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驯养一条阴湿恶犬》闻思行

15、她的玩具

　　Yjy：【你是来同情我的话，我还是会删了你。】

　　“我是来找你聊天……你渴望有人懂你，嘿嘿……你觉得我怎么样？”

　　兴许是她的话勾动了兴致，Yjy的回复快了几分，字里行间透着扭曲的荒谬感。

　　Yjy：【什么意思，我不懂。】

　　叶锦沅对着屏幕咬唇，干脆甩过去一个妖娆露腿，闪着“求勾搭”字样的表情包。

　　发完把手机扣在桌上，耳畔微微炙热。这种直白的试探，她还是头一回做。

　　没等几秒，手机就震了。
　　Yjy：【——真的？】

　　叶锦沅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终究没好意思发语音，按下文字。

　　云朵宠君：【当然咯，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秘密倾述的对象……】

　　消息刚发出去，Yjy的两条消息就接连弹出，带着点急切的追问：
　　Yjy：【无论做什么……你都不反感，还会配合我？】

　　Yjy：【你只想属于我一个人？】

　　从疯批口中说出来，真的很辣眼睛，叶锦沅脸颊犹如被烈日炙烤，热辣难耐。脚趾都能在被子上抠出个小洞。

　　她深缓一口气，斟酌着敲下文字，既留了余地，又顺着话头接了下去：

　　【我可以暂时属于你，但得先从熟悉开始，慢慢试着了解——当一场你情我愿、各自愉悦的游戏，怎么样？】

　　Yjy：【玩一场网恋游戏吗？顶级杀猪盘？对我下手这么狠。】

　　【No，绝对不是杀猪盘……】
　　叶锦沅又强调：
　　【如果你反感，我不勉强你！】

　　他的回复快得惊人，话中反复确认的意味。

　　Yjy：【你确定？一旦开始，绝不能后悔。】

　　叶锦沅托着下巴，经过一番思索，心里盘算起期限，两年后她刚好毕业，到时候Yjy说不定早交了新女友，连那点“强迫妄想症”都好了，各自回归正常生活，再合适不过。

　　【我没问题，为期二年？】
　　Yjy：【二年，未免太长。】

　　叶锦沅愣了下，心里嘀咕：居然嫌长？她还以为对方会觉得两年太短，毕竟是个“懂他”的人陪在身边。

　　这点小失望她才不点破，只装作随意进一步询问：“不可以吗？”

　　Yjy：【没问题。】

　　紧接着，她把阿语从AI那复制来的、少许强势的话，随手转发过去：
　　【请记住：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哦，你不能反抗我，若是不听话，我可是会惩罚你的。】

　　没成想Yjy反倒兴奋起来，回复得又快又直接：
　　Yjy：【宝宝想对我做什么？】

　　——宝宝？

　　叶锦沅浑身一震，这就入戏了？她赶紧翻出之前AI给的“攻略”，勉力支撑。

　　敲字回怼：
　　【宝宝也是你能叫的吗？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下一秒，一条语音弹了进来。点开后，男人低沉又慵懒的嗓音传来：“我应该是什么身份？”

　　那声音挠得人心尖发痒，叶锦沅攥紧手机，按着“剧本”继续：
　　【你只是我的玩具而已。今天这么不听话，该罚你点什么好呢？】

　　Yjy：“嗯？主人想罚我什么？”

　　看到“主人”两个字，叶锦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后知后觉地开始悔不当初。

　　这“游戏”是不是玩得太认真了？要是现在终止，Yjy能接受吗？她甚至脑补出新闻里播放“某男子因情感问题，被人玩弄后轻生”的画面，吓得赶紧纠正思想。

　　呃呃呃——
　　——好吓人！
　　加个活泼点的小惩罚。

　　叶锦沅灵光一闪，决定采用一个极为轻微的惩戒。
　　【今晚睡觉，不准想任何人，尤其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喜欢的女孩。我明天检查成果。】

　　Yjy：“主人如何检查……”

　　叶锦沅脑子里忽然蹦出某本辣文小说的桥段，脸颊一热，有点神志不清地留了话。

　　【早上起来，拍张早起的照片发给我，我自有判断！】

　　末了，叶锦沅犹豫半天，还是点开语音键，声音软软的，掺了点没藏好的害羞：“宝、宝宝，早点休息吧！以后只有我能叫你宝宝，还得看我心情——你可没资格这么叫我哦！晚安！”

　　屏幕那头的秦陌舟，他看着聊天记录里，她故作强势的“惩罚”，和最后那句口是心非的“晚安”，笑意在眼底渐次浓郁。

　　这个乖张，古灵精怪的女孩，总是能轻易勾动他的情绪。

　　把这句话反复听了不下十遍，才起身走进浴室。冷水顺着发丝往下淌，却丝毫浇不灭心底的燥热，仍经久不散。

　　一小时后，他脸上携带余韵未消的薄红走出浴室，裹着浴巾出来，头发还在滴水，却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查看。

　　夜渐渐深了，可能叶锦沅呼吸均匀，进入梦乡。而秦陌舟却毫无睡意，他点开和“叶锦沅”的聊天框——这是他的大号。

　　加了她小号很久，三个多月，却只敢偶尔点赞她的朋友圈，连一句问候都不敢发。

　　直到去她家那天，他用小号“Yjy”自毁式联系，本想尝试着靠近，未曾料到，她居然答应了这场荒唐的“恋爱游戏”。

　　他不为人知、隐匿的视奸，给了他想要的成果。

　　夜已深，他盯着手机里女孩的语音，指尖在触屏上徘徊良久。还是忍不住发了条消息，语气中掺着试探性的恳请：

　　Yjy：【主人以后可以，只和我发语音吗？】

　　半夜醒了的叶锦沅，当然不会同意这种“无理要求”。每天上课、赶作业，哪有时间总语音聊天。

　　但为了哄住他，还是找了个折中的办法：
　　【不行哦，我平时要上课，没时间总语音。不过暑假的时候，每天都可以陪你聊，怎么样？】

　　消息发出去，她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没等到回复，便打了个哈欠，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她没看到，秦陌舟盯着那句“暑假每天陪你聊”，他紧绷的嘴角终于弯了弯，回复了那个乖乖点头的表情包，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出一个字：

　　【——好。】

　　翻看到她白天发的朋友圈，是一张在图书馆复习的照片，阳光落在她的发顶，皮肤红润，侧脸温婉。

　　秦陌舟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上她的脸，低吟轻叹：“叶锦沅，这场游戏由你开始，我可不想只玩两年。”

　　晨起上学的叶锦沅，点开Yjy的对话框，他凌晨五点发来了图片，和一段视频。

　　Yjy：【主人，我醒了，昨晚没想任何人。】

　　照片里的他仰躺着，双腿随意交叠，腰线在宽松的衣料下隐现交错，引人遐想。小腹处那颗浅褐色的小痣格外显眼。

　　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缓缓起伏，指尖无意识地揪起床单，带着几分慵懒的松弛感。

　　小视频里，他没有露脸，脖颈拉成流畅的线条，喉结安静地抵在皮肤下，阴测测的邪影落在他敞开的领口处，勾勒出锁骨的轮廓。

　　呼吸渐沉时，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叶锦沅将手机贴近耳边，细心聆听，似乎他已完成了晨间的锻炼……脸上不禁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她想起昨晚的约定，赶紧回复打发他：【知道了，今天也要乖乖的。】

　　发送完，她放下手机，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心中按捺不住，悄然生疑：这家伙，居然真的照做了。

　　只是……他小腹处上的那颗痣，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她先把图片保存下来，留作以后绘画创作素材。

　　故作矜持发了一段话。
　　【咳……我只要图片，你却擅自做主，发视频。坏宝宝，未来一周，不许打扰我……】

　　接下来的几天，Yjy的信息总是隔三差五发来。

　　【Yjy：我晚上做梦，梦到你。】

　　【Yjy：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Yjy：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Yjy：梦了不止一次……还做了坏事……主人不惩罚我吗？】

　　……

　　六月末，大学迎来了期末考试，避免挂科，叶锦沅面对Yjy的信息，看过后，抛在一旁，沉浸在图书馆学习，连同请秦陌舟吃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终于考完的一天。

　　走出教室的叶锦沅，伸了一个懒腰，身后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嗓音。

　　“叶同学，似乎把我忘得差不多。”

　　叶锦沅放下手，慢吞吞地转过身，假装意外之中看到他，笑靥如花，朝他挥手，“您好秦同学，相逢不如偶遇啊……”

　　叶锦沅留意他的手，好得只剩下淡痕，“你手还痛吗？”

　　“不痛。”秦陌舟不动声色，看了看手，“我请你吃饭，庆祝期末结束。”

　　“啊……我请你吧，你想吃什么……”

　　“这个的话……”

　　叶锦沅用手机撑着下巴冥思，手机震了震，屏幕上方弹出“Yjy”的消息提示，她眼角余光轻瞟，耳廓悄悄发烫，指尖按灭屏幕，假装没看见。

　　这人总发些奇奇怪怪的话，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接，AI还提醒她，这是怪物不能靠近。

　　——真麻烦！
　　还是没有完全适应精分、阴湿鬼的思维模式。

　　她问：“那么……粤式菜怎么样？”

　　“好！”秦陌舟立刻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却利落的笑，“请吧。”

　　叶锦沅再次摸出手机来，“我来打车……”

　　她刚触到打车软件图标，被秦陌舟叫停。

　　“不用，我今天开车来了。”他语气自然，率先迈步向前。叶锦沅连忙跟上，视线落在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上时，脚步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