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天价手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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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记得她不喜欢喝香槟，早早让侍应生为她换成了苏打水加柠檬。
这种被全方位照顾、却又不会被过度干涉的感觉，让阮清清渐渐放松下来。
拍卖环节开始。傅斯珩带着她在前排预留的位置坐下。
拍品多是艺术品和古董，阮清清兴趣不大，只安静地看着。直到一件拍品被推上来——是一份泛黄的、装在真空玻璃箱里的手稿。主持人介绍，这是计算机科学先驱，查尔斯·巴贝奇分析机早期的一部分设计手稿残页，具有极高的历史和收藏价值。
阮清清坐直了身体，眼神里露出了明显的兴趣。
傅斯珩侧目看她，唇角微勾。
竞拍开始，起拍价不低，举牌者却不少。价格一路攀升。
阮清清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数字，微微蹙眉。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纯粹学术收藏的价值范畴。
傅斯珩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当价格叫到一个惊人的数字时，场上只剩下一位国外的收藏家还在举牌。
拍卖师即将落槌。
傅斯珩忽然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平静地报出了一个高出整整百分之五十的价格。
全场哗然。
就连那位志在必得的收藏家也惊讶地看了过来，犹豫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放弃了。
拍卖师激动地落槌：“成交！恭喜傅斯珩先生！”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过来，带着惊讶、探究和羡慕。
阮清清也惊讶地看向傅斯珩。她知道他不缺钱，但这份手稿对他的商业版图并无实际用处。
傅斯珩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倾身，靠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别那种表情，阮博士。这不是拍给你的。”
阮清清一愣。
只听他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这是‘Phantom’系统送给‘雅典娜之盾’的……技术交流礼物。希望阮博士笑纳，方便以后……共同研究。”
他将一个天价拍品，轻描淡写地定义为“技术交流礼物”。
阮清清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悸动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自己有些失措的脸庞。
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褪去了。只剩下他低沉的嗓音和自己如鼓的心跳。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斯珩欣赏着她罕见的怔忡和脸颊渐渐泛起的绯红，满意地直回身体，对着周围投来的目光，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商业化的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阮清清有些心不在焉。那份天价手稿像一块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晚宴终于接近尾声。傅斯珩婉拒了后续的after party邀请，护着阮清清提前离场。
坐进车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阮清清还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傅斯珩松了松领结，侧过头看她，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明亮：“累了？”
阮清清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上，忽然轻声开口：“那份手稿，太贵重了。”
“比起阮博士的价值，微不足道。”傅斯珩语气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且，我说了，是‘Phantom’送给‘雅典娜’的礼物。就当是……提前支付的合作顾问费？”
阮清清转回头，看向他。他的表情半真半假，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有几分认真。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今晚……就是为了这个？”
“不全是。”傅斯珩笑了，身体微微向她这边倾斜，带来淡淡的雪松香气，“主要目的是，让某些人亲眼看到，并且认清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阮清清博士，是我傅斯珩郑重对待、全力追求、并且志在必得的人。”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免得总有些不开眼的，来打扰你，或者……给我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他的话语直白而强势，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却又奇异地并不让人反感。因为他所有的行为，都在佐证着他的“郑重对待”。
阮清清的心跳又开始失控。
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到了。”
车子已经停在了她公寓楼下。
傅斯珩没有再逼近，只是笑了笑，率先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车内的暧昧气氛。
两人并肩走向公寓大堂。
“今晚谢谢你。”站在电梯口，阮清清低声道。无论是解围，还是那份沉重的“礼物”。
“我的荣幸。”傅斯珩看着她，眼神温柔，“所以，阮博士，今晚的‘表现’，能值多少分？”
他又回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评分系统。
阮清清看着电梯镜面里映出的两人身影。他高大英俊，站在她身边，姿态保护欲十足。她穿着他准备的礼服，戴着他挑选的耳钉……
她忽然转过头，看着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份手稿，什么时候能送到实验室？”
傅斯珩挑眉，随即了然一笑：“明天上午十点前，周谨会亲自送过去，并完成所有交接手续。”
阮清清点了点头，然后，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
一个极轻、极快的吻，落在了傅斯珩的脸颊上。
带着一丝凉意，和一抹淡淡的、属于她的香气。
一触即分。
傅斯珩整个人彻底僵住，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阮清清已经迅速后退，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闪烁着，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蚋：
“加……加十分。”
说完，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猛地转身，几乎是跑进了刚好打开的电梯里，飞快地按了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那个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的男人。
轿厢上升。
阮清清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捂着滚烫的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刚才……做了什么？！
楼下，傅斯珩还僵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天价手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