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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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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舟一家人坐在桌前吃饭，周舟妈妈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周舟的碗里，“我看你们最近放学越来越晚了，你今天回家的时候天都全黑了，再过段时间天气冷了，晚上你回来就更黑了到时候让你爸下班了开车去接你顺便把你带回来，也省的你挤公交车了。”
“不用。”周舟摇摇头，“我坐公交车还能和朋友一起聊天，爸爸下班在来接我那得几点了啊，还是我自己回来更方便。”
“你到时候就在教室里等着，你爸快到了你再出来，你还能在学校里写会作业，晚上你还能早点睡。”
“真的不用，也没多长时间，总共加起来不到一小时也写不了几道题。”
周舟妈妈见他拒绝的这么干脆便不再劝说，而是转而头了一个话题跟周舟爸爸聊起来，“今天我们单位的老陈跟我说老夏可能快结婚了。”
“结婚？”周舟爸爸喝了口一旁的梅酒，表情有些吃惊。
“可不是。你说这老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儿子也不管就想着自己，自打和小潮妈妈离婚后就一直没消停过，这刚把儿子送出去才多久啊就要再婚。”
“哎。”周舟爸爸叹了口气，“也是苦了小潮这孩子了，原本是个多有前途的孩子啊，跟他爸闹成那样，学业也耽误了，现在还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周舟妈妈也叹了口气，又转头问周舟，“你最近跟小潮联系过吗？”
周舟摇摇头，没把夏雨潮偷偷跑回来的事情说出来。
“要我说这小潮还不如当初跟着他妈呢，生活条件虽然不如跟着老夏，但好歹也有人管。”
周舟听着两人的话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他想起了中午雨潮恹恹的带着落寞的表情，“我吃饱了，先回屋写作业了。”
周舟回了屋打开手机给夏雨潮发了条消息。
「你在干嘛？吃饭了吗」
夏雨潮的消息回的很快。
「在酒店躺着，刚吃完。」
周舟看着手机里的对话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着刚才父母的对话，思考着要不要跟夏雨潮提及这件事。夏雨潮跟他爸的关系不好，两人的关系几乎是到了冰点。他不知道夏雨潮这次偷偷跑回来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他想关心夏雨潮却又怕说错话。
正在周舟纠结该如何措辞的时候，夏雨潮就打来了电话。
周舟接起电话，听筒那边传来夏雨潮的声音，“我去你家附近找你，要不要出来？”
周舟想了想，“行，我十点半左右出来。”
“那我去在网吧，我等你过来。”
晚上刚过十点半，周舟确认父母已经睡下就悄悄溜出了门，他一出电梯就给夏雨潮打去了电话，两人约好在小区附近的一个小吃摊上见面。
周舟到的时候，夏雨潮已经点好了吃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牛仔外套，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卫衣，他把脑袋塞进卫衣的帽子里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舟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夏雨潮抬起头，“没想什么。”
周舟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尽管此时已经是深秋天气寒冷，但街上仍旧热闹一片，两个少年坐在阴影里，藏在浓重的夜色里无人注意。
周舟坐在夏雨潮身旁没有说话，桌子上的烧烤也逐渐没了热气，过了良久，周舟终于听见夏雨潮说话了。
”我爸要结婚了。“
周舟呼吸一顿没有说话，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夏雨潮。对方还保持着他来时的坐姿，两只手揣在外套的口袋里，脑袋低垂藏在巨大的卫衣连帽里。
“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夏雨潮的声音泛着冷意和落寞，如同秋日随风而动的落叶。
周舟低着头，挣扎了许久，“嗯，今晚刚知道。”
“嗤。”夏雨潮呼出一口气，“你看我当初说的没错吧，他就是为了把我打发走才让我去日本的，还说什么为我好。”
周舟没有说话，他直到夏雨潮有多崩溃也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也正因为如此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所有的话语在这一切的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拍了拍夏雨潮的肩膀没有说话。
“我妈快生了。”夏雨潮突然说道，“舟舟，可笑吧。他们俩一个结婚一个生孩子真TM的幸福啊，别人都说他俩不合适，我怎么觉得他俩绝配！都是刚离婚就忙着赶紧找下家。”
周舟依旧没有说话，但他能感觉到夏雨潮的身子在发抖。
“我马上就没有家了，那里马上就不是我家了。”
周舟看着夏雨潮心里难受得不行，“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咱俩好兄弟一辈子。”
周舟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他偷偷跑回家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两人分别时夏雨潮单薄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的早自习是语文，周舟拿着书脑袋一点一点马上就要栽倒，蒋南拍了拍他，“周舟，卓玛过来了。”
卓玛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本姓卓，但因为酷似藏族的长相大家都叫她卓玛。周舟一听卓玛过来了，立即坐直了身子。好不容易挨到早自习下课，他就立刻趴到了桌子上。
李康阳转过身，摇了摇周舟，“诶，周舟，你带吃的了吗。饿死我了。”
周舟昨晚满脑子都是夏雨潮睡得有些晚，这会儿正困闭着眼睛脑子止不住的发昏。可奈何李康阳魔音穿耳，他强睁开眼，手正在桌洞里掏着就听见身旁的蒋南，“给你。”
李康阳接过蒋南手里的三明治，道了声谢。
周舟迷迷糊糊只觉得耳朵情境了便再次昏睡了过去，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教室里空无一人。原本还有些发昏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过来，他立刻坐直了身子紧张的四处张望，一回头就看见蒋南坐在他身旁写着卷子。
“醒了？”
周舟点点头，“怎么教室里没人啊。”
“李草堂跟体育老师换课了这节上体育，下午那节上数学。”
周舟这才放下心来，紧张过后的身子有些发软他摊在课桌上，脑袋转向蒋南，“你怎么没去上体育。”
蒋南看着周舟还带着水汽的双眼，嘴角微微一抿，“不想去。”
周舟盯着蒋南的侧脸发起了呆，教室里又没了声音。
“蒋南，你侧脸好帅。”
周舟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嗯？”
蒋南的手一顿，随即放下手里的笔，“你说什么？”
“啊？”
蒋南看着周舟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便不再追问继续拿起笔写题。
周舟仿佛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李康阳是不是跟我说过话。”
“嗯。找你要吃的。”
周舟爬起来在桌洞里掏了掏，“诶，我没给他吗？”
“嗯。”
“给你！”周舟递给蒋南一个很大的用锡纸包好的饭团。
蒋南看着眼前的饭团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呀。”
“那你呢？”
“我不饿，早上吃了才来的。”
蒋南接过那个饭团，在周舟带着期待的注视中打开了外面的锡纸，他掰下一半递给周舟。
“我不饿，你吃……！“
周舟话没说完就被半个饭团堵住了嘴，他看向蒋南发现对方的嘴角勾出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周舟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今天的蒋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忽然，蒋南站起身就朝教室外走去，速度快到周舟甚至来不及询问。周舟看着教室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又看见蒋南提着一个塑料袋进来了。
”你去干嘛了？“
周舟看向蒋南。
蒋南没说话，直接将手里的底子递到周舟面前，周舟接过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满了零食。
”你去食堂了？“
蒋南点点头。他坐回到周舟身旁，从袋子里拿出一罐牛奶递给周舟。
”香蕉牛奶？“
”嗯。“
蒋南拿过周舟手里的奶，替他把吸管插好又像是怕他不喝一样递到他嘴边就差直接喂他喝。
周舟连忙接过牛奶，“谢谢你！”
蒋南点点头，又把塑料袋往周舟的方向推了推，“饿了就吃。”
周舟有点意外又有点高兴，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做题吗？”
周舟咬着吸管摇摇头。“我还有点困、”
“那你接着睡吧，到点了我叫你。”
周舟点点头，把还没喝完的牛奶塞进桌洞，然后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闭眼前他偷偷看向蒋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