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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改良版的后羿神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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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兔族内院之中。
司马绿萼好不容易打发了热情过度的小梅和她的妖界歌舞团，终于得了清静，关起门来开始琢磨原郁传给她的“千里之弓”法门。
她盘膝坐在榻上，指尖灵力微涌，尝试着凝出一支若有若无的灵矢。箭身纤细，光华流转，虽还不够凝实，却已初具形态。
“灭天，”她轻声唤道，“来试试看。”袖中的小纸人闻声而动，飘然而出，在她掌心轻轻一转，化作一把古朴小巧的木弓，弓身隐隐流动着灵器的光泽。司马绿萼屏息凝神，将灵矢搭上弓弦——这一刻，她心无旁骛，全然不知自己正在练习的箭术，已在遥远的妖王宫中，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司马绿萼屏息凝神，将灭天化成的那把古朴木弓稳稳握在手中，另一只手虚搭弓弦，开始从丹田气海缓缓调动灵力。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如溪流般涌向指尖，试图凝聚成一支无形的箭矢。
然而，这“千里之弓”对灵力的需求远超她的想象，不过片刻，她自身的灵力便已近乎枯竭，而那支箭矢却仍只是一个模糊的光影，连雏形都未能稳固。
“不行……还差得远。”她咬紧牙关，心念一动，手腕上的灵犀印微微发烫——她开始尝试抽取与原郁共享的那部分灵力储备。
更为磅礴的力量涌入经脉，箭矢的轮廓瞬间清晰了不少，光华流转，隐有破空之势。可即便如此，距离箭矢完全凝实、达到可以发射的程度，仍差着关键的一口气。她的手臂已经开始微微颤抖，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她力竭难支，几乎要功亏一篑的瞬间，一道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原郁没有说话，只是自然地伸出手，覆在她握着弓身的手上。
一股精纯而浩荡的灵力，如温暖的潮汐般，顺着他的掌心平稳地渡入弓中，也稳住了她微微发抖的手臂。那支原本闪烁不定的灵矢，在这股外力的加持下，瞬间光华大盛，凝如实质！弓弦发出轻微的嗡鸣，充满了力量。
“凝神，放。”原郁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司马绿萼下意识地依言松开了手指——
“嗖！”灵矢离弦而去，化作一道流光，瞬间穿透虚空，消失在远方的天际，只留下一道细微的空气波动。
司马绿萼长长舒了一口气，几乎虚脱。她回头看向原郁，眼神复杂，有感激，也有点不甘：“还是……不够啊。”
原郁收回手，神色依旧平淡：“初习此法，能引动灵犀印之力，已属不易。勤加练习便是。”
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想控制威力，不必全凭灵力凝聚。你可以尝试以灵力包裹实体箭矢射出，消耗会小很多。”
呃，用普通的弓箭吗？司马绿萼刚想反驳，就意识到这显然行不通——凡铁如何承载灵力？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原郁翻手取出一支箭矢。箭身泛着暗金色的冷光，隐隐有符文流动。
“此物以庚精为主材炼制，还算坚韧，可反复使用数次。但终究是消耗品，多用也会报废。”
司马绿萼欣喜地接了过来，指尖触到箭杆时能感到一股沉稳的灵力内蕴。她没想到原郁这么快就回来了，忍不住抬头看他：“其实……你没必要专程赶回来的。”
原郁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今日后羿箭现世，动静太大。各方视线很快就会聚焦到这位‘六王子’身上。我本尊需留在惑心林应对，眼下过来的，只是一具临时分神。”
司马绿萼一怔，所以眼前这个……不是他本人？她下意识地仔细看去，这才发现他的身形确实比往常略显模糊，气息也更为内敛，如同水中倒影一般，带着一种不真实的疏离感。
她定了定神，想起小六发布的新任务，试探着开口：“我想跟你打听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原郁的分身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生死宝鉴。”司马绿萼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听说这件宝物由历代妖王执掌，能够随意封印妖界内的任何妖族……是不是真的？”
原郁的分身静默一瞬，才道：“确有此事。生死宝鉴是妖王权柄的象征之一。”司马绿萼眼睛一亮，带着点期待凑近了些：“那……我们能不能借着你现在这个‘六王子’的身份，想办法从妖王手里把它‘借’出来用用？”
她特意在“借”字上加重了语气。
原郁的分身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略显虚幻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让司马绿萼莫名想起了混元仙宗里那面至今下落不明的日月宝鉴。
但他并没有接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转而说道：“时辰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话音落下，不等司马绿萼再说什么，那道分身的身影便如轻烟般缓缓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司马绿萼看着空荡荡的面前，眨了眨眼，心里嘀咕：这算是默认了，还是懒得搭理我啊？
想完这件烧脑的事，司马绿萼直奔大床，瘫倒在上面开始神游。
如果说日月宝鉴对原氏有害，到底是个什么原理？跟它同级别的生死宝鉴又有什么说法？这设定也太复杂了吧，能不能给个新手说明书啊！
第二天一大早，她以为跟昨天一样要去武斗场挨揍，结果小梅跑来告诉她今天不用去了，得去临水院等着接见老妖王的使者。
“昨天晚上，妖王派的使者驾着飞舟就到了族长府上。”小梅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
“哦？这么快！”司马绿萼有点意外，这妖界的快递效率挺高啊。
“嗯，而且各族的使者也都来了。本来婚礼结束都回去了，听说都要来看一眼新婚的小夫妇。”
司马绿萼从镜子里看着小梅，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小梅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事？”小梅一脸茫然。
“吃饭啊！”司马绿萼痛心疾首，“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认真思考了半天，开始对着小梅报菜名。小梅赶紧带着其他侍从张罗去了。
早饭摆在外间小客厅。司马绿萼正襟危坐地喝着灵米粥，小梅突然带了个乐师进来，说要给她演奏“圣人雅乐”助兴。
那乐师刚拉起二胡，发出第一个音，司马绿萼就差点把粥喷出来：“停停停！”
小梅不解：“小姐，怎么了？以前用膳时都要聆听圣人之言的。”
“你不觉得这音乐很……阴间吗？”司马绿萼委婉地表达。
“不会啊，”小梅一脸陶醉，“在圣人光辉的音乐中，我觉得自己缺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灵魂？”司马绿萼震惊了。她又问了旁边几个侍女，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司马绿萼看着这群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审美出了问题——难道整个妖界就她一个正常人？
使者带着随从抬着礼箱到来时，司马绿萼坐在偏厅里，表面维持着得体微笑，心里已经在疯狂刷弹幕：完蛋了完蛋了，原郁那个分身昨晚说完话就散了，今天这场面要怎么糊弄过去啊！
就在她焦虑得快要掐破手心时，内室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赫连玉”伴着清晨的雾气走出来，神色慵懒得像刚睡醒，对使者颔首：“有劳父王挂心。
”司马绿萼看得目瞪口呆——这分身居然还有“上班打卡”的功能？到点就自动上线？连晨雾特效都做得这么逼真，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可惜了！
使者取出六音灵树时，司马绿萼在心里疯狂吐槽：这玩意儿的说明书她看过，进去的人五感尽失跟下地狱似的，这哪是贺礼啊，这是刑具吧！
更让她惊讶的是，原郁一接过灵树，那宝贝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瞬间光华内敛，乖得跟个普通装饰品似的。
使者秋山躬身问六王子是否有回礼时，司马绿萼心里警铃大作：以原郁的脾气，怕是会说“没有，滚”！
她赶紧上前打断，堆起职业假笑：“使者一路辛苦，回礼需要好生准备，请您先休息片刻。”
说话间偷偷拽了拽原郁的袖子，递过去一个“让我来”的眼神。
打发走使者，司马绿萼问原郁。
“昨天你去过万魔洞了吗？”
“恩。”
司马绿萼期待地看着他。
“我现下要去见族长，你要一起去，还是把礼物给我让我自己去。”不管跟谁打交道，总归不能空手而去的。司马绿萼看着这个地主家的儿子，两人大眼对小眼，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末了，原郁说，“你等我一会儿，”人就嗖一声没影了。
“现在的分身束，连化身都这么厉害了吗？”司马绿萼喃喃自语。
一会儿的功夫，原郁回来了，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堆的魔核，妖核。
“这些应该就够了。你拿去吧。”他好像也知道她要拿去作回礼。本来嘛，原郁在自己家的时候，有需要的时候，他母亲都会交待他去打来的。但把东西交给母亲后，他就不管后面的事情了。
司马绿萼看着这些东西，有点头疼。后续的包装啊！
司马绿萼回到厢房，在想怎么包装的事情。有了，这个身体的便宜父亲不就是一族之长吗？找他去。
司马绿萼深吸一口气，刚踏出院子防护阵法的范围，就被眼前的阵仗小小地惊了一下。只见小梅领着一队侍从早已候在门外，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灿烂笑容。
最离谱的是，四个兔妖侍从正吭哧吭哧地抬着一把……怎么说呢，极其华丽的、铺着软垫、还带着遮阳顶棚的步辇（缩小版），而另外两个侍从则一左一右，手持巨大的孔雀羽扇，虽然还没开始扇，但那架势已经拿捏得十足。
“小姐，您慢点儿。”小梅迎上前，笑眯眯地扶住司马绿萼的胳膊，“咱现在好歹是六王子妃，出门在外，该有的排场还是要讲的，不能失了体面。”
司马绿萼看着那堪比小型移动行宫的步辇，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小梅啊，我就是去父亲那里问个安，几步路而已……坐这个，是不是有点太……‘隆重’了？” 她心里吐槽：这哪是讲排场，这简直是游街示众啊！
小梅却一脸理所当然：“小姐，话不能这么说。您现在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殿下的脸面。再说了，”她压低声音，狡黠地眨眨眼，“越是看起来‘娇弱’、‘讲究’，某些人才越会放松警惕，不是吗？”
司马绿萼瞬间悟了。高啊！小梅这丫头，深谙“扮猪吃老虎”的精髓！这排场既是保护色，也是麻痹敌人的烟雾弹。
“行！”她立刻从善如流，扶着小梅的手，姿态优雅（带着点刻意）地坐上了那柔软的步辇，“那就……起驾吧。”
“起驾——”小梅拉长了声音，像模像样地喊了一嗓子。
于是，兔族王子的新婚居所外，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四个壮硕的兔妖吭哧吭哧地抬着精致步辇，辇上坐着一位看似弱不禁风、左顾右盼（实则是在观察地形）的王子妃，旁边跟着贴心侍女，前后还有持扇的、开路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后山演武场缓慢移动。路上遇到的妖族纷纷侧目，有好奇的，有羡慕的，当然也有不屑的。“瞧那个小透明小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嘘！小声点，人家现在可是正经的六王子妃！”
“摆这么大谱，也不知道能得意几天……”议论声隐隐传来，司马绿萼全当没听见，甚至配合地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充分演绎了一个“徒有虚名、贪图享乐”的替身形象。
心里却想：卷起来吧，职场如戏，全靠演技！姐现在的人设就是“花瓶咸鱼”，稳了！到了演武场，自然又引来一番注目。
司马绿萼在小梅的搀扶下“艰难”地走下步辇，对着早已在此练习的其他妖族子弟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然后才“勉为其难”地拿起原郁给她的那把庚精箭矢，开始她“惨不忍睹”的箭术练习。
当然，“惨不忍睹”是演给外人看的。
实际上，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她的指尖灵力流转，对“千里之弓”法门的理解正在飞速加深。原郁的化身隐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冰冷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这只咸鱼，适应角色的速度，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