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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亦姐,头儿说别插手这件事。”文生朦胧着双眼被凌以亦拽着往新和堂孤儿院走去。

      “谁是你的头儿?”凌以亦最近几日抽烟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刚拿出来,想起某人,又硬生生地将烟掐断了,她低头望了望那一排整整齐齐的烟,迟疑了一会儿,扔给了文生。

      文生忙狗腿地接过来,“当然你是啊”兀自抽了一只,不忘唠叨一句,“可是杨是他明显要比你的官大一些嘛。”

      凌以亦揪住他的衣领,懒得和他废话,想来文生比她小两届,年龄和凌以尔差不多,可很明显人家比她凌家那个败家子要懂事得多了。

      “亦姐,怎么不叫任为远一起?”

      “她?富家小姐,现在说不定还在床上呢?”凌以亦实在有些不待见她。

      “听说她在警校的时候各项体能测试都是优,而且今年毕业的铜像奖获得者中她是其中的一个。”文生说起刚来的小师妹就滔滔不绝。

      “看来你对她兴趣挺大的,要不放你回去接她上班啊?嗯?”凌以亦一张冷峻的脸凑到文生跟前,“小伙子,男子汉大丈夫要以事业为重,总是拘泥在儿女情长里,怎么成大事呢?”凌以亦语重心长地教育到。

      “嗯”文生吸着酸奶的吸管点了点头,跟在凌以亦身边确实能学到很多的东西,她破案时的机警,对付罪犯时的勇猛,每次听到她慷慨激昂的说辞,文生就觉得全身像打了鸡血似的,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亮堂堂地晃眼。

      于是到了孤儿院之后,凌以亦就指使文生去找院长问话,自己则坐在门边闭眼小憩,她实在有些累了,她将帽子扣上来,整张脸都缩了进去,双手环胸地坐在那里,约莫过了几分钟,听到一声轻咳,知是有人来,却仍然未睁眼,只是稍微挪了挪身子,可余光早已是在那院长身上瞄了又瞄。

      “这位是?”

      “这是我们的头儿,凌警官,她有些累,先休息一会儿,院长,请问贵院以前受过珠宝商司徒家的资助吗?”

      “有的,司徒老爷每过一些时候都会有一些资金注入来帮助这些孩子。”

      “每过一些时候?这样的频率大概是多久?”

      “一般几个月左右。”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那上次孤儿院收到司徒家的汇款是什么时候?”文生越来越有凌以亦的模样,凌以亦闷在帽子里,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得查一下才清楚了。”院长又推了推眼镜。

      “那就请查一下。”文生微微欠了欠身子,清秀的面容有着特意做出来的冷静和装出来的成熟。

      “怎么样怎么样亦姐,我有没有你的范儿?”文生待那院长走进去之后就跳到凌以亦面前。

      “学什么不好,学我”凌以亦一记扣在他头上。

      “怎么样?你觉得院长可疑吗?”文生揉了揉自己的头。

      “你说呢?”凌以亦寻着院长离去的背影,他从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紧张,紧张到一手不自在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角,一共没说几句话,却总是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又怎会不可疑呢?

      “你还呆这儿干嘛?快去跟踪他啊”凌以亦踹了文生一脚,这亦姐越来越暴躁,就算女人都有那么几天,她都快十天了,难道经期如此不调吗?

      文生从窗外的一侧望过去,院长若无其事地找账单,找到之后似乎长抒了一口气,而后就出门找文生,“这是最近的一次,九月中旬的时候汇过一次款。”

      “50万?”凌以亦接过那笔汇款单点了点头,用手指弹了弹那账单,50万和500万这差距还是有点大吧。她向文生使了使眼神,两人向孤儿院院长道了谢就离开了,只不过从小巷穿过去的时候,凌以亦凑在文生耳边说了几句,文生扭头又回去了。

      而另一头,凌以亦已经安排任为远暗中监视司徒明和司徒决两个人。

      不知不觉间,抬头已是恍然,手表滴答滴答,原来竟已十点多了,早上买的早点给了文生,自己这才觉得有些饿,她不自觉得摸向自己的手机,桌面屏幕已不知不觉被她换掉,最近几日和司徒钥接触太过频繁,将她的照片放在手机屏幕上,始终还是太过招摇了吧,想起昨夜微怒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捂着,那夜色中的侧脸,心中满满都是暖气,忍不住轻声唤一声司徒,嘴已成型,话不出声,她漠然,这大白天的,思什么春,低头来到路口,红绿灯切换的当头,斑马线上的人走得匆匆忙忙,近处一辆蓝色标志307,凌以亦不经意地一瞥,车上一男一女埋头谈笑着,那女子长发披肩,时不时会散下一丝遮了视线,她随手将发丝掠到耳后,身边那儒雅男子见状,也轻轻给她绕到耳后,举手投足间的亲昵暧昧之态让斑马线上的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红灯亮时,她还愣在那儿,双手将刚买的面包捏得紧紧的,昨夜凌晨三点她们才各自离去,她身上的衣服都未换,翌日清晨,就坐在一个俊秀儒雅的公子哥车里,司徒钥,你可真够行的。

      标志307的喇叭声刺耳而尖锐,直接刺激到凌以亦的中枢神经,于是她本是要过马路的姿势又侧过身往一旁走去,在车内的司徒钥望着她那扭转的姿势相当的,嗯,奇怪。

      “不好意思,先生,麻烦你下车。”凌以亦一边说一边将兜里的证件递在那斯文先生面前。

      “凌以,凌亦……”车内的男人咬舌得读不清楚。

      “凌以亦”凌以亦将自己的每个字都咬得很用力,她每次给人家介绍自己的名字时都要费很大的周折,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会给她选择这样一个拗口的名字,可是到了其弟的时候,就随随便便一个凌以尔就打发了事,害得她每次都要给人家解释,盛气凌人的凌,自以为是的以,亦正亦邪的亦,只有一次,她和别人第一次相识的时候她没有介绍自己,因为对方完全就没有兴趣要听,那次是三年前,见到司徒钥的那天晚上,她说你好,我叫凌以亦,她只抬头望了一眼,却再也没问下去,直到很久以后,两人在一起,她从她的裤兜里摸出证件,上面黑色字迹写着凌以亦三个字,她才说了声:“凌以亦,你的名字真奇怪。”

      此时这个女人坐在一个儒雅男人的车里,正襟危坐,面不改色,人家该改什么色呢?都已经是分手之后的人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那男子惊恐地问到。

      “身份证。”

      “李岳琛…….”

      “李岳琛私人诊所在这个街口转弯的角落,他是我爸的私人医生。”司徒钥从她手中取过身份证还给李岳琛,“没什么事了,凌警官认错人了而已。”司徒钥拍了拍李岳琛的肩头,而后坐上车,扬长而去,剩下在路旁气急败坏的凌以亦,司徒钥的眼神里明明就在说,凌以亦,你是吃醋了吧?她敢肯定,那女人不仅眼神里是那样暗示的,就连心里也是那样想的,最让凌以亦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一切,都是事实,她确实,嗯,是在吃醋。

      司徒钥昨夜提到司徒响的私人医生,原来就是这个斯文人,固定的体检,怎么会没查出司徒响身体里的砷超标呢?私人医生,孤儿院院长,司徒钥为了查清真相,难道不知道远离危险的吗?

      正在此时,凌以亦的手机响了。

      “什么情况?”

      “如你所料,院长接了两个电话,都是神色平静,毫无异常,可是第二通电话的时候,却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有些不对劲。”文生打来电话说道。

      “你设法拿到他的手机,查下通话记录。”

      “好”

      “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凌以亦问向任为远,她心里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今日一大早就下葬了,大表哥和二表哥都去郊区的墓地上了,一切都挺正常的。”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吗?”凌以亦问到。

      “暂时还没有。”任为远小心翼翼得回到。

      慢性中毒,一定是司徒响身边的人,可是和孤儿院又有什么联系呢?凌以亦将孤儿院院长资料和李岳琛的身份证发往了总部,叫阿立仔细调查。五百万的收益人是孤儿院,私人医生隐瞒事实?孤儿院院长和私人医生联手将司徒响毒害?

      却说另一边司徒钥坐在李岳琛车上,只是顺路叫李医生送她去父亲的葬礼上,车至郊区,葬礼已进行一半,司徒钥为避免司徒家的人看到她又大动肝火,于是只是在远方远远得看着,李岳琛和她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却哪只身后还有一个影子在跟随她,司徒钥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后就尾随李岳琛,却让她看见另一个黑衣人畏畏缩缩地将李岳琛拉向一旁。

      而凌以亦脑中的画面逐渐清晰,似乎只差一点就会真相大白,司徒响身旁的人,昨夜那身后幽暗的目光直刺后背的感觉,只是因为半夜阴风沉沉?还是?身后之人司徒钥,宁碧青,还有那个厨娘,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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