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给长公主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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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是长公主？”柳望曦手一抖，茶也溅了出去。
“不错，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永宁长公主。”沈临朔主动提过茶壶又替她倒满，“小心烫。”
柳望曦双手捂着茶盏，垂眸不语。
今日那位夫人接下来几天都得用药，倘若她真是永宁长公主，再相见的时候她该不该装作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装作不知道，等事情败露那天长公主定然觉得她既已明白她的身份，在她面前还毫无规矩，到时候罪加一等也麻烦。
坦白向她行礼？可长公主是隐瞒身份来的呀。既然隐瞒一定有她的道理，她贸然点破会不会多此一举？
柳望曦想不明白，便开口问沈临朔：“你是如何知道她身份的？”
“你们局里那位老医官啊，他看到了长公主府上女官的玉牌，但被勒令不许声张。”
“哦，不许声张那他还跟你说？那你还跟我说？”柳望曦双手托腮，因拿不定到底该不该装不知情而烦恼。
“我去找你你不在嘛，何况我也算是他的上级。大家在一个班子做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沈临朔顿了顿，抬眸去看她眼色，试探着道：
“皇上因京郊有流民冻死在早朝发了火，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
“哦。”柳望曦一个眼神都没给，干脆起身去床头柜边捡起医书又坐回桌前颇为悠闲地品读。
沈临朔知道她在怄气，瞪大了眼睛轻呼了一口气似在给自己打气，又搬着凳子挪到了她身旁，夹着嗓子：“一起看嘛。”
“医书有什么好看的？想看自己回家看去。”柳望曦不吃这一套。
“说到回家看，”沈临朔转了个身子背靠着桌沿，斜眼瞥她，“我在父亲留下的札记里看到他写的一些东西，觉得很有趣。”
“……”长久的沉默。
沈临朔也不恼，望着半空娓娓道来，“爹说那个核雕是个宝贝，以后要留给我…”话还没说完，柳望曦噗呲一笑。
“你笑什么？”沈临朔也咧嘴凑过来，趁她不备猛地抓住她手腕握着不放。
“没什么，然后呢？”柳望曦大概也明白自己不太礼貌，放下医书转头看他。
沈临朔自然地又贴近了一些，双腿同她的交错并在一起，面对面坐着。
“他管那个核雕叫‘系统’，说里面有间大药房，都是些我们这儿没有的药。”
“是这么回事。”柳望曦自知“家传秘方”、“海外秘籍”这种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沈临朔，干脆大大方方承认。
“他还说…那里头似乎有个人…”沈临朔抬眼去瞧柳望曦的反应，见她眉心一蹙，心知系统有蹊跷，又状似不经意道：
“只是他写到这里以后，便因医馆事务繁忙没再写下去。后来没过多久，就突然去世了。”
“他怎么走的？”柳望曦果然好奇。
“我不知道。”沈临朔诚实地回道：“很蹊跷，无病无灾，和我交代了几句话就走了。”
柳望曦抿紧了唇，心不在焉地回正身子。沈临朔掰着她肩膀迫使她面对自己，一脸关切：“你怎么了？肚子痛？”
“没事。”柳望曦摇摇头，主动拉着他往外走，“我们在屋里待这么久了，去帮他们干点活吧。”
见她比平时更为安静，沈临朔心知柳望曦已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眼下不能再一直说下去了，以免她发觉自己在试探她。
因着沈临朔这一席话，他在柳家的第一顿饭，柳望曦全程有些心不在焉。
她忍不住想，沈临朔父亲这事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系统是和生理期有关的，沈临朔父亲的系统肯定不一样了。但同样都有药店，同样都有原身，沈临朔父亲的系统又是怎样运作的呢？
他穿来的时候，有“医保”的概念吗？他都做了哪些任务呢？
身为系统宿主，柳望曦不信沈父会无缘无故地死亡，总不会是他没完成任务系统就直接把他弄死了吧？
柳望曦赶紧叫出系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跟我说清楚，完不成任务你不会弄死我吧？”
红色小卫：“我干嘛要弄死你？弄死你我还得找下一位宿主。”
柳望曦：“说到下一位…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上一位？”
“不可能。”系统助手斩钉截铁，“档案是封存的，你无权查看。”
“那你告诉我，身为宿主我有什么优势，你会保障我的人身安全吗？”
红色小卫：“你每月有三支麻醉枪，在你身上出现突发疾病之前的十秒钟，我会提醒你注意。”
柳望曦眉头一皱，“麻醉枪我知道，可后面那个也不是地震预警啊…没有救护车没有仪器设备，你提前十秒钟预警，跟通知我还有十秒钟就可以去死了有什么区别？”
说完她恍然大悟，“沈临朔父亲就是这么给他留遗言的是吧？”
红色小卫：“……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柳望曦不满意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不应该伤春怀秋地安慰我、鼓励我吗？怎么说话带刺跟橙卫一样？”
红卫：“你没发现自己这个周期也不像平时那样伤春怀秋而是说话带枪子吗？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我们就是这么复杂的。”
柳望曦：“你不会想说你的精神状态其实代表我的精神状态吧？”其他颜色的还好，她拒绝承认粉卫那花痴样也是她的一部分啊！
红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一个大活人如果比我一个系统助手还要死板岂不是很没意思？那干脆我替你活着你来当助手好了。”
柳望曦：“……”
行了也甭问了，还是等青卫上岗吧，再这么问下去她要被怼死了。
次日再去栖云居时，柳望曦比想象中的从容了许多。
不需要她思考如何面对这个身份尊贵的病人，长公主殿下已换上了一身寝衣披着貂绒端坐在榻上，气色好转许多。
“你这妮子倒是妙手，本宫这病太医院那帮老头子都没办法，倒让你几瓶药水治好了。”
柳望曦恭恭敬敬地放下药箱，上前行了大礼，直言不讳道：“殿下凤体安康便好，民女此前冒昧恐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是本宫有意隐瞒的，不怪你。”长公主抬手示意她上前，柳望曦便恭恭敬敬走了过去。
“今日可是还要扎那东西？”长公主主动递过手腕。
柳望曦抿唇一笑，“待民女查看一下病症。”
见疱疹已然结痂，柳望曦点了点头，“殿下有福泽庇佑，体内邪火已经压下去，腰间疱疹也在好转，无需受那扎针之苦了。”
她又从药箱里拿了些旁的药物出来一一同侍女解释，长公主目光如炬，指着药箱里方方正正的一个白纸盒问道：“那是什么？也是给本宫用的吗？”
“嗯？”柳望曦一瞬间有些懵，回身来看，拿起纸盒笑言道：“殿下误会了，这不是给您用的。”
柳望曦拆开纸盒抽出一片解释道：“先前民女曾去工部韩尚书府邸替府上几位女眷面诊，此物名唤‘面膜’，顾名思义是覆在面上的一层膜。”
“几位女眷因家事操劳，加之芳华易逝，眼角眉梢长了些许皱纹。民女替她们开了方子每日涂抹，加之此物给面部补水，可让夫人们焕发新春。”
长公主心上一动，“竟有这等功效？”
柳望曦唇角一勾，“殿下要不要来上一片试试？待您凤体恢复如初，可坐在这温泉之中敷上一片，效果会更好呢。”
长公主果然心动，“本宫也能用？”
“当然。”柳望曦撕开包装小心翼翼展开，轻声道：“会有点凉，请殿下忍着点。”
一分钟后，服帖的面膜贴在了长公主脸上，柳望曦笑言道：“只需敷上一炷香便好，在此期间殿下不可大笑，若要说话也不可幅度太大。”
她示范了几个大幅度面部表情，解释道：“面膜是给脸上皮肤补水用的，若是此时大笑使得皮肉有了沟壑，那水专往一处补，皱纹可就更多了。”
长公主不敢再动，无声点了点头。
一炷香过去，柳望曦揭下面膜又亲自拿帕子侍候长公主洗脸，殷切问道：“殿下感觉如何？”
长公主抬手在脸上轻按了两下，眼前一亮，“确实更有弹性了！这东西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柳望曦轻扬着嘴角，念出老一套台词来，“此物由蚕丝制成，上面浸透了由天山雪莲、积雪草、马齿苋等物提炼而成的精华液，有美白、镇静、抗皱防衰老的功效。”
“防衰老？”长公主猛地提高了音调。
柳望曦干脆不再掩饰，起身退了一步，恭恭敬敬伏地行了大礼，目光灼灼：“不敢欺瞒殿下，此物除民女外，世上再无一人能做出此等宝贝之物。”
说完她唤出系统，有些心虚地问道：“是只有我一个人吧？没有别人再有系统了吧？”
红卫：“别人有没有系统我怎么会知道？专注自家ok？”
“……”柳望曦又向长公主解释：“此番能为殿下排忧亦是民女修来的福分，如若殿下不嫌弃，民女愿为殿下每月供应面膜，只求殿下答应一个小小的要求。”
长公主正手持雕花铜镜对镜自怜，心情大好，遂头也不抬应道：“说吧。”
“民女有意在京中成立一个女子协会，成员多为闺阁小姐和官员命妇。一则除了在惠民局每日坐诊外，平日里邀请民女上门看诊的多为这部分群体，她们聪明高贵且有能力。”
“若是大家能联合起来，平日里男人们能做的事，咱们女人家做起来也不比他们差。”
“二则是民女的一点私心。”柳望曦笑了笑，“民女弟弟此番来京科考，一家随之而来。民女有意在汴梁城中购置一套小院供家人居住，如此也算真正地落了脚。”
“方才给殿下用的面膜，正是民女打算售卖的一款护肤品，像这样的东西我这里还有很多，只是寻常百姓消费不起，所以今朝得遇殿下，民女便想…”
柳望曦抬头去瞧长公主的脸色，却见她眉头一蹙，轻声问道：“你还没买房？本宫记得大熙律令里，户籍不在汴京本地的考生是不能参加考试的，需得在汴京居住七年以上或在本地有房产才行。”
说完她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贴身女官，那人应和道：“是有这么一条律令。”
只是这条律令是针对参加发解试的外地学子，也就是初次参加科举考试的学生。若是学子已有名次，获得“举人”资格，则不受此律令约束。
女官见柳望曦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估摸着弟弟年岁更小，应是初次参加考试，便未曾提醒。
柳望曦眉头一皱，下意识便问起系统，可系统由于等级不够，这部分的常识并未加载出来，一时也不能为她作答。
长公主见她沉默，轻笑了两声，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不过是想借着本宫的名头组起这个协会是不是？本宫很感兴趣，但需要你先将具体事宜一一说清。”
“至于你弟弟的事。”长公主顿了顿，“淑贞，传本宫口谕，去找负责贡举事务的张大人，就说他是我荐的人，不拘常例许他投状便是。”
柳望曦喜出望外，叩首再拜，“民女谢殿下成全。”
只是她心里也嘀咕，是不是要问问沈临朔关于这条律令的事呢？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给长公主治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