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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四世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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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故事,原本以为,这会是美梦的开始,但站在命运的尽头再来看,这明明才是噩梦开始。
姜国建安十三年
边陲
缙云
“铛铛铛!~”
“胜了!”
“胜了!”
“哇呜~哇呜~”
漫天的彩色绦带和鲜花数不胜数,少年少女银铃加身开路,人们聚在道路两旁欢迎得胜归来了将军和士兵,锣声、鼓声、欢歌声,声声不绝。
“小将军,这也走不了啊!”骰头坐在马上探身朝前大喊。
李述倒是很怡然自得:“这简单啊,把你留在这吸引火力,我俩偷偷溜走。 ”
“你就不能不欺负他。”李牧云勒住马无奈的回头:“等会儿还要见圣使,你俩……规矩点。”
“是!”
“知道啦~说八百遍了!”
将军府
圣使一早就等在了镇云将军府,一双秀手托着茶杯一饮而尽:“嗯果然是好茶,杂家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
下座的老将军笑笑:“圣使抬举,圣使是陛下身边的人,自然什么好东西都见过,我们这野蛮之地的粗茶,只怕……大人喝不惯。”
圣使听着很是舒服,门外下人来报:“小将军回来了!”
老将军见他一人前来便问道:“他人呢?”
“小将军被门外的百姓们围着为何庆贺呢!”语气中难掩的骄傲。
“现什么眼,快快叫他来见圣使。”下人应声退下,老将军站起俯首赔罪:“犬子无状,望圣使多多包涵。”
圣使微微一笑:“怎敢,小将军武力超群深得民心,实乃我大姜之幸啊。”
这话老将军蹙眉不敢接,这时李牧云带着两位副官进来。
“微臣李牧云拜见圣使。”
圣使笑眯眯的上前搀扶:“快快免礼,哎呦喂,杂家终于见到小将军了,小将军辛苦了。”
李牧云俯首:“圣使言重了,微臣分内之事。”
“戍边辛苦,当得一句。”圣使把目光投向李牧云身后的两人:“呦,这两位瞧着面生啊。”
老将军此时给了李牧云一个眼神,李牧云了然:“圣使,这两位是我的副官,这位叫善文,这位……”李牧云看了一眼骰头:“叫善武。”
骰头眨了眨眼睛,我什么时候改名了。
李述一把拽住骰头:“哦,他是我弟弟!”
李述自在惯了当着圣使的面撸了一把骰头的头,见状老将军怒道:“善文好没规矩,圣使问你了吗。”
李述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属下知错,嘿嘿嘿,可是圣使您太好看了,我一时间被您的周身气度给震慑住了,就像看见仙人,一不小心就想多跟您这样天仙一样的人物多说几句话,您罚我吧。”
李述跪的干脆,演的深入人心,圣使抚了抚耳边的头发,脸上藏不住的开怀,转而对老将军说:“这是个油嘴,让杂家罚也不是,奖也不是。”
老将军睨了一眼李述,李牧云偏着头憋笑。
骰头闻言捣了李述一拳:“圣使竟然要奖励你,将军还没奖励我呢,我可是杀了不少敌人呢”
骰头一句话,圣使的茶杯刚刚抵在嘴边,又放了下去。
李牧云立刻俯首:“圣使他俩行伍中人没什么规矩,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老将军亦俯首:“都怪老臣管教无方,老臣必将狠狠责罚,来人!”
“哎呦,罢啦罢啦。”圣使放下杯子:“杂家这次来可不是看你们给杂家演苦情戏的,杂家还得向陛下复命呢,牧云将军接旨吧!”
“微臣在!”
“李氏牧云,勤勉不辍少年英豪,念其镇守西南有功,特授以册印,封尔为西南郡王,本支万世,与国休戚。”
圣使的声音尖细扬长,这不是一般的册封,李牧云没敢动作,他的父亲征战沙场,屡立战功,到现在还是个将军,而他执军不过三年,怎么就封王了。
“西南王,接旨了?”
李牧云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圣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身后老将军:“微臣叩谢天恩。”
李牧云意外的看着父亲:“父亲!”
圣使笑笑:“还得是老将军,哎呦,杂家这手都酸了?”
老将军始终俯首跪地,李牧云无法只得接过圣旨,圣旨落在手里沉重无比。
“杂家就先恭喜西南王了。”
李牧云此刻用尽全力勾起唇角:“多谢圣使,圣使一路奔波辛苦,微臣早已设宴款待圣使,请圣使移步享用。”
“嗯,杂家确实累了。”
“恭送圣使!”
圣使带着一道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走了。
圣使离开后,李牧云一行人对着圣旨个个拧着眉。
骰头不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不是啊,这……这怎么看都是好事吧?”
李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个笨蛋!你懂什么,我们中原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述!”李牧云呵斥。
“本来就是!”李述撇撇嘴站起来:“我这么多年在京城,那老东西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不过了,你且等着。”
老将军搓着眉头无奈道:“李牧云管教下属无方,自去院里领罚。”
真是飞来横祸,李牧云看了一眼李述,李述此刻笑的很欠揍,李牧云拱手行礼退下,走的时候顺便拽走了看热闹的骰头。
老将军看他们出了门才叹了一口气。
“诶?他瞪我!他是不是瞪我!”
头疼不已的老将军无奈指了指旁边的座椅:“坐吧!”
李述这才安静下来,老将军垂眼看着手边的圣旨:“你怎么看。”
李述眨眨眼睛:“我……我该说的都说了呀。”
“那你出个办法,刚刚嚷嚷的就属你嗓门大,别说你没有啊。”
李述挠挠头……
将军府后院
李牧云扎着马步,□□点着一根香,香不灭不能起。
骰头坐在矮凳上弯着腰不停的拿着袖子扇着那根香:“你说,老将军留那家伙干嘛。”
李牧云绷紧了劲:“不知道,李述向来鬼点子多,而且他在京城长大,对京城的手段比你我要了解的多。”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骰头吞吞吐吐的绕到前面来,和李牧云面面相觑。
李牧云咬紧牙关挑起一遍的眉毛:“说啊!”
骰头深吸一口气:“李述真是你爷爷啊?”
李牧云一口气走偏了,摔倒在地。
“诶诶诶,我不问了,你怎么还摔了。”
骰头赶快伸出去扶李牧云,拉扯之间他的手被李牧云抓住。
“这事不准和别人说!”
骰头反应了一下连忙答应:“……哦哦,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别人他是你爷爷的。”
“什么鬼……我是说我摔倒!”
“哦哦,这个呀,嗐。”
李牧云就这骰头的手站起来,他拍着自己身上的土:“按辈分算,他确实是我……爷爷,他是我们李家的另一支但是远的很,他父亲算是我的五太爷,他是太爷最后的孩子,宝贝的很。”
骰头不解:“既然你们不熟,他怎么来这了?”
李牧云沉默片刻:“因为他那一支……就剩他一个了。”
骰头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就剩他一个就意味着他什么亲人都没了。
李牧云这话题有点沉重,揽过骰头的肩膀:“不过没关系,他有我们了!”
骰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远处一道很欠打的声音传来:“什么什么?你有了?”
李述撑着廊下扶手翻进院里:“你有什么了?呦,该不会是小将军春心萌动,有心上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