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Five-7 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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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逝去总是件悲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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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凌月仙姬的唇边泄露出几个单音，想不到最后他念念不忘的居然还是那个人类女人……够了，真的够了！
“凌月……”罗兰看着凌月仙姬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她也没有想得到斗牙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斗牙王对凌月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太过于粗神经，无意中说出来的话却最是伤人。女人发疯起来是最可怕的，现在连罗兰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还能够阻止凌月仙姬。
而且，她真的要阻止凌月仙姬吗？罗兰第一次对于自己下定决心的一件事犹豫起来。
但是罗兰刚开口，便被凌月仙姬抬手阻止了。“罗兰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再劝了。”她停顿了一下，深呼吸让自己多少冷静下来。“你放心，我不会再蠢到自己动手了。”
凌月仙姬大概还以为罗兰之前那次阻止是为了她好，或者还有些心软的表现吧？而根本不知道她只是为了自己。罗兰的唇边再次溢出苦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
“……听说十六夜公主快要生了？”
“听稳婆说就在这一两天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怪物来……”
“嘘，小声一点，要是被大人们听到你不想要脑袋了？”
“刹那猛丸将军真是可怜呢……”
“是啊，也不知道十六夜公主是怎么想的，刹那猛丸将军大人年少有为，武艺高强，不管是样貌人品都是顶尖的。”
“乱想什么！大人们的私事是我们能够议论的么……啊！刹那猛丸将军！”
本来正窃窃私语的几个年轻侍女被吓得花容失色地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哼！”碰巧路过的刹那猛丸手臂上青筋直冒，手指深深掐入肉中，却忍耐着没有发作，只是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一路阴沉着脸色回到了住处，刹那猛丸走入静室，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中的骚动，猛地把桌上所有物品扫到地面，哗啦啦的一片作响。
刹那猛丸将军真是可怜呢。
宁愿生出个怪物也不愿意选择我吗。
那个叫犬大将的妖怪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他的？
“那就……杀了那个侮辱你的十六夜吧。”
什么？刹那猛丸突然一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不，他怎么能够对心爱的女人动手呢？
承认吧，你已经对十六夜动了杀心了吧？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着，不不，刹那猛丸用力的摇着头，像是要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后。即使不说十六夜是他喜欢的人，黑川城主对他恩重如山，即使为了黑川城主他也不能够对十六夜动手！
然而心底的那个声音嘲笑他：什么叫恩重如山？就是用一个女人侮辱你而任凭其他人嘲笑吗？
承认吧，你只是懦弱得不敢动手，只是害怕背负恶名！
不不，我是黑川城主的第一武士，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那么你敢不敢动手？心中的那个魔鬼冷笑着。
谁说我不敢的？
“我、我现在就去……”刹那猛丸推开静室的门出去的时候，有些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了酒一般。
“殿下。”门外的部下虽然有些奇怪刹那猛丸的样子，但是他也知道自家将军大人最近几天心情不好，喝点酒也没有什么……只不过，为何将军的眼睛通红得吓人……就像、就像地狱里的恶鬼！
他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低着头恭送刹那猛丸远去的身影。
…………
十六夜这几天的睡眠质量并不太好，身子太重给她的心理和生理都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毕竟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这晚，十六夜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梦，只是梦中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那眼神带着恶意让她手脚发软。
十六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要起身喝点水，却猛然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啊！”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她朦朦胧胧认出了对方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刹那猛丸？”十六夜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抱怨：“你差点吓到我了。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么？”十六夜说完了才发现不对，一个大男人随意出入少女的卧室是件很失礼的事情。
然而刹那猛丸却没有回答，像一尊冰冷的雕像，十六夜的心底涌起了一丝不安，有些撒娇地说：“你怎么了？”
冰冷的雕像终于动了，直接撩开阻挡着他们之间的那层帘幕，直接坐到了床边，一手轻轻伸出来，抚摸起十六夜的脸。这个有些轻佻的举动绝对不是平时的刹那猛丸会做出的事情。十六夜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试探着叫对方的小名：“猛丸，你怎么了？再不说话我就要生气了哦！”
“十六夜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生活。”
是刹那猛丸的声音，十六夜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抱怨又有些甜蜜地着说：“你在说什么傻话，连父亲都承认了我和犬大将大人在一起……”
然而刹那猛丸自顾自地说：“我们找一个地方隐居，就我们两个人，你不是喜欢孩子么？那我们就生一群。”
对方的自话自说，终于让十六夜生气了。“刹那猛丸！你在说什么啊？我绝对不可能跟你走的！”
“是不是因为这个怪物的关系？”刹那猛丸突然“蹭”的一声拔出来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不要害怕，很快的，只要把这个怪物挖出来……”
十六夜终于看清楚了刹那猛丸的眼睛，那是通红如血，仿佛来着地狱恶鬼的眼神。“来人啊！来人啊！”十六夜终于忍不住一边尖叫着一边拖着臃肿的身子往外面跑去。但是一个孕妇如何能够跑得过一个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
十六夜还没有到门口，就被刹那猛丸抓住了手臂！
“走水啦！走水啦！”
“快来救火！快来救火！”
门外，整个城池都惊动了起来，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群，来回走动着，即使有几个头脑清醒知道要救火的人的声音也被这些仿若是世界末日到来一般的尖叫所吞没。
外面火花四溅，舔舐蔓延着，很快就吞没了大片房屋。屋内一片血腥，一个年轻的少女倒在血泊中，她原本动人的脸上扭曲成痛苦和恐慌的狰狞，肚子被开了一个口子，鲜血还在不断地流出来，而在她的身旁，是一个头上长着狗耳朵、白发上黏着血液的死婴。
刹那猛丸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这、这是我干的？！”他的脚步跟跄了一下，连连后退，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不！我到底怎么了？！”刹那猛丸双手紧紧抱住头，半跪下来，双手握成拳头，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他要回想一下，对了，他原本是在静室里面，他在生气……然后、然后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妖魅的声音……还有、对了还有花香味。他能够回忆起自己原本做的事情的每一个细节，只是那个过程在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诡异。
就在刹那猛丸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像一阵旋风一样卷了进来。
“十六夜！”
他看也不看一眼旁边的刹那猛丸，醇厚的嗓音沉痛地念着心爱女子的名字，他“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天生牙，连挥两下。原本脸色有些狰狞的十六夜的脸色平和下来，肚子上的口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满地都是心爱的男人。“犬大将大人……”
“十六夜，连累你受苦了。”犬大将怜爱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旁边突然“哗”的一声，响起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犬大将把披风解下来，包裹起旁边的婴儿。“啊，对了，还有我们的孩子犬夜叉。”
“犬夜叉，这是我们孩子的名字吗？”十六夜靠在犬大将的怀里，一起望着婴儿，满脸惊喜之色。
这副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彻底刺激了因为犬夜叉啼哭的声音而惊醒过来的刹那猛丸。
看着刹那猛丸站起来，十六夜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两个男人的眼神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没有什么好说的，到了现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唯有一战！
“刹那猛丸！”
“犬大将！”
犬大将轻轻拥抱了一下十六夜，把她轻轻往外面推。柔声说：“你先出去，这是我和刹那猛丸之间的事情。”
“犬大将大人，你受伤了！”十六夜正想说什么，突然看到犬大将的盔甲上满是血迹，明明深受重伤却还赶过来救她，不由得深深感动。
“不要紧的。”犬大将深吸一口气，突然扬声喊道：“凌月！我知道你在，出来吧，凌月。”
火苗在屋子上烧得“霹雳啪啦”作响，一个优雅华贵地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外面的庭院中，有些叹息着说：“犬大将……”
“啊……”刹那猛丸小声惊呼道，这个声音他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不容他细想，犬大将开口了，有些沉痛地说：“凌月，可以答应我不对十六夜动手么？”他的眼神就像我早就知道你做的事情。
“为什么？”凌月仙姬即使明知道可能会得到的答案，还是悲伤地望着他，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她不过是一个柔软的人类，你为了他就可以不顾我们几百年的夫妻情意了吗？”
“凌月是我对不起你，我很尊重你，也很喜欢……但是这几百年的相处我们是朋友是知己是情人。但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犬大将说到这里，回过头深深看了十六夜一眼，“直到我遇到十六夜……我才知道这是爱情。”
“犬大将大人……”十六夜满脸羞涩地望着斗牙王，有他这句话，不枉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他了。
“好！好……哈哈哈。”凌月仙姬突然哈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放心，我不会再阻止你了，从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一绝！”
她的话说得绝情，背影却显得如此落寞，斗牙王显然是被镇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向好强独立的妻子如何脆弱过。“凌月……”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话说完，旁边的刹那猛丸已经不耐烦地“蹭”的一声拔.出了刀。大喝一声：“看刀！”便冲了过来。
斗牙王只来得及一把推开十六夜，却来不及拔出刀来，只能以刀鞘抵挡。刹那猛丸虽然是人类，但是显然也是个顶尖的刀客，面对受伤了的斗牙王居然也不落下风。很快的，里面便只剩下一片刀光剑影。
“我输了……”凌月仙姬对着等在外面的罗兰轻轻呢喃，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罗兰上前轻轻拥抱住她。“凌月，不要难过，你还有杀生丸。”
但是凌月仙姬却像是没有听到，突然一把抓住罗兰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她的肉里，有些急切地说：“罗兰，你曾经说过有回到现代的方法对不对？对不对？”
“凌月你……”罗兰顾不上手臂上的痛觉一样，只剩下惊讶。
“我想回去了……呜呜……我不要待在这里，我好想几百年之后的天空，好想我的爸爸、妈妈……”一向骄傲地凌月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咽着在罗兰的怀里闷声哭泣。
“可是……杀生丸怎么吧？”罗兰有些艰难地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子会真的提出要求回去。
“我好累啊……罗兰……我想要回家……我知道我对不起杀生丸……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把他交给你了好不好？真的……好累啊……”
“好吧……我试试……”罗兰叹了口气，就当是她欠她的吧。她闭上眼睛，呼叫至高神。
【何事？】
罗兰犹豫了一下，问：“我上个世界得到的C+的奖励能不能够换取凌月仙姬回到她原本的时代？”
至高神只沉默了两秒，公式化地说。【等级C+的奖励可以换取很好的技能和物品，换取凌月仙姬回到原本时代绰绰有余，只是这样你就要直接浪费了这个奖励了。是否确定换取？】
罗兰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是。”
原本在罗兰怀里哭泣地凌月仙姬突然身体一软，一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灵魂从凌月仙姬的身体里面剥离出来，她朝着罗兰感激地笑了笑，似乎留恋地向着西国的方向看了看，便毫不停留地消失在空气中。
正在西国王宫的杀生丸似乎若有所觉地向着远方的天空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罗兰默默地道别：一路走好。
刹那猛丸和斗牙王的战斗直接导致本来就在燃烧着的房屋塌陷下来，眼看着大火蔓延，那两个紧紧系着她心弦的男子都没有出来，十六夜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罗兰只是冷眼旁观着，怀里的凌月仙姬的呼吸平稳，但是她知道，当这个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凌月”了。
死亡与新生，不管是人类也好，妖怪也罢，生命就是这样不断轮转着，延续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Five-7 死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