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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天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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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豫一直跟纪隐等人一起等在外面,直到看到地牢中缓步走来的身影,才神色犹豫地轻轻唤了一声,“少夫人。”
江肆轻轻看了一眼子豫,没有说话,经过纪隐,走到苍梧身边,将手中的供词交给苍梧。,“闻人战来天水的目的,都在这儿了。”
此时,江肆的裙摆被血色染红,眼中还带着未褪去的狠戾,看惊了一旁的苍梧与子豫等人。
纪隐仿若未觉,上前走到江肆身边开口道:“阿肆可要留下这人。”
闻言,江肆眉眼微动,片刻后开口道:“此人还有些许用处,先留着吧。”
“好,那便听阿肆的,走吧,夜深了,我们也该回去安寝了。”说完,纪隐扶着江肆离开,转身吩咐苍梧和西极道:“去看看里面的闻人将军,若是需要大夫,便去请个大夫。刚刚少夫人的话,记住了吗?要让他活着。”
“是,属下知道了。”
很快,苍梧和西极一同往地牢深处走去。推开大门的那一刻,饶是苍梧与西极也忍不住双脚一软。将眼前之景尽收眼底,苍梧忍不住侧身扶住了门框,西极则是直接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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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一路木着脸,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一样,直到被纪隐半抱半拖的回到了卧室,低头之际,看到了裙摆沾染的血迹,皱了皱眉头。
脏了。
顺着江肆的视线看过去,纪隐也注意到了裙摆染上的血渍,轻声安慰道:“无妨,我们换一件罗裙便是了。”
江肆忍了忍,开口道:“有刀吗?”
纪隐没问,只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给江肆。
江肆的手还有些颤抖,但这仍然不妨碍她握紧了匕首,对准自己已经染脏了的衣摆,一刀划过露出了藏在里面的纯白色的缎面绣鞋,鞋面上开着点点红梅,格外显眼。
叹了口气,江肆皱眉踢掉脚上的绣花鞋。就要往前走去,还没等迈出一步,忽然感觉身体凌空而起。
“阿肆,夜色深了,当心别着凉了,走吧,我们回房。”纪隐将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怀中的重量,比想象的要轻,轻很多。
回到房间,看着江肆失神的模样,纪隐叫人送了热水进来,刚一转身,便看到正在慢慢悠悠宽衣解带的江肆,愣了片刻,喉头微动,“阿肆……”
自从两人大婚至今,也已经半个多月了,但因为天水发生的这些胡人入侵的事件,便一直将圆房这件事搁置了,现如今骤然看到江肆的动作,纪隐自认不是什么柳下惠,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知想到了什么,纪隐的视线没有移动。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江肆指尖的动作微微僵硬,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夜深了,夫君洗漱后便安寝吧。”江肆出声道。
“纪隐上前,阿肆也知晓,夜已经深了,不好麻烦那些丫头们再送水了,如此,我们便一起洗,可好?”
话里的暗示意味再清楚不过,江肆抬脚的动作顿住,点了点头,“那便一起洗。 ”
纪隐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江肆的不对?心中虽然明白,但还是开口道:“你不愿。”
江肆笑了一声,“哪有什么愿不愿意,这样做于你,于我都很好,不是吗?”
纪隐上前攥住江肆还没来得及解开的衣带,轻声道:“世事流转,不会因何人而改变,也不会因何事而停留,阿肆,放自己一马,不要勉强。”
“放自己一马,怎么放,难道就这般任由自己在这世道里沉浮,随波逐流吗?”江肆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这不是我想要的。”
“胡人残暴,世家贪婪,大业未成,若就此退出,换做是你,你会甘心吗?”
纪隐开口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要犹豫。”
江肆心尖微颤。
纪隐紧接着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开口说个不字,我就会停下,一切回到原点。你还会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你确定我说不,你就会停下?”江肆忽地笑了一声,指尖轻轻绕过碍事的衣襟,划过柔软顺滑的布料,温润的触感蔓延在纪隐的胸膛,江肆柔和了神色,声音也带上了魅意,“与其一无所知的活着,倒不如让我死在所谓残忍的真相里。”
她倒要看看,那位所谓的帝师,究竟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怎样的命运。
纪隐伸手抓住游走身上的手指,喑哑的声音中带着藏不住的欲望。
“你要想好,有些事,触碰它的代价往往,不如一无所知的好,在你决定触碰的那一刻,便悔之晚矣。”
对此,江肆不置可否,不耐烦晃了晃握住自己的手的手掌,开口道:“我有我的选择,你有你的想法,这样吧,如果你拒绝,我也不会继续。”
纪隐嗤笑一声,一把将人带进怀里,“我若拒绝,岂不是让你大失所望,但是从此刻开始,你便再也没有说不的权利了。”
江肆咬着唇瓣,再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慢,慢些。”
纪隐开口道,“我若是慢一些,你又怎么会记住今天?记住此刻自己的决定。”
屋里的动静一直没有停歇,藏在暗处的苍梧和西极对视一眼,咱们公子还真是旷了太久了,看这架势,这是把人要往死里折腾阿。
苍梧瞪了西极一眼,“不要置喙公子的事情,安心守着便是。”
“苍梧,难道你就不好奇吗?你说咱们公子一开始对人家要打要杀的,现在又缠着人家不放,这明显是……”
西极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苍梧打断,“西极,说过了,不要置喙公子的事,你忘了吗?”
西极摇头晃脑道:“苍梧啊,要我说,你就是太谨慎了。既然公子让我们守在这里,那便代表这件事我们知道与否都不影响,讨论讨论怎么啦?毕竟咱们又不是只待在公子身边这一天。”
苍梧没有说话,撇开了头,不愿意再搭理西极。
对此,西极没有什么反应,摇了摇头,“唉,真是不懂得享受,这么好的吃瓜位置,真是浪费了。”继续巴巴的盯着屋里的动静,默默的数着,暗自嘀咕着,“公子还蛮厉害的嘛。”
西极嘀咕的声音不算小,苍梧僵硬了片刻,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西极忽然想到什么,“哎!苍梧,你说咱们公子成婚这事,在那边,到底算不算?”
“西极,慎言,公子成婚乃是大事。天水这边只是是公子自己的意思,至于那边,便是公子也是做不了主的。”
真的吗?西极心里对苍梧的话直犯嘀咕。看公子这架势,怕是真的到了那一日,也不一定能割舍得下。
万一到时候对上那群老家伙们,那公子可有的熬了。
“那苍梧你说,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往上面报一报?”
苍梧皱眉,“不要多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进入天水的那些胡人到底所图为何,还有刚刚少夫人递过来的那份供词里提到了闻人战此行说是要找一个人。这个人是谁?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在天水?胡人又为什么找他?这些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说起这个,西极也正了神色,点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查。”
屋里的热浪不停。江肆已然有些撑不住了,但纪隐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掐着手中柔软的腰肢,一下重过一下。
“轻,轻点。”情潮的余韵一波又一波,脑中炸开的烟花几乎要将江肆整个人吞噬殆尽,忍不住握住架在自己两边的臂膀,求饶道:“别,不,不要了。”
纪隐动作微顿,微微倾身,将汗津津的身子整个抱在怀里,轻声道:“阿肆,现在才说不,晚了,我说过,你已经不会再有说不的权利了。”
江肆嘴唇微动。
纪隐凑近了,隐约听见似乎是王八蛋三个字。
见状,纪隐笑了一声,“看来阿肆还是不长记性啊,既然这样,那我必不能让阿肆失望不是。”
察觉到身上人的动作,江肆脸上泛起惊恐,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不行,不行。”
纪隐托起江肆的臀部,跨在手臂上,开口道:“害羞了?别怕,日后习惯了便好了。”
还有日后?闻言,江肆惊恐的不行。但随着记忆迈开步子,江肆的感觉比之前更加激烈,为了不摔在地上,强自撑着抱紧身上的人,忍不住开口道:“纪隐,停下,停,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纪隐从容不迫,脚下的步子不停,轻轻安抚江肆的后背,“阿肆乖,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到最后江肆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就连骂人也显得气弱无力,“混蛋,你不是说最后一次了吗?”
纪隐认错态度十分良好,“是,是为夫的错,娘子受累了,为夫这便带娘子去沐浴,娘子只管安心躺着便是,剩下的都交给为夫。”
江肆轻轻哼唧一声,看在纪隐太认错态度还算良好的份上,到底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这藏在水里的手,却越来越不规矩,江肆忍无可忍,“还能不能好好洗漱了?”
闻言,纪隐收敛了些许,抬手轻轻扫过江肆汗湿的鬓发,“夫人莫急,有一事,为夫不是明很明白,还请夫人为为夫解惑。”
“什么事?”江肆闭着眼睛气息有些微喘,开口道。
“夫人从地牢里出来,拿出来的供词。只说闻人战此行来天水是为了找一个人。可夫人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就只得到这一个消息吗?”
纪隐没说的是,看闻人战被折磨成那副样子,若说只是因为来找人这一件事,他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