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恋》冰竹雪

81、第八十一章

　　三天后，索达出去探听程帮的动向，他在回来的路上，竟意外地碰见了司徒罗英和靖雪。三人回到客栈，细说了这几天他们各自的经历。

　　原来，在司徒罗英接到沈剑锋那封江南变故的信之前，他已经在京都遇见了司徒娇。据司徒娇所说，溥祈意外的看到那张写着“风已死，寒冻怎样处理’的信条后，一时没有会晤其中的意思，后来，溥祈向司徒娇偶然说起了樊皓轩信鸽传信的事情，这才让司徒娇想起了，她曾经有好几次看到过樊皓轩神神秘秘的用信鸽传递消息。

　　更巧的是，司徒娇第一次看到樊皓轩用信鸽传信后，靖雪意外地中了毒，接着，离开了江南；当她第二次看到樊皓轩用信鸽传信后，阮氏兄弟被害了；而第三次，是溥祈意外地看到了樊皓轩用信鸽传信，这次，溥祈清楚地看到了信条上的内容，再加上司徒娇前两次的偶遇，这让溥祈不得不对信条上的内容产生了好奇。

　　经过溥祈一番冥思苦想，溥祈终于会晤出了信条上的意思，信条是在说，“董成死了，关子魁和萧新怎样处置？”而这话外音，分明是有人在预谋刺杀关子魁和萧新两位堂主。然而，这个信条是给樊皓轩的，说明，樊皓轩可能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溥祈沿着这条线索想下去，他竟把前几位堂主的死和樊皓轩结合了起来。于是，溥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想，他既然看到了那张神秘的信条，如果樊皓轩真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而几位堂主的死也果真是他设的计，樊皓轩定会杀人灭口。相反，如果樊皓轩是清白的，那么，即使他看到了那张信条，樊皓轩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为了给幕后人制造一个很好的杀人机会，溥祈便以江南事多，司徒娇需要回京都静养为由，离开了江南，这实属一个引蛇出洞之计。本来，溥祈是可以把信条的事情告诉沈剑锋的，但是，他鉴于沈剑锋和樊皓轩是生死之交，万一，樊皓轩是清白的，他和沈剑锋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若是再惹怒了樊皓轩，几人定是兄弟情散了。可是，没想到，最后，溥祈以一团血水证明了，樊皓轩就是那个操纵一切的幕后人。

　　溥祈被杀的那夜，司徒娇被打昏放上了去往京都的马车，等司徒娇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那时，司徒娇手脚都被绑着。车夫告诉司徒娇，这都是溥祈的意思，溥祈怕司徒娇醒了之后，会冲动地跑回客栈，所以，溥祈就让车夫把司徒娇绑了起来，直到回了司徒府后，才能还她自由。

　　可是，在回京都的路上，天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因为泥路难行，车夫花了五天的时间才到京都，车夫刚把司徒娇送回司徒府，便巧遇司徒罗英和靖雪从皇宫中回来了。司徒娇满眼泪水和满身狼狈地把她和溥祈的事情告诉了司徒罗英，司徒罗英听后，正要派人去江南打听消息时，司徒府的下人便带来了沈剑锋的来信。信中把溥祈和樊皓轩的事情道了个详细，司徒娇知道溥祈死后，便一直郁郁寡欢。

　　后来，靖雪因担心恋蝶的安危，便和司徒罗英商量把司徒娇托付给了碧玉，即日，两人便辞别了碧玉，回了江南。两人骑马行了三日，才到了江南，接着，两人按照沈剑锋在信上的指示，各处打听福禄客栈的位置。而就在路上，两人巧遇了索达，于是，三人便结伴回了客栈。

　　自从沈剑锋、恋蝶和索达三人在福禄客栈落脚后，便一直秘密地观察着程帮的一举一动。今日，索达外出打听消息，竟探得，程帮帮主程放海在闭关养伤的时候，不知为何，亡故了。

　　据说，前天傍晚时分，程帮一弟子去给程放海送饭，谁知，那名弟子进到密室后，竟见得程放海双腿盘坐在蒲团上，面色黑紫，七窍流血而亡了。不仅如此，那名弟子还在墙上看到了几行用血写成的大字：
　　空门室中鬼，
　　暮色山中魂，
　　相伴守故主，
　　恩怨皆此消。

　　程帮弟子不知墙上血字为何意，便纷纷猜测不休。有人认为程放海做了亏心事，一时乱了心性，走火入魔而死；还有人认为程放海是被人暗算的，墙上的字也是凶手留下的。而两种说法，赞同前者的比较多，因为程放海闭关的密室机关暗布，几乎没有人能够不惊动程帮弟子而进去。

　　一时间，程帮口舌纷杂，乱成了一团。为了稳定程帮，洛三娘以程放海生前把程帮交给她管理为由，暂代了程帮帮主之位。洛三娘做了帮主，关子魁和萧新自是不服气，于是，两人总是拉着程帮里的一些弟子闹事，但是，两人也没能掀起多大的风波来。

　　而沈剑锋知道程放海死了之后，自然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樊皓轩。沈剑锋等人为了知道樊皓轩究竟想要干什么，便想通过贝丽，获取一些消息。

　　这天晚上，沈剑锋悄悄地潜入了天水堂，通过一番寻找，他终于找到了软禁贝丽的房间。可是，令沈剑锋好奇的是，软禁贝丽的房间既没有守卫，也没有上锁，心疑之下，沈剑锋掷了一枚石子，引了贝丽出来。

　　贝丽听到门外有声音，便推门出来来看，谁知，她却在墙角处看到了沈剑锋。惊慌之下，贝丽忙把沈剑锋拉进了屋，“沈大哥，你怎么来了，万一，被皓轩看到，你就危险了！”

　　“我会小心的！对了，为什么你的房门既没有锁，也没有守卫，难道樊皓轩不怕你跑了吗？”

　　“樊皓轩是个很精，很狂的人，他知道，用爱锁住我，比用其他的东西困住我，都管用！”

　　“看来，你真的很爱他？”

　　“不说这些了！我想，你冒险到天水堂来，一定有事要我帮忙吧？”

　　“嗯！其实，我想知道樊皓轩处心积虑做这么多的事情，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有没有向你提起过什么？”

　　“皓轩没有告诉过我，他究竟要做什么！但是，皓轩承认了前几位堂主的死，确实跟他有关系，而溥祈也是他杀的，就连靖雪中毒离开江南，也是他设计的。借你的手杀死花不为，是在他得知花不为掳走了恋蝶后，设的计；而借索达和恋蝶的手杀死阮氏兄弟，是因为他知道，阮氏兄弟和花不为关系要好，花不为死了，阮氏兄弟必不会善罢甘休，上次，你和恋蝶遇刺，他早就知道是阮氏兄弟下的手，后来我被骗到竹林，他才顺手推舟将计就计。至于靖雪，他是想利用她支开一些人，使他少受些阻挠。本来，他以为靖雪中了毒，司徒罗英、司徒娇和溥祈都会陪她回京都，谁知，溥祈对你这么忠心，非要留下来。我想，如果当时溥祈走了，他就不会死了！”

　　“那……”

　　“不要说话，有人！”只见贝丽耳朵抖动了几下，便匆忙地把沈剑锋拽到了床架后面。

　　沈剑锋刚藏好，贝丽刚坐回凳子上，樊皓轩便推门而进了。贝丽见来人竟是樊皓轩，心里一阵慌张，但是，她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樊皓轩淡笑着坐到了贝丽的旁边，温柔地抚上了她的面颊，问道：“五姐有没有来找你的麻烦？”

　　“即使找了，有你在，我也不怕！”贝丽握着樊皓轩的手回道。

　　樊皓轩一把抱住贝丽，眼里心里都是感动。这时，床架后的沈剑锋看到这种情景，不由得动了一下身，结果，竟碰响了床架。樊皓轩刚要抬头望去，贝丽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樊皓轩一时醉在了温柔乡里，也没有再管旁事。

　　片刻的缠绵之后，贝丽依偎在樊皓轩的怀里，问道：“我听说程帮主死了，是不是……”

　　“不是！”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知道！你想问，我义父是不是我杀的，对不对？”樊皓轩扶着贝丽的肩膀，诚恳地说道：“我告诉你，不是！”

　　贝丽嫣然一笑，“我相信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设计害了这么多的堂主，究竟是为了什么？皓轩，我真的好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告诉我实情，不要让我再为你担心了，好不好？”

　　樊皓轩吻了贝丽一下额头，坦然地回道：“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个地方后，你就知道我究竟想要干什么了。好了，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樊皓轩说完，便出了贝丽的房间，当他迈出门槛后，忽然停顿了片刻，然后，便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樊皓轩走后，沈剑锋和贝丽相视两迷茫，他们不知道，樊皓轩后天的时候究竟会去哪里，而那个地方到底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