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 5 章 ...

  •   第五章

      晕暗的灯光,幽静的氛围,迷人的酒香,伴随着别样的优雅一点一滴都无不遗漏地流泻在PUB的每一个角落。倏地,一阵声响打破了静恬,酒吧的大门被猛烈的推开,接着一个身影一阵风似得直冲吧台边,还来不及喘口气定定神便伸直了手臂,凑到吧台里的人眼前:
      “八点三十九分四十七秒。哥,我没有迟到哦!嘿嘿!”得意的偷笑两声,展烈暗叫好险,幸亏搭上了那辆公车,否则今天铁定又要洗一个晚上的酒杯,加扣下个月的零用钱了,因为这个月的早就被扣得一毛不剩了。
      “你哥在那边。”不温不火的声音从吧台里传来,抬起头展烈这才发现此刻在吧台里招呼客人,按客人不同要求调酒的人竟然是凌翼扬。
      “嘿,烈。”展洛希坐在吧台另一边的椅子上,向展烈招了招手。
      “哥?这……”面对这莫名的光景,展烈大感奇怪,不会是哥嫌他这个弟弟老是迟到,所以干脆将他炒了鱿鱼,转而雇用了凌翼扬了吧?还是说凌翼扬决定以无偿劳动的方式,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他好像一天不在错过了一些精彩镜头了……
      不等他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展洛希便将下午发生的是简单说了一遍,只是他私心的漏过了凌翼扬为他弹琴的那一段。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我的脚扭伤了而你小子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逍遥。只好让翼扬帮忙了。”其实本来展洛希是想自己来的,反正调酒是用手又不是用脚,坐着也照样可以,况且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也可以今天不做生意。可是凌翼扬却二话不说应让他坐在一边,转而自己干起了他的活。
      但是真正令他吃惊的却还是凌翼扬!且不说他教训那些地痞混混时展露的超一级身手,原本下午听到凌翼扬弹得一手好听的钢琴,已经叫展洛希惊讶不小了。可这会儿他竟又能如此娴熟的调制着各种不同的酒,那利落的身手丝毫不逊于自己!这太令他意外了!凌翼扬,他会的东西未免也太多太杂了吧!?弹琴、调酒这根本就是两样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东西,可由凌翼扬一个人做起来却又显得如此理所当然,一种说不出的合适,不论是弹钢琴时的敲击琴键,还是调酒时的大力甩杯,凌翼扬的动作都是那么流畅,但又渗透出一些不经意的优雅,绝非可以营造,叫他看得有些痴迷。
      凌翼扬没有说,为了成为一名优秀的杀手,为了应付可能遇到的各种不同的状况,更为了能够顺利的接近目标猎物,他们从小就被要求接受各种能力的学习,掌握不同的技能吸收众多的指示。因为义父要的不是只懂得如何扣动扳机的简单工具。有时头脑会比手枪更有用。所以诸如语言、破译密码、弹琴或者调酒等全是他的必修课。
      只是在以前,这些东西对凌翼扬来说也只相当于一种变相的任务,不是因为喜欢,仅仅只是因为命令,因为需要。他只是机械的吸收着外来的指示,并把它们转化为自己的一部分,当然这些技能也确实曾给他带来过诸多便利。可这一次,他却第一次真正为拥有而庆幸。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动的做这些,平日里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多余的事,但他就是这么冲动的做了,因为他无法忽视心底的感觉,即是他并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虽然伤口还没完全结疤,但是对凌翼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早就应该离开了。然而当他只要看见展洛希的笑容时,,他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离开的脚步。他知道这么做的危险,但却仍弃理智于不顾。
      “那些地痞流氓真该统统扔去太平洋喂鲨鱼。”展烈一时气急,对那些人的为非作歹的行径早就深恶痛绝了,
      “不过,哥你看这个——”展烈把下午买的那份报纸摊在展洛希的面前,指着其中一条新闻说道,
      “那个东区臭名昭彰的□□老大被暗杀了!没想到竟有人能潜入他戒备森严的豪宅杀人于无形?!不过这个人还真是为民除害了,这么一来那些受压迫的人以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嗯,是啊。”应了展烈一句,展洛希趁机偷瞄了凌翼扬一眼。他相信以展烈说话的音量,凌翼扬一定听得清清楚楚。可,凌翼扬依旧面无表情地做着自己的事,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什么。这让展洛希不禁好奇非常,东区的□□老大被暗杀这种事不管谁听到了都会议论上两句,就算不发表言论也一定会有所震动。这么一件大事在凌翼扬听来都无所谓,那究竟还有什么事才会让他露出一点属于人类该有的表情?
      蓦然,展洛希又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事,那时的翼扬,就像是诱人堕入地狱的死神,危险残忍,但那双空洞的眼神却又让他深深的不忍。
      凌翼扬,他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午后的阳光总给人慵懒的感觉,午后的街道也给人窒闷的呼吸。更何况是周末的午后,街上尽是休闲游荡的行人,拥挤得仿佛可以将人蒸发。只是今天的街道上又似乎多了一道耀眼的风景——展烈和安羽臣。这两个同样抢眼俊逸的超级大帅哥在街上并肩而行,引来了无数双好比镁光灯的注目礼。只是他们都很有默契的对此视而不见,只沉醉在彼此的世界中,谈论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话题,完全没有别人介入的可能。
      看着展烈毫无防备的笑容以及那生动的表情,安羽臣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尽管几天前雷以尧才警告过他,他也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带来的后果,同样的安羽臣也非常清楚对于展烈,他应该像对待其他朋友那样——不会深交!可这一次,他破例了。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展烈阳光般的表情,他的双脚会不受控制的走道展烈的面前。他就是想见他!没有理由没有犹豫……或许原因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深想。
      对自己,安羽臣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个随行的人。不会刻意改变什么,一直以来他也都随行地生活着,不管是交友,执行任务还是深识烈……深深睇了展烈一眼,如果这时缘的话……
      红灯在片刻的闪烁后熄灭,允许前行的绿灯随之亮起。展烈率性的跃上立刻斑马线,安羽臣则依旧悠闲而优雅地跟在展烈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突然,一股浓烈的杀气从身侧袭来,安羽臣凭着天生的敏锐直觉立刻四下探寻,只见一辆黑色的法拉利无视禁止前行的红灯,一个劲地向展烈的方向冲来,甚至车速越来越快。而展烈由于视线受阻再加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街小摊贩兜售的小玩意儿上,因而完全没有注意到正急速冲来的车子。
      “烈,危险!”
      安羽臣脸色大变地冲向展烈,一心要掩护展烈完全没有顾虑自身安全。猛力地冲撞下,安羽臣连同展烈两个人双双跌向路边,在周围路人的一阵混乱中,那辆黑色法拉利则在快要撞上安羽臣之际,突然一个急转弯之后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扬起一阵尘土。他们两人因此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
      安羽臣神方定,便急着确定被他压在怀里的展烈的情况,他紧张万分的扶起展烈,迫切地追问:
      “烈!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确定展烈没有半点损伤之后,安羽臣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真的没事。”
      在车子冲向展烈的刹那,安羽臣的脑子一片空白,那些平日里自豪的敏捷反应和身手好像全都跑去了太平洋,身体于是做出了最自然的动作。他真的不敢想象万一他晚一步会怎样?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差一点停止了,幸好,烈没有受伤,否则他一定会追杀那个肇事者到天涯海角!他发誓!黑色的法拉利……
      展烈从刚才的惊心中才定了定神,赫然发现安羽臣的左手衣袖沾染了一片红色的污渍。
      “羽臣,你手上了?!”
      “呃?”
      展烈紧张地抓住安羽臣的左手,扯开他已经破烂的衣袖,急于确定伤势有多严重。
      “老天!”
      擦伤的好严重。安羽臣整个左手臂已经是鲜红一片了,一定是刚才为了保护他而沿着地面硬生生擦伤的。
      “很痛吧!”展烈的心有种刺痛的感觉。
      “不会,只是一点擦伤罢了,没事的。”安羽臣若无其事的笑容依旧,只要展烈没事,这点小伤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可,展烈却完全不这么想,他站起身,强迫地拉起安羽臣:“跟我走!”
      安羽臣倒是没有反抗,只是以一贯的温和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是医院给你包扎伤口啊!”
      “咦?不用了,只是一点擦伤而已,回去我自己包一下就可以了。”安羽臣试着安抚展烈,才这么点小伤就去医院,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可是……”展烈突然停下了脚步,“对不起,都怪我,才会害你受伤的。对不起,羽臣。”背对着安羽臣的双肩写着深深的自责。
      “烈。”安羽臣闻言扳回展烈的身子,“我真的没事。我反而很庆幸受伤的不是你,否则我一定会恨死我自己。这真的只是一点小伤,一点也不疼。好了,没事的。”
      看了展烈一眼,安羽臣笑了一下:“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下次就专门为我演奏一次小提琴吧。就为我一个人。”
      “嗯,当然可以啊。一言为定。”展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不过……现在,我可能没办法继续陪你去那个地下街市了,抱歉了。”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是他必须先去确定。
      展烈以为安羽臣是要回去包扎伤口,连忙说没关系,一心只想羽臣快点回去,于是两个人便这样在路上匆匆分手了。

      水榭——偏于组织西隅的一幢幽静的建筑物。全白的外墙在葱茏的绿树间格外抢眼,高耸的建筑将周围的景致尽收眼底。
      水榭是安羽臣的住处。虽然他很爱交朋友,可水榭就像是他的禁地,他从不会让别人随便靠近,这也是组织中不成文的规定。只是今天,水榭似乎来了一位不请自进的客人。
      安羽臣走进西隅,一辆拉风的黑色法拉利嚣张地横桓在谁写得正前方。安羽臣无视门口的法拉利走入水榭,他没有上楼而是径自向后院的方向踱去。
      果然,后院背对门口地站着一个人,俨然已经等候房子的主人多时了。
      “是你做的。”简单的陈述句,流露着轻易可见的愠怒。
      “没错。”背对安羽臣的雷以尧大方的承认。
      “你——为什么这么做?给我一个理由。”安羽臣异乎寻常的冷静,只是这冷静背后暗藏着骇人的杀意。
      “羽臣,我记得我说过,你别和那个展烈走得太近。那对你没有好处。”
      “我也记得我说过,那时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有分寸?!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雷以尧突然变得很激动,他一个转身直直地看着安羽臣,
      “你从不会为一个外人而如此气势汹汹;你更不会对一个外人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感情!可是现在呢?你知道这里面蕴藏的危险吗?”
      安羽臣定定地看着雷以尧,是的,他知道雷以尧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正确,他也当然明白这其中暗含的不可预知的危机。可是,雷以尧的提醒来得太晚了,在车子冲向展烈的刹那安羽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展烈已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以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的是我自己会解决。”安羽臣恢复了原有的吻合。
      “解决?你怎么解决?你知道吗,ROYE已经注意到你了!”就是因为扯上了罗毅风,雷以尧才又急又担心,他可不相信那个罗毅风会是什么善男信女。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情急之下采取了那种幼稚的举动。
      闻言,安羽臣微微一愣:“ROYE?!那个‘死亡审判者’吗?”看来他真的得小心点了,至少他不能把危险带给展烈。
      “没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能保证他哪天不对你或者那个展烈出手吗?”这是雷以尧最担心的,那个展烈会如何他完全不在乎,可羽臣……不!他不想失去羽臣!
      “是吗?”安羽臣笑得很残酷,“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第一次,雷以尧第一次看见安羽臣散发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杀气。
      “羽臣……”雷以尧还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倏地瞥见安羽臣左手衣袖的污渍。
      “你!?”
      雷以尧一把抓住安羽臣的左手,赫然发现手臂上的伤势,那鲜红一片的伤口赫然在目。
      该死!
      这一定是那时为了保护展烈而受伤的。可开车撞他们的那个人是他!他竟然让羽臣受伤了!他真该死!自责、愧疚撕咬着雷以尧的心。,没有再说什么,雷以尧强迫中奖的将安羽臣拉进屋里,熟门熟路的从沙发后面的柜子里拿出急救药箱,准备为羽臣包扎伤口。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安羽臣打断了雷以尧的动作。
      雷以尧却很坚持:“不行!”决断的两个字不容拒绝。
      安羽臣未再反对,静静的让雷以尧为他包扎伤口。雷以尧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弄痛安羽臣分毫。他不懂,他真的不动,羽臣为什么为了一个外人竟不惜让自己受伤!?羽臣变了,真的变了……
      “好了。”
      “谢谢。”安羽臣唇角勾勒出一弧优雅的上翘曲线。
      “不用。”迎着安羽臣的优雅笑容,雷以尧的心开始不规律的悸动,他忙移开视线。
      “以尧,如果不想让我受伤,那么就不要再做同样的是第二次了。因为下一次我还是会用生命保护他。”安羽臣的语气如此肯定,他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坚决的不容忽视,
      “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就不要再来我的水榭了。”安羽臣淡淡地道。
      是的,虽然对到多数人来说水榭是不准擅自进入的禁区,但仍有少数几位能随意的进出,雷以尧就是其中之一,可是现在安羽臣竟然说出了这句话——
      “羽臣!?”雷以尧的表情分外骇人,“我不会让那种蠢事在发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榭,跳上车子发动了那辆黑色法拉利扬尘而去。
      雷以尧离开后,房间再次归于平静,安羽臣把自己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接着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没想到他会如此痴迷于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一时完全没有一点概念了!一个人如果变得愈来愈不可或缺的话,当失去了时,将永不能寻回!生活也好,梦也好,爱情也好,甚至是生命也好,一切都将破灭。这种危险他是清楚的呀!虽然清楚却已无法挽回!所以他不会去考虑未知的未来,他只是想把握真实的现在,比如……烈……

      他有心事!看着展烈在客人间来回穿梭,忙着照应着照应那的认真神情,展洛希却眼尖地发现展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笑过,这家伙平时总是挂着很灿烂的仿佛可以感染任何人的笑容,可是今晚,即使有笑但却是勉强到不行的牵强。
      “怎么啦?苦着一张脸,客人都被你吓跑了。出了什么事了吗?”趁着展烈将收拾完的酒杯递送到吧台,展洛希关心的询问原因。虽然他的脚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扭伤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康复,长时间的站立还是会疼,所以凌翼扬这几天还是在酒吧里帮忙。这让展洛希其实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凌翼扬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
      展烈知道展洛希调侃的语气背后真正的关心,犹豫了一下,便把下午安羽臣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事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这也不能怪你啊!照你说来那辆车子根本就是闯红灯,违章驾驶嘛!”听完展烈的叙述,展洛希就事论事希望以此来开解自己的弟弟。
      “可是,如果我再小心一点,羽臣就不会受伤了。”展烈自责颇深就是无法释怀,下午他看见羽臣的手臂上一片鲜红,也不知道究竟伤得严不严重,虽然羽臣说没事但是留了这么多血,说不定骨折了!一想到这里,展烈就后悔不已,当时自己真该带羽臣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了啦,你就别再怪自己了。”展洛希捶了展烈一记,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最见不得别人为了自己而受伤,于是灵机一动的说道,“不如这样吧,改天你带这个安羽臣到我们PUB来,我们好好的谢谢他,要是他真的伤得不轻也有我这个盖世神医在嘛!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安羽臣,怎么样?”
      “嗯!”许是展洛希顽皮逗趣的话语起了作用,展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立刻就接受了这个不坏的建议。
      羽臣?安羽臣?!
      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凌翼扬神色有些怪怪的,只是展洛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展烈的身上,所以并未察觉凌翼扬的异样。只是巧合吗?是同名同姓吧?还是……压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怪异感觉,凌翼扬继续刚才的工作,或许是自己太多心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