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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跆拳道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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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妤刚洗完澡出来,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饱满的额角,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顺着线条柔和的下颌线缓缓滑落,在颈间晕开一小片湿意。
水珠从她微卷的长发末端不断滴落,在地板上砸出细碎的声响,她赤着的脚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脚踝纤细,带着沐浴露的清冽香气,整个人仿佛裹在一层朦胧的水汽里,透着几分未经雕琢的清透感。
还没来得及吹头发,包着干发帽就坐在椅子上,腿曲折踩在上面。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跆拳道馆的价格表排版清晰。背景是简洁的白色,黑色字体醒目地罗列着各项课程套餐:“10节课300-500元(加送1节基础入门课)”,字体加粗,旁边还配了个小小的跆拳道服图标;“20节课600-1000元(加送2节技能提升课)”,下方用浅灰色小字标注“课程有效期90天”;“35节课1000-1500元(加送3节进阶课+基础护具一套)”…………
这行字后面跟着个显眼的红色“热推”标签;最下方还有周卡、月卡的选项,“周卡/每张,只限使用当天至后7日,有效时间30天,售价80-120元”“月卡/每张,只限使用当天至后30天,售价200-300元,购卡即赠道馆专属训练袜一双”,价格旁的小图标生动,让整个价格表既专业又直观。
苏妤瞄了一眼最下面的一行小字
“道服另算280一套”
贵!
但想了想自己从小就学跆拳道到现在也有8年了。如果爸爸妈妈还在一起说不定自己早就黑带了。想着想着用手捏了捏山根,用手机联系了一下公众号里添加的教练。
夜的纱帘刚垂落,苏妤就顶着晃悠悠的头箍,一张苏妤刚关掉吹风机,暖黄的灯光就把她裹进一层软乎乎的光晕里。她随手抓了抓干爽的头发,拿了个发夹随意别在一侧,在发间晃来晃去。她对着镜子眨了眨眼,掏出手机,把镜头往下怼了怼,手指比着歪歪扭扭的剪刀手,按下快门。
照片里,她的眼睛像浸了水的黑葡萄,嘴角扬得老高,她点开朋友圈,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和世界说晚安”,配文后面还缀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发送的瞬间,她自己也跟着照片里的表情,对着空气吐了吐舌头。
然后抱着手机蜷进被窝,等着朋友们的点赞评论在深夜里陆续冒出来。“和世界说晚安!”
苏妤点开朋友圈放大自己的照片。吹干的头发松松披在肩侧,两缕刘海被“那个抽象的小老鼠发夹”夹得俏皮,脸上的护肤品还泛着润润的光,她单手托着下巴,对着屏幕里元气满满的自己笑出了声:“完美。”
评论区的“晚安”和对苏妤的夸赞没有消停过,基本都是些初中的同学,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扩列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好友。
。:晚安
许义的微信消息框外多了一个红色的圆点。
苏妤关了灯,手肘撑着床上,把头发撩到耳后。敲了敲键盘也回了个晚安。
“啧啧啧,我说什么来着,义哥你这样不行啊。”谭源和吴督从沙发后面冒了出了,两人坏笑着对视了一眼,许义察觉不对回头看见两人。吴督率先“嘲讽”道。
“哐当!”吴督有为自己的“嘲讽”付出了“代价”。谭源没了刚才的气势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路过,你别生气啊!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说玩谭源马上拖着吴督的后衣领“逃跑”了。
留许义一人翻看着无趣的聊天记录心里闷闷的……
天刚蒙蒙亮,苏妤就洗了把脸,把王教练叮嘱要带的毛巾、水杯……一股脑塞进米黄色的斜挎包,那包被塞得鼓鼓囊囊,她背在肩上,每走一步都能听见物件碰撞的轻响。出门时,白色运动鞋踩着米白色中长筒袜,把她的腿衬得又直又长,走在楼道里,鞋跟敲地的声音脆生生的。
到了公交站,她踮着脚尖刷手机查12路发车时间,两条腿在公共椅上晃来晃去,眼睛却像小雷达似的左扫右瞄,那模样哪里像个要去学跆拳道的姑娘,分明是个爱玩的小丫头。
没等多久,公交车就喘着气来了,她抬脚上去,学生卡往刷卡机一贴,屏幕亮了下:“扣-0.6元,剩于73.2元”。
往后排靠窗的位置走时,她把沉甸甸的包往旁边腿上,脑袋轻轻靠在关着的车窗上。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碎成光斑,她闭眼小眯一会在这十几分钟里,连呼吸都变得慢悠悠的。
直到广播里传来“华村新街到了,到站的乘客请排队下车,谢谢!”的提示,她才揉了揉眼睛,拎起包,下了车掏出手机可是导航,朝着跆拳道馆的方向走去,身影在晨光里愈发清晰。
苏妤站在跆拳道馆门前,抬眼便被气派的装修惊艳。米白色石材铺就的门头大气规整,上方嵌着深黑色金属边框的招牌,“华村新街跆拳道馆”七个字用哑光银字体镌刻。
阳光下泛着低调却醒目的光泽,两侧各立着一尊半人高的跆拳道人物雕塑,动作标准有力,瞬间拉满专业感。苏妤正要推开宽大透亮的玻璃门,但被边框缠绕着细窄的暖光灯带,和门楣下悬挂着两串深色木质风铃吸引住。风一吹便发出清脆声响,驱散了场馆的严肃感。
门前的人行道上人流往来不息,不少和苏妤一样背着运动包的学员,或是独自快步走向场馆,偶尔能听见有人兴奋地讨论“今天要学新动作”;还有路过的行人,会忍不住抬头瞥两眼招牌,小声和身边人念叨“这家道馆看着挺正规”,脚步匆匆却也为这里添了几分烟火气。
苏妤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前台小姐立刻笑着起身迎接,声音格外热情:“您好!是来学跆拳道的学员吗?第一次来的话,我先带您看看环境呀!”
跟着前台往里走,道馆的环境愈发让人眼前一亮。大厅地面铺着深灰色防滑地砖,干净得能映出人影,两侧墙面挂着跆拳道段位证书和学员获奖照片,相框统一用黑色金属材质,整齐排列格外显档次。
“哇~”苏妤不禁感叹。
前台小姐微笑的看了看苏妤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带她去找王教练。
进到最里面的办公室时还经过训练厅,整片墙面刷成浅灰色,搭配白色护墙板,顶部的无影灯照亮整个场地,光线均匀不刺眼。训练厅中央铺着整片深蓝色专业道垫,边缘用白色线条勾勒,道垫之间拼接紧密,踩上去柔软且有支撑力,不少学员已经穿着白色道服在热身。
王教练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留着齐耳短发,发尾带着点自然的弧度,她身材不算纤瘦,常年训练练出的肌肉线条藏在黑色速干训练服下,手臂紧实,腰腹没有一丝赘肉,坐在那儿不用说话,就透着股练家子的精气神。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眼角有淡淡的笑纹,笑起来时,原本锐利的眼神会软下来,只剩温和的光。
苏妤捏着道馆会员卡,跟着前台小姐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门没关严,先听见里面传来翻纸的轻响。敲了两声门,“请进”两个字刚落下,她推门进去,就见王教练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捏着支笔,目光从训练记录上抬起来。
阳光从窗边的百叶窗漏进来,在王教练蜜色的手臂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齐耳短发随着抬头的动作晃了晃,目光先落在苏妤攥着衣角的手上,又扫过她微塌的肩,没等苏妤开口,就先站起身,挺拔的身形让办公室都显得亮堂了些。“你就是苏妤吧?”她声音不算柔,却很亲切,说着伸手示意苏妤坐,手指关节因为常年握靶,带着点薄茧,“前台跟我说了,练过七年,中间断了些日子。”说话时,她眼角的笑纹露出来,原本透着训练锐气的模样,瞬间温和了不少。
苏妤捏着道馆会员卡站在桌前,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她低头翻训练记录,时不时点点头回应几句。
目光先落在她微僵的肩颈,再扫过她攥紧衣角的手,笑了笑:“七年功底没全丢,就是久不练,身体先怯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训练从“唤醒身体记忆”开始……
第一天热身,王教练没让她直接踢腿,而是蹲在她身边,手指点着她的膝盖:“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别超过脚尖,你现在重心太靠后,像踩在棉花上,练多久都没劲儿。”苏妤跟着调整,蹲10几分钟,大腿就开始发颤,王教练没催,只拿了块瑜伽砖垫在她脚跟下:“再撑两分钟,感受大腿内侧发力,不是腰在扛。”
第五天王教练开始陪她练横踢,苏妤踢到一半总忍不住弯腰,王教练伸手按住她的腰腹:“核心收住,像有人在你背后扯着衣服,踢的时候胯要转到底,不是光靠腿甩。”说着亲自示范,脚面绷直踢向靶位,“啪”的一声脆响,“你踢得够快,但力度散,现在慢下来,每一次踢靶都要听见这种实声。”
苏妤跟着慢练,王教练就站在她侧面,偶尔伸手纠正她的脚型:“别勾脚,脚面要像块板,不然实战里没杀伤力,还容易伤到自己。
“手肘往身体两侧收,别往外撇,再撑一个,对,就是这样,呼吸别乱。”休息时,王教练递来温水,又揉了揉她发酸的胳膊:“久不练体能掉得快,咱们每天加两个俯卧撑,半个月后就能恢复到以前的量。”
日复一日的训练,终于苏妤迎来了她许久没有感受过的……试炼。
苏妤系紧护腕最后一道粘扣时,余光先撞见了场边的杨辙祁。
他比苏妤高小半头,站在深蓝色道垫上,白色道服的领口系得规整,衣摆随呼吸轻轻晃着,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不是刻意练出的块状肌肉,却透着常年打拳的紧实感,腕间套着深灰色护腕,边缘磨出淡淡的毛边,一看就是用了许久。
短发利落地支棱着,发尾带着点自然的棕,他没戴护具时,眉眼看得更清眼尾微微上挑,却不显得锋利,反而透着几分温和,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笑的时候会露出一点虎牙。
杨澈祁身材也算是标准的练家子比例,肩宽腰窄,站在那儿时脊背挺得笔直,哪怕只是随意抬手调整护胸,动作都透着跆拳道练久了的舒展与利落,周身没有半点散漫感。
苏妤听说过这个人,在和师兄师姐训练时尝尝听人提起他。说他算得上道馆里最有天赋的人,他家里两代都是学跆拳道的,从小就开始学奖杯奖牌无数……也很有人格魅力被许多师姐追求过,但都被无情拒绝了。
苏妤也并不关心这些只想看看他从小学到大和自己有什么区别。
“师妹,准备好了吗?”杨辙祁抬手敲了敲自己的护胸,声音清亮,带着点少年气的爽朗。苏妤深吸一口气,点头时,指尖轻轻按了按护腿。
这一个月,王教练盯着她练了无数次基础,从蹲姿到踢腿,每一个细节都抠到极致,现在终于到了检验的时刻。王教练站在场地边,抬了抬下巴:“点到为止,重点看反应和动作标准度,开始!”
“开始”两个字刚落,苏妤没敢冒进,先往后退了半步,左脚尖点地,调整重心,目光紧紧盯着杨辙祁的膝盖,王教练说过,高手出腿前,膝盖总会有细微的动作。杨辙祁也没先攻,只是微微屈膝,保持着防御姿势,嘴角带着点笑意:“师妹,你先出招,我不躲。”
苏妤咬了咬唇,左脚往前踏了半步,借着转身的力道提膝,横踢直逼杨辙祁的侧腰靶位。脚面绷得笔直,转胯的动作比半个月前流畅了太多,可就在脚即将碰到靶的瞬间,杨辙祁突然微微侧身,右手轻轻按住她的膝盖,力道不重,却精准地卸了她大半的劲,声音凑得近了些,带着点笑意:“师妹,转胯再快一点,最后那半秒,你还是犹豫了。”
话音刚落,杨辙祁突然发难,低扫腿贴着道垫扫向苏妤的脚踝。苏妤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后跳开,脚尖刚落地,就想起王教练“落地要稳”的叮嘱,连忙调整重心,才没晃倒。可没等她站稳,杨辙祁的横踢已经到了眼前,她急忙抬臂格挡,“嘭”的一声,护臂被撞得发麻,胳膊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杨辙祁立刻收了腿,没半点苛责,反而往后退了两步,给她留了调整的空隙,“你现在动作熟了,但发力还是有点散,再试一次,这次把核心收住。”苏妤点点头,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深吸一口气,再次提膝横踢。这次她刻意把核心收得紧紧的,转胯时也没再犹豫,脚面碰到靶位时,终于听见了王教练说的“实声”“啪”的一声,清脆利落。
“不错啊师妹!”杨辙祁眼里闪过点惊讶,随即笑得更开了,“再来试试组合招?我慢一点,你跟着接。”说着,他先出了一记低扫,苏妤这次没躲,而是抬膝格挡,紧接着,杨辙祁的横踢跟上,苏妤迅速收膝,转身后仰避开,同时借着后仰的力道,提膝回踢,脚面擦过杨辙祁的护胸,虽然没踢实,却也让杨辙祁往后退了半步。
“可以啊,反应快多了!”杨辙祁笑着夸赞,苏妤盯着他的动作,每一次格挡都沉肩收核心,偶尔还能借着空隙回踢一脚,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道垫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可她却没觉得累,反而有种久违的畅快——这是搁置跆拳道这么久,第一次找回打拳的归属感。
最后半分钟,杨辙祁突然放慢了节奏,故意露出个破绽。苏妤一眼就看出来了,却没犹豫,借着他出腿的力道,伸手按住他的腰侧,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膝盖,轻轻一推,杨辙祁顺势往后退了三步,笑着抬手:“认输认输,师妹厉害!”
王教练站在场地边鼓掌:“不错,苏妤,动作标准度和反应都达标了,杨辙祁也没藏私,教得挺好。”苏妤摘了护具,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得贴在皮肤上,杨辙祁递来一瓶温水,还顺手递了张纸巾,声音放软了些:“师妹,累坏了吧?刚才那几下,比刚来时强太多了。”
从那天起,杨辙祁就总借着“帮苏妤巩固动作”的由头,找苏妤一起训练。早上训练前,他特意买好温豆浆,放在苏妤的包里;训练时,他比王教练更有耐心,苏妤某个动作练不好,他会一遍遍示范,直到她学会;训练结束后,他会以“顺路”为由,陪苏妤等公交车。
苏妤一开始以为只是他这是对一般师妹的照顾。直到……
“啊~”苏妤这天来的比平时早,地板是刚拖不就得,训练时不小心扭了脚踝,杨辙祁听到声音立刻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揉脚踝,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她,还特意让在药店做暑假工的朋友带了盒云南白药过来,叮嘱她说:“最近别练太狠,我帮你跟王教练说,你先休息一下。”
那天下午他陪她回家时两人在公交站等着公交,杨辙祁时不时看着她,确认她站得稳不稳。
“义哥,那个是……苏妤!”许义三人站着公交站对面的十字路口,吴督蹲在地上手手里捧着关东煮,拿起一串鱼丸刚塞入嘴里,抬眼间看到苏妤和杨澈祁。
三人都愣了愣,“这,她,她们。”谭源吓了一大跳,脑袋里的思绪像伸缩被打了四阶一样弯弯绕绕,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不杨澈祁吗?他们怎么在一起。”吴督自顾自说着,没有察觉到许义的脸已经黑了。
“走吧。”
过了几天,苏妤渐渐发现,杨辙祁的“顺路”,其实绕了半条街,训练场下,他是温柔细心的男生,那份藏在“师兄照顾师妹”里的心意,被道馆的人传翻了天,让苏妤的心里,多了点不一样的怪异。
这莫名让她有些反感……
“苏妤,走吧,我送你去……”杨澈祁像往常一样来找苏妤,发出一起走的要求。
“不用了我今天有事,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先走吧。”苏妤这次没有答应他,自顾自收拾着包,也没有抬头。
“怎么啦?今天心情不好吗?”杨澈祁抿了抿嘴,不肯走。
“没什么,就是我想自己走。”
“苏妤,其实我有话要对你说,其实我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一个人……但还是是第一个,也是我有一个,你比我小2岁,我……”杨澈祁看着苏妤要拿着包自己走立马开始慌张。
“不好意思,我不要……”说完走出了道馆。杨澈祁不死心的他立马追到了门外,一直念念叨叨到了转角处,苏妤并不想听大步往前迈没有回头的打算。
“碰”苏妤没注意看路,转弯的时候看撞到了从另一头过来的人。
日落把天边染成一片浓橘,像有人往云层里泼了半罐熔金,风一吹,叶影在地面晃得慢悠悠。余晖从许走过来的三人背后漫过来,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又长又直,投在苏妤脚边,像道沉得挪不开的影子。
苏妤刚从拐角走出来,没留意前方,肩膀狠狠撞在许义胸膛上,力道让她往后踉跄了半步,她抬头想道歉,话刚到嘴边,就见许义嘴里叼着根没抽完的烟,烟蒂还燃着一点猩红,烟雾顺着他下颌线往上飘,被晚风卷着散在橘色霞光里。他的眼神沉得厉害,没看她,目光直直越过她的肩膀,落在她身后。
杨辙祁正站在那儿,被许义的目光逼得顿了顿。许义左右两边的吴督和谭源也没说话,吴督揣着兜,谭源靠在墙边,三人并肩站着,气场冷得和身后的暖日落格格不入,把这方小拐角的空气都压得沉了些。
“许义!”
“呵,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怎么一上来脾气就这么冲。”许义一脸无所谓。
霞光落在苏妤脸上,把她的脸颊映得泛红,连眼尾都沾了点暖光,许义的眼神太沉,杨辙祁站在身后没出声,两边的气压让她莫名有点发慌。许义终于把目光挪回她身上,叼着烟的声音含糊又冷:“苏妤,过来。”烟蒂的猩红在橘色余晖里闪了闪,他没提杨辙祁,却浑身都透着“有点远滚多远”的戾气。
带着苏妤转身就走,谭源本来靠在墙上见他们三人都走了靠在墙上的腿放了下来,上下扫了扫他,的也跟着走了。
他一个人撰着拳头,低着头眼神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