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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团圆 ...


  •   漫涯公司——顾涯创办的公司五周年庆在今晚举行。

      顾杉长成了十八岁少年模样,大高个,俊脸蛋,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活像个小大人。

      他在内场入口处迎宾,能从这个门进来的都是顾家亲近,不是往来合作的生意伙伴。

      少年青春洋溢的模样不似前世的少言寡语。

      “小帅哥。”

      顾杉循声望去,顾吟欢脱地蹦跳过来,她身后跟着罗文礼。

      “四姐,四姐夫。”他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顾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路过的罗文礼也鼓赞道:“加油!”

      “云扰,你等等我!”顾松急促的声音追上来。

      顾杉冲走在前面的江云扰点头:“大嫂。”

      顾松追上来,气息微乱,他分一个眼神给顾杉,伸出手想去拉江云扰,被她躲开。

      接下来是顾岩和贺拂云携星星出场,三人穿着独家设计的亲子装,一看过去,闪闪亮亮如星星的碎钻贴合着衣物,在他们身上放出光芒。

      星星在中间,父母各牵他的一只手。

      贺拂云过来搭话:“还有谁没来么?”

      顾杉微笑:“三嫂,三哥,你们是压轴。”

      顾岩发问:“还有谁?我都算好时间,最后出场,怎么还是早了。”

      顾杉正欲回答,目光看见走向他们的夫妻。
      “来了。”

      贺拂云一家三口转身,看见的是云漫挽着顾涯的胳膊,向他们走来。

      走近了,云漫挥手,黛眉弯起,浅笑:“拂云,星星真可爱。”

      星星抬头,眨了眨似有星光般的眼眸:“谢谢二伯母。”

      贺拂云催告他们:“你们什么时候也要一个?”

      顾涯昂首挺胸,骄傲地扭头垂眸盯向云漫平坦的小腹:“已经有了。”

      贺拂云惊喜地说,“真的?”

      “还不到一个月。”云漫慈爱地笑。

      贺拂云到她身边来,手扶着她,“那可得小心点。”

      他们一起进入内场,星光璀璨之下,众人云集。

      主持人身穿笔挺西装,拿着话筒在台上主持。

      “接下来,请我们的老板,顾涯顾总上台讲话!”

      场内掌声响亮,顾涯在众人的欢贺下走上台,接过话筒,面向大家。

      “感谢各位出席这次周年庆,我其实没什么好交代的,都在酒里!”他举起右手手上的酒杯,敬台下,“大家以后一起奋斗,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顾涯饮完酒,继续说:“各位吃好喝好,我就先下去陪我太太了。”

      他扔回话筒给主持人,带着灿烂如骄阳的笑下台,引得众人欢呼。

      顾吟在台下凑近罗文礼:“刚才二哥说的‘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好像传销。”

      罗文礼给她喂菜,“你安分一点。”

      “嗯…唔,好吃。”顾吟咬下他筷子上夹的菜。

      顾涯回来,继续挨着云漫坐。

      云漫环视一圈桌前的人,这都是她的家人。

      所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发什么愣?”贺拂云给她盛了碗汤,“喝这个,对你身体有好处。”

      云漫接过勺子:“谢谢拂云。”

      “嗐!”贺拂云摆手,“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云漫尝了几口汤,感觉味道不错,她又吃了几口肉。

      抬头时,她瞥见对面的江云扰和顾松,他们一副各自疏离的样子,也不知他们闹什么矛盾了。

      顾涯给她碗里夹来一口她爱吃的菜后,她便没再关注对面。

      顾松独自饮酒,一杯接着一杯,没停过,因为没人管他。

      “够了!”江云扰抢过他手中正欲倾倒酒水的杯子,“再喝你就别回家了!”

      桌上的其他人很快把统一聚焦的目光分散开。

      顾松没去抢酒杯,他委屈地小心牵上江云扰的一根手指,声音稍哑,“云扰…”

      “我错了。”

      此话一出,一桌子人的目光又重新聚到了一块,他们都一脸吃瓜相。

      江云扰放下酒杯,碍于羞耻,低声喝止他:“好了别说了,回去再说。”

      齐聚的目光又消了兴致。

      顾松的头倒在江云扰肩上,“老婆最好了。”

      顾吟刚从罗文礼的投喂中分出神来,怎么一抬头,她的哥哥们都把头靠在了各自的太太肩上。

      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问一旁的顾杉:“小帅哥,他们怎么了。”

      “被传染了,起了炫耀自己有老婆的大势比。”顾杉总结道。

      顾吟一脸恍然,又问:“他们为什么要攀比?是在比赛吗?”

      “不是。”顾杉摇头,“大嫂被大哥哄好了,大哥就把头靠了上去。二哥三哥见此,也纷纷效仿。”

      “这样啊。”顾吟扭头看向罗文礼,她拍拍自己的肩,一脸阔气样,“来,我的肩也给你靠。咱不能输给他们,你也是有老婆的人。”

      罗文礼顺她的意靠了上去,抬眼目及天花板,他的目光又投下来,“我要吃那个丸子。”

      顾吟给他夹来并喂到他嘴边:“啊——”

      顾杉不理解,但尊重。

      筵席散场,各自归家。

      顾松在车上就倒在了江云扰怀里,开心地撒欢:“云扰你真的不怪我了吗?”

      他的一只手围着江云扰的细腰,手指把玩着她衣物上的粉色流苏。

      “顾松!”江云扰揪住他的一只耳朵,气道,“谁让你在那种场合下说这件事的!”

      顾松连连求饶:“云扰我错了,是我不该…”

      江云扰松开他的耳朵,拍一下他把玩流苏的手,命令他:“你起来!”

      顾松撑起身子坐直,侧身转过来面向她,微笑挂在脸上:“老婆吩咐。”

      江云扰沉下一口气,慢慢说:“你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我保证!”顾松目光坚定,看着是多么令人信服。

      “我原谅你了。”

      顾松又重新扑向她,在她脸上留下一吻,他笑得不要不要的。

      “谢谢老婆。”

      具体顾松为什么会惹江云扰生气,这件事还得从头说来。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明月晴好的晚上。

      伴着晚风,顾松拍去回家路上沾上的,若有似无的尘垢,步入家门。

      他与江云扰和平开心地用过晚饭。

      睡觉前,他一般在书房看书或是处理一些较急的公务。

      但今天,他莫名觉得烦燥。

      于是他便不在书房静坐,于是到画室找江云扰。

      江云扰手持画笔正在给画板上的一幅线稿上色,他挪张凳子过去,坐在她身后。

      二人的凳子挨的近,他稍往前倾,他的下巴就能搭在她的肩上。

      顾松的手从后边环绕住江云扰的腰身,她手上的笔稳如山。

      江云扰缩了下肚子,出声:“你别乱动,我痒。”

      顾松没再继续动作,他就这样静静看她作画。

      江云扰终于放下画笔,这幅画也完成了上色。

      这是一幅青春回忆图,画中有几处都是她人生中的重要时刻,那时,有温卯的存在。

      顾松一眼就知道这画的内涵。

      因为这里没有他,一点痕迹也没有。

      他心底不知名的燥意此刻因这幅画转化为无尽的醋意。

      他张口咬住江云扰的肩膀,她低声忍着:“咝~~~”

      江云扰扭头过来,张口想问他怎么了,却被他用行动堵住嘴。

      他亲吻的攻势又急又烈。

      长吻过后,江云扰才得以有说话的机会:“你今天怎么了?”

      顾松的理智不占上风,所以他冲动之下动手扯下那幅新画,当着绘画者本人的面撕开一个角,然后整张撕破。

      画被分成了两半。

      江云扰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

      她捡起两张碎纸抱在怀里,疑惑的目光里还有想远离的意味。

      顾松抱住她想挽留,却被她甩了一巴掌:“有病!”

      第二日,江云扰便不再理会顾松,尽管他多次道歉。

      等她知道他怪异的缘由已经是晚上了,因为白天她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

      当晚她想与他分房睡,他不顾她的不愿理会道明真相:

      “是我嫉妒心太强,我看见你的画里没有我的半点影子,有的只是你青春里的重要的人,难道我不重要吗?所以我嫉妒心作祟,作出了冲动不合理的举动,是我的不对。”

      江云扰听完还是坚持跟他分房睡,她冷静道:“我们先各自冷静一下,我需要时间”

      顾松后退一步,“好,我尊重你”

      后来,江云扰画了一幅只有她和顾松的画。

      她的一生,每个重要的人都是珍贵且值得怀念的。

      撕画那日,恰好是她与温卯相识的十二年。

      是怀念故人,也是告别过去。

      *
      顾揽夕出生那日,顾家的一大家子都来了。

      她这个小公主真是心急,不仅是早了预产期两天,连顺产出来都花费了很少时间。

      接生的医生护士都赞她不让妈妈吃一点苦。

      云漫在病床上躺了几天后转入月子中心,期间顾家的兄弟姐妹不是扎堆来就是两个或三个凑一组来。

      顾揽夕轮流被叔伯婶婶和哥哥逗了一遍,她笑呵呵的应对。

      她哭起来也是声音振天。

      照顾她的护工说:“这女娃长大之后肯定是活泼阳光的,毕竟从小就精力旺盛。”

      云漫听了笑开颜。顾涯守在婴儿床边执着于教周岁不到的小棉袄叫爸爸。

      顾揽夕周岁宴那日,顾家举办了盛大了宴席庆贺。

      星星拉着妹妹的小手,不许任何来宾靠近。

      有人在一旁戏称:“哥哥长大了一定也是护妹狂魔。”

      贺拂云拗不动星星的执着,索性就由着他。

      周岁宴抓周是关键,一堆物品里,抓中什么,预示着未来的走向。

      顾吟与罗文礼唠叨:“你猜猜小侄女会抓什么?我猜一定是桃木剑,她那么活泼,以后上场当常胜将军准没错。”

      罗文礼看中一本书,“我猜她会抓到书。书生画卷最是养人。”

      顾杉加入进来,“四姐,四姐夫,我猜揽夕抓到那盆兰花。”

      顾吟询问缘由:“为什么?”

      “因为揽夕很喜欢啊。我每次和她玩,她抓了好几次兰花叶子。”

      顾吟性气上来,“我们开个赌局怎么样?每人出一样赌资,谁赌对了,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赌资。”

      顾岩路过,转向过来,举起手:“我赌公主裙。公主就是要漂漂亮亮的。”

      贺拂云过来找他,也加入其中。

      “我出一块翡翠手镯,赌画笔。”

      “玩什么呢?”顾松探进头来,桌上已有好几个人的赌资了。

      他拆下自己手上的名贵手表放上去:“我赌王冠。揽夕天生就有一股女王范。”

      “什么啊!揽夕最有可能选的是画笔。女承母业,代代相传,成就绘画世家。”

      他们争论不休,殊不知,顾揽夕已经选好了,她握在手里,小小一只手显得那个小物价特别大。

      云漫冲争吵赌局的人喊去:“揽夕选了骰子。”

      众人停止了争论,涌过来看真假否。

      顾揽夕的手上捏着一个货真价实的骰子,她还一脸乐呵。

      顾岩死心了,“好了,这下谁都没赢。”

      “那这些赌资怎么办?”

      “当然是送给揽夕玩啊。”

      他们早先准备了周岁礼,这次又添了彩头。

      静林别苑。

      星星跑过澄园的鱼塘,一路高呼:“奶奶,我来看你了。”

      顾三夫人出门来接他,蹲下来时被他抱了个满怀。

      她温柔理正星星鬓边的碎发——他刚急着跑过来被风吹乱了。

      星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捧在手心,“奶奶,这个给你,很甜的,星星很喜欢。”

      “好。”顾三夫人收下,起身,星星扯一下她的衣角,一直盯着她,执着道,“奶奶吃糖。”

      顾三夫人挑出一颗糖出来,在星星的见证下,剥开糖纸,张开嘴放进去。

      她眉眼带笑:“奶奶也很喜欢。”

      星星心满意足了。

      “亲家母。”

      贤夫人走过来叫顾三夫人。

      星星开心叫她:“外婆。”

      贺夫人微笑回应:“诶,星星真棒。”

      顾三夫人与贺夫人对视,两人都以笑颜相视。

      她们一左一右行走着,星星就在她们中间,各牵她们的手一只。

      贺夫人:“你能出来走走才是好的。”

      顾三夫人叹笑,“过往这些年,是我看窄了。”

      “星星,这孩子亲人的很。”顾三夫人提及手中幼孩时泛起甜蜜的笑,“我不能辜负孩子的一片孝心。”

      贺夫人:“人生还长,你的人生才刚开始。”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都年近半百了。”顾夫三夫人有些羞赧。

      她们漫步在青翠庭院中,能听见细水潺潺,风吹树叶。

      还有令人欢愉的稚童之音。

      “外婆,奶奶,这个是菊花,祝长寿的。祝外婆和奶奶健康长寿,能活一百年两百年。”

      两人妇女开怀大笑。

      “好,都听星星的。”

      “星星是最棒的。”

      贺夫人:“你看,孩子多好。你那些自我封闭的日子应该很无趣吧?”

      “确实很无趣。”顾三夫人释怀了,“以前我对两个孩子缺了太多,如今我要弥补还来得及吗?”

      “只要你想,做什么都不迟。”

      星星松开两位长辈的手,跑向前去追蝴蝶。

      “星星慢点别摔了。”

      他跟着蝴蝶到花丛旁,探身去仔细观察彩色蝴蝶。

      他打开电话手表给停在花上的蝴蝶拍照,自言自语:“拍下来,给妹妹看。”

      两位长辈站在不远处,她们都以同样欣怀愉悦的表情注视着天真快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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