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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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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快马奔行,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温初受到一点伤害。
结果,看到的便是她被人搂在怀里的一幕。
他脸色倏地一沉,声音如同冰窖寒渊:“放开她。”
府上侍从跪地行礼,恭敬道:“王爷!”
温初闻声望去,萧玦的脸色说不上好,她第一次在对方身上感到切切实实的威压与狠戾。
她身后的男人竟还笑得出来,慢条斯理道:“王爷、镇北王、萧玦。”
萧玦皱了皱眉。
对方接着道:“我救了你的人,这是第二次。”
“你欠我两次人情,冲我耍什么狠?”
他忽得一顿,想起温初落水被一个男人抱上来……
是他?
“怎么,认出来了?”
萧玦:“你到底是何人?”
“不劳镇北王费心。”男人松开温初,从后轻轻推她向前,“去吧,找你男人去。”
这句话无疑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
温初小脸爆红:“你胡诌什么!”
“哦?难道那你并不喜欢他?这么说,我还有机会?”男人问的认真。
温初:“你!”
萧玦上前几步将温初打横抱抱起来,见男人无甚恶意,便道:“此次与上次,一并多谢。若有用得到本王之处,大可直言。”
“只是,望你下次放尊重些,不要对女子动手动脚。”
男人笑了一声:“你当我是那挟恩图报之辈呢?用不着。”
“有那酸人的功夫不如将人护好,不然,若是哪天丢了,堂堂镇北王怕是要哭鼻子了。”
言罢,轻功施展,消失在原地,一众蓝衣人也追随而去。
心思被人当众拆穿,萧玦脸色有些不自然,连带抱着温初的双臂都略微有些僵硬。
他向跪在地上的一众侍从瞥去一眼:“都起来,处理干净。”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俯首:“是!”
主屋内,温初被放在榻上。
“我来晚了。”声音满是自责。
温初道:“不晚,来的正是时候。”
萧玦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出现这么多刺客?”
“想必是有人按捺不住了,趁着王爷不在痛下杀手。”温初语气冷静,“不过,此次还真多亏了那不知名男子。”
萧玦尽管醋意浓重也不得不承认:“嗯。”
“他知道我是温初。”
他双眼猛地睁大:“你说什么!他怎会知?”
温初摇摇头:“他什么都不曾透露,但目前来看,无甚恶意。应该不是敌人。”
萧玦认同地点点头:“确实。上次你落水也是他突然出现将你救上来。”
温初一愣。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
对方明知她身份,还几次三番地救她,究竟所图为何?
萧玦似是知她所想,安抚道:“莫要费神。观察下来,此人非是阴毒之辈,几次三番救你于危难,想必非敌是友,迟早会知道他的身份。”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受风了?”
温初未答,反而眸中闪过一丝愧疚:“王爷,危难时刻,是阿秀扮做我将刺客们的注意力引开,若不是神秘男子及时出现,想必她便会死于乱刀之下。”
“你放心,我定好好奖赏于她。”萧玦眸中溢出不加掩饰的晦暗与忧虑,“你不知道,在听到府上有刺客闯入时我的心跳得有多快。”
“一路上,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往坏处想,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你身体那么差,即便是没被伤着,若是吹了风、受了惊又要病上几日。”
说着,他将温初一把揉进怀里,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蹭着,颇有忠诚的大狗狗受了委屈向主人撒娇依恋的意味。
女子回抱他,竟不自觉伸手抚摸他的头,一下一下:“王爷,温初没事。”
只是说着说着她忽得一顿,纤白的手微微弯曲,拇指在食指指侧微微捻了捻:“王爷很看重我。”
萧玦闷闷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呢。”她语气莫名,似问非问。
怀中蹭磨的男人一顿,连呼吸都随之一滞,静默了数秒,紧紧抱住温初的手蜷了蜷,像是在做什么难以抉择的决断,就在他心下一横,打算出口时,便听见有人进了屋子叫喊。
阿秀端着热茶敲门,没听到回应的她想到温初身子差,今日又受了惊吓还在院中冻了许久,一时慌了神,便冲进来,谁知……
看着两人在榻上紧密相拥的画面,她内心咆哮:王爷居然是这样的王爷!温小姐她才受了惊吓啊!真不做人!
阿秀捂着眼嗷嗷叫着跑出去,嘴里还不停喊:“啊啊啊,王爷、小姐,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温初:“……”
萧玦:“……”
两人四目相视,无语凝噎。
温初嘴角抽了抽,迟疑道:“她怕是误会了什么吧……”
萧玦一时有些尴尬,掩饰般地以拳抵口,清了清嗓:“太没规矩,回头我说她。”
温初:……答非所问。
翌日清晨,淮州百里加急来报,北狄进犯。
萧玦携温初赶回淮州城,一同前去的,还有一人——户部侍郎徐朗之兄,徐峥。
徐峥乃徐家长子,任户部郎中,此次奉恒元帝之命,与镇北军共赴北上,负责记录军内开支、上报朝廷。
萧玦忧心温初的身子,一路走走停停,温初唯恐耽误军情,却也深知萧玦之心,她掀开马车窗帘,向跟在马车一侧的镇北王道:“王爷,前方战事吃紧,北狄挑在我们离城时发难,想必来势汹汹,我们还需加快速度赶路。”
萧玦不由皱眉,那双如深渊的漆黑眸子黑沉沉的:“可你的身子……”
温初打断他:“王爷,我不打紧,待到了淮州城,攻退敌军,便能好生歇息。但眼下,温初心中难安,寝食难能,岂不更伤身体?”
男人沉默。
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妥协。
良久后,萧玦向前方令道:“通知所有人,加速前行!”
“是!”
兵士接连喊起,整军步伐加快。
萧玦骑着马的脚下用力一踏,腾空几步落到马车上,驾车的士兵一惊。
萧玦冷声道:“驾得稳些。”
“是、是。”
他撩开厚重的马车门帘,里面温暖如春。
温初见怪不怪:“王爷,你来了。”
“嗯。”
男人紧挨着她坐下,仔细将她的脸色看了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蛋。
温初羞赧不已:“你……”
“我得看好你,若你生了病,我该如何与大恒的将士和百姓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