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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去看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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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想说很久了，账号异常是什么？”
“所以标记其实是联合09号打压来我们的吗？”
“楼上的，把问号去掉。”
“生存艰难，世道艰难，连人都要联合AI整我们。”
“我眼睁睁看着我朋友飘走了，是不是也快到我了。”
“我好几个圈友都失联了。”
“标记到底是什么？”
“求问，现在要怎么联系家里人啊，他们连账号都没法用了。”
“美名其曰平衡原创和AI，他们才是真的卧底吧，叛徒。”
“叛徒，收了什么好处？”
“肯定收好处了，要这么折磨我们。”
“有好处带上我吧。”
“楼上叛徒+1，拿走不谢。”
“叛徒！”
“叛徒！”
“气不活了，作品又提交不上。”
“今日份白干+1。”
看来大家都在气头上，现在再去讲标记的事，估计会再次激怒大家，不是个好时机，这几天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去推进标记进度。现在主要是稳住大家的情绪。
“我是08区原创域的联络人月华，现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账号异常属系统问题，后续我一定会跟进了解。现由于系统问题，作品标记暂停投放，如有最新消息一定及时通知大家。”
“还有这些包裹里是一些大家可能会用到的最新创作资源，有最新的笔刷、最新的画布素材等等，除绘画域外，其他类的资源我也可以一并帮忙整理，另外还有现有的最新物资渠道资讯和物资站联络方式等等，还整理了离线版资讯，大家可以互相传阅，有无法上线的家人可以给他送去一份。”
“之后我还会在这里和之前咱们组过的资源互传分享空间同步更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欢迎来找我，最后请大家耐心等待账号修复结果，麻烦大家了。”
之后月华又在讨论区发了遇到账号异常可能用到的解决方案，让大家暂时想办法用互相推送物资的方式解决日常生活的问题，这些是按照钟昀和他组员的提示整理的。讨论组的言论渐渐冷静下来，新的话题已经转移到维持日常生活的点子上。
月华在讨论组发言后，又打开私信，看到满屏的提示，满屏的红点点。。。
私信不用去看都知道说的是什么难听的话，但还是要去看，说出的话和摆出的摊子要自己去收尾。
月华忙不迭地安抚好各位原创者，及时和其他区的联络人互通情报，又整理好各种资源打包上传好，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
她看了看系统外的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
把手上的工作作了个收尾后，思绪慢慢从工作抽了出来。
没有了思绪忙碌作的支撑，空间变得静默，情绪慢慢沉了下去。
月华操作打开主控室收纳柜，在“来梦”给小莲画的画像和小莲给的限量版小卡被收在里面，但她没有点开来看，只是确认物品还被稳稳地收在里面，随后便关上了收纳柜。
“零”系统账号【月华】登出系统。
大厅内，月华摘下“灵”放回联动盒内。
月华洗漱后回到小床上，让深蓝色的棉被裹紧自己，只露出了眼睛，望着窗外无尽的黑，被薄云遮住的弦月。
多希望那些仍在脑海里鲜活流动的记忆只是因为梦未醒。
。。。。。。
“零”系统内部控制系统———第三层维护办公区。
钟昀在操作界面整理着原创者们提交上来的标记数据。
【确定合并汇总】
【确定提交】
【处理中】
【现标记含量：73%】
这说明，“今朝计划”的进度到73%。按照计划中的时间，已是计划的最后阶段，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钟昀又打开各区的原创域讨论组查看现在的情况，上下翻看着那些不解的有意见的有情绪的留言，还有那一声声的“叛徒”。。。
他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行为、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只是徒劳。怀疑过“今朝计划”，怀疑过那个所谓的“提灯人”，但既然命运需要自己去做这颗齿轮，那便赌一把。无法弃局，那便入局。
就是要辛苦月华他们这些联络人了，维护组这边也要尽量及时给他们提供新的资讯。
“滴。”
“滴。”
“滴。”
此时办公区内突然响起一阵提示音。
操作界面同时弹出两则监测提示。
【已获取坐标范围】
【监测坐标重合】
一个是之前钟昀在提灯人发送标记包裹的匿名账号放的反向追溯监测程序。
之前程序尝试过几次都没有捕捉到，没想到能在最后一批标记发送时捕捉到，虽然只是一个区域范围，无法精准定位到，但也得去看下，这是目前能接触到提灯人的唯一线索。
另一个是明日辰账号的异常监测程序，而坐标就在这个区域内。
。。。。。。
“来梦”内。
钟昀按照提示上的坐标范围来到“来梦”的skyline小广场，广场人来人往的，基本上都是余初景的歌迷在摊位互动，还有在群聊空间走动的，在休闲空间聚集的，这如果要一一排查起来确实有些难度。
钟昀忽然想到了什么，点开手环操作。
【打开地图】
【开启维护程序】
【扫描本区域的账号】
一个个账号清晰呈现在一个平面图上。
简单扫视了一下，明日辰ID并没有出现在上面，但发现了一个熟悉的ID名字。
“余初景”？！
钟昀照着平面图，望向ID出现的方位，一个半透明休闲空间内，有一名穿着深蓝色卫衣、套着卫衣帽子、带着深蓝色口罩的男子。现在他慢慢往那个方位靠近。
10米
8米
6米
3米
钟昀看到那男子，正露出了一截手臂在等待着什么，周围的人经过时都会绕过那个透明空间，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往里面看，似乎这个空间对他们来说就像一个盆栽一般的存在。
临近傍晚，到了Livehouse创建高峰时段，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人来人往中，钟昀继续慢慢地靠近。
那男子微微侧着脸，看向后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把刚拉起的袖子扯了回去。钟昀穿过往来的人群，靠近那个方位时，才发现那个半透明空间已经消失了，里面的男子也不见了，剩下一张浅蓝色的椅子。
他再次查看平面图，余初景ID已了无踪迹，他又仔细查看了一次，监测提示里显示的明日辰ID也没有在地图出现过。
监测程序不会出这种明显的bug，最大的可能就是。。。
这两个人有关联。
。。。。。。
明日辰个人账号主控室内。
深蓝色口罩被摘下放在工作台上，深蓝色的袖子被提起，露出的手臂上有一串正在加载变化的数字，加载到一个数字停下后，袖子又被拉扯好。
明日辰掀开套着头的卫衣帽子，戴上监听耳机，听着调整好的伴奏音频，在工作台操作界面再稍作处理后，提交到团队的互传分享空间里再过一次。
处理好了工作之后，他打开了讯息界面，其中一个讯息合集里，汇集了各种八卦群聊、各域讨论组，热火朝天的，不断弹出新的消息。
在原创域总讨论组中，点击08区讨论组。
看着几百上千条的留言，开始了漫长的“爬楼”。
从一开始堆叠的刺眼文字，到后面慢慢转向的讨论热点，前面的一些带头的留言都是由几个固定账号发的，但估计是发现节奏带不下去了，到后面他们的留言也没有再出现过。
他停留在了一个界面，看着月华发的一则则留言。
而后点开“零”系统的世界版面，点选“来梦”。
。。。。。。
“来梦”内。
月华坐在青草味满溢的草坪上，旁边是波光粼粼的江流。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来梦”时的初始地。
思绪放空，望着这些用代码编织成的“现实”，用代码编织成的梦。梦已经是习惯，人们需要梦和回忆支撑起生命，继续他们的生活。
但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一直被一步步推动着往前，却无法挣脱似是既定的轨道。
像是因为引力，被迫吸附于更大质量的星球一般，差距悬殊，无法逃逸。
她垂下头，用手臂把头埋起来。任由这重量沉落在膝盖上。
不知何时，月华开始感受到了头上有抚摸般的触感频率，抬起了头，看到了明日辰正坐在身旁一侧，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他依旧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这次却是穿了一件灰蓝色的浅调卫衣。没有了以前那种黑沉沉的压抑感。
看着眼前正注视着自己的明日辰，月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正在疑惑着这是不是也是一场梦。
明日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正打算收起，月华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头上。既然是梦，那不如就继续吧。
明日辰愣了一下，而后浅浅地笑了笑，继续轻轻抚摸着月华的头，此刻像是老父亲的欣慰，也像是哥哥的宠溺。
明日辰：“月华？”
正闭眼享受的月华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原来。。。不是梦。
月华确认着眼前的明日辰并不是梦，即使也不是现实的真。
月华：“明日？你怎么在这？”
明日辰：“来看看能不能碰到你，你在干什么呢？”
月华：“在。。。看风景啊。”
月华对明日辰淡淡地笑了笑，而后把身子转回去，看着眼前那系统模拟的一片江流。她总会习惯在模拟中寻找与真实的差异，也曾觉察记忆中原来久已不见的真实是否已被现在的所见覆盖。
明日辰：“最近过得还好吗？”
月华：“。。。挺好的。”月华继续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风景，不想露出一点情绪的波澜，至少现在在明日辰面前，不想。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不开心、不放松。
明日辰：“你看过海吗？”
月华：“以前看过，好久以前。”
明日辰：“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明日辰点开手环，输入了一个坐标。
【010，808】
月华：“去哪？”
明日辰：“一个像海的地方。”
他笑着望向她，下一秒，他牵起了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