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总针对我》木菏

5、小狐狸的价值是…？

　　聂寒松的话像冰冷的镣铐，锁在夏晏升的听觉神经上。悬在自已的舌头上？他几乎想笑，牵动腹部的伤，变成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躺在那里，像砧板上袒露的鱼，唯一能护住自己的，只有脑子里那些破碎又危险的真相。他看着聂寒松，那个男人站在逆光里，轮廓锋利，神情莫测，是救主，也是审判官。

　　“我的故事……”夏晏升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竭力维持着平稳，“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无趣，也更……肮脏。”

　　他微微偏过头，避开聂寒松过于锐利的注视，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看一些久远泛黄的画面。

　　“福利院是真的，奖学金也是真的。只不过，供我读完常青藤的，不是某个慈善机构，而是一个人。”他顿了顿，舌尖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苦涩，“一个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来偿还‘恩情’的人。”

　　聂寒松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沙发边重新坐下，交叠起双腿，做了一个倾听的姿态。耐心，且施加着无形的压力。

　　“他让我进永泰，接近王永泰，取得他的信任，找机会……拿到某样东西。”夏晏升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筋疲力尽的麻木，“王永泰狡猾多疑，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接触到一些核心的边缘。昨晚……我听到他和心腹的电话，提到了‘码头’，提到了‘清理’，提到了……一份档案。”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底浮现出清晰的恐惧，那不是伪装。

　　“他们发现我在听。然后……就是追杀。”他闭上眼，身体细微地颤抖起来，似乎又感受到了那冰冷的雨滴和刺骨的寒意，“我没办法……只能往你这里跑。我知道这很冒险，但……我无处可去了。”

　　他睁开眼，重新看向聂寒松，眼神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绝望：“那份档案，是我从王永泰的秘密保险库里偷出来的复印件。我原本想……或许它能成为我的护身符，或者……和你交易的筹码。”

　　“交易？”聂寒松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用什么交易？换取我对你的保护？还是换取聂家的某些……承诺？”

　　“我只想活下去！”夏晏升的情绪有些激动，伤口又被牵扯，他痛得蜷缩了一下，额角渗出冷汗，“聂先生，我不管你们聂家、王家二十年前有什么恩怨！我只是个被卷进来的棋子！我只想摆脱控制，活下去！”

　　他的指控带着哭腔，脆弱又愤怒，听起来真实无比。

　　聂寒松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忽然问：“那个供你读书，让你潜入永泰的人，是谁？”

　　夏晏升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我不能说。说了，我现在就会死。”

　　“你不说，也可能死。”聂寒松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致命，“在我这里，你的价值，取决于你的坦诚。”

　　“我的价值，”夏晏升猛地抬头，眼神锐利起来，那点小狐狸的狡黠和固执又回来了，“就在于我手里的东西，和我知道的事情！聂先生，你就不想知道，王永泰为什么对这份档案志在必得？不想知道，除了我背后那个人，还有谁在盯着这份旧账吗？”

　　他喘着气，因为激动和疼痛，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潮：“把我交出去，或者杀了我，很简单。但档案里的秘密，以及它引来的麻烦，不会消失。”

　　医疗室里陷入一种紧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