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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跳崖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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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由于未知原因，系统各地区分服务器出现过载情况，预警程序提示过载警告，sky计划管理组现正进行系统维护。为新版本正常运行，现强制执行系统有限度进入的紧急预案，同时关闭部分板块，进行检查修复。若有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月华戴上“灵”的瞬间，弹出的一条公告讯息映入眼帘。
此时每一个想要进入系统的人都暂时被放置在一个临时空间内，大家正在被分流程序慢慢输进等待进入系统的队列中。
月华正身置于一个透明的小房间中，准确的说是一个小盒子，里面只有一个实时发布公告的红框，而小房子外的空间除了深邃漆黑的底色不可看透，便全是像星辰般闪烁的光点。
这队伍没有排很久，过了五分钟就重新回到了熟悉的个人账号主控室。
月华正刷着互联服务器中世界聊天框内满天飞的消息。
“有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今晚不会连饭都吃不上了吧”
“那我今天晚上吃什么”
“楼上的，啃点面包吧”
“咋又过载”
“系统上个月不是才维护了一次吗”
“有点突然”
“哭了，我刚写的报告还没保存呢”
“回楼上，离线备份了解一下”
。。。。。。
小莲是“零”系统里第三层维护小组的程序员，这时的她应该很忙，月华怕打扰她就没有给她发消息，静静地坐着，等待小莲的消息。
但是单坐着还是有点太无聊了，想起小莲给她强推的新世界板块“来梦”，还是有点心痒痒的。
就去看看吧，也没什么。
月华打开“零”系统的世界版面，现在系统在维护，有部分板块如公告所说是灰色锁定的，但“来梦”没有被关闭锁定，那应该是正常运行的吧。
选择“来梦”。
【月华】点击确认。
请查看条款，签署3.0新版本协议。
【月华】已签署。
为获取3.0新版本完整功能，请同意“零”系统获取五感权限。
【月华】同意。
为获取3.0新版本完整功能，请同意“零”系统介入五感权限。
【月华】同意。
为获取3.0新版本完整功能，请同意“零”系统完全访问眼球活动信息。
【月华】同意。
以上访问权限可随时关闭，请放心体验3.0新版本。
“零”系统3.0版本下载更新完毕。“来梦”正在载入。
【月华】已进入“来梦”，欢迎首次访问！
“来梦”内。
就在一瞬间，像是感官全部在现时身处的系统内打开了一般。
嗅觉、温度，风声、水流声、微亮的光感亮度。
月华慢慢抬起头，缓缓睁开双眼。
她低头看着能自然活动的双臂和下肢。
除了身体重力，其他一切都如真实世界一般。
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周围。
紧接着，眼睛逐渐睁大，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可置信。
她正身处在一个户外的场景中，转过头看见有昏黄落日，旁边是波光粼粼的江流，人正站立在青草味满溢的草坪上。
这似乎是她很久以来都没再看到过的景色了。
随之而来的是清风阵阵。
体感清凉，视线所及让人心旷神怡。
这倒是久违的室外体验。
仿佛，在这之前经历的是噩梦一场，而现在才是苏醒，回到真实的现实。
但左手腕上的ID手环也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即使如此，月华仍不敢接受，渐渐酸楚从鼻腔到口腔蔓延，眼眶兜着快要溢满的泪水，眼前的景色被泪水蔓延浸没，化为梦幻的光斑。
她又怕这一切再化作泡影，赶紧抹去眼泪，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它们终是虚拟空间里的数字泡影，但能如此实实在在地看到、感受到，也就不奢望其他的了。
月华一步步走着，望着一个个半透明的场馆，有的应该是还在建，而有的还在搭台。
奇怪的是，今天似乎没有看到其他人进“来梦”这个世界板块。
慢慢地，不知怎的她走到了一个角落，旁边的场馆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待放海报”的牌子。而后发觉这个空间透着古怪，忽现忽隐。
系统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就在不远处。一开始，这个身影若隐若现，当月华渐渐走近，身影由虚化实，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忽然，那人身前的一块区域出现了一道大大的裂缝，如万丈悬崖般。
而那人竟然想往下跳。
糟了，这人莫不是想不开要跳崖？！
这一念头在月华的脑中快速闪过，手脚比脑子还快，她赶紧迈开腿，快步跑过去，逐渐靠近那人，直接用手抓紧那人的手臂。
“别跳！”月华大喊。
那人愣了一下，低着头缓缓转过去，小心地借着因为帽子而看不明的阴影看着月华。
月华也愣了愣。
这男子，看上去似乎同她的年龄相仿。
虽然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容颜看不太仔细，但仍能看到他的薄薄的上唇，轮廓分明的侧脸，视线继续往下扫，下颔到脖颈线条完美流畅，旁边一束微弱的光打下，如漫画里美少年的剪影般。
回过神来，才发现男人正稍稍抬起了头端详着她，月华对上了他那原本藏在帽子阴影里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眼神深邃，亦如无尽深渊般，深不可测。那深渊里隐约有点点星光，似乎藏着很多想说的话，但又被他自己生硬地压了下去。
这眼神于月华而言透着陌生，但有某个瞬间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无比熟悉的瞬间过后，转而是无言的陌生。
“怎么了？”男人淡淡地说了句。
“我。。。我叫你别跳，再想不开也别跳。。。跳。。。”月华边说边往他身后看，说着说着愣住了。
那道裂缝呢？怎么说没就没了。
“跳什么？”男人问道。
“跳崖。。。不是，我刚刚才看到的，就这里，有道很大的裂缝！”月华赶忙解释道。
“什么裂缝？”男人又问。
“就是，这。。。”月华无法解释自己刚才看到的情景，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此时，整个氛围陷入了巨大的尴尬。
“你要抱多久。”男人冷冷说了句，低头看着月华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月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用一个奇怪的姿势抓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她连忙松开了手，顺势往后退了好几步，赶紧拉开和男人的距离。
“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她连忙道歉。
“就算有悬崖，但这也不过是个虚拟空间，对吗？”男人浅浅倾身，平静的双眸望着月华，仿佛想要捕捉她的每个反应。
“对哦，也对吼，呵呵。”月华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无比的智障，而她也只能傻傻地笑着。
但这大大的尴尬该要怎么办才好啊。
男人察觉到月华紧张地低着头不敢看他，又看着她因为紧张而渐渐温热变红的脸蛋。
看着这情形，不经意间，他浅浅笑了一下，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
“你是第一次来这的吗？”男人终于舍得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对啊，来到这就有点迷路了，不知道怎么走。”月华慢慢抬起头，微笑地回答他。
“所以才会怕有人会在虚拟空间里跳崖对吧～”男人似笑非笑，看似嘲笑，实则就是嘲笑！
这人，怎么还搞回旋镖啊。月华不言，笑笑不说话。
“你哪个服务器的？”男人继续问道。
“08区的”月华回答。
“哦，那和我一样。”
“是吗？！真巧！不过好像才反应过来，这还是第一次在系统看到同一区的人。”
“你之前看的不是人吗？”
“。。。面对面看啦”
“哈哈哈说笑的。”
“你来这玩很久了吗？”
“我在它开启的时候就来过了吧。”
“开启的时候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有。”
月华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就是没什么不同。”男人淡淡地回答。
这人真是欠揍哈。
月华再次无语。
“说认真的，虽然看着没什么不同，但是场馆里面已经在搭建舞台了，有几个已经布置得差不多。”男人继续说道。
“那要不，您请介绍一下吧。”月华静下心来，露出浅浅的标准微笑，缓缓说道。
“好，那我就不吝赐教了。”男人同样微笑的看着她，平和说道。
嘿，这人？！脸皮真的厚。。。
“来吧，跟着我走。”男人举起手臂，朝着前方，看到月华慢慢跟上来，才放下手，背对着她开始慢慢往前走。
月华也慢慢地跟着他走着，望着他的背影发呆，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男人正介绍着在他们眼前的场馆，回过头却发现月华正在发呆。
他转过身往回走，逐渐拉近他们的距离，直到两人肩并肩。
“走吧，看这里。”男人说道。
月华回过神来，刚刚还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突然间出现在身边，心竟也漏了一拍。
她赶紧转移视线，看着男人所指的场馆。
他介绍道：“你看，像这种规模中等的比较小的，一般歌手艺人都可以以艺人团队身份预定，再看远一点，那一座座半透明的小房间，就是无限量提供的livehouse，只是容纳人数有限，这是这里最小的演出场馆单位了，任何人都可以预定。”
“那最大的呢？”月华问道。
“这个就是，这里的一号馆，skyline天际。”
月华跟着男人来到一个半透明的场馆面前，场馆确实很大，
近似球体的不规则形态与周边融为一体，抬头望着它的高度像在看无边无际的海，向着天边再向无边的远处蔓延，这当然也和半透明的设计有关。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场馆规模了，或者已经不能用已有认知中的“场馆规模”去衡量。
“会有谁在这里，天际的首唱。”月华又问。
“你希望是谁？”男人看着月华说道。
“那个组合好像不在了。”月华继续看着一号馆“天际”，小声说着，言语中似乎有些失落。
这么大的场馆。。。如果“极光”乐队还在的话，应该也会站在这么大的舞台演出吧。
“什么组合？”男人淡然问道。
“哈哈没什么。。。余初景吧，我希望是余初景。”月华微微转过头望着他，笑着回答道。
这一刻，男人眼神正对上了月华回答时的神情，下意识的，他惊讶地看着她，但这惊讶只是一瞬，下一秒，月华再别过头，没有察觉到。
月华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号馆，他继续看着她。
他的脸上隐约有着淡淡的笑，似乎在想着什么。
“为什么会是余初景？”男人看着她，突然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