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九小木

5、Vol.5

　　Vol.5 喜欢到，有想和他开房的冲动

　　小欧依然会经常来找我一起玩，而我也很配合，依然会用各种理由搪塞他。最狠的一次，我曾告诉他，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们幸福就好，不要拿我这不幸福的人寻开心！

　　其实，多少次，我都想告诉小欧，阿群她并不爱你，她说过喜欢我。可是，一方面我怕他不信我，像从前那样笑我，说笨蛋莫莫，你少开玩笑了。一方面，我怕他问我，她不爱我，那还有谁爱我？

　　我要怎么说？说我爱他？

　　呵呵，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的了。

　　所以，我不让小欧再来找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把真相告诉他，我更怕，我会忍不住对他说，小欧，知道么，莫莫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小欧，如果可以。我只想让你们幸福地生活，痛苦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好了。我哪里忍心看你流泪的样子？从你小学开始，我就说要像对弟弟那样对你好。如果因为我这个笨蛋就让你困扰，让你不幸福，傻瓜小欧，我怎么舍得呢？

　　几乎是一整晚的失眠，胃疼得厉害，小欧半夜发来短信，他说，莫莫，我们不是好哥们儿么？有什么话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你对我说啊，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难受。

　　我本来没打算回，可是想想，我还是打了几个字，胃疼，男人嘛，你知道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大约过了5分钟的沉默，手机又振动了起来：说谎！

　　我笑，回：你怎么知道？

　　这一次他回得很快，说，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还想骗我？莫莫，我最了解你了。

　　我简直笑出眼泪，并不是因为小欧小大人般的口气，而是“在一起”这个词，突然让我觉得很美好。

　　我回，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10分钟后，他说，我了解，你瞒不了我的，我知道，你失恋了，告诉我，是谁？

　　依然固执的语气。

　　他们说，人在生病的时候脆弱的像个孩子，我承认。所以，这一次，我突然想任性一次。

　　于是，我在短讯中写了长长的话，我说，是我的一个哥们儿，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打球一起吐糟对方缺点的那种，小欧，我可能是疯了，我不知道自己是神经质还是怎样，已经无法控制了，无法控制的想念，有些人好比空气一样，总是微不足道地陪在你的身边，但只有你快死的时候，濒临窒息的那一刻，你才会晓得，自己有多么需要他！

　　之后，我将手机放在一边。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懂的，上了高中以后，我们一群哥们儿每天厮混在一起，闹闹笑笑，可能之于他，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很好的朋友，而已。

　　10分钟的沉默后，他问我，既然是哥们儿，哥们儿之间，又怎么可能会喜欢的？

　　我说，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可能，很多很多的好感，点点滴滴的感动，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比如说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微笑，喜欢的种子就可以破土而出。我清楚地记得，对小欧的心动，对他的喜欢，要从他微笑着替我遮挡掉那雨点般的拳头，温柔地对我说“莫莫，终于找到你了”那一刻，开始。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足足半个小时，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手机的振动叫醒了我。犹豫地按下，他在信息里问，你那么喜欢他？

　　我回，嗯。

　　过了一会，他又回，喜欢到什么程度？

　　深夜的寝室，浓浓的黑暗，我笑得有些苦。

　　是啊，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有些时候，我也会想，喜欢，这种感情到底有没有尽头呢？心里摇摆不定的时候，即使在别人看来是可以一笑而过的小伤口，放在我眼里，也是无边的裂痕。不晓得有谁曾经说过，恋爱，是从两个人黏在一起才开始的，我想正是如此。

　　越是亲密越是会被对方无意中的一句话所左右。无论有多喜欢，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占有对方。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会想一个人独占小欧，所以，当他带来阿群，说这是我女朋友的时候，我会嫉妒。当他说早就想把她第一个介绍给我认识时，我会觉得很受伤。

　　一直想问，我在小欧心里，也是非常特别的吗？在他的心里，我又占有了多少空间呢？

　　可我不想说那样孩子气的话，不想让小欧看见我不洒脱的一面。还是说，现在我的立场，已经没有余地去察觉到答案了？

　　于是，我回，喜欢到，有想和他开房的冲动。

　　他再也没有回。

　　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