚事不急于一时，两家都回复说等两年再说吧！”林老爷一锤定音。
林雯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笑眯眯地看向大公子，偷偷竖起大拇指。对方回以一个宠溺的微笑。
离开饭厅，林雯偷偷拉住小公子，悄声嘱咐，“小弟，帮我约刘凌见个面。”
小公子笑得贼兮兮地问，“二姐是怕他等不及两年吗？”
狠狠敲上小弟的头，“你懂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可怜兮兮摸摸被敲疼的额头，“哦，二姐越来越厉害了！”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林雯换上男装，在小公子的带领下，沿老路离开家，赶往约会地点。
洛水岸边一棵老柳树下，刘凌正坐在那里等她。摸出几个铜板交给小弟，“自己玩去吧！”
小公子吐吐舌头跑远了，林雯挨着他坐下，“刘凌，谢谢你，虽然你这主意不是很好，不过的确帮了我大忙。”
刘凌笑笑，“帮了忙就好！”转过头又嘀咕了一句，“本想就这么把你套住的。”
“啊？你说什么？”有什么话被风吹走了？
换上一副嬉笑的模样，刘凌痞痞道，“我说为朋友两肋插刀嘛，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就这么和你订婚呦。”
“别，你这么够朋友，我哪好意思一刀就把你插死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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