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食者：身后低语》温泉瓜

16、第 16 章

　　“那么，你就是掠食者？”说话的是个老家伙，他的动物绰号特别怀旧，显然没有心情进行长时间的交谈。

　　“不，我没到那个级别，呃……我是丹尼斯，代号‘漩涡’。”

　　“那我也不在乎你是个什么几把……所以，给我听好了！”

　　他绝对肯定自己的权威吗？似乎是这样的……“我已经跟头领们谈过了。没有人认识这个掠食者，也没有人见过他。他在哪儿，我们怎么联系他呢？”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从未亲眼见过他本人，只是联系过。”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那个强盗咧嘴笑了。

　　是的，显然他并不胆怯！他什么都不怕。

　　“你也是干掉了玛卡的那群人之一，对吧？”

　　“对。”

　　“他是我们的人。这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

　　“继续。”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不能表现出恐惧！妈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跳窗跑路。不行。我跑不出五步，他们就会杀了！看看他的护卫都是什么水平！另外，我只有一个人，而且不得不把冲锋枪提前交给加夫里什。

　　从会议的一开始，我看到卡班的警卫手不离枪，心里已经拔凉拔凉的了。嘴里冒出恶心的味道。他们拿走了我的SIG，甚至要求我交出手枪。我自己把手榴弹也掏了出来，身上就剩刀子了。显然，没有人会把刀子当回事，尤其是考虑到持有者的身份。顺便一提，加夫里什没有被邀请参加会议，这是非常糟糕的迹象。

　　这位福玛的密友惊讶地看着我。我看起来太冷静了！这过于奇怪……

　　“玛卡当时在为福玛和其他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收集文件。他把全部文件都藏在他的保险箱里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保险柜里的东西已经全被你私吞了！”

　　“所以呢？他们让我搜保险箱，我就搜干净了。让我扒尸体，我也不会多问一句……”

　　“那检查茅坑呢……”卡班恶意地补充道。

　　“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选。当他们用枪管在你耳边挠痒痒时，我想你会很高兴地开始扒垃圾堆的。有多种方式命令别人，你知道的……”

　　卡班跳了起来，抓住了我的衣领。他是个大个子，像拔胡萝卜一样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

　　“你个臭傻逼想干嘛？！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嘴巴这么不干净？！”

　　“那你还想活命吗？我是说，现在想不想？”

　　“你他妈什么意思？！”

　　“你拍拍我的背……”

　　这个强盗的脸色看起来很困惑。他空着的那只手猛拍着我。

　　“啥玩意？“

　　“3公斤的TNT。”我把他的手从我的夹克上挪开，“而□□就在这里！”

　　我的左手里多了个什么东西。

　　“我松开手，大家马上全玩完！有人会当场去世，有些还得再受点苦。你自己呢，你想要哪种？”

　　福玛的副手很沮丧。

　　“这不合适。”

　　“那你们不也没有不带枪，这就合适了？还是你们不遵守不成文规矩？都给我闭嘴，伙计们，坐下来好好谈！如果真炸了，他们会把我们埋一起的……用铁锹把我们刮进同一个桶里！”

　　卡班舔了舔他立刻发干的嘴唇。我想一把枪或一把刀不会把他吓成这样的，他见得多了！那种场面肯定见过不止一次。但就像这样，大家伙一块儿上路【?升天?（物理）】……

　　“把你的狗腿子们都赶走！他们在我们谈不了的！”

　　他犹豫了一下，我明显地举起左手，你可以清楚看到连着我口袋的细线。不能做掉我……

　　“所有人都都给我滚！”卡班这么说着，头也没回。

　　“然后把身后的门关上！”我对着他们叫着。

　　门被猛地关上，卡班的举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静静地向身边的椅子点了点头。

　　“坐下，让我们好好赌一把。把你那东西收起来，不用再吓唬我了。就当我被刺激到了吧。”我扬起眉毛。“好吧，我相信你不是个怂比。所以我可以和你正常谈话。”

　　他是需要我这样说才能解释为什么要把警卫打发走吗？

　　我坐下来，但按钮还没收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卡班若有所思地说着，“我相信我的头领们，既然他们说不认识这个人，大概率他们确实不认识。我不记得在小偷和罪犯中【译注：原文分别是vorsand和blatnoy，blatnoy我可以确定是罪犯，vorsand我只知道vor是小偷，毕竟没学过俄语】有听过这样的名字。但是，在那帮子完全无法无天的干湿活的人里面，可能会出现这样的角色。你和他一起工作很久了吗？”

　　“动乱之前就跟他干了。一年多了。但那时候干的活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

　　卡班点了点头。

　　“也有道理……那时每个人都能吃饱喝足，没必要随便杀人……”

　　有那么一会儿他没说话，然后他转向我。

　　“所以，听着！你怎么对待玛卡的，我他妈屁都不在乎。但是福玛不喜欢。他说……”

　　卡班挠了挠下巴。

　　“加夫里什必须归还玛卡的基地。归还给谁，福玛说了算。你的老板必须归还你从保险柜里拿走的东西。还要支付罚款。不算很多，只要一百万美刀【我自己的仓库总价值都不够100w美刀，哭哭】。一周之内必须干完。”

　　“就这些吗？”我平静地问道。

　　“就这些。然后我们就好好地各走各的路，不开打。你的朋友没法对付福玛，他的手下不会支持他，他自身实力也应付不了这么大的阵仗。你的老板，如果他在外地某个地方，几乎不会为了这屁大点的事跟我们打。如果他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人，他更可能付钱，和我们成为朋友。这样利益更大。”

　　“还有其他选择吗？”

　　卡班咧嘴大笑。

　　“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个傻瓜，你真的在动脑子！让我们这么说吧……福玛本人对这一切非常不满！还有人则不想毫无理由地丢掉小命。即使没有这些有的没的，基本上我们每天都有冲突。为什么我们他妈的还需要再吃点苦头呢？”

　　“所以说问题只与他有关咯？行吧……”

　　卡班竖起手指，打断了我的讲话。

　　“我话就说到这，剩下的就不说了。没有人会背叛他，想都不会想。我也不知道会有哪个混蛋愿意对一个有威信的小偷搞小动作。USEC和BEAR将不会掺和，他们有其他利益所在。即使有人付他们钱，最终他们的损失反而更多。所以如果你一周内做不出决定，我早就给你详细安排好该干什么了。到时候你带文件和钱过来，加夫里什放弃玛卡的基地。我的人今天要去那里看看，确定没丢什么东西。一般而言……你说什么他们会听到……”

　　他起身了。

　　“这些你都明白了吗？”

　　我用右手拿出备用弹匣，取出一颗子弹。

　　“接好了！”

　　卡班轻松地在半空中抓住它。

　　“这是什么？”

　　“一个提醒。”

　　***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我背靠在墙上，看着加夫里什。

　　加夫里什看起来心里有鬼。当然，他试图用各种可能的方式来隐藏这一点，可惜他不是个好演员……

　　“我不知道……弟兄们不想打仗，车站那派要更强大。许多人也会投靠他们。之后他们就会允许我们活下去了。”

　　是啊……情况比我想象得要糟得多！似乎加夫里什甚至在正式宣战之前就急于投降。

　　“那你就没有选择了吗？”

　　加夫里什只是悲伤地笑了笑。

　　“选择……一旦我们把基地给出去，情况就这样了，你可以把我们冲进下水道了。福玛下一步就是把我一脚踹开。然后他们就会悄悄地把我杀了。也许我可以离开，去别的地方。仓库的人是不会收留我的，他们更像是个警察局。也许可以去找迪米卡·栗子？”

　　“那他妈是谁？”

　　“他在给鞑靼人打工，管着‘商人大院’”。

　　我知道那个购物中心，一个蛮大的建筑。哇，原来还有人在那里闲逛呢！

　　“嘛，在那里你也会被福玛抓到的。”

　　“那就去港口。港口的人和火车站的人关系一直很糟糕。这些人是不会把我交出去的。操，又得从头再来了！然而，那个地方还有士兵驻扎，像魔鬼一样愤怒！但他们似乎还没打算爬出他们的围栏。所以，不接近他们的话就还可以活下去。”

　　这样的话情况就很糟了。加夫里什将会离开，然后工厂和店主附近的地区将被福玛的人占领。这样的话一切都结束了，我失去了自己的根基，没法平静地四处走动。我他妈的在说什么？我可是被要求付一百万美元诶！我上哪搞到这么多的东西？我毫不怀疑经验丰富的卡班已经巧妙地暗示过交易商了，所以我很难卖掉任何一件东西。绝对卖不到一百万。在那之后……如果还有“之后”的话。

　　“所以你指望不了你的人来帮你吗？”

　　“是的，他们都不会跟福玛开战！不然他们就会一直被攻击，没得安生了！”

　　这位首领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的脸。

　　“还有你的老板呢……也许他能做点什么？”

　　“如果他愿意，就可以做到。福玛还没有在老板头上动土呢！”

　　我会对卡班给我的最后通牒闭口不言的。不知为何，我觉得最好还是不提到它。

　　“嗯……要不你问一下他！他不是无缘无故给我们玛卡的基地的，对不对？!”

　　我看着加夫里什，我明白我无法向他解释任何事情。我能说些什么呢？卡班有一件事说对了。现在我没有一个熟人愿意对福玛宣战。倒不是因为他们尊重他。一点也不。他们真的根本就他妈不在乎强盗之间的内战。强盗死得越多，对他们而言越好。对手是越少越好！

　　否则我就得付钱给福玛了。

　　很多很多钱。

　　但那是个死胡同，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钱。操，我根本就没钱！

　　那找“兜帽”呢……

　　不,他也是利益无关。他为什么要和这些强盗发生冲突呢？他还能因为什么而与他们交战呢？我也不能去找邪教徒，不是吗？他们可能屁都不在乎……不过我到底他妈知道这群人什么事情？只有一个人真的不在乎任何规矩与协议。这个强盗那个强盗，他根本谁也不关心！他不欠任何人，也没有人管得了他。

　　那就是掠食者……

　　就他一个，绝无二家。

　　“现在我们这已经有卡班的人坐在每个地方了。“加夫里什看起来已经彻底投降了，“没在搅屎，就是在看着。我不能把他们送走，不然马上就会是战争。我没有正式的理由与他们当面对抗，我们不是敌人。”

　　“他们怎么出现了？”

　　“他们刚刚来的。说我们是盟友……反正我的人也不想跟他们交战，没有人想死。那群新来的自带食物过来，所以我甚至没法靠这个提出异议……”

　　行吧，加夫里什放弃了。

　　***

　　“我明白了。你只需要让我知道福玛的位置。”

　　“那你看看那边……”

　　我仔细地看着窗外，尽量不碰窗帘。这房子有点斜，所以我要找的地方不是很显眼。

　　“他占据了中央入口。整个入口。剩下的两个入口的楼梯已经被毁了，没法上去。”

　　标准的七层的房子。有三个入口。

　　你可以通过双筒望远镜看到中央的入口，窗户都拿砖砌好了。在入口正前方的街道上，有一个由混凝土砌成的枪巢。枪巢上面，你可以看到强盗们的脑袋。你还可以看到他们有一挺机关枪。

　　“另一边还有其中一个枪巢。”我的向导探过头来。

　　“里面有十个警卫……”

　　“更多。一楼还有人坐在里面。”

　　“有多少？”

　　“嗯……不知道……他们每小时换班一次。你看到窗户里有根管子了吗？”

　　一根锡管从其中一扇窗户里伸出来。

　　“他们在那儿有个炉子。有时他们会点燃它。”

　　“用什么生火呢？”

　　“呃……嗯……我猜……用木头吧。”

　　对的。我看到木头就堆在房子外面。我想他们就从那里拿木头进去。我用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中央入口的窗户。没有反光，也没有光点，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肯定不会假设每个人都坐在黑暗中。没错，肯定是在烛光底下……

　　“窗户里有光吗？”

　　我的向导是个又瘦又难看的男人。他穿着谨慎，肩上是一把锯断的□□。一个简单的背包，一把破鞘里的刀。几乎就是个普通人，你遇到他也不会太注意。嗯，确实……他没有一下子刻进我的脑海里。

　　“米泰是个可怕的人！”加夫里什紧张地摇头，“最好不要把背后留给他，请记住这一点！我只知道他已经杀了五个人，而且他已经干这行很长时间了。他在动乱之前就开始杀人了，警察已经找他两年了！”

　　但这个家伙知道很多。他可以不被注意地前往各种地方。

　　比如，在这种情况下，他把我带到福玛的住处，一路上我们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尽管这地方爬满了火车站的人！

　　“你为什么不喜欢福玛呢？”我们一离开加夫里什所控制的领土，我就问他，“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谁喜欢他吗？”

　　“我又不是在问所有人！”

　　我的向导笑了笑。

　　“那么，你又为什么不喜欢他呢？”他反问道。

　　“我根本就他妈不在乎。老板给了我订单，所以我就这么干了。”

　　“靠！”米泰被打动了，“我真希望自己也能过这种生活！杀人，然后拿钱！”

　　“嗯，这不仅是谋杀，尽管有时也会是那样。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为什么不喜欢福玛呢？”

　　“他不喜欢我。他想在我头上拉屎，而我不能原谅这种事！我不是个官方认证的小偷，但我仍然是人类！我爱咋过日子咋过！他不能命令我，我又不是他狗屁帮派的一员！”

　　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他，甚至声音都变了！要么他是个伟大的演员，要么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真的很糟糕的事！

　　“你想让福马被某人谋杀吗？”

　　“是的，任何人都行！我甚至愿意帮助BEAR们，尽管他们并不感兴趣。”

　　“你跟他们提议过吗？”

　　“你为什么要在乎这个呢？”

　　好吧……最好不要问他太多问题。还是回到现实吧。

　　“不，”米泰摇了摇头，“窗户里没有灯光。只有一楼有，守卫们在那里。”

　　“那么，屋顶上有人吗？”

　　“很明显！他们就坐在那里……你应该记着，那里有个很好的射手！但他只在白天才来。晚上他看不见，所以就下楼了……”

　　***

　　我坐在地上，试着把所有的情报都拼凑起来。

　　只有一条路能上楼吗？

　　是啊，所以楼顶的警卫就是在头目的公寓附近走来走去吗？我有些怀疑……然而入口的楼梯已经倒塌了！一楼的楼梯，所以你没法上到二楼。我们对其他的楼层了解多少？他们可以在稍高一点的地方打通入口，这样他们就可以毫无阻碍地从一个入口前往另一个入口。与此同时，也不用担心他们老大。

　　我们再次使用双筒望远镜，看了看公寓的窗户。所以，这扇窗户被打破了，这扇半开着，这扇有点动静，窗帘在风中移动。只有楼梯上的窗户是封死的。

　　但是在另外两层楼，也即四楼和五楼，情况完全不同了！所有的窗户都是关着的，没有窗帘或碎玻璃。总共有八间公寓。这已经足够当一个最挑剔的强盗的住处了。顺便问一下，为什么是这个建筑？它有什么是其他地方没有的呢？

　　首先，它在郊区。其次，上面的视野还不算太坏，你没法不被注意到地接近。这里即使被强大的军队包围也是可能存活下来的。而且它的位置在……

　　等等……

　　不是在控制区域的中间，为什么？什么，没有其他像这样的建筑了？很可能没有。我们得兜个圈子上堂历史课。说的好像我有这时间一样！

　　城市的这部分很老，它与火车站，特别是这座臭名昭著的车站一起发展的。因此，这里的大部分建筑都是在同一时间建造的。这里有仓库，包装用建筑和其他类似的垃圾建筑。住宅则是在不久以前就建成了。由于没有多少空间，旧建筑没怎么考虑就被拆除了。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地区，通常是几所房子聚集在一个小区域内。这里没有居民区。歹徒的房子被一层或两层的小建筑包围着。它君临这些建筑，就像一座中世纪的城堡坐落在村庄小屋中。我在心理学方面不是专家，但我敢赌一箱白兰地，这样的想法一定温暖着这个老家伙的灵魂！

　　但有一个细微的差别……

　　水和污物之类的，这些是如何连到外面的？周围的房子非常古老，肯定比那栋公寓楼更古老，看看砖石就知道了。理论上他们需要挖沟铺设管道，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干了，就会损坏或摧毁一些东西。没有办法绕过去！我很确信，西方也会发生这种事。但没有任何这种迹象。有一段时间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被挖出来或拆除。沿街什么也没有，因为根本没有街道。有一条通往房子附近操场的蜿蜒小路，但我怀疑会有人挖出这样一条弯曲的壕沟，这要花不少钱！周围的建筑一定从远古时代就有污水处理系统。

　　据我所知，这个家伙可不是玛卡的复制品！他更聪明！所以还有第二条路可以离开房子！这个出口很可能是在地下。

　　为什么？

　　什么样的混蛋会从敌人眼皮子底下逃到这由房屋和栅栏组成的迷宫里呢？这里没有视野，你可能会直接跑到敌人的位置。只有从七层建筑的屋顶上才能有全部视野。那里的能见度就很好了。在那里放几个特别好的射手让他们闲逛会很好。所以我们需要寻找一个隧道，不论是下水道还是电缆隧道。二选一，毕竟不管怎样，他们都不会把两者都埋进同一个洞里。

　　我问米泰。是的，他证实了街上很少有人走动。通常他们都是巡逻人员，但他们不太经常出现。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从上面看到和射击，所以为什么要白费力气用腿走路呢？他自己在这里只看见过福玛一次。但是那个距离对猎枪来说太远了，不然他就开火了！

　　“他去了那边的那所房子，”米泰用一根肮脏的手指指出位置，“然后他又走回去了。”

　　“那么里面有什么呢？”

　　“操，我怎么会知道……没什么特别的。有个人从那里跑出来，然后给他送行。”

　　“那人是谁？”

　　“我根本就他妈没线索……某个四眼仔吧。不是干我们这行的，这是可以肯定的！”

　　“他有武器吗？”

　　“也许只有自己的爪子。”

　　有趣……

　　但这是次要的。我们假设这位领导的位置是已知的。米泰在这里呆了将近一个星期，可他只看见过福玛一次。据我们所知，他经常走动观赏这座城市。

　　结论？

　　他来来去去，没有被人看见过。我们不会真的觉得这个老小偷会飞，那太荒唐了。所以还剩什么方法呢？附近没有水，我是指河流或运河，所以也没法游泳。唯一的选择就是隧道，所以这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很明显，我不会打个洞拿点样本用来研究，老老实实从末端开始分析。既然房子里有供水，那一定有什么办法能把水送到那里对不对？显然是通过隧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也一定会有井盖。在我所需要进去的大楼里那种舱盖最有可能是老房子通信系统的一部分。我在隔壁被用作某种补给基地的房子大院里发现了一个井盖。

　　我被科尼的恐怖故事吓坏了，仔细检查了井口，寻找那种恶心人的惊喜。

　　虽然我内心的声音一直在说我偏执，但我没有停下来。

　　干净了。那底下又会是什么样呢？

　　会有很多种可能。就我而言，上完课程后，我会在下面布置一枚手榴弹，这样当舱口打开时它就会爆炸。不管入侵者是否被杀死了，都会发出超他妈大的声音让警卫听见。我在后面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根撬棍，所以我试图撬破绕着盖子的铸铁环的一部分。好吧，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你需要一把手提钻才行！

　　那我他妈能做什么？

　　没有别的选择了，所以我爬进了大楼的地下室，根据我的计算，里面装着管道。你可以看到他们从墙上伸出来！在这里，你可以更勇敢地使用撬棍，这可是地下室，没有人会听到任何声音。我不相信福马的警卫也在这地方埋了地雷，一秒钟也没信过。你需要一车皮的地雷和手榴弹来保护所有脆弱的地方。如果米泰能帮忙的话，我会干得更快些！但他没有，这个混蛋尼玛睡着了！尽管他已经完成了他的那部分工作，可以随便离开。但他没有，他妈的这个讨厌鬼，想看看！他想看看……他又没说清楚，看啥呢看？我的向导不想离开，他选择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并在那里睡着了。在我们两个里，他是个笨蛋。

　　行了，洞大到可以进去了。我把撬棍推了进去，又跟了进去。大约40米，我找到之前发现的井口了！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榴弹或其他恶心人的东西。行吧，我们就把这个当做好事吧。

　　我在一个小时内找到了主集流器。我浑身脏兮兮的，袖子几乎都烂了，但我找对地方了。一条带有砖墙的狭窄走廊。

　　上面是熟悉的标记！所以现代的通讯工人在这里待过！

　　是什么让我认为这就是我要找的隧道？

　　一切都很简单……

　　网络电缆。

　　黑色的光纤电缆，带有支架。有一个辨识度非常高的以字母“O”开头的标记。他们不会为奇怪的无人居住的地方铺设像这样一条单独的电缆，从最近集线器牵条线过来很简单。或者安装一个简单的WIFI路由器。他们能有多少订购用户？也就一两个而已，他们为什么要麻烦呢？但是一个三入口的七层公寓楼就有点不同了！在赚钱方面，这种公寓楼更吸引人一些，所以他们会为其铺设电缆。

　　现在我静步走着。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楼下应该有警卫。我把夜视仪移到眼睛前面，走！保持安静，保持安静……来到第一个，微弱的光线穿透进来。一百米后我发现第二个井口。需要右转。但电缆是直着的，所以还是得直走。在我的SIG枪管上挂着一枚用过的子弹弹壳——一个用来探测□□的拨杆。我的眼睛注意不到□□，但绳子会告诉我的。空的，什么都没有。但如果他们经常在这里走动，就很有可能不会有陷阱。

　　但下一个井盖底下就有一枚手榴弹！一个普通的RGD-5，我已经看过一堆了。一块压着手榴弹的木头被插入缝隙里。他们一定已经拔出了别针。抬起盖子，Boom！所以房子一定离得很近，所以他们开始设置预警措施了。现在我走得很慢。我环顾四周，听着声音，来回移动枪管，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着。然后我又检查了一遍……

　　又走了20米。

　　另一个通往旁边的门口。

　　好吧，这个应该检查一下！

　　嗯，一块木板？在沿着走廊的地上。有点轻微偏斜，几乎盖住了整个走廊。并不宽，大约有70厘米。板子也没有太长。为什么它在这里？有什么把它放在这里的需要吗？完全没有必要！地上是干的，没有水坑。但它就被搁在这里！我蹲下来，检查周围。

　　它不是平放着的！它离地面有点高，在它下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我卸下背包，拿出一件斗篷盖着自己。我关掉夜视仪，以最低亮度打开手电筒。木板的下面是一个木制的盒子。很小，两部分合在一起。一枚PMN反步兵压发雷。绰号“再见，腿”。【注：PMN系列确实是压发反步兵雷，但是样子是一个圆柱体，外壳也是拿塑料做的，木头盒子更应该是苏联的PMD系列地雷】科尼给我看过其中一个。一件军事发明，至今仍很可怕！一些傻蛋会踩到板上，顶盖会被压下。然后别针就会弹出来。里面TNT。就这样，你半双腿——没了。即使你没有正正好好站在它上面，在一个狭窄的走廊里，即使是几个不请自来的游客完全把事情搞砸。

　　结论？

　　这条隧道在被使用。他们经常在这附近走动，所以他们采取措施，确保没有陌生人能不被注意到进来。顺便一提，这不是个好迹象。我猜邪教徒会从这里进出。强盗匪徒们都不愿爬进地下。这不是他们最喜欢的战场……

　　但是，该做些什么呢？

　　这枚地雷对我来说不危险，我还不会进入那段通道。或者我真的会？无论如何，暴露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所以，就把它搁这吧，我只把这个地方记在脑子里，到这附近得更加小心些。

　　继续前进……

　　我再往前走了一百米，没有遇到任何意外。我找到另一条通道，但我没进那里。显然，除了另一个陷阱，没有什么有趣的。值得好奇的东西还在另一个两百米内等着我。隧道被沙袋堵住了。沙袋后面是一束暗淡的光线，透过它可以看到沙袋墙上给钱准备的小洞。通过我的夜视仪，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一切。

　　所以，我必须认为，出口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

　　我环顾四周。

　　是的，这就是我要找的。

　　我尽量保持安静地移动，爬到一个已经熟悉的地方，支撑着电线的架子。我甚至或多或少还算舒舒服服地安顿了下来。在我的字典里，没被硌着就算胜利！

　　我等待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

　　有人在墙后移动，你可以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不是关于我的，只是通常的无聊的哨兵谈话。他们为什么要担心呢？没人会从左边或者右边出来。很安静。爆炸的隆隆声将是最好的警告。任何蠢到会到打开手电筒的人都会马上被看到。

　　他们很可能没有夜视设备。他们为什么会需要一个呢？这玩意很贵，而且在他们的老大去某个地方之前，肯定会有几个警卫在他前面检查所有可能有潜在危险的地方。不像我，他们肯定会使用手电筒！

　　门吱吱作响！金属发出叮当声，是换班了。

　　继续听着！

　　***

　　回到地面，我安顿下来准备过夜，计算着我的成功几率。不算太好。

　　每三个小时换班一次。

　　警卫们在一段时间内会保持警惕。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睡着。偶尔他们会开着手电筒照枪眼外面，谈论着什么事情。然后他们会稍微安静下来，有时谈话会完全消失。他们真的是在那里打盹吗？我想他们还没那么蠢，对吧？就在换班之前，他们再次活跃起来，开始走动，开一会儿手电筒。他们当然抽烟。谁会怀疑这点呢！

　　他们有通讯吗？

　　对讲机？

　　在隧道里吗？可能没法工作。

　　但是固定电话的话……是，没错，还要一个电脑终端！为什么它从来没有响起来过呢？
　　又过了一天。

　　米泰开始感到无聊。原来他带了些酒，在睡觉前喝的。今天喝完了，所以这名强盗对坐在这里失去了兴趣。

　　“你真的在盘算怎么干活吗？”他问了一下。

　　“当然了。我在等命令……”

　　他不在乎我去哪里，只要有吃有喝就行。福玛的手下不会检查周围的房子，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很长时间！

　　“行吧……”那个强盗叹息道，“我就再等一天吧。”
　　所以，地下是福玛进入住处的主要方式。而且，他大概很确信没人知道这一点。因为在走廊的另一端，还有另一个完全相同的堡垒，那里也有几个警卫在站岗。理论上来说，没人能进入这里，主隧道的井口都被布过雷了。而且，试图打开其他任何一扇旁边的井口也不会成功。它们大部分要么被垃圾掩埋，要么通过某种方法从里面被锁起来了。所以我没有试图打破院子里的井盖是正确的。从那里我哪儿也去不了……

　　我有什么选择呢？

　　在隧道里攻击福玛吗？我很怀疑他不会独自一人出行。我会首先开火，但接下来呢？很可能我也走不了。

　　埋地雷！

　　是的，即使是一枚普通的手榴弹在如此狭窄的地下通道中也能有很好的效果，我能想象出来，甚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这是最好的设想。不过，怎么离开又是个问题了……

　　不管我怎么想，总是会有一些大问题。

　　而且快没时间了！还剩两天！除非我这样试试……这回我带着一个装着水的塑料罐。你可以在附近地上捡到很多。我还带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刚从院子里挖出来的泥土。

　　有风险。但哪个没有呢？之前，我在一个空车库里做了两次次实验。成功率一半对一半，一次成功，一次失败。嘛，反正我也没时间搞发明了。

　　我站在熟悉的压着反步兵地雷的木板旁边，开始施展我的魔法。我用刀从墙上挖出几块砖，把水倒在洞里，这样看起来像是因为水侵蚀了墙下面的泥土导致墙壁塌了。我把砖块放在旁边，这样任何检查这个地方的人都会认为爆炸是因为砖块刚好掉在木板上。

　　一切看起来都很显然。水侵蚀了墙下的泥土，砖块掉了下来，其中一块掉在了木板上，导致了爆炸。一切都很合理，除了要实现这种情况砖比实际上的要多得多。不过我希望警卫中没有爆破专家。我要通过无线电引爆地雷。距离不是太远，信号能穿过隧道，我已经检查过了。所有的布置将会被TNT炸成碎片，所以我希望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当我做好准备时，我把空罐子扔在支架上，前往我一直有在闲逛的观察点。

　　现在我们再等一会吧。

　　现在到了晚上时间，大楼里应该是黑的。唔，至少我没有注意到任何电灯亮着。倒是有灯笼，我以前见过。隧道里也有灯，很可能有某种电池或是一个小发电机在为它们供电，但我强烈怀疑他们现在不会开灯。任何跑向爆炸现场的人都会被看得清清楚楚，就像他在我的手掌心里一样。通道也很窄，无处可藏。

　　一个小时过去了……

　　砰的一声，新的警卫来换班了！进行了一场安静的谈话，现在已经站完岗的警卫要上楼去了。

　　我的手指按下了按钮。

　　爆炸声出奇地安静，但却相当令人印象深刻。一阵冲击波轻轻地滚过墙，推着我的后背，震得柱子上的灯也在闪烁。哇，他们用的是煤油灯笼吗？

　　发生了什么事情！

　　响起枪拉栓的声音，一个带着突击步枪的警卫跑了出来。他跪在膝盖上，盯着隧道的深处。幸好，他没有夜视仪，他的视力也没有猫好。可我有夜视仪，所以我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他背后的光仍然是关着的，以防万一……又有三个警卫战友出现在他身边，整批值班的警卫现在就在我面前。很好的目标，但不是我的。

　　“赫里普！上楼，告诉格里什卡！然后带着他的人一起跑回来！”其中一个强盗命令道。

　　话一说完，便立刻执行。这个强盗现在躲到沙袋后面了。剩下的三个人，听着黑暗里的动静，小心翼翼地走到爆炸发生的地方。

　　嘛，我就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我屏住呼吸，让强盗们走了过去。当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甚至停止了呼吸！我没有看向他们。我不想弄清楚一个人是否能感觉到自己被别人盯着。

　　很好，他们大概到了离我有五十米远的地方。

　　我轻轻地从支架上翻下来，安静地朝他们的相反方向移动。

　　所以，我已经翻过沙袋了！

　　再快点！

　　我滑过门。

　　环顾四周。

　　一个住宅楼下的普通地下室。没什么好奇怪的，何必呢？塔科夫市中几乎所有与城市通讯网络相连的房屋都是这种类似的布局。前面是另一扇门，通向第二个入口。还有一个入口，在房子的侧面，正好面向街道。跟我之前想的一样，我非常顺利地爬过了地下室。但我并不着急，拐进了隔壁房间。这里有成堆的盒子。大部分是空的。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薄板非常适合给炉灶作燃料。或者可能是为了别的东西，我不知道。

　　有脚步声！

　　就像一群马……

　　然而马是不会说脏话的！

　　“他妈的都给我跑快点，你们这群懒□□！”

　　“我可去你妈的吧……”

　　每个人都在以比较快的速度下楼。

　　我跑到楼上！

　　在一楼的右边，我看到一个灯光昏暗的开口，通向警卫室。

　　唔，我不需要去那里吧……

　　但是那扇门已经被沙袋挡住了！啊这，所以说，福玛不从这里走吗？他是通过其他方式出去的？看来是这样的……

　　继续上楼！

　　到了二楼。

　　二楼是空的，相对比较安静，离首领所在的公寓至少还有一层楼。这附近应该有一些额外的岗哨。我敢肯定他们有！不过我也不会走那里就是了。和数量不明的警卫交火是个坏主意。

　　我从背包的侧口袋里掏出一根小撬棍，撬开离我最近的门。顺便一提，我不是第一个用这种方式进来的人，门上有强行闯入的迹象。也挺合理，强盗们必须检查整栋建筑，不是吗？

　　我在这里呆了一点时间。

　　我使用着已经学会一段时间的全新技能。我手头有部拆了点东西的手机，里面的麦克风焊着一根细电线，我还有一个语音放大APP和耳机：一套很好的窃听设备！只能工作一小时，但收益却不言自明。细电线即使在白天也很难被看到，而在黑暗中它就是隐形的！我检查了隧道里这个装置的运行情况，听着警卫们的喋喋不休。我甚至成功地利用麦克风跟踪着他们。搭配一把常见的十米卷尺。我用胶带把麦克风固定在卷尺头上，然后慢慢地对着目标的方向拉出金属。我还把一块塑料夹在卷尺的尺头，这样它会沿着地面移动，整个结构就能很好地滑动，而且不会翻倒，也更安静。经过一些训练，我成功地以最小的噪音快速地完成了这个操作。我没法太接近他们，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能远上十几米也很有意义！

　　我把耳机塞进耳朵里。

　　“……该死的你们一群怂比娘娘腔！”

　　“不，伙计，别冲着我们骂！又没有人能透视！”

　　“我可去你妈的吧，福玛会生气的，问问他们为什么让他去他妈的狗窝里……”

　　剩下的我就听不清了，好几双沉重的踩踏声同时在楼梯上响起。不幸的是，就在地上的麦克风对这种噪声听得最清楚。

　　狗窝……

　　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遇到危险的话，首领很快就会被藏在避难所里。

　　然后嘛……反正这想法肯定是对的。

　　那么我该去哪里找“狗窝”呢？

　　显然不会在他自己的公寓里，那将是第一个会被检查的地方。也不是在地下室里，没有人从我身边跑过。要真的在地下室这也太奇怪了！而且楼下发生爆炸，他们为什么要把首领也拖下楼？如果这不只是一场爆炸，而是一次袭击呢？他们很有可能根本撤不出去。

　　你仔细想想，这种避难所的要求是什么？

　　首先是防护要好。

　　所以，不能有一扇窗户，因为即使是从街上，你也可以很容易地把东西扔进去。弄个榴弹发射器会非常好使……

　　还需要能快速离开这里。

　　所以也不会很高。我怀疑福玛总不至于能长出翅膀吧。顶多在二楼或者三楼，不会更高了。

　　这样即使毫无准备，必要时也能跳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避难所就不会在中央入口了！它只通向两边，必然会被攻击者架死。

　　那就会在大楼的后部。而且那里不应该有任何可见的岗哨，以免吸引攻击者的注意。

　　外部入口的低层楼梯已经塌了。敌人不可能从那里进攻。但是没有人说必须要有固定的楼梯才能下楼！一根普通的绳子就可以了。

　　那么在哪里没有岗哨呢？

　　对了……

　　大楼里渐渐沉寂下来，偶尔会被几个警卫的脚步搅乱。他们每隔两个小时移动一次，正是在换班的时候。

　　我瞥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1点半。三十分钟后另一班警卫会来。他们经过我所在的公寓，走到三楼，然后在那里分开。、一群人了上楼，他们守着首领所住的公寓。其余的也在三楼某个地方分散了。我能看得出来他们要离开，因为脚步显然是走远了。强盗们只占领一个入口，不控制其他入口，这是非常奇怪的。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打破了三楼某间公寓的墙，从那里进入了下一间公寓。然后就这样到了另一个入口。我强烈怀疑福玛不会喜欢听他的警卫在他的公寓附近或上方走来走去，发出声音。所以他们不会上去。

　　等换班的强盗经过后，我溜出去，关上门，悄悄上楼。夜视仪又打开了，我可以看到被他们留在楼梯上的垃圾。有烟头，碎纸片……

　　从四楼发出一点微弱的光。可能是首领公寓前面的那个区域。我不需要去那里。

　　他们甚至在这里踩出了一条小路。

　　我需要彻底检查两个入口低处的楼层。备用老巢一定在二楼或者三楼。第一个入口是空的。从锁着的门缝底下吹过一道微风，这意味着这几间公寓窗户已经没了。我回忆着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四楼没有一扇完整的窗户。但是在三楼转角房间的窗台上有沙袋。而这又告诉了我们什么呢？

　　那是个枪巢。即使是我对军事科学的半吊子知识也足以意识到这一点。大楼之间有通道，这个位置能架得住。但在另一边，没有这样的东西，只有一道两米高的栅栏。任何冒险躲在篱笆后面的人都很容易被屋顶上的人打中。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我想到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一定会让这家伙的生活变得很糟糕。

　　我躲在一个角落里，拿出了我的手机。它不只能窃听，还有摄像头！所以我有大楼从各个角度拍摄的照片。

　　这么看来……

　　我的猜测还不算很离谱！只是三楼的两间公寓不仅有完整的窗户，而且还有窗帘！这也太奇怪了。

　　显然，进去并不容易，门完好无损，还被锁上了。我并不急着进去。但我在门口发现了个新的烟头！甚至还有点湿，刚刚还在别人嘴里。

　　这层楼有四间公寓。

　　其中一间在墙上有个缺口，他们从那里在入口之间穿梭。右边的公寓是空的，没什么值得注意的。顺便，门是锁着的，但我最近也学了开锁，不是什么问题。

　　但另外两扇都有金属门，窗户都是关着的，窗帘也都拉上了。就在这里，他的避难所……

　　好吧，在哪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不得不假设在这些锁着的门后面，是福玛最值得信任的保镖。我怀疑他们甚至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有那么频繁的换班。当然他们会得到食物和饮料的供应，他们也不需要一直保持警惕，不是吗？很明显，他们会有暗号，听到才会打开门，迎接他们的保护目标。但没有必要知道这个暗号是什么。假设我弄清楚了暗号是什么，那又如何？它能带来什么好处吗？顺便，我想在避难所里会有一些精挑细选的绝佳战利品。嗯……我在乎这个干什么呢？没时间考虑这种事情。

　　***

　　我看向窗外。现在是晚上了，基本上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按照原计划行动几乎是不可能的。啥，还得再等？我想是的。顺便，明天就是我的最后期限！后天福玛的人就会去拜访加夫里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很清楚了。到了早上，米泰会给加夫里什搞个大新闻，宣布我失败了。我想他已经准备好跑路了。好吧，不管怎样，都算是我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我在哪里睡觉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我。大楼里到处都是空的公寓。他们很有可能会不时地检查它们。但不会是每天。

　　如果福玛跑了该怎么办？

　　我怀疑他不会。

　　今天，他将等待之前任命的负责最后通牒的人的消息。只有到了明天，他意识到他的要求没有被满足时，他才会派他的手下过去。加夫里什那边已经有“观察者”了，他们很可能立刻就会扮演刽子手的角色。所以加夫里什很可能会在早上逃跑。当然，他肯定已经和米泰约好了碰头点。这就是为什么米泰还没有离开，不仅是出于好奇。

　　按照传统，我选择在阳台上休息。我在栏杆上系了根绳子作为逃脱方式，以防万一。我可以轻松而快速地从三楼跳下去。我在公寓的前门埋了颗地雷，整整600克的TNT，保证把所有闯进来的人都炸上天！在保险丝盒里还有第二枚地雷来炸翻过来帮忙的人。不只有一个简单的触发引信，还是远程控制的。这套引信系统已经测试过了，所以它一定能炸的！

　　没关系，因为我睡不着。嘛，毕竟总还有一线希望，所以我坐下来，仔细地为今晚的外出准备好所有工具。我甚至还吃了点快餐。与此同时，大楼里的人也有自己的夜生活。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听到脚步声，甚至还有一些音乐。你肯定会觉得这个首领正在度过一段美好的旧日时光。让他好好享受吧。这会是他最后一次。

　　你可能觉得我冷血无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无比镇定。啊对，没错！只是因为我不能犯错罢了，没有出岔子的权利！所以我想象自己在科尼的课上。一切内容都或多或少算是已知的。我不骗你，这些东西很可怕。但我试图向自己保证，再没有比这个老破坏狂给我的挑战更难的了。是的，是的，他就是个破坏狂！就凭我那一丁点知识也足以意识到，这家伙并没有一辈子都在拆除地雷。不，他是埋雷的那个。

　　而他的战友……也是个狠家伙啊！

　　我不认为他们会费大心思来教我。很可能，这些人只是渴望去干他们过去常干的工作，所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怎么考验我当中。如果一切顺利，我会请他们一人一桶白兰地！我想维雷梅耶夫不会反对的。

　　下面传来声音，门吱吱作响。

　　我站起来，贴着墙，望着窗外。

　　他们从那里出去……

　　由于中央入口设有路障，强盗们从大楼一侧的地下室门走出去。没别的路可走。我不觉得他们会爬到二楼再从出口出去，你该怎么爬回来呢？地下室那边很有可能还有一个岗哨。幸好我昨天没有去那里，我当时猜过可能会是这种情况的！

　　看着走在街上的强盗们，我看到了他们选择这个出口的另一个原因。在队伍的中间，有个可怜蛋。他的衣服被撕破了，手被绑在背后——一个囚犯。这就能解释很多问题了。

　　这个出口通往监狱。

　　至少你从外面看着这栋建筑时会这么认为。

　　为什么？

　　这很合理，你不会带着那种人穿过前门，对吧？所以每个人都会从一扇特殊的门离开。不过，这队伍并没有走很远。他们走到花圃前面，铲子扔在地上，做了个挖的手势。附近有新挖的坟墓，看来这是他们的传统地点。那人回了几句嘴，立即后背挨了突击步枪一枪托。少废话，赶紧挖坑！

　　他们要做什么呢……他开始挖坑。

　　伙计，他在挖自己的坟墓！令人毛骨悚然。我只在书和电影里见到过这样的情节……

　　嘛，如果换做我是他呢？我会愿意挖吗？还是用铲子砸警卫的脸？鬼知道我会怎么做，毕竟现在我坐在这里，拿着枪。而他在那里，身边也没有童话小精灵。他挖完洞，把铁锹扔出去，自己爬了出来。他挖得真快……

　　就这样没了了？

　　现在他是要被杀掉了吗？

　　一个随行的强盗问了他什么，那人摇了摇头。

　　砰！

　　我必须补充一点，这个人被结结实实脸上来了一拳！他弯腰倒在地上，但强盗用胳膊夹住他，把他拎了起来。

　　又问了一次，又是一拳。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们把他的双手绑在背后。结束了！

　　哎哟，糟了！

　　这坑跟我想的一样，不是很深！那人被推了进去，到他胸口深。所以他们把他埋了起来，只有头和肩膀露了出来。领头的强盗蹲下来，跟这个可怜人说了些什么。我觉得总不至于是在祝他过得愉快。之后强盗们不紧不慢地离开了。这个新的装饰出现花圃上。我靠，这太疯狂了……

　　我要做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了，可以休息一下。到了深夜，我几乎肯定没法睡觉，所以我需要保持精力！感谢上帝，没有人来检查我所在的公寓。所以我还算得到了些适当的休息。“还算”是因为我是半睡半醒着的。你懂的，神经又不是钢铁做的。

　　闹钟响了，该开工了。

　　我迅速地收拾好我的垃圾，环顾四周——没落下什么东西，对吧？顺便一提，我应该把炸药也拿走，我不需要再保护这个地方了。

　　没有人再在大楼里走动，强盗们安静下来了。离换班还有一个半小时，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把绳环扔到从窗户上伸出来的烟囱管子上被证明很有挑战性。但还是有可能做到的。我拉动绳子，把它绕在窗框的其余部分上。搞定了。我在绳子上挂了个电线环，用来系着带有无线电引信的炸药。我轻轻地拉动绳子，开始行动吧！

　　成了——炸药现在挂在管子上。

　　我松开绳子的一端，把另一端拉回去。现在就不可能把炸药收回来了。

　　我移动到另一个地方。光有绳子是不够的，我还需要走路。

　　过了一段楼梯……

　　又过了一段。到了二楼。我屏住呼吸，凝神谛听。

　　楼下我听到有咕哝抱怨声，有人还醒着。他没睡是他自己的问题，只要他不出来溜达就行！

　　另一段楼梯……

　　我看到前门附近有沙袋。旁边打开的门通向警卫室。我必须穿过它！

　　“记住，”斯蒂潘尼奇从座位上站起来，“你得像这样穿过通道！”

　　他背靠着墙，突然发力，又不知怎么地过身来，我只注意到一个模糊的阴影冲过门口。我根本来不及举起武器。

　　“靠！”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的！”教练大笑着，“我记得只有几个人能够及时举起武器。只有一个人能开火。从生理学角度来说，一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对这种情况作出反应。来，你试试！”

　　让我们试一试……我的工具和枪不算很松，背包被我放在地上。炸药在我背后的带子里。我背靠着墙，慢慢呼吸，让肺部多点氧气，积攒力量。

　　动身！

　　有一秒钟，房间内部在我眼前闪现。一个强盗背对着门坐着，面前有一盏小灯，很可能是电池驱动。我来得及再注意到他旁边还有一个家伙。桌子上，你可以看到杯子，一些罐子，一定是他们的晚茶。

　　糟糕……我喘了口气。

　　似乎没人注意到我跳来跳去。以防万一，我听着他们的声音。没事，那几句咕哝还在喃喃继续，没被我打搅。

　　安装炸药要花一分钟。

　　咔嗒，LED亮着微弱的光，炸弹准备好了。

　　现在——撤退。

　　“克里姆……”

　　“咋了？”

　　“那是什么？”

　　“哪儿呢？”

　　“我想想嗷……”听起来他好像是站了起来，朝敞开的门走了几步。

　　我溜了出去，拿起背包，从背后拿出遥控器。去吧，伙计，你没时间制造噪音了！你背后可是有一公斤炸药呢，够你喝一壶的了！

　　“谁在那里？！”

　　“还能有谁呢？”另一个声音表示反对，“楼下的人都进不了这里，门锁着呢！如果他们要过来，我们一定会听到的。”

　　咔嗒一声，一束光线扫向通往三楼的楼梯。我差点来不及藏好脑袋，光线从头顶扫过。

　　“我觉得没什么东西……”

　　他还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

　　走了？

　　我又等了几分钟直到他们重新开始聊天。但我又多躲藏了一会儿。

　　我这么做是对的！

　　一束光再次扫着楼梯。他，那个狗杂种，哪儿也没去，他就站在那里！那么是谁在说话呢？嗯，很有可能那里还有其他人。这回脚步听上去很不一样。看来他真的要走了……

　　到了三楼，我深吸了口气。哇，甚至还在发抖！不，在这种状态下，我没有做好开战准备。我坐在地上，从包里拿出水壶。喝上一小口，全身暖和起来了。幸好我随身带了些白兰地！

　　我的牙齿停止打战，现在我可以整理思绪了。看了看时钟。40分钟之后换班。行吧，我们再等一会儿。我可以从这里很清楚地听到换班警卫的脚步声。这并不奇怪，因为我和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扇公寓的门。他们就从我身边走过……现在他们在二楼了。所以他们还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才能到达他们驻扎的公寓。

　　我的手指按下了按钮！

　　双重爆炸产生的嘎吱声一路传到三楼，我的耳朵震得好难受！现在楼下发生了什么真的很难想象。

　　两公斤重的炸药在烟囱和入口处同时引爆，现在局面是疯人院和太平间的混合物。我希望前往换班的警卫在楼梯上碎得到处都是，那些睡在里面的人耳朵一直嗡个不停。很好，而且现在入口已经能从街上进去了。从警卫室离开的人将无法忽视这一点。

　　他们会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有人袭击了警卫室，同时炸毁了门要闯进去。为什么？嘛，我觉得你要是喝醉了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我一边移动，一边想着这一切。

　　这是我要进去的公寓门。我已经提前把锁撬开了，门只是靠我之前塞进底下的碎片撑着。开门就是一分钟的事。

　　现在我在安静行动！虽然我内心的声音在尖叫，要求尽可能快地跑下去。毕竟，福玛的卫兵会从上面冲过来，把他们的老大拖到他的秘密避难所。

　　而我跑不掉！

　　没有必要发出任何噪音，避难所里的警卫没有睡觉。他们非常仔细地倾听门口发生的一切事情。走到外面的阳台后，我扔掉了背包，自己爬了过去。现在我在避难所旁边公寓的阳台上，可以直接进去。

　　门在那里……

　　一扇普通的门，甚至都不是金属的。

　　锁早就被拧掉，公寓已经被彻底搜查过了。现在门只是拿钉子钉住了，我之前检查过了。我甚至还拿掉了一些钉子。事实上，它只被一根钉子固定着。装撞一下就能开。

　　我听着声音。

　　跺脚声！他们要来了！

　　我的SIG准备好了，我要直接隔着门开火，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一声呼喊，那是避难所的警卫问到来的人什么东西。一个恼怒的声音作了回答。锁咔嗒一声，门开了。

　　开射！

　　我用短点射对他们开火，枪管从左向右移动。我放低了枪管，其中一些人可能会被打中掉到地上。

　　换弹匣……

　　门的另一边传来尖叫，有人在开枪。我是一枪没中吗？

　　他们稍微开了一点门，一枚手榴弹飞了进来。我跳到墙后面。

　　Boom！

　　这让我耳朵很难受……

　　第二枚！

　　如果我张开嘴，就不至于那么震耳。

　　Boom！

　　现在……现在我必须出来了。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必须确保控制好一切。有人可能还活着，没有受伤。每个人都被冲击波波及了，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意味着目前为止我还算有些优势。就在门口，我撞到了一具尸体，手指立刻按下了扳机。他们管这个叫近距离补枪。随他们怎么说吧。这里没有伤者，没有死者，只有处于不同作战准备状态的敌人。如果他们是我，他们一秒都不会胡思乱想。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开枪。对他们所有人。躺着的，站着的，坐着的，半空中的。活着的，半死不活的。

　　这里不应该有一个人幸存！

　　换弹匣……

　　是时候了！

　　现在幸存的警卫都来了。

　　通往避难所的门是开着的，门槛处有一个穿着体面西装的人的尸体。是福玛吗？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俩之间又没被介绍过。

　　SIG在我手里抖动着。也许你像猫一样有九条命。但如果你的头没了，再多命也没有多大用了。我从地上拿了个包，有时间的时候我会检查里面的东西。

　　往下跑！

　　到了倒塌的楼梯处。

　　我把一根绳子折成两半，扔过栏杆，抓住两端，滑了下去。到地上我猛拉一端，绳子掉了下来。现在他们根本没门知道枪手上哪去了。没有留下痕迹！我看向街道，哪也没跑，滚过路牙子，东张西望。我可以看到从第一个入口处射过一道道光束。他们已经听到了爆炸声和枪声，正急忙赶来救援他们的老大。

　　给他们来上几下短点没有问题。我相信我能放倒几个人。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把我的位置暴露出去？这样整群人都会攻击我吗？说得好像我没有别的事可做一样。不，动作片里的英雄会射倒这里的所有人。然后，贪婪地咕噜着，带着山一样的战利品回去。哈，他这样做只会带到坟墓里去，这可不是动作片！

　　出地下室的路在另一边。所以，不用担心敌人出现在我背后。如果他们出现了，我就直接撤退。离开大楼五十米后，我再次躺下，环顾四周。从我来的地方，我能看到灯光，人们正在试图找到我。随便你们！你们没有狗，而所有夜间巡逻的现在整晚都会呆在楼里呢。你们在外面没人。所以根本不可能找到我。

　　万事大吉，我可以走人了。我从自己背包里找出一盒子弹，填好一个弹匣。还有一盒子弹……

　　好吧，现在我感觉没那么自信了，因为我只剩冲锋枪里还有弹药，我已经射光了所有的备用弹药。万一遇到麻烦，我就得用手枪了。唔，当然还有手榴弹，虽然也没剩很多。

　　填好两个弹匣后，我又后撤了一点。侦查过情况后，我来到米泰不耐烦地跳着舞的地方。

　　“嘿……”

　　那他妈到底是谁？

　　我去，有个人被埋在附近！

　　“你是谁？”

　　“奥利格……”

　　“哦，你叫‘一条腿’？”尽管现在局面很严肃，这个陌生人还是笑了，我可以从夜视仪的目镜中看到他的嘴唇咧着。

　　“有趣。”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呢？”

　　“跟福玛有点事情。”

　　“那你是什么人呢？SCAV吗？”

　　“我还没那么疯呢。我是个技术人员，干过正事。”

　　我坐下来，掏出刀割断缠住那个人的绳子。

　　“你自己能出来吗？”

　　“嗯……我试试……”

　　“给，拿着这把刀。快挖！你可以稍后再还回来。”

　　我移到一边，好获得大楼的全部视野。我也会盯着这个人，以防万一。

　　一分钟……又过了一分钟……

　　“弄好了！”

　　“把刀扔到这里来。”

　　他并没有真的看到我，所以他把刀扔向我声音的方向。我弯下腰，把地上的刀捡了起来，拿夹克擦了擦，然后放进护套里。

　　“到房子这边来。”

　　“往左？”

　　“是的，没错。他们在那里等着我们……”

　　他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以防万一，还是先让他自己想想该如何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