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楼回声》東京鸟

3、消失的指纹

　　第三天一早，苏晚抱着教案去了学校。陈默看着那些泛黄的纸页，眉头皱得很紧：“林月，1998年确实有记录，启明里小学的语文老师，因‘精神失常’自杀。但我查过当年的档案，她死前一周曾报过警，说有人跟踪她，可警方没找到证据。”

　　“跟踪她的是谁？”苏晚问。

　　陈默点开电脑里的老档案，屏幕上跳出一张模糊的男人照片：“当时的副校长张建军，林月死后不久他就辞职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照片里的男人穿着中山装，嘴角的痣和周老头工装上的黑渍位置惊人地相似。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周老头……会不会就是他？”

　　两人立刻赶回启明里19号，传达室空无一人，周老头的工装上，那颗痣的位置沾着新鲜的黑渍。302室的门板敞开着一道缝，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苏晚推开门时，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家具，只有满地的灰尘，墙角堆着一堆木板，正是钉窗户的那些。陈默蹲在地上检查，突然指着灰尘里的脚印：“是男人的鞋印，尺寸和周老头的差不多。”

　　就在这时，苏晚听见头顶传来“吱呀”声，抬头看见天花板上的吊灯在晃动，灯座上挂着一根生锈的绳子，正是当年林月上吊用的那根。绳子上缠着一缕黑色的长发，发丝在风里飘动，像是有人在上面荡秋千。

　　“小心！”陈默突然拽了苏晚一把，她身后的墙壁“哗啦”一声裂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洞里塞着一个布包，包着的东西轮廓像个人形。

　　苏晚伸手去拿布包，指尖刚碰到布料，就听见身后传来周老头的声音：“别碰！”他手里攥着一把菜刀，蓝色工装上的黑渍已经蔓延到了胸口，“那是林月的东西，谁碰谁就得替她死！”

　　陈默挡在苏晚身前：“你就是张建军！1998年是你杀了林月，对不对？”

　　周老头突然笑了，声音变得尖细，像女人的声音：“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她看见我把那笔钱藏在墙里。”他举起菜刀，一步步逼近，“现在你们也知道了，那就一起留下吧。”

　　苏晚突然想起教案里的血字，猛地拉开布包——里面不是钱，而是一叠账本，每一页都记着“张建军”的名字，金额后面画着红色的叉。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302室的门“砰”地关上，黑暗里，传来“笃、笃”的敲墙声，这次的声音，竟来自苏晚身后的陈默——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敲着墙壁，眼神空洞得像个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