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古城下的守候

2、第二章 师傅的“鸿门宴”

　　莫晚榆的声音刚落，楼下便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师尊玄清真人提着拂尘，慢悠悠地走上楼梯，花白的胡子因愠怒微微翘起，眼神却精准地落在莫晚榆沾着点心碎屑的衣襟上。

　　“好啊，一个个胆大包天，”玄清真人走进厢房，扫过满桌狼藉的餐盘，又瞪了眼试图把桂花糕藏到身后的木渐舒，“为师在山上炼丹，你们倒好，跑下山来听人说自己的‘英雄事迹’，还计划着去什么灯会？”

　　莫晚榆立刻换上一副乖巧模样，凑上前想扶师尊的胳膊，却被玄清真人侧身躲开：“别碰我，你这丫头，上月刚病愈就不安分，要是再灵力紊乱，看为师罚你抄《清心诀》三百遍！”

　　“师尊~”莫晚榆拉着长音撒娇，晃了晃玄清真人的袖子，“我们就是出来吃顿饭，没闯祸的！不信你问顾言，他一直看着我呢！”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顾言身上。他上前一步，微微颔首：“师尊，此次是弟子未能阻拦，若要罚，便罚弟子吧。”

　　玄清真人哼了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她身子弱，还跟着一起偷跑，回头把你那本《雷系术法精要》抄十遍！”

　　顾言应声“是”，眼神却悄悄扫过莫晚榆，见她吐了吐舌头，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另一边，夏羽安拉着徐沫沫，小声替自己辩解：“师尊，我们就是陪晚榆姐姐来的，而且林渊还帮您带了山下的蜜饯呢！”说着，推了推身边的林渊。

　　林渊立刻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玄清真人面前：“师尊，这是城西老字号的桂花蜜饯，您上次说喜欢，弟子特意买的。”

　　玄清真人接过油纸包，捏了一块放进嘴里，脸色稍缓，却还是板着脸：“算你有心，不过罚你去后山整理药圃三天，谁让你惯着羽安，每次她闯祸你都帮着遮掩！”

　　林渊笑着应下，夏羽安则吐了吐舌头，悄悄冲林渊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最后，玄清真人看向还在试图把桂花糕塞进嘴里的木渐舒，无奈道：“渐舒，你这孩子，每次都跟着起哄，罚你去厨房帮厨两天，给为师做些清淡的粥品。”

　　“啊？”木渐舒苦着脸，“师尊，我做饭不好吃啊……”

　　“不好吃就学着做！”玄清真人敲了敲他的脑袋，“正好让你练练心性，别整天毛毛躁躁的。”

　　徐沫沫见所有人都被处罚，唯独没提自己，刚想庆幸，就听玄清真人道：“沫沫，你跟羽安一起，去藏书阁整理典籍，顺便把《修仙戒律》抄五十遍，记住了，下次不准再跟羽安比身高，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徐沫沫脸一红，连忙点头：“弟子知道了。”

　　处罚完毕，玄清真人看着眼前六个垂头丧气的弟子，叹了口气：“你们啊，一个个都是修仙的好苗子，就是心思太活络。下山玩可以，但必须报备，而且晚榆，你身子不好，以后不准再提去黑风岭、灯会这种地方，听见没？”

　　“知道啦，师尊。”莫晚榆小声应着，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偷跑的借口——反正师尊每次都刀子嘴豆腐心，罚过之后也就算了。

　　玄清真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又道：“别想着再偷跑，这次我会让守山弟子加强巡逻，你们要是再敢私自下山，就罚你们去后山砍柴一个月！”

　　众人心里一紧，纷纷点头保证不再偷跑。

　　玄清真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道：“好了，吃完这顿饭，跟我回山。掌柜的，结账！”

　　“哎，好嘞！”楼下的掌柜连忙应道。

　　莫晚榆看着师尊的背影，凑到顾言身边，小声嘀咕：“怎么办，灯会去不成了。”

　　顾言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陪你去。”

　　莫晚榆眼睛一亮：“真的？”

　　“嗯。”顾言点头，眼底带着一丝温柔。

　　木渐舒凑过来，笑着说：“晚榆姐，顾言兄都答应你了，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偷偷去，师尊肯定发现不了！”

　　“好啊好啊！”夏羽安和徐沫沫也凑了过来，四人小声商量着下次的计划，林渊则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有阻止——他知道，只要莫晚榆想做的事，就算这次被阻止，下次也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很快，掌柜把账单送了上来，玄清真人付了钱，便带着六个弟子离开了满春客栈。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身影，虽然每个人都被处罚了，但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毕竟，能和伙伴们一起偷跑下山，就算被师尊发现，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回到云渺峰后，众人各司其职，莫晚榆被师尊勒令回房休息，顾言则去抄《雷系术法精要》，林渊去了后山整理药圃，木渐舒钻进了厨房，夏羽安和徐沫沫则去了藏书阁。

　　傍晚时分，莫晚榆偷偷溜出房间，想去厨房找木渐舒拿些点心，却在路过竹林时，看到顾言正在练剑。月光洒在他身上，墨色的衣袍随风飘动，剑光凌厉，每一招都带着雷系术法的霸道。

　　莫晚榆看得入了迷，直到顾言收剑转身，才发现她的存在。

　　“怎么不去休息？”顾言走上前，语气带着一丝关切。

　　“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莫晚榆笑着说，“顾言，你练剑真好看。”

　　顾言愣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她：“这个给你，甜的，吃了有助于睡眠。”

　　莫晚榆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她看着顾言，突然觉得，就算不能去灯会，只要有顾言和伙伴们在身边，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顾言，”莫晚榆说，“下次我们偷跑下山，去看星星好不好？我听说山顶的星星可亮了。”

　　顾言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好，不过要等你身子好些了，而且必须报备师尊。”

　　“知道啦！”莫晚榆笑着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下次的计划了。

　　月光下，两人并肩站在竹林里，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而在不远处的厨房，木渐舒正对着一锅粥发愁，藏书阁里，夏羽安和徐沫沫正偷偷玩着翻花绳，后山的药圃里，林渊正哼着小曲整理草药——云渺峰的日子，就这样在热闹与温馨中，一天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