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神秘都市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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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家有花妖的萩原研二自然对对这类都市传说有些敏感，他边配合着村上拓也露出困惑的表情，边在心里开着小差。
难道继花妖草精外，还有树爷爷？
想到这里，他就想呼唤花梨出来问个清楚，但想到对方刚进入梦乡不久，他还是忍住了，继续听着村上拓也讲故事般的腔调。
“藤原家有颗活了几百年的大树，上面长满藤蔓，据说那些藤蔓会悄悄布置陷阱，缠住靠近的行人，层层包裹后慢慢绞杀。”
说完，村上拓也看了眼萩原研二的脸色，话锋一转。
“要我说这肯定是某个闲着没事的人编出来的都市怪谈啦，树怎么可能会杀人。”
说着他又瞥了眼萩原研二，“萩原应该不会相信这些吧？”
萩原研二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如对方所愿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听起来挺好玩的。”
村上拓也表情微松，不放心道。
“那我跟店长说我们俩去送咯？”
在看到萩原研二点头后，村上拓也才彻底放下，继续一边干活，一边东扯西扯，直到日头高升店长才姗姗到来。
“哟店长。”两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纷纷向这位行色匆匆的女士打招呼，她只是微微颔首，便对两人下达指令。
“你们先去藤原家送货吧，店里交给我。”
“这个点吗？”村上拓也犹疑地放下正塞着饭团的手，萩原研二则是抬头看看时间。
这个点都还没过午高峰。
店长只是捏捏眉心，语气无奈。
“那边催得急，还加钱了，你们先去，结薪的时候算你们日薪加运送费。”
“好的店长！”村上拓也的语气瞬间轻快了，擦擦手便往仓库跑去。
萩原研二跟店长道谢后也紧随其后，两人很快来到仓库搬起两袋米放在推车上往外走去。
“这么着急这人家里没有储粮吗？”
“也是是过年太忙了来不及买呢。”
萩原研二随口答着，眼里闪过一丝深思。
这么大方的客人不多见啊。
还不等他们将米袋拉出门口，店长便又在上面各自放了两袋花花绿绿的食物，萩原研二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是一堆速食，萩原研二这边还加了一份用保温袋包好的咖喱饭。
“这是客人临时要求加的。”店长迎着他们的视线解释。
“这还真没有储备粮啊。”村上拓也下意识就转过头跟萩原研二吐槽，萩原研二一边迎合着他，一边探究地看向那堆物资。
这么多速食，保质期又短，每顿都吃也难免过期吧。
在高薪的催促下他们很快结束话题，绑好货物准备上路。
“希望每天都有这样的客人。”村上拓也美滋滋地说道，萩原研二也认同地点点头。
虽说有些奇怪，但架不住他实在大方。
神奈川的气候有时也挺多变的，前几天下雪，这两天刚有的雪化的苗头就开始下雨，两人临出门时又被店长拉了回来给货物加了一层防雨罩，两个青年也迅速披上雨衣，趁着午高峰的尾声出了店门。
“这种鬼天气加钱送也正常。”被淅淅沥沥的雨夹雪攻击，村上拓也又开始对薪资有些不满了。
萩原研二笑着打趣了他一声，两人开始就去哪里打工钱多讨论起来，权当作保暖。
车轮在刚化雪的地上打滑着，两人如脚底抹油，脚下也滑了起来。
萩原研二这会也开始赞同同事对薪资的不满了。
他们只得闭上嘴，战战兢兢地拉着小推车走着，好在路程不远，不到半小时他们就来到了一处颇具年代感的一户建。
“这家人看着挺富裕的嘛，不知道会不会看在我们这么辛苦的份上给小费。”萩原研二随口说道，语气调侃，村上拓也倒是眼前一亮，立刻就开始做法了。
“佛祖保佑这家人能给点小费。”他一边碎碎念一边在胸口画着十字，惹得萩原研二哑然失笑，上前一步按下门铃。
“叮——咚！”略旧的门铃发出的响声有些失真，听着聒杂难听。
村上拓也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些许，有气无力道。
“萩原，这家人连门铃都舍不得修，小费怕是没影了。”
萩原研二正想安慰他几句，却见房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个佝偻人影，迅速跑过来给他们开门后，又狼狈地跑回屋檐下。
他停下动作停下，两人才看清这是一名年轻男子，只是有些驼背。
“您好，我们是来送货的。”村上拓也积极地打着招呼。
那名男子慢半拍地朝他们点点头，目光穿过他们落在他们身后的小推车。
萩原研二看着他嘴唇蠕动几秒，眉头微皱。
他说……这么……多？
萩原研二凭着对方的唇形分析出他的话，心下霎时就开始疑惑。
这名男子看着也有二十五六了，对食物的数量没有概念吗？
“你们能帮我搬进来吗？”男人加大的音量打断了萩原研二的思绪，旁边的村上拓也更加热情高涨了。
“当然！”说着他跟萩原研二传了个眼色，那意思是‘我觉得小费有戏’。
萩原研二对他眨眨眼回应他的挤眉弄眼，以示鼓励。
“打扰了——”
萩原研二和村上拓也褪/去身上和米袋的雨衣，搬着米袋，跟随年轻男子踏入玄关。
在玄关等待男子找拖鞋时，搬货的两人如愿看到了那颗传说中的食人树。
这颗榕树不高但占地面积大，占着半个庭院，外表零落缠着褐色的麻绳，看得出主人为了让他过冬也做了一定程度的努力。
它与其他榕树并无其他不同，只是藤蔓较多，密密麻麻的根系沟/壑和气生根纠缠在一起，显得诡异而古老，因温度问题，藤蔓基本呈现灰褐色。
“诶，萩原。”村上拓也小声蛐蛐道。
“我现在有点相信这颗树会吃人了。”
说着他伸出一根空闲的手指，上下摇动指着那颗树上层层叠叠的藤蔓，发出赞叹的啧啧声，正想憋出什么夸奖的话，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那是亲戚散发的谣言啦。”
村上拓也手指顿时一抖，僵硬转头。
“私密马赛！”萩原研二反应迅速，立马低头认错，村上拓也也弱弱开口。
“私……私密马赛。”
“没事的，是我不该听你们说话。”男子只是摇摇头，那神情好似做错事的真的是他。
村上拓也刚刚被抓住说坏话，一时间过于紧张，只会涨红着脸打着哈哈，萩原研二见状只能扯开话题，问出了自己刚好好奇的问题。
“亲戚散发的谣言？”
男子点点头，那张刚刚还一脸腼腆的脸上带上了愤恨。
“他们为了让这栋房子卖不出去，就到处传那颗树的谣言好吓退买家。”
“真是坏。”刚缓过来的村上拓也立马应和，却见那名男子肩上搭上一只手，紧接着，在村上拓也变白的脸色中，一张不耐烦的凶狠脸从他单薄的肩膀探出。
“喂哦，晴树你小子怎么这么慢？”说完这话他将眼神一转，阴狠的目光落在村上拓也身上。
“还有你小子，刚刚说什么呢。”
萩原研二看了眼已经石化的同事，心里暗自摇头。
村上啊，你今天可真不能再在背后说人坏话了。
他轻轻上前一步，用轻松的语气解释着。
“我们刚刚在讨论天气，他说这天气真坏。”
村上拓也在他背后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萩原研二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微笑，承担着前后饱含情绪的眼神。
好在来人似乎也懒得跟他们计较，轻哼了一声便松开藤原晴树的肩膀，施施然走开，嘴里却抛下一句信息量极大的话。
“我再怎么坏，也比不上某个吃老母软饭，还搞囚禁的废柴强。”
哇哦，信息量好像有点大呢。
萩原研二余光瞥了眼藤原晴树紧握成拳的手，那只手因用力过度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他维持着嘴角的弧度，脚步不留痕迹地后撤了半步，有些后悔自己站在这火山喷发的边缘。
现场的气氛几乎凝固，空气中只有雨夹雪落下的沙沙声，轻柔又压抑。
藤原晴树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着，他低着头，碎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神情，发白的关节看起来十分愤怒。
“藤原先生。”萩原研二还是开口乐，声音依旧温和轻快，将村上拓也往自己身后挡了挡。
“我们的工作是送货。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们这些米要放在哪里吗？搬完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的话语似乎给了藤原晴树一个台阶下，这位看着有些可怜的男子终于松开他更为可怜的拳头。
凶狠男子似乎也发泄完了，不屑地嗤笑一声，没再理会他们，转身走进了里屋。
藤原晴树沉默了几秒，才用沙哑的声音低低地说。
“……请跟我来，放在厨房就好。”
搬运的过程在窒息般的沉默中完成，村上拓也吓得大气不敢出，全程低着头，萩原研二则借着搬运的机会，目光快速而谨慎地扫过整个房间布置。
看起来收拾得很考究，井井有条，但似乎有段时间没打理了，无论是木地板还是墙上的饰品，都积着一层薄薄的灰。
“这是您的找零和收据。”回到玄关，萩原研二将东西递给藤原晴树，脸上是无可挑剔的职业微笑。
藤原晴树接过，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作为小费塞给研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今天的事，抱歉。”
“您太客气了。”萩原研二没有推辞，坦然收下，一旁的村上拓也似乎也终于活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那几张纸币。
萩原研二神色自若，自然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阻挡同事炽热的眼神。
“那我们先告辞啦。”
两人相继走出藤原家，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发出咯吱的声音。
村上拓也才仿佛活了过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吓死我了，那家人怎么回事啊！萩原，我们还是快走吧！”
说着他下意识捂住嘴，警惕往后一看，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后肩膀一松，回过头换上一张笑嘻嘻的脸，表演了一通苍蝇搓手。
“萩原呀，那个那个……”
“嗨，嗨~”萩原研二十分懂他地拿出小费的一半递了过去，他立马笑呵呵地装入囊中。
两人穿上雨衣重新出发，萩原研二推着车，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栋宅邸在灰蒙蒙雨雪中显得格外/阴沉，他视线一转，又落在那颗诡异的榕树，目光在那些交错的树根上停留片刻。
是错觉吗？
他边走边回想着。
他刚刚，好像在那些树根里看到一点灰白色的东西，像猫眼石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神秘都市传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