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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清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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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说点事你别不信。”
张慕泽骑着他爸那辆哪儿都响的摩托车,还真让他把时默的那点事儿打听出来了。
时默在双槐镇中学挺出名的,他爸是个酒鬼赌徒,天天喝得醉醺醺的,输了钱、喝多了就打人,有好几次都闹到学校去了。
还有一次,他爸直接冲进教室,当着全班的面扇了时默一巴掌,还嚷嚷着要给时默办退学,让他出去打工赚钱。
学校老师看时默学习好,是块考大学的料,几个老师联合起来,拿报警吓唬他爸。那男人虽然浑,可也怕真进局子,这才没再敢提退学的事,时默也才能安安稳稳读到现在。
欺负时默的同学也好找,就是双槐镇中学他以前班里的几个浑小子。
那几个人仗着外面认识几个小混混,在班里作威作福,不光欺负时默,谁他们都欺负。
“而且给那几个傻逼撑腰的小混混,”张慕泽一字一句地说,“就是上次在台球厅跟咱们干起来的那伙人!带头的就是那个寸头!”
小镇上、县城里,家暴赌债算不上新鲜事。
可怎么也没想到,时默每天笑着给自己讲题、安静坐在角落看书的背后,藏着这样的不堪。
陆迟的眼神却异常平静,平静得像个疯子。
他白天正常上学,放学跟着时默补课,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藏着惊涛骇浪。
送走时默,陆迟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
一辆摩托车静静停在角落。
那是父亲留下的,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再也没人动过。
陆迟蹲下身,用袖子擦去车座上的灰尘,指尖划过冰冷的车把。
他没告诉张慕泽,也没带任何人。
少年,讲义气、认死理,认定要护着的人,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护到底。
从墙角抄起一根磨得发亮的钢管,跨上摩托车,拧动了钥匙。
引擎“突突”的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蛰伏的野兽挣脱了束缚。
夜风卷着尘土,摩托车在公路上疾驰,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飞速掠过。
双槐镇的街道比县城冷清,夜里十点多,只有几家小饭馆还亮着灯。
陆迟在一条狭窄的巷口停下摩托车,熄了火。
他攥紧手里的钢管,悄无声息地走进巷子。
昏黄的路灯下,三个少年围坐在一张破桌子旁打牌,为首的是那个寸头,穿着花衬衫。今晚他身边没跟着那个染黄毛的同伙,只有两个小喽啰,看起来都不过十四五岁,初中生模样。
寸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巷口,见到陆迟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皱起了眉:“怎么是你?”
陆迟没说话,脚步不停,径直朝着他们走过去。
怒火、心疼、愤怒瞬间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他猛地扬起钢管,狠狠砸向寸头的后背。
“操!你有病啊!”寸头惨叫一声,摔在地上,牌撒了一地。
其他两个少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抄起旁边的啤酒瓶,朝着陆迟冲过来:“找死啊!”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啤酒瓶碎裂的声音、钢管碰撞的声音、少年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
陆迟避开迎面砸来的啤酒瓶,手腕翻转,钢管落在一个少年的胳膊上,疼得对方立刻扔下瓶子,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哀嚎。
他不管旁边的小喽啰怎么围攻,目光始终锁定寸头。寸头从地上爬起来,抄起一根木棍反扑过来,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弄死你!”
陆迟侧身躲开,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寸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陆迟上前一步,踩着他的后背,钢管抵在他的脖子上:“想请你帮个忙。”
寸头一愣,随即破口大骂,挣扎着想要起来:“我艹你妈!”
他拿起钢管,狠狠砸在寸头的胳膊上,“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寸头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又扬起钢管,落在寸头的背上:“请你帮个忙。”
“我艹你妈!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老子,就为了请我帮个忙?”
两个小屁孩吓得不敢上前,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寸头趴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你他妈有事倒说啊!上来先给老子一闷棍。”
“双槐中学有几个学生,听说你罩的,明天这个时间,东边废弃工厂,我等着你们。不来,你自己知道后果。”
“你他妈请人帮忙就这态度!艹你妈的。”
陆迟扬起钢管……
“老子说知道了,东头那个废弃工厂,明天这个时间,把人给你带过去。”
巷子里一片狼藉,啤酒瓶碎片散落一地。
他扔掉手里的钢管,“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知道时默知道了会怎么想。他只知道,谁都不能欺负时默,以前不行,以后更不行。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陆迟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擦伤,被时默看到肯定会问。
“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第二天时默果然问了。
夜风吹过东边废弃工厂,生锈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响声。
寸头带着四个小弟躲在厂房立柱后,其中三人就是陆迟要找的。手里攥着钢管和木棍,眼神死死盯着工厂入口,就等陆迟自投罗网。
工厂入口处传来脚步声。
陆迟来了,孤身一人,没带武器。
寸头心里的底气瞬间足了,从立柱后走出来:“兄弟,来得挺准时啊。”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厂房深处走,“你要找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陆迟没说话,跟着他往里走。刚走到厂房中央,小弟立刻从立柱后冲出来,将陆迟团团围住。
寸头得意地笑了,嘴角的伤口因为牵扯而微微发疼,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嚣张:“怎么?以为自己很能打?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怎么打我们五个!”
陆迟微微皱眉,眼神像看傻子似的扫过寸头,随即突然上前一步,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他一把勾住寸头的脖子,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死死锁在怀里。
寸头的脖子被陆迟死死勾着,脸已经憋得通红,只要陆迟稍微用力,后果不堪设想。
小弟举着棍棒,却不敢上前,他们面面相觑,手里的棍棒在半空中僵住,没人敢先动手。
“过来啊。”陆迟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不敢动了?不是说要弄死我。”
小弟们互相递着眼色,却还是没人敢动。
陆迟的手劲又收紧了些,凑到寸头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孤家寡人一个,没爹没妈没牵挂,不怕事儿。你要是死了,我大不了去自首,十年八年的,我扛得住。”
寸头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陆迟胳膊上的肌肉紧绷着,那力道绝不是开玩笑的。
自己惹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是一个连命都不在乎的疯子。
“咱俩没仇,你没欺负过他。”陆迟的声音突然缓和了些,“我说了,只找人,跟你没关系。”
寸头连忙点头,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脸憋得通红,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陆迟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心里的戾气散了些,却还是没松手,反而加重了语气:“我再提醒你一遍,再敢动别的心思,我一定先弄死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寸头心上。他拼命点头,生怕陆迟不信。
陆迟终于松开了手。
寸头踉跄着后退几步,大口喘气,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工厂的铁门突然被推开,张慕泽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点不满的叫嚣:“真没意思!”
周逸豪也跟着冲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脸上带着失望:“我还等着大干一场呢。”
吕子轩最后走进来,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朝陆迟扬扬下巴。
陆迟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寸头和他的小弟们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原本以为陆迟是孤身一人,没想到还有帮手。
上回在台球厅跟他们交过手,根本讨不到好处,下手又狠又毒。尤其那个戴眼镜的,看着一股窝囊样,下起手来,比陆迟都狠。
“就是他们三个。”寸头指了指身边的少年,“你让我找的人。”
寸头也不知道陆迟找他们干嘛,既然提了双槐中学的小弟,人也好找。常年在外面瞎混,认识的学生并不多,这三个是自己找上门的,自愿当小弟,就求着能多照应照应,平时也有烟酒孝敬。
也没别的事,就是偶尔帮他们教训教训学生,帮忙打个架啥的。
陆迟的目光落在那三个少年身上。
高个子留着分头的叫赵伟;旁边两个矮些的,是双棒儿,一个周强一个周勇。
“认识时默吗?”陆迟开口,声音不高。
三个少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慌乱。
赵伟吞了口唾沫,畏畏缩缩地应道:“认、认识……以前是同班同学。”
他们仗着认识寸头这群校外混混,在学校耀武扬威,可现在面对气场强大的陆迟,他们哪里还有半分当初的嚣张,一个个缩着肩膀,活像受惊的鹌鹑。
陆迟微微点头,往前迈了一步,双手依旧插在兜里,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闲聊:“巧了,他现在跟我同班。”他故意顿了顿,“听说他以前跟你们挺熟的,过来问问,你们平时都怎么跟他相处的?”
三个少年还是不敢回话,大老远的过来就为了问这个?
赵伟咬着下唇,他不知道陆迟的用意,万一答错了……
“怎么?不方便说?我就是觉得他那窝囊样看着隔应,想跟他‘玩玩’,却不知道从哪下手。你们跟他熟,给支个招?”陆迟挑眉。
周强蠢到以为陆迟跟他们是一路人,连忙凑上前一步,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哥,你想收拾他啊?这简单!那小子怂得很,随便吓唬两句就怕了!”
周勇也壮起胆子接话,你一言我一语,毫无顾忌地讲述着欺负时默的细节,那些话语粗俗又残忍,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陆迟站在原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心里的怒火早已翻涌成海,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张慕泽听得目眦欲裂,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猛地就要冲上去,却被周逸豪死死拉住。“再等等!”
欺负人总要有个原因吧,周勇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细数着对时默的恶意,那些粗俗不堪的词语从他嘴里蹦出来。
“他他妈喜欢男的!恶心死了!”周勇脸上堆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动作飞溅,“简直就是变态!你是没见过他那副样子,看着就膈应人!整天装模作样的,没想到还是个变态!”
吕子轩急忙上前一步,厉声打断周勇的话:“闭嘴!别说了!”
他不是想帮周勇,而是怕再听下去,陆迟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陆迟缓缓抬起手,阻止了想要继续发作的吕子轩:“你们怎么知道他……喜欢男的?”
“这还用问?”周强梗着脖子,像是找到了理直气壮的理由,“以前有女同学跟他表白,他直接说自己不喜欢女的!那可不就是喜欢男的吗?你看他那个样子,本来就不正常!”
“你有病吧!”张慕泽一脚踹在周强肚子上。周强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我被不喜欢的人表白也这样说啊!人家问我理由,我总不能说她长的丑配不上我吧!”
谁也没想到,时默当初委婉拒绝女同学的话,竟然成了这些人肆意欺负他的理由。
时默恐怕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被欺负的真正原因,还傻傻地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是自己不招人喜欢。
陆迟想起时默说“他们都不喜欢我”时的委屈,想起他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
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对时默的恶意,竟然来得如此荒唐又残忍。
吕子轩揉了揉眼睛,自求多福吧。
陆迟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周强的手背上,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别说他不喜欢男人,就算喜欢,喜欢谁都是他的自由,轮得到你们在这里逼逼赖赖?”
仓库角落堆着碎玻璃碴、小石子,水桶里的污水泛着绿沫。
虽说丰县的天气冷,但也没冷到入秋就过上滴水成冰的日子,现在都还有人在河边洗衣服洗菜。
陆迟是要教训教训这三个小子,但寸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阵仗,这真是要把他们对时默做的事一一还回去。
周勇的声音带着哭腔:“哥!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我们!”
另两个也跟着求饶。
“错了就完了?时默被你们欺负了一年,跪玻璃碴子、踩冰面的时候,他也求饶过,你们怎么没想过放了他?”他起身,指了指角落里的“刑具”,“你们对他做过的事,得一笔一笔还回来,这才叫公平。”
寸头思来想去,还是上前一步犹豫着开口:“这……这太狠了,会出事的。”
“出事?”陆迟转头看他,目光扫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他们欺负时默一年,时默怎么没死?”他弯腰捡起一块玻璃碴,扔在周勇面前,“他们欺负时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狠?我现在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就是狠?”
“兄弟,我是真不认识时默,他们几个在学校都干嘛我是真不知道。”
听到他们欺负时默的细节,自己也没想到,几个学生下手会这么狠。而且都是高中生,过两年考个大学,肯定前途无量,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他们仨找到自己,说就求个庇护,一个学生能有啥事,无非就是在同学面前装装逼。自己答应也是因为那点虚荣心,自己上不起学,没本事,但他们这种有本事的见了自己也得叫声哥,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看着干嘛?跪啊!”张慕泽踹了周勇一脚。
周勇看着地上尖锐的玻璃碴,腿都软了,怎么也不敢跪下去。
陆迟没耐心等,上前一脚踹在周勇膝盖上。“噗通”一声,周勇重重跪在玻璃碴上,鲜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破旧的裤子。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却被陆迟按着肩膀,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
周逸豪蹲在周强面前,“本家人呀,我也姓周。”说着一个耳光就扇过去,“真他妈给周家人丢人。”又连扇几个大耳光,“欺负一个老实人,真他妈好意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仓库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小石子嵌进膝盖、耳光扇得脸颊红肿、被强行灌下污水……每一项都是三人曾经对时默做过的事,陆迟看着,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翻涌的戾气在不断累积。
寸头看得浑身发冷,他混了这么多年,收保护费、打群架都干过,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清算”。
寸头终于忍不住冲上去,抓住陆迟的胳膊:“你就饶了他们吧!都是学生,随便教训两下得了。”
陆迟甩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时默不是学生吗?再说了,你一个混混,这种事你应该比我见得多。”
“我是混混,但我不是混蛋!我就是混口饭吃。”
陆迟没说话,目光落在周勇扭曲的脸上。
他其实想过更狠的,让他们加倍付出代价。
可时默最怕只会用暴力的人。
他看着地上求饶的三人,又想起时默膝盖上那些永远消不掉的疤痕,突然觉得有些荒谬。他原本是想为了时默讨回公道,可现在的自己,和那些欺负时默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算了。”陆迟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疲惫,“给点教训得了。”
张慕泽又补了两脚,“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欺负人。”
吕子轩还没玩够,把烟头按在赵伟手上,“呲啦”一声疼得赵伟哀嚎。他起身拍拍手上的灰,“没意思。”
周逸豪意犹未尽,“对了,忘了跟你说,丰县派出所所长是我亲舅舅,你们可以报警。”
这他妈明显就是告诉他们,报警也没用,他是关系户,可能报警的下场更惨。
“兄弟,再帮个忙。”陆迟走上前,伸手勾住寸头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熟稔。
他需要寸头帮忙找到时默父亲。
寸头却像被这句话烫到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连连摇头:“不帮!我跟你可不是兄弟,从现在开始,咱俩恩怨一笔勾销!”
他看向陆迟的眼神里满是忌惮。陆迟的狠劲根本不是混混间的打闹,是真的往死里折腾。
帮别人最多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可帮陆迟,指不定会被卷进什么麻烦里,搞不好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认识这么久了,也算老相熟,还不知道兄弟尊姓大名。”
“你少套近乎,也甭管我叫啥,反正不帮。”
他心里暗骂陆迟没良心,上回一块蹲局子,我都记住你了,你居然记不住我!
陆迟倒也不意外他的反应。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这么不给面子?”
“不是不给面子,是我真帮不了!”寸头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惕地盯着他,“反正我话撂这了,你事我不掺和!”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陆迟说着,缓缓握紧拳头,眼神里的戾气渐渐显露出来。
“你……你要干嘛?”寸头吓得连连后退。
就在陆迟准备上前时,寸头突然眼睛一亮,指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黄毛,大声喊道:“他能帮你!他是我小弟,有啥事你嘱咐他就行了!”
黄毛原本躲在角落里,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自己。他趁着陆迟收拾周勇他们的功夫,趁乱躲了起来,一直没敢出声,连寸头都快把他忘了。
此刻被点名,他吓得浑身一哆嗦,抬头看向陆迟,眼神里满是惊恐。
“啧啧,你这样的也配当大哥?”周逸豪忍不住嘲讽道,“关键时刻把小弟卖了,也太不仗义了。”
寸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却还是硬着头皮辩解:“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他是我小弟,帮我分担点事怎么了?”话虽这么说,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
陆迟的目光落在黄毛身上,黄毛吓得连忙点头:“我……我帮!大哥,你有啥吩咐尽管说,都是老相熟了,我一定办好!”
陆迟满意地点点头,走到黄毛面前,压低声音嘱咐道:“第一,你只用帮我找到时默他爸就够了,别的不用你管。第二,看好周勇他们,要是再敢说时默一句坏话或者欺负别人,你就替我教训教训他们。”
黄毛连连点头,把陆迟的话记在心里,生怕自己漏了一点:“我记住了!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陆迟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我相信你能办好。”
“肯定办好。”黄毛连忙点头。
寸头心里松了口气,以后再也不跟陆迟扯上任何关系,这个人太狠,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