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联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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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后，拾闻就没怎么跟新同桌说话。
他觉得这人太不识好歹。自己一天被他躲了三次，对别人说话是温和礼貌，对自己是一个枪子一个炮弹的扔，就认为这人是铁了心的要远离自己，只是被那位“火眼金睛”强制安排在这，恐怕他都要恶心死自己了。
可惜拾闻并不是那种你恶心我我就远离你的人，跟江舟玩久了，脸皮也是玩出来的，何况以前本来就不是个知行而退的人。
他一惯保持着：既然你恶心我，那我就整到你吐为止，看谁恶心得过谁。
他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任何不妥，谁让他们早就结下梁子了呢。
所以此时此刻，上午第三节物理课上，他一把抽走了新同桌正在刷题的笔，玩世不恭的说：
“怎么，天天刷题，你以前不是不屑于题海战术吗？”
羽叶欢转头看了他一眼，认为这人脑子不正常，自己刷个题也要嘲讽，于是冷冷道：“与你无关”。
说着就伸手要去抢笔，刚碰到他左手无名指时，拾闻一个手速把笔往前使劲一扔。好巧不巧砸在了过道上正游走的物理老师头上。
完了……
何老师把蹲下去把笔捡了起来，转过头来看着一个二个的在低着头学习，举起笔说：“谁扔的，站起来？”
几秒钟后没人站起来，何老师笑了一下：
“没人承认是吧，那只好今天全班同学多做一张物理卷子了。”
闻言全班怨声一片，拾闻立马站了起来，承认说：“我。”
何云礼二指扶了扶眼镜，打量着这位高大的男生：“拾闻，模拟一卷做完了？”
“没有。”拾闻很老实的回答，确实刚刚一直在捉弄人，还剩个圆周运动的大题没做。刚说完就看见讲桌旁的江舟回头在看笑话，一眼飞瞪过去。
何云礼看出了他的小动作，拍了拍旁边男生的桌子，把男生吓的太气不敢喘，脸拧作麻花说：“没做完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拾闻斜看了羽叶欢一眼，马上起了坏心思。
笑着说：“老师，我刚在和新同桌讨论物体的运动轨迹问题。”
刚说完班里起了一阵哄笑，何云礼看着这个扯谎的学生，给出了一个残忍的条件：
“我看你和你同桌已经懂了，这次联考我会特别关注你们两个，超平均分超不到10分，来我办公室喝茶。”说完就回到了讲台坐着。
羽叶欢一脸懵逼。
但也没被这事影响，反而刷了一整天的题，没回应旁边那人的任何骚扰。
刚一放学出门就被江舟拦住了去路。
只见这位满脸福气相的180短发帅哥自来熟的揽住了自己的肩膀带去了走廊的监控死角处。掏出苹果16，笑着碰了碰他的胸口：
“欢哥，商量个事呗。”
羽叶欢知道江舟和拾闻玩的好，对于人家的这么礼貌性的微笑，也没有多推拒，懒懒道：“什么事？”
江舟立马摆出一副快得逞的表情，点开了手机微信：“加个联系方式呗，兄弟我有事找你。”
说完肩膀上的手还加重了力道，这意思是你不加就别走了。
羽叶欢不想过于消耗时间，多半猜出了他想做的事，给了个微信小号就离开了。
晚上十一点，回到家后，他书包往门口一挂，左手拉了拉门边的白炽灯线，从门底柜子里拿出双蓝色胶拖鞋，往床上四仰八叉一躺。
刚躺下，又立马起身往桌子那走去。
桌上摆着三碗剩菜，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盘葱炒白豆腐，一小碗红豆汤，旁边放着个瓷碗，里面还有点红色汤汁。碗边放着根木筷子。
羽叶欢蹲了下去，从桌角旁捡起了另一支搁桌上，又向前方墙缝处抽出一张超市广告，折成个小方块，垫了垫外边的桌角，顺便捏死了桌腿上爬行的蟑螂。
起身试了试桌子的稳定性，才端菜去门口热了热，盛了碗冷饭回来，用脚勾了条桌底下的小木凳，坐下去就开始吃饭。
刚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裤包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打开一看，是三条语音。
“小欢，妈妈今天还在你渡阿姨家帮忙，要凌晨才回得来，你记得热热桌上的饭，吃了再写作业。”
“妈妈跟你说，饭也要记得热一下，别又吃冷饭。”
“对了，你在新学校还习惯吗，你乔姐姐说周六要考试，妈妈知道你爱学习，但要注意身体。”
羽叶欢按着发送键，把手机抵在唇边：
“妈，我知道了，您儿子您还不放心嘛。”
说完刚想继续吃饭，又是一条微信：
五国服不服来战发来好友申请----
五国服不服来战：欢哥，周六联考你得救小弟一命。
五国服不服来战：今天中午我在办公室罚站的时候看到了我小姨在打印考试座位表，拾闻那孙子坐的离小爷我十万八千里远，渡明月那凶女人又惹不起，只有你坐我前面，靠你了啊兄弟。
五国服不服来战：欢哥？
五国服不服来战：以后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兄弟我在所不辞。
五国服不服来战：回我啊兄弟！！！江湖救急！！！
羽叶欢刚扒了口饭，
蓝猫：行，答应我件事。
五国服不服来战：只要兄弟我能做到，一百件也行。
蓝猫：我微信小号别告诉拾闻。
五国服不服来战：好说好说，哎，等等，你们闹别扭了？他之前不是找你吗，咋回事你俩？？
蓝猫：不方便透露太多，有点小恩怨。
五国服不服来战：行，我嘴最严了。
熄了屏幕，羽叶欢继续干饭。吃完饭后，端着剩碗去一楼水管边清洗。一躺回床上，衣服也懒得脱，立马睡过去了。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从高空掉下来，摔了个面目全非。
与此同时对面——
江舟嘴里叼着根可乐管，滑着屏幕找到备注吾孙拾闻的人发了条语音：
“你欺负我欢哥了？”
吾孙拾闻：“……”
一中的考试一贯遵循班级交替的原则，A和B，C和D两个层次相互打乱，A，B集中在3—6楼考试，C,D在1-3楼，文理科的学生分开考试。
考试前一天教室全部清理干净，一张纸也不能留。单人单桌，每个考场50人。拾闻他们在6楼3号考场。
上午第一场考试是数学，监考老师在台上拆试卷袋指挥着说：“拿到试卷的同学往后传，写好个人信息，铃声响了再开始答题。”
羽叶欢坐在第5组第6排，前面坐着江舟，江舟前面是渡明月。
刚拿到试卷，江舟转过来打了个马虎：“靠你了，欢哥。”说完双手合十还作了个揖。
羽叶欢给了使了个放心的眼神，大致浏览了下试卷第一页，发现跟以前的学校差别不大，就少了个选择题，多了个填空。心想这把稳了！
反过来一看，满脸震惊！
这特么哪个牛鬼神蛇出的卷子！！
第一大题就是概率题，而三角函数题特么的在最后一题。这是要让他们学会迎难而上吗？
羽叶欢左右转了转，发现基本都在低头答题…好吧，看来是一中的常规操作。
监考老师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立马开口提醒：“那位同学不要转来转去，认真答题。”
……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半，正写着第四道大题，突然膝盖上被人用笔戳了戳，往桌下一看，一张白纸条递了过来。打开一看：欢哥，答案！
羽叶欢不知道他要哪一部分的，索性把做了的都写上去，大题简化了步骤。从桌肚下传给了江舟。
拾闻坐在3组最后一排，他们这一动作刚好被他注意到了，看着他俩在那一来二去的，气不打一处来。匆匆写完了试卷，就趴桌上睡觉。
莫名想起昨晚江舟说的话，他追问了半天，问到最后什么有用的都没有，不由的更烦躁。
考试一结束，监考老师刚走出教室，江舟立马站起来一把抱住了羽叶欢，激动的拍着他的背说：“太给力了欢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羽叶欢快被嘞的喘不过气，拍了拍他示意松手，准备从后门出去。
刚一转身，就看到了趴桌上睡觉的拾闻。
少年左手搭在桌上，整条右手臂掩住了大半张脸，仅能从间隙处看到白晢的下颌线条，往下看去，蓝色的长袖圆领T恤口露出了清晰可见的锁骨，弓起的肩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两腿呈八字形随意搭在地上。
江舟以为他是好奇，解释说：“别见怪，他这人就这样，一考完就睡，监考老师也懒的管他。”
羽叶欢内心默默回了句：“我知道。”
江舟没在意他的表情，走过去叫醒了拾闻，回头叫准备他一起去吃饭。
羽叶欢没去，回到本班门口，遇到了正向他跑来的学委。
许安宁涨红着脸，额上沾着几缕碎发，手里抱着一打表，喘着气对他说：“呼，羽叶欢同学，班主任找你。”
科任老师办公室在高三和高二教学楼中间，三栋教学楼连在一起，各栋楼走廊相接。乔婉晴是班主任，办公室在5楼。
看到羽叶欢进来，乔婉晴温柔的笑着说:“小欢，过来坐这。”
羽叶欢坐到了乔老师对面的椅子上。
乔婉晴从办公桌柜里拿出了套新式一中校服递给他，紫色上衣，白色裤子，边递边问候：“这星期我太忙了，一直想找你聊聊，这是校服，对了，你在学校还习惯吗，今天考试怎么样？”
“还好。”
隔壁桌几个老师看到个漂亮的新学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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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师，这是你们班新转来的学生？小伙子挺帅啊！”说话的是个棕色短卷发的女老师，看着年纪约莫在三十左右。
羽叶欢看了眼她桌上的牌子，写着--路青。
乔婉晴微笑介绍：“小欢，这是文A3班班主任路青老师，和你们何老师是夫妻。”
就上次说要关注他物理成绩的何老师？怪不得一进来就浑身不自在，哪哪都不舒服。
羽叶欢替自己摸了把冷汗，又听乔婉晴说：
“我听江舟说杨主任把你和拾闻安排在一起了，他还来找我求我给他调座位，拿这次联考的成绩前二百来保证，你跟拾闻两个相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只差没打起来了，几次三番找茬，狗脾气是一点也不改。不过这些话不能对班主任说，只能勉强敷衍：
“互帮互助，挺和谐的。”
乔婉晴松了口气，说：“那老师就放心了，对了，你妈妈要你住校这事你--”
羽叶欢立马打断她：“我不住校，您知道的。”
乔婉晴拍了拍他的背，交代了几句贴心话就让自己回去了。
接下来一天的考试都很顺利，除了物理考试帮江舟差点被发现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联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