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与猫》阿薛

5、第 5 章

　　李存住的小区位于城南，周边小区众多，从医院出来走不了多远，就是一条热闹的小巷，里面小店林立，各种小吃都有。李存进了一家“老阿姨饺子馆”，虽然在饭点上，但天气这么冷，饺子馆里稀稀落落的只坐了几个人。
　　“三两芸豆肉。”要了饺子，李存倒了小半碗醋，拿了筷子坐到靠墙的角落。
　　等饺子要用五分钟，李存有些无聊，便拆了筷子横在碗上摆造型。
　　摆了没两个，对面刮起一阵风，有人坐了下来。李存一抬眼，僵住。
　　又是赵棘，阴魂不散。
　　赵棘咧嘴笑：“我对这里不熟，只好跟着你。”
　　李存熟视无睹，只当对方不存在。
　　“我要的三鲜馅，你呢？”
　　当没听见。
　　“我刚才过来，看到还有个面汤铺，面条还是什么？”
　　继续没听见。
　　“大丑今天吃了一天猫粮，估计是以前没吃过，撑得都不会走路了。它是不是可以跟我们吃一样的饭？”
　　………………Balabala
　　眼角有些抽搐，要不是已经要了饺子，李存绝对拍案而走。其实现在走也来得及，不就是三两饺子么——
　　“9号的芸豆肉好了！”窗口传来阿姨的吆喝声。
　　看在饺子的份上。李存想着，默默地把饺子端过来，继续保持沉默好了，有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她也没办法。
　　“10号的三鲜好了！”赵棘也把饺子端过来，李存本以为要在聒噪声中继续晚饭，结果没想到，赵棘吃饭倒是老老实实，整个过程没再废话。
　　原以为吃完饺子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谁知道——李存忍无可忍，对着一直跟到楼底下的家伙突然爆发：
　　“你干嘛跟着我？！”
　　“送你回家啊。”表情自然的不能再自然，而且还理所应当。
　　“神经病！”李存骂了一句。
　　“昨晚你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耳光，但现在我又没有得罪你，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神经病？”笑脸不变，语气却带了点哀怨。
　　李存心头一跳：“昨晚打你是不得已，说白了你活该。现在我也没求你送我，所以快滚。”
　　“你说你是一个人住的，”赵棘抬头，看看楼层，“你介意不介意收留一个人？”顿了顿，“加一只猫？”
　　“什么？！”李存简直要跳脚，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收留他的难道不是夏童童吗？为什么不去纠缠夏童童？
　　“你做梦！”狠狠斜了他一眼，李存掏钥匙开门。
　　“你是怕我交不起房租吗？你放心，我不会拖欠房租的，而且我很会做饭，打扫卫生也没有问题，也没有不良嗜好，你考虑一下我……”跟在后面唧唧歪歪唧唧歪歪。
　　“碰！”门差点摔到自己鼻子上，赵棘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成功。唾沫横飞的说了一晚上，换来李存无数个白眼和厌恶。
　　明明是想改善一下关系的，好歹她也是救命恩人。赵棘慢慢的下楼，没成功……也没关系。他忍不住笑起来，反正知道她在哪，还有明天，明天不成还有后天。总之，有的是时间。

　　对要跟李存建立友好关系这件事，赵棘显得十分有信心，但他没料到，机会会来的这么快。
　　第二天是周末，按照值班表，李存不必上班。早就做好打算要睡到自然醒，结果——
　　李存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使劲喘气喘气，最后还是被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打败，睡懒觉忘了关机是最大的失误！她恨恨的爬起来，拿过手机，一下子坐起来，是医院的电话。
　　“喂？什么？！”李存一愣，“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她飞速穿衣，绑头发，脸都没顾上洗就匆忙出门。
　　夏童童这个混蛋！看她都弄来了些什么麻烦事！李存边走边把老板骂个狗血淋头。
　　打电话的是同事卢玮，本来今天就她自己值班，赵棘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想趁机学习一下，就跟卢玮一起值班。搁在平时，大早上的一般没什么事，可就巧了，今天刚开门，就见平时的一个老顾客抱着自己的博美冲进门，急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原来早上散步的时候，博美跟其他几只小狗跳上花坛，相互玩着呢，博美一个不留神，踩到冰上，摔了下来。偏偏摔下来的地方有块碎砖头，博美运气不好，后腿一下磕在上面，疼的呜呜叫。卢玮一见，赶紧去内屋找酒精和绷带，赵棘好心办错事，本想把博美抱到手术床上，结果力道不对，博美吃不住疼，张嘴就给赵棘来了一下，登时手腕处就流血了。卢玮又跑去给赵棘找碘酒和医用棉，这边博美还在疼的直叫，那边顾客还在催。
　　李存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卢玮恨不得化身八爪鱼，心一急手就慌，又弄疼了博美，这小狗或许是疼得紧了，立刻呲牙咧嘴，汪汪地叫起来。
　　“卢玮，你去拿固定架，准备上夹板。”李存套上手套，说。
　　卢玮一看救星来了，长舒了一口气，“好。”
　　“你先那边坐着。”努力压下想要骂人的冲动，李存斜了赵棘一眼，非正式上班第一天，就开始惹麻烦。
　　赵棘不做声，自己压着医用棉止血，却没坐到角落，而是站在两步之外看李存给小狗上夹板。
　　“李医生，是不是要先拍个片子？”顾客很焦急的问。
　　“不用。骨头没断，就是磕了一下，上夹板固定一下就行了。”李存边解释边操作，时不时的摸摸博美的头，嘴里说几句安慰的话。
　　“可是……”顾客很担心的看着李存，“没骨折为什么还要上夹板？”
　　“让小狗这几天不要活动的太厉害，要不然恢复的会很慢。”李存说。本来顾客还有一肚子疑问，可看到李存如此笃定的神情，也慢慢放下心来。
　　一个小时后，李存把抱着博美的顾客送出门，狗的主人千感万谢，约好下一次复查的时间就匆匆离开了。李存站在门边，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赵棘跟出来，站在她身边。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人到底在想什么。”李存开口，眼光却一直望向前方。
　　“不如让我猜猜你不明白的是什么？”赵棘笑说。
　　“没必要。”李存转身，眸光冷冷，“你过来。”
　　“啊？”赵棘不明就里，跟着李存来到治疗室，看她从一个小橱柜里拿出一次性针管和药瓶，“你不会……要给我打疫苗吧？”
　　她不是兽医吗？打疫苗不是应该去专门的防疫站或者医院吗？
　　这是非法行医啊她知不知道！
　　胡思乱想间，李存已经兑上药，她瞥了赵棘一眼，怎会不知他在想什么。
　　“你有钱去医院吗？”身无分文连面包都吃不上的男人，活着还有什么用。
　　赵棘一愣，随即缓缓展颜：“说的也是。”他很侠气的撸起袖子，露出上臂，“跟你交换条件，我不去卫生局告发你，你下手轻一点，我从小就不喜欢打针。”

作者有话说

　　给我动力吧。。。。电脑里一堆坑，可是木有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