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华实

7、第 7 章

　　江上清风云自摇。
　　泛舟湖上，笑姑娘毫不造作曲腿、架琴，依旧弹那首《明月几时有》。
　　飘然欲仙，高处不胜寒，那清冷的月宫，也比这纷纷尘世人群的孤独韵味更多。
　　笑姑娘没唱，现在是黄昏，清冷的春天，西方的月亮早升上了，薄暮散发寒意。
　　我们早早回到望春楼，临了，我依旧问一句：“笑姑娘当真不愿赎身，远离这烟花之地？”
　　笑：“公子如此人品，心系他人，何必苦苦追寻。”笑意盈盈的脸上却是几番愁苦。
　　我讪讪：“明日是清明，再邀姑娘同去。”
　　她点点头，走了几步，我痴望着她的身影，一时难以自持的望穿时间，看向思意的脊背。
　　“我那里还有几样思姐姐的东西，不知公子……公子！”
　　咯噔一下。
　　一晃眼，眼前名媛只是笑姑娘。
　　“公子随我来。”

　　屋明几净，笑姑娘放下琴。拿出来的却是一把刀，那刀锃亮锋利，比现在的刀具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吓了一跳，退了几步，恐惧无比，却又在心内叫停，颤抖的步伐走上前，握住刀柄。
　　这是一把普通的刀，若是有好刀强硬劈下，必然断作两节，只是胜在锋利。
　　我目光一闪，逼问道：“你是谁？”
　　“望春楼名妓，笑儿。”她看着我的眼睛，似是带股恨意的看着我。
　　“她真死了？”
　　“楼里姐妹都知道的，想必苏少爷早就调查清楚了吧！”
　　我无语，报告里是这么说的，她早就在2年前染病而亡。
　　“多谢笑姑娘，苏恒一时情急，万望见谅。”
　　“何来谢字，笑儿不过是青楼女子，还望苏少爷多多包涵才是。”
　　我知她是恼了，却也不知说什么，无知无趣的告辞，回家了。

　　砰砰砰，“大少爷，不好了，笑姑娘出事了……”
　　我一惊，起身。
　　望春楼。
　　“萧少爷，奴家做的虽然是这样的生意，但有行有行规，苏公子已定了，我们们拿了他的钱，自然是要守规矩的。”那老鸨看看笑姑娘，看看萧少爷，不停的说道。
　　笑姑娘一脸不愿意的颜色，那萧大宝恨恨：“自然合该我不受待见，前儿我请了几回，不见她应，这会子，来了个苏少爷，巴巴的跟了人家几天，吟诗作对，游湖泛舟，这全上京城都知道了，把我萧宝蠡哪还放在眼里？谁不知那潇湘、倚栏全给我几分薄面，偏我伺候着她，她确是怎么待我的？”
　　原来是个养不大的孩子！
　　我走上前，揖了一揖：“原来这位就是久闻其名的蠡公子。”
　　他见我和善，也就不闹，毕竟大家出来的。也揖了一揖：“阁下是？”
　　“鄙人惭愧，苏天羽。”
　　我们互报姓名，唏嘘一番，进入正题：“我原先并不知道笑姑娘是蠡公子之人，只因在下先前在场上的一位知己病逝多年，我竟然从不晓得，上回问起，佳人已逝，不胜唏嘘，听闻笑姑娘为那薄命人的好友，便日日相邀，畅谈往事罢了。”说着，很是感慨，悲从中来，眼睛湿濡濡的。
　　他见我难过，颇有同感，还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
　　至此，怨气烟消云散。

　　萧宝蠡邀我和笑姑娘同坐夜谈，兴起诗文雅兴，只说风月，不讲其他。
　　他只是呆呆傻傻，却是倚栏沟里自恋种子一枚，只看到大家喜欢他，却不知这多半因为他的钱，和父亲的权。我不免有几丝悲怜他，也不爱拿他逗乐，只是哄他高兴。
　　不想他倒觉得我风趣幽默，日后多日邀我出玩，我却是受不了他那傻气，又看他父亲权利，却是不伤和气，时而去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