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食者：身后低语》温泉瓜

13、第 13 章

　　“那么，你们的这位客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确实，他不属于其他团体……而且装备精良……那又如何？”听完同伴的话，马克·福贝特耸了耸肩。

　　“长官……”霍纳想了一会儿，思考该怎么说才好。“恕我直言，这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他。”

　　福贝特不是查尔斯的顶头上司。他以前并没有当过什么大官。他现在只是个协调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官方层面上来说。

　　但有位智者说过，联合行动协调部门的职责，在过去的名头可大不一样。

　　比如反情报秘密部门。

　　还有公司内部安保部门。

　　霍纳还记得发生在一些傲慢的人身上的几起“突然事故”。这些人突然脑子一抽，觉得自己官够大，可以不听协调官的指示。当然，不会有人会在对方不同意时，敢把枪拍桌子上或皱起眉头。

　　“我们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这种行动可以对事件朝正确方向发展产生积极影响……”

　　就这样。非常简短。在温柔地暗示你，巧妙地建议你……你自己不开窍怪谁呢？如果一个人没有注意到透明的提示和礼貌的指示，他很可能会在自家门口碰上个拿着刀的瘾君子。即使现在塔科夫已经开始混乱，福贝特的行为也没有什么改变。他仍然很有礼貌。只不过带刀的人已经被不知名的枪手取而代之了。

　　马克有时会出现在USEC基地。不只他一个，还有一群全副武装、保持沉默的人。尽管他与邻近部队的关系可能不太好，但不管小队是由谁指挥，福贝特的人总是受到那个小队最热烈的欢迎。他们要什么给什么。有人掩护他们，并护送他们到正确的地方。他们这么做不是出于恐惧，甚至也不是出于责任感。天高皇帝远，他们为什么要怕呢？一个随时都可能被爆头的人真的会害怕什么吗？

　　不，马克还有另一张王牌。

　　在特别迫切需要某些东西的时候，福贝特的手下经常会出来说上几句。他们说，在一个特定的地方可以找到类似的东西。通常，东西确实会在那里。可这些地方之前都被检查得非常彻底！不过嘛……有时仍然会发生点特殊情况。一个未知的枪手，当然是没有事先计划好的，会突然冒出来，杀死某个特别顽固的家伙。福贝特手下们可能会略微打伤他，或者打得更准确一点点……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不变的是被打死的人在组织中很忠诚，而且地位很高。有些不成文的规矩不应该被忽视。

　　查尔斯已经有好几次都在思考，新的现实生活的混乱对他的这位同伴来说并不奇怪。他保持得过于冷静了。他好像知道一些别人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他从不害怕任何东西或任何人，这就足以让你胡思乱想了。

　　但他可是福贝特。他想让其他人做什么？那些失去联系，没有食物和武器仓库的人，他们怎么能活下来呢？这个反情报人员很有可能与外界有联系，但他并不急于与任何人分享。所以，你们就尽你们所能，去寻找食物、子弹、药物吧，全是你们自己干！顺带希望有找到什么……随便什么都行。

　　“行吧，”马克点了点头，“确实我没有见过他。那么你从他身上看到了些什么呢？”

　　“嗯，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就从头开始讲起。”

　　“合理。我在听。”

　　“我的一批手下，当时正在准备一个居住地的定期警卫交替，停在一栋废弃的住宅楼里休息。随后，他们对建筑进行了彻底的检查。检查之后发现，三栋分楼中有两个是故意设置过的，甚至排除了名义上的舒适住宿的可能性。”

　　“抱歉打断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是墙倒塌了还是别的什么？”

　　“不，在第一栋里，我们发现了几具尸体，显然已经在那里躺了很长一段时间。味道也很……就是那样。出于同样的原因，第二栋也不能住人。”

　　“嗯……行吧，这想法没毛病！”马克表示赞同。

　　“第三栋，除了其中一间公寓外，剩下的公寓窗玻璃和门几乎都碎了。所以只有二楼一间公寓相对适合进行修整。我的手下就是这么做的。他们事先检查了所有的楼层，没有什么可疑的。地下室的门是从外面锁着的。

　　“所以有一个专门安排休息的地方？”反情报长官眯起眼睛，“有意思……那这起伏击是为谁准备的呢？你吗？”

　　“我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们经常走这条路。但通常小队会在天亮的时候到达。而这一次……在他们途中，有人对他们开火，他们不得不防守并等待……”

　　“有伤亡吗？”

　　“不，还好，没有人受伤。”

　　福贝特笑了笑。

　　“让我打断你一下……一群未知的家伙，侦查到你们的固定路线，在途中设置了一间陷阱公寓。之后，他们用假炮击迟滞了你的小队，从而迫使他们停下来过夜。由于可供休息的选择很少，而且也很远，你的人进入了为他们准备的陷阱。对吗？事件顺序我理得正确吗？”

　　查尔斯出冷汗了。他并不是没想到这过。但公开承认自己是一个白痴，轻而易举就被一群邪教徒愚弄……你可以和升职说再见了！

　　“我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他仔细地回答。

　　“这种可能性？这种事情还有其他的可能吗？我倒有兴趣听一听！”

　　反情报长官挥了挥手。

　　“不管了。这个问题之后再讨论！继续，还有呢？”

　　“天黑时进攻开始，敌人从地下室出现。显然，他们设法打开了锁着的门。我们的客人也这么说，他看到门开了，但锁还是好的。门是带着一部分门框被打开的，没动过锁。”

　　“他们显然不是善茬！听起来不太像普通的SCAV！”

　　“是的，长官。他们是一群邪教徒。”

　　马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很感兴趣。

　　“嗯，很好……从现在开始，请多讲些细节！”

　　“五人在枪战中死亡。包括指挥官在内有三人受伤。战斗由尤金·J·莫洛进行，他是一名二级干员，是当时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他们已经被困在了其中一间房间里，幸存的希望很渺茫。”

　　“唔……”

　　“但突然枪声停止了，有人对莫洛喊叫。他回答了那个人，然后被告知可以离开房间，没有敌人了。”

　　“然后？”

　　“真的没敌人活着，都死了。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背后或近距离中枪的，莫洛是一名老兵，他能看得出来。”

　　“他们是让敌人靠近了吗？或者那人是他们以前的战友？”

　　“不……那个人甚至穿得都跟他们不一样。所有的邪教徒都穿类似的衣服。细密的织物斗篷，一种制服。”

　　“是的，”他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这个。”

　　“所以”受到肯定带来的鼓舞，霍纳继续说，“他使用了消音武器，一把SIG冲锋枪。可能和我们用的一样。他从后面悄悄地走上来，投掷手榴弹，并近距离向幸存的邪教徒开枪。”

　　“你的莫洛……他和那人谈判过了吗？”

　　“长官……他没时间这么做！三个伤者需要立即照顾，外面情况完全不确定……他就是没时间这样做。”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克很惊讶。

　　“那个未知的来客命令他把伤员转移到另一个房间包扎，同时他开始自己一个人组织防御。”

　　“而你的人竟然服从了？！”

　　“在当时，这看起来非常合理。我必须承认，那位来客确实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按照他的指示，莫洛炸毁了楼梯井，从而明显地减少了进攻方的攻击途径。顺便说一下，这个人早些时候用手榴弹炸毁了邪教徒最初进入的通道。然后……然后爆发了交火。那时，我们已经开始进行救援行动了。”

　　“这个没那么重要！那名干员还说了些什么呢？”

　　“他躲在楼顶上，敌人试图穿过屋顶和阳台。与此同时，他们炸毁了楼下公寓的一面墙，也从那里闯了进来。”

　　“我们遇上的邪教徒是多么有趣啊……”这个反情报长官笑了笑。“就像精英突击部队一样！”

　　“他们也不是很幸运。”霍纳没有理会这个笑话，“所有突破墙的人都没能上二楼。我们的客人就在那里靠手榴弹和近距离射击把他们都杀光了。”

　　“他有一种病态的近距离射击的倾向……你不觉得吗？”

　　“确实。”查尔斯相当认真地回答道，“顺便，他的手枪也不是简单，一支SIG的P220，带消音器，就像我们管理层军官一样。也不是大多数人用的那种远程武器！【难不成你们大多数人用MK23不成……】他显然不是个普通士兵，这里还有别的事情在发生……”

　　反情报长官不得不花点时间思考一下。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沉思着什么。然后他抬起头来。

　　“接下来呢？”

　　“他甚至知道如何和邪教徒说话，利用他们对他老板的恐惧。某个叫掠食者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常怕他。”

　　“有多怕？”

　　“被关押的邪教徒诚实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他丝毫没有试图越狱或者欺骗我们。”

　　“掠食者……不，我没听说过他！这样，我总结一下你刚才说的吧。有个精心准备，装备精良，冷血无情的杀手。他更喜欢近距离射击，而且很致命。我漏掉了什么吗？”

　　霍纳尊敬地看着长官。

　　“哇哦……我并没有从那个角度来看他！他没给我留下这样的印象，不过……是的，你说得对，丹尼斯……”

　　“谁？”

　　“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叫丹尼斯。他让我想起了一些IT人员，或者一个工程师。那家伙看起来不像个冷血杀手。但他和仓库的那群前交警关系很好。而他们不让任何平民进去！这群家伙都是厉害的恶棍！”

　　“我知道……”长官表示同意，“我们很了解这些人。告诉我，你和这个丹尼斯有什么联系渠道吗？”

　　“是的，当我问他怎样才能对他的帮助表达感谢时，他请我通过一个商人进行传达，那人叫‘麦秆头’。你可以通过他找丹尼斯本人或者他的老板。”

　　“所以那个商人也知道这个家伙……”

　　“掠食者吗？是的，据我所知，他确实知道。”

　　“那他什么也没告诉我们吗？嗯……”

　　这回轮到查尔斯吃惊了。所以福贝特和这个狡猾的混蛋有联系吗？有意思……而且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代理部门指挥官并没有大声说出来，他没有必要向这个复杂的人暴露情绪。

　　“据我所知，你也可以通过另外两名交易商联系他们：Prapor和……”霍纳停下来想了想，“这个人……他在海关地区附近游荡……”

　　“我认识Prapor，”反情报长官点了点头，“海关那边……你是说那个毒贩子吗？”

　　“是。那个人有很多名字。‘兜帽’，‘药贩’……可能还有其他的绰号。”

　　马克若有所思地揉着下巴。

　　“这可不妙！在城市的某个地方，有一个人，或者更确切地说，一群人，跟商人们很熟，但不知为什么被我们漏掉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必须对塔科夫的一切了如指掌，这是我们在这里活下去的关键！如果我们漏掉了什么东西，那可能是我们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而对我们来说，多活每一天都很重要！这样吧，查尔斯……如果你能为我发现更多信息，我会很高兴的。我需要你弄清楚，塔科夫的势力版图上，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新玩家？”

　　“那关于那群邪教徒，你什么都不想知道吗？”霍纳刚想这么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这里发生的事情多有趣啊……”

　　“遵命，长官！我将立即采取一切措施，尽快尽可能查明这些人的相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