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龙王历险记》莫独09

4、初遇蛊女

　　黑市的入口永远飘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魔兽皮毛的腥气、魔法药剂的酸味，还有点淡淡的蛊虫味。清安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张清单：“今天我们要买的是曼陀罗草粉和朱砂，还有出门前记得给爸爸带的魔法银线。”陈仁跟在她身边，警惕地看着周围——这里鱼龙混杂，他怕遇到皇家卫队的人，更怕给清安惹麻烦。

　　“小心点，这里有不少黑市猎人，别盯着他们的东西看。”清安低声提醒，刚说完，就看见前面围着一圈人，凑过去一看，摊主是个戴面纱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袍，袖口绣着一朵小小的黑色莲花，她身边站着个男人，背着鼓鼓囊囊的布包，脸上堆着笑，正给客人递着小瓶子：“这是‘追踪蛊’，只要滴上对方的血，就能找到人，很便宜的。”

　　“小姑娘，要不要看看？”戴面纱的女人忽然看向清安，声音沙哑，“我这里还有‘噬心蛊’，能让你讨厌的人，每天都疼得睡不着觉。”清安挑眉，没接话，反而盯着女人袖口的黑色莲花：“你是‘全性’的人？”女人的眼神变了变，身边的男人立刻打圆场：“姑娘说笑了，我们就是小商贩，哪是什么‘全性’啊。”

　　陈仁攥紧了手里的剑——他听过“全性”，那是个神秘的组织，据说里面的人不管规矩，只凭自己的心意做事，有的用蛊，有的用毒，还有的用奇怪的术法，朝廷一直在抓他们。“我们只是来买材料的。”陈仁往前站了半步，把清安挡在身后，“不需要买东西。”

　　女人笑了笑，从摊位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虫子：“这不是害人的蛊，是‘护心蛊’，能替主人挡一次致命伤。我看你身边这位姑娘，身上魔法元素很少，可想而知魔法亲和力有多低，不正是需要一些防身的东西吗？”清沐看着那只白蛊，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蛊的样子，和她前世在道观里见过的“守心虫”很像。

　　“你想要什么？”清安忽然问，“卖蛊不是你的目的，你是想试探我，对吗？”女人的面纱动了动，似乎在笑：“姑娘聪明。我听说最近有个不需要靠魔法亲和力就能拥有不错实力的人，在学院里很出名，还收留了个‘特殊’的人，所以来看看。”她说着，手指轻轻一弹，一只小蛊虫朝着陈仁飞过去，速度极快。

　　陈仁刚想拔剑，清安已经抬手，指尖捏着一张符纸，轻轻一甩，符纸化作一道青光，刚好挡住了蛊虫。那只小蛊虫碰到青光，瞬间就不动了，掉在地上，变成了一摊黑水。“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女人的声音又嗲又酥，哪怕是说话挑衅也让人感觉不到恶意。“我叫阿蛊，他是我男人，叫刘海。我们‘全性’，不喜欢管朝廷的事，只喜欢有趣的人。”

　　刘海笑着补充：“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问问姑娘，有没有兴趣加入‘全性’？这里没人管你用什么东西变强，也没人会因为魔法天赋不够就排挤你。”清安摇了摇头：“我对你们的组织没兴趣，我只想好好过日子，教他学道术。”她说着，指了指陈仁，眼神很坚定。

　　女人没再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黑漆漆的笛状法器，递给清安：“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捏碎这个法器，我们会来帮你。”清安不明就里地接过法器，不明白这个素昧平生的女人突然拿东西给自己这种行为。刚想说谢谢，就看见女人和刘海转身走了，很快消失在人群里。周围的人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该买东西的买东西，该砍价的砍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全性’的人，都这么奇怪吗？”陈仁看着手里的黑色符纸，皱着眉，“他们为什么要帮我们？”清安把法器收进怀里，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们没恶意，而且……那个阿蛊的蛊术，和我的道术，好像有点像。”她顿了顿，想起阿蛊袖口的黑色莲花，“以后遇到‘全性’的人，别硬碰，他们比皇家卫队更难对付。”

　　两人买完材料，走出黑市时，天已经黑了。清安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陈仁：“刚才看你一直紧张，吃颗糖，甜的。”陈仁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是橘子味的，和母亲以前给的南瓜汤一样，能让人少想烦心事。他看着清安的侧脸，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很柔和，忽然觉得，就算以后遇到再多麻烦，只要有她在，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而黑市深处，阿蛊和刘海站在一个巷子里，看着清沐和陈仁的背影。“怎么样？”刘海问。阿蛊摸着袖口的黑色莲花，嘴角勾了勾：“确实没有魔法元素的气息，那个女的是个有趣的人，至于那个陈仁……”她顿了顿，“也就看着老实，其实邪得很。还有股执念，这种人要不走火入魔废了不然以后会是个大人物。我们‘全性’，就喜欢这样的人——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道，只要活得尽兴，就好。”刘海笑了，伸手牵住她的手：“那我们以后，多盯着点？”阿蛊点点头，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夜晚，星光细碎洒在洛克家的院子里。

　　明天就是野外试炼了，该说不说，这种事情对于清安来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第一次，以至于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出来走走。

　　没想到在院子里看到了陈仁，清安脑子里莫名冒出一句：“怀民亦未寝。”

　　陈仁早早看着清安从黑暗里走出来，突然觉得这个神秘高冷的强者，原来也有女人这一面。

　　怎么说呢，像他这样遭逢大难的男人很难再有这样紧张无措的小情绪，或者说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道上，很少有人能像清安一样在私下里保持自己的天性和软弱。

　　普通人不改变早就死了。

　　清安默不作声地看了会月亮，突然就觉得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不论今天是开心也好，难过也罢。你看他欣喜，那他就是欣喜的。你看他难过，那他就是难过的。

　　可能是形单影只惯了，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人按理来说比起从前应该更充实些，怎的无端生出一些落寞来。

　　“早点回去休息吧，”清安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本来就睡不着还想这么多。

　　活在当下不好吗？

　　“睡了。”清安转身往房间走。

　　陈仁摸了摸鼻子，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都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