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食者：身后低语》温泉瓜

17、第 17 章

　　米泰拿着武器迎接我们，甚至提前把刀抽出刀鞘，插进靴子里。

　　“是谁？”

　　“自己人，米泰！我是丹尼斯……”

　　“和你在一起的是谁？”

　　“我把他挖了出来……”

　　米泰摇了摇头。

　　“你不应该这样！福玛一定会气疯了的！”

　　“随便他生气！我热烈欢迎！他是能秽土转生吗？关我屁事……”

　　“我靠……你杀了他吗？”

　　“顺带着他最得力的亲信们。”

　　我向他描述了我杀的那个穿灰色西装的人。

　　“戴领带吗？”

　　“带条纹的领带，咋啦？”

　　“那就是他！那条领带就是他的象征！不只是为了好看，那里面还一直藏着个刀片……嘿，伙计，你真的给了我个大惊喜！”

　　奥列格听着我们之间的交谈，问道：“所以……你真的杀了他，是吗？”

　　“嗯，没有人能没了脑袋还能活。哦，顺便！你是犯了什么罪要被埋起来？”

　　“嘿，伙计们，先别在这扯淡了吧！”米泰打断我们，“我们得赶紧跑路了！你呢，跟我们一起走吗？”

　　这个刚刚被判刑的家伙耸了耸肩。

　　“当然……”

　　“那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

　　卡班在离大楼入口很近的路边坐了下来，忧郁地瞥了一眼跑过来的已故的福玛手下的警卫。

　　“罗里克！”他没转头，朝随从人员中最年长的那个喊道。

　　“我在！”

　　“带几个眼神好的人，到处搜搜。”

　　“明白！”

　　派他信任的人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他转向大楼的保安。他对他的人很放心。如果当地人有看到了什么，他们就会知道。他们会审问要问的人，把整个房子颠倒过来，但他们会弄清楚的。嘛，当他们出去搞着的时候，他可以听听这群蠢货的话。他明显地表达了对前老大的警卫们接下来陈述的不信任，并秘密地宣告着自己的至高无上。他曾经是福玛最亲密的副手，这确实是真的！但他不是唯一一位，也不是最有影响力的那位。权力斗争注定是件严肃的事情，而他必须表现得冷酷无情、厚颜无耻、顽固不已。而且，还要有远见和非凡的头脑！一个头脑简单的暴徒不会被信任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射击水平可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谁是这里管事的？给我报告！”卡班对小队命令道。

　　卡班在人群里没有看到罗尼，福马的密友，他负责安保工作。

　　“所以……罗尼死了。他被炸没了……溅到了墙上，”他面前的一个强盗回答说。

　　“怎么发生的呢？”

　　“嗯……”其中一个当事人走上前来，“他在睡觉。晚上很冷，所以他躺在炉子边。然后……”

　　原来烟囱管子所在的窗户处，现在只剩下一个洞，充当他回答的结尾。

　　“那么……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我们刚刚才开始换班。我站起来，往炉子里加了些木头，罗尼骂了我，说我打扰了他的睡眠！然后戈尔代伊奇和我就去楼梯那儿抽烟。但我不得不回去拿盒新的火柴，我跑了回去。戈尔代伊奇还留在那里……”

　　“在门口？”

　　“是的！就在那儿……”

　　“然后呢？”

　　“找火柴花了点时间，我差不多把整个地方都搜了个遍。就在那时爆炸了！我被甩飞到墙上！罗尼脑袋撞到墙，当场去世。至于戈尔代伊奇……他被炸碎了，拼都拼不起来！”

　　“坐下吧！”卡班表现出些许怜悯，朝附近的一块石头点了点头，“你是说你被炸傻了吗？”

　　“是的……一切听起来都像是我被塞在床垫底下……我的腿也不听使唤。”

　　卡班回头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警卫。其中一些人看起来很虚弱，还受了重伤。

　　“大伙儿都坐吧！”

　　“之后，”那人继续说，“到处都是噪音，尖叫……烟，很黑，毛都看不见……直到莫索尔跑过来。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我负责清理现场，把弟兄们拉出来。我的手现在还在抖！”

　　“好吧，我再也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你了！”卡班点了点头，“莫索尔在哪？”

　　“我在。”另一个强盗站了起来。这人看起来还算完好无损，稳稳地站着。他说起话很冷静，并不着急。

　　“说吧？”

　　“我当时正从屋顶上下来，要去公寓里撒尿。罗尼为此对我们很生气，但晚上所有人都不允许出去！我总不能在屋顶上尿尿吧，对不对？”

　　“我可不在乎。有与事件相关的吗？”

　　“搞出来个超他妈大的冲击波！我一开始以为是发生了一场爆炸。然后，当我跑下楼时，我看到了两个洞。所有从上面下来的人都躺那儿了。全他妈是血……我分不出公寓里谁还活着，谁死了。去他妈的烟……灯都坏了！直到我们找到手电筒之前，我们都跟个小奶猫一样瞎！”

　　这个强盗摇了摇头。很明显，就连他也对所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

　　“什么炸出来的？也许是有人把什么东西带进来了？”

　　“不……”莫索尔摇摇头，“窗户处的砖飞到了屋里。把弟兄们砸得很狠。门口的沙袋被撕裂了，整个楼梯上全是沙子！爆炸肯定是从街上来的！”

　　卡班点了点头，开始有画面了。

　　莫索尔继续说下去。

　　“我把几个人扶起来。我让他们拿起枪去警戒，这样就不会有人从街上闯进来了。然后，一两分钟后，又有爆炸了，但更安静。是福玛的避难所里扔的几枚手榴弹。我把弟兄们分成两批，派五个人走到街上，六个人上楼。但他们没发现一个活人……”

　　“就这？”

　　“唔……是的……弟兄们没有看到楼上有人，也没听到声音，现在是晚上，不是吗？而且地下也很安静。”

　　“不算很安静。”卡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吧，全部地方都带我看看。”

　　但他在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只有血迹、被撕破的衣服和躺在大楼前的一长排尸体。

　　“死了多少人？”“17个，包括福马最亲近的手下。还有十几个受伤的。”

　　没错……“客人们”是一整群的冷酷杀手！他们显然到这里不是来开玩笑的。福玛尽职尽责地检查了他的弟兄们死去的所有地方，但他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他在等洛里克。

　　几个小时后，洛里克出现了，看上去非常困惑。当卡班注意到这一点时，他向洛里克点了点头，说想跟他单独聊聊。

　　他们共同坐在一张从已故的强盗们手下幸免于难的长凳上。警卫们很警惕地环顾四周。

　　“事情是这样的……”洛里克在沙滩上画着复杂的图画，“不是一个人作案。”

　　“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其中一颗炸药被悬挂在烟囱的管道上。它伸在外面，离地面将近三米高！一个人够不到它，他也没法偷偷地上楼，屋顶上的哨兵可以看到。而且附近也没有人……”

　　“那么，有两个人？”

　　“街上肯定有！楼里面也有人。这个婊子，把这里当成家一样！他在里面吃东西，我们发现了面包屑。甚至还睡了一觉！”

　　“这人的神经一定是铁打的。他住在哪里的呢？”

　　“那里，”卡班的手下指着，“三楼。我们头顶的窗户那里。他也在那里睡了一觉，把垫子留在那里。”

　　“难道没人看见过他吗？”

　　洛里克只是耸了耸肩。

　　“我们猜他在门口也放了炸药。不像沙袋，门是往外飞的。所以爆炸发生在沙袋和门之间，没有别的地方！”

　　“而且，又一次没有人看见他……继续！”

　　“他们一定知道避难所所在，就在那里等着福马。他们明白，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就会被带到那里。之后一切都很简单了。他们往里面扔手榴弹，杀死了所有的幸存者。甚至死了的还要打上几发，近距离补枪！专业人士……那群混蛋！”

　　卡班朝房子里看了看。洛里克他们早就已经把首领及其心腹的尸体搬了出来。直到搜查结束，尸体都没被碰过一下。

　　“难办了啊……”

　　“福玛脑袋被打没了，不止一发贴脸射击。”

　　“幸存者，据我所知……”

　　“没有。有个人被炸没了半条腿，甚至他也中了好几枪。很明显，他活不下去的，但不，还要补枪，去他妈的。”

　　洛里克扔掉了他拿来在地上画画的小树枝。

　　“我想应该是一两个人，不会更多了。直接穿过走廊，从公寓里紧闭的门里开火的。显然，一个人从上面或下面投掷手榴弹，另一个人开枪。然后他们俩都跑到别的地方了。下面跑过来的人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你是说他们可能就在大楼里的某个地方吗？”

　　“我不这么认为。“这个强盗摇了摇头，“罗尼的手下想惩罚一个家伙，所以他们把他埋在在那边，齐胸深！”

　　洛里克指着右边。卡班跟着他的手看过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之后到了早上，他不见了。他自己不可能逃出来。绳子也被发现了，拿刀割断的。很可能有人看见他，把他带走了。”

　　“所以街上的那些人就是带走他的……”

　　“嗯……在那之后你还会在楼里闲逛吗？”

　　“我不这么认为……首先我就不会去那里的！”

　　“还有……”洛里克把手伸进口袋，“看……”

　　手掌里是弹头，大约有十几颗。弹尖上有蓝色油漆的痕迹。

　　“我从地上捡到的……有很多，”他预料到卡班的问题，继续说着，“其中一些子弹直接穿透了，这就是它们这么皱巴巴的原因。我还检查了一下弹壳——每个地方的弹壳标记都是一样的。”

　　“是这样的吗？”一颗带着蓝色弹头的完整子弹出现在他眼前。

　　“是的。你从哪儿弄来的？”

　　“嗯……某人给我的。作为提醒！”

　　“所以……”洛里克跳了起来，“我们得把他做掉！”

　　“坐下！”卡班挥了挥手，“福玛并不比你更蠢。他就是打算这么做的，还提了要求。那么现在福玛在哪里呢？”

　　“那他妈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敢去攻击一个官方钦定的小偷！”

　　“我他妈怎么知道……没人见过他。某个叫掠食者的。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游荡，也不知道他给谁卖命。他从来不露面，但他会像这样发来问候……”卡班对着一手掌皱巴巴的子弹点点头。

　　“你还记得基里卡吗？”

　　“嗯，当然！一个老实的小偷。”

　　他们在他的小床上把他搞死了，在封闭的房间里，当着他手下的面。门，窗户，一切都是关着的！而那个幸存下来的男孩也什么也没看到。他动了一下，于是他们拿枪管抵着他的后脑勺，低声警告，让他不要做傻事。在这种情况下，你敢动吗？”

　　“嗯……大概，不会吧……”

　　“那孩子也没敢动。加夫里什也被这样接近，在身后窃窃私语过。他们去了加夫里什的住处！他当时正在蹲厕所，你能想象吗？！同样，没人看到什么动静……我们上哪儿寻找他的踪迹？跑野地里把风给抓了？想想看，他们必须在今天之前给我们答复！而这就是答复！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