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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凌以亦醍醐灌顶,思路愈发地清晰,正在这时,司徒钥的电话打进来,“小亦”电话里的声音暗哑而低沉。

      “司徒,你在哪儿呢?”

      “我在我爸的墓地上,我觉得凶手另有可疑的人。”

      “我马上赶过来。”凌以亦坐上车就直往近郊赶,警局总部已查到今日一早孤儿院院长和李岳琛有通话记录,这还没有一点猫腻?李岳琛倒是身家清白,以前从未有过案底。

      凌以亦到达近郊的时候,一眼望见巷子角落里一脚放在墙上,佯装玩着手机的司徒钥,可她的眼神始终都未曾离开李岳琛。

      凌以亦快步走到李岳琛身前:“李医生,现在怀疑你与司徒响的死有关,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李岳琛面露惊讶之色,“这,怎么可能呢?司徒先生不是自杀的吗?”司徒家人见状都往这边走来。

      “又是你这个女警察,你到底要闹出什么样子,又是你叫她来的?”司徒老太太最后一句很明显朝向被她唾弃的孙女。司徒钥没说话,沉默着扭过头去装作一切不知情。

      “你个死老太婆,别倚老卖老,你儿子是慢性砷中毒而死的,难道他花一年的时间来自杀?该关心的不去关心,不该关心的总是颐指气使,她也是姓司徒的,她也是你那死去的儿子的亲骨肉,她也是有爹有妈的人,凭什么一天到晚受你的气啊,我现在没功夫和你说这些,你个死顽固,文生,让李岳琛回警局,对了,还有你。”凌以亦凑到厨娘陈妈身旁,文生和其他几位警员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近郊。

      只是那一番话听在司徒钥的耳里,握着手机的双手垂了下来,她说的义愤填膺,慷概激昂,司徒钥眼眶一热,心头一震,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和她奶奶顶过嘴,司徒家上下所有人甚至包括她的父亲,无一人敢,可是她,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声色俱厉地骂她,骂那个司徒家最高地位的人。

      却见司徒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有一下没一下地重重地叩击着地面,身旁的保姆忙顺着她的心口,一旁的司徒决忙劝慰道:“奶奶,别生气,气坏身子可怎么办啊。”李岳琛一脸的素白,倒是陈妈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就算老爷中毒而死,凌警官又怎会怀疑在我头上?”

      “怪就只怪昨天晚上你阴沉沉的眼神让我的后背很不舒服,当时只有司徒,还有宁伯母以及你在场,如果我说靠直觉,大家一定会觉得这个警察太不靠谱,那我们就来说证据好了,陈妈,你什么时候进的司徒家。”

      “快三十年了。”

      “三十年,这么多年,你都无儿无女一心在司徒家老老实实地呆着?”

      “是。”

      “你撒谎,那眼前这位是谁呢?”说完凌以亦拉过李岳琛,众人都被她说得莫名其妙。

      此时就连远在一旁的司徒钥也困惑地望着她,李岳琛是他父亲这几年的私人医生,李岳琛一家都是医生世家,以前是由他的父亲负责司徒家的健康状况,后来他父亲身体不适,这几年就由李岳琛接手了,年轻的李岳琛谦和有礼,没有杀人动机,此时怎么又和陈妈有联系?陈妈又为什么要杀父亲?

      司徒钥紧紧盯着陈妈,陈妈眼中无俱,却是一片心如死灰的绝望,而一向谦和的李岳琛倒是惊惶无比。李岳琛刚要开口说什么,陈妈一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这是司徒家的私人医生,凌警官还想知道什么?”陈妈定定地望着凌以亦,就是这样的眼神,像利刃般刺向人心里,昨晚也是那样的眼神。

      “陈伟刚,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凌以亦一声呵斥,李岳琛身躯一震,双腿软了下来,一直硬朗的陈妈本是波澜不惊的神情显得惊慌,却见李岳琛将头埋在□□,一脸呆愣的模样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谦和,凌以亦扭过李岳琛的脸,司徒钥凑近了一些,还是满脸的困惑。“整形美容手术做得真是天衣无缝,陈伟刚,你在哪儿做的?推荐我也去做下,让我这张脸能不能整得更漂亮些,说不定还能吸引更多人喜欢呢”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嘴角上扬着暧昧着朝司徒笑了笑,司徒钥瞪了瞪她,现在是什么时候。

      “此人,陈伟刚,陈妈之子,现年二十八岁,如果没猜错,陈伟刚本姓该姓司徒吧?”

      “你们怎么查到的?”陈妈质问到。

      “百密一疏,陈伟刚,多么普通的名字,新合堂孤儿院里的孤儿,司徒先生突然汇500W往孤儿院,你难道就不会知道我们会查到那儿去了吗?趁院长不在,文生在孤儿院里翻阅资料,却频繁见到一个名字,陈伟刚,五年前曾往司徒家担任保安,可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无了踪影,你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怀疑,遗书上的财产分配让人看不出端倪,又想着司徒家的深远影响,没人会同意解剖尸体让我们查,却不知我们的法医会躲在棺木里查出他体内砷超标......”

      “他该死。”陈妈愤愤不平地说到,“这么多年了,同是司徒家的儿子,凭什么就同姓不同命,甚至,他都不能姓司徒,只能跟着我姓,生下来,就送去了孤儿院,他从来不承认他是司徒家的儿子,当初怀上的时候都让我打掉,我千躲万躲,才将小刚生下来,你也说一个女人,忍辱负重三十年是为了什么,我能为什么?从他让我打掉腹中孩儿起,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有钱男人更是靠不住,我要为我儿子拿回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宁碧青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陈妈身前,一向懦弱的她挥手一巴掌扇在了陈妈脸上,却换来手下人凄凉的笑声,“三十年了,你被骗了三十年,而今伟刚都而立之年了,我让他认回伟刚,他非不同意,他无情,更别怪我无义,我在他最爱喝的莲藕汤里每次都放很少很少的砒霜,他哪里知道,却只说胃痛而已。”

      “真正的李岳琛了?”凌以亦问到。

      “被我们关到西村的一个茅屋里”陈伟刚低着头说道。

      “你们把李岳琛掉了包?然后将陈伟刚整容成李岳琛的模样,因为你知道你在司徒响的食物里下毒,总有一天,李岳琛能查出来,真是心机深的老狐狸啊,那他死前服用安眠药也是经你之手了?”

      “那天我又给他说伟刚的事,他还是一贯的态度,甚至骂我神经病,说如果我在提,让我也滚,他让我滚”陈妈说到那儿,眼中泪花闪烁,那眼角的皱纹里饱含着沧桑,虽说身材有些发福,但五官姿势也可看出年轻的时候该是个美人胚子。“我一气之下在汤里放多了些,他胃疼得厉害,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从他脑门里滴落下来,我说我去给他拿药,那时他已经神志不清,早已分不清是什么药,他接过去就吃了下去,却原来是大把的安眠药,哈哈”陈妈一口气说完,却似没事人一般,她的眼里除了恨就是怒,“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还留有一手,不知什么时候写好了遗书,真是天助我,只是看他那遗书就生气,他料到自己死后,也不会给我刚儿一个子,你也没有。”说着对着司徒钥嘲弄道。却岂料司徒钥朝她微笑到:“我自己有双手双脚,我不需要我父亲给我什么,谢谢陈妈为我抱不平。”

      “于是你就做了手脚,将那遗书后面又加了一笔,给新合堂孤儿院汇500万?那院长又是你什么人?”凌以亦挡在司徒钥身前,那么恶毒的眼神不要乱射,还有,别将司徒钥和她们家陈伟刚说成是一类人,别说这狗屁的富豪之家,人家司徒钥才不在意,在凌以亦,司徒钥是属于她的,虽然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在外敌当前的情况下,内杠就是小事情了,小日本打起来的时候,不是也得国共合作,一起抗日吗?再说,她和司徒钥哪有那么复杂,且把外敌除去之后,再慢慢给司徒钥算账。

      “他是伟刚的舅舅”

      “于是这出谋杀案就是你们三人合着唱的一出谋财害命的好戏?”凌以亦饶有兴致地望着早已晕厥过去的司徒老太太和满目怒光的司徒明和司徒决,席间乱作一团,凌以亦让文生将陈妈和陈伟刚带回警局,正式起诉,一回身,却不见了司徒钥的影子。

      司徒钥人呢?凌以亦转了好大一圈,也不瞧见她的身影。“亦姐,这么神勇地破了案,怎么还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啊?”文生拍马屁地问到。“因为有比破案更重要的事,还有个更重要的人。”凌以亦轻声说到,像喃喃自语,却更似自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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