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与ABO与全家桶》路大螂

7、第 7 章

　　狗会说话了！
　　莉莉大惊，而且居然真的是绷带怪物！

　　“你才是狗。”绷带怪物气得咬牙切齿，又是一巴掌啪地下来，清脆的声音。

　　不是狗是什么啊这家伙！
　　“忘记对莉莉做过的事的吗？！坏狗！”莉莉恶狠狠的控诉。

　　绷带野兽陷入沉默，莉莉感觉他的肌肉完全僵硬了起来。

　　好耶！挣脱的好机会，莉莉疯狂挣扎起来，砧板上的鱼那样踢腿，试图逃掉。但她即将掉下去的时候，杰森收束力道，把她按稳了。

　　杰森的语气有点不正常，把莉莉放归床上，“我道过歉了。”

　　莉莉一接触到床，就好像回到水的鱼那样飞到了角落里。

　　吧嗒，房间的灯亮了。杰森的第一反应是警惕的看向门的位置，没有人，而莉莉收回按下床头灯的手。

　　这下莉莉终于看清楚绷带怪兽的脸，比起之前全是伤疤的样子，现在已经基本上恢复。他穿着一身刺客的衣服，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莉莉抱着兔兔警惕的瞪着他。

　　“完全没有安抚我受到的精神伤害。那是我第一次被塔利亚之外的人……”
　　呃啊啊啊！莉莉说不下去了，脸爆红的抄过旁边的枕头砸过去，“坏家伙！”

　　枕头被轻而易举的接住，但杰森说话有点窘迫，“我、我会负责的？等我完全恢复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递过来一把折刀。是莉莉攻击他，然后被扔进水池子里的那把。

　　居然把刀捡回来还给莉莉？不会是陷阱吧！但是捕捉莉莉好像也用不了这么复杂的陷阱。

　　莉莉警惕的盯着他，小心翼翼靠近，抓走刀之后飞快撤退，就像是慢一步就会被狗咬。

　　“才不要你负责。”莉莉瞪着他，凶巴巴的哈气，“而且白天居然还装傻！混蛋！”

　　“什么装傻，我那是真傻。”杰森揉了揉太阳穴，像是有点头疼，“安静点，你想把塔利亚引过来吗？”

　　莉莉没有意见啊。

　　杰森一哽，“……也是，她是你Alpha。真是怪了。我还以为她喜欢……”
　　他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好像有八卦！莉莉耳朵都要竖起来，“你以前认识塔利亚？”

　　杰森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冷淡下去，转而浮上一种近乎扭曲的狰狞，他的嘴唇翕动着，像是在念着一个名字。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话语里包含着多重多深的杀意啊，就好像把一切痛苦都浓缩寄托在那个人身上，只要杀掉他就可以解决一切苦难。
　　更别提那双眼睛，赤红而又疯狂，和先前的模样简直是两个状态。

　　莉莉被吓了一跳，“你还好吗？”

　　没有得到回应，杰森蹲在地上，抓着他的头发，浑身颤抖，像是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他满脑子的思维和所能发出的声音似乎都只剩那个词语。
　　杀了他！

　　他是谁呢，莉莉不知道，但是房间里全是痛苦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的爬下床，杰森还是蹲在地上，没有动作，是安全的吧？不会被突然杀掉吧？

　　莉莉的指尖轻轻碰到了他的手臂，没有被打开，好的，是安全的。

　　“没事了哦，没事了哦。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我在这里。”莉莉抱住他的头，抚摸着他的脊背，小声哄着，就像是哄小时候的自己。

　　不知道过去多久，怀里的人终于不在颤抖。杰森抬起头——莉莉呆住了。
　　那双眼睛里是单纯而又茫然的神色，也不再说话，不解却又乖巧的任由莉莉抱着。

　　他又变回野兽了。

　　……

　　宫殿的廊柱下，塔利亚在和下属说话。
　　大片的龙舌兰沿着廊柱点缀，宫殿前的花园里铺满洁白的细沙，一轮朝阳正在远方升起。

　　莉莉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

　　塔利亚：“达米安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只要不死，其他都不用管。”
　　“是。”
　　见到莉莉过来，塔利亚扬了扬下颌，下属低下头离开了。

　　莉莉把野兽偶尔会变成杰森这件事告诉了塔利亚。

　　显而易见，杰森不太愿意让塔利亚知道…不然也不会说什么别把人引过来。

　　但是莉莉很有自己身份的自觉，她全靠塔利亚的庇护才能在刺客联盟活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要把信息告诉塔利亚。

　　当然，包括了他要杀什么人的部分。

　　“果然……”塔利亚听完之后皱了皱眉，“不用管他，他现在这种半残废的状态，就算离开岛上也走不了多远。一切照常对他就行。”

　　好哦，不过莉莉其实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啦。
　　她把手背在身后，拽着兔子玩偶的两只耳朵，仰起头问塔利亚，“达米安怎么啦？”

　　对不起哦，莉莉不是有意偷听的，本来很想当做没听见，但是她已经有四天没见过达米安了。

　　小姑娘踮着脚仰头望过来的样子很可爱，带着点愧疚和羞怯，银色头发在阳光下呈现出近乎海浪的色泽，塔利亚伸手撩起一缕她的头发，大拇指磨蹭着她的脸颊。

　　“达米安离开岛屿，去准备试炼了。”塔利亚说，“他没和你说么。”
　　旋即她意识到什么，狭长的碧绿眼瞳微微眯起，“他找你吵架了？”

　　好敏锐，不愧是塔利亚。
　　莉莉用脸去蹭她的手，乖巧又无害，“也不叫吵架？试炼是什么呀。”

　　“那就是吵架。”塔利亚的表情淡下来，像是已经猜到他们的吵架原因。

　　好吧好吧，就是吵架，无所谓啦，但是试炼是什么！

　　“达米安想要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所以我向他承诺，如果他能通过试炼，我就带他去见那个人。”塔利亚说。

　　她牵着莉莉的手，她们一起漫步在回廊中间，经过一根又一根洁白的大理石立柱。

　　哇哦，一下子听到了不得的事情，达米安的父亲耶。

　　莉莉非常好奇，眼睛简直要闪光了，但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问这个问题。最后她们终于要漫步完走廊，站在大片的喷泉水池旁，莉莉终于没能按捺住她的好奇心……

　　“达米安的父亲是什么样的Omega呀？”莉莉问。
　　居然能生出达米安！一定是很厉害、等级很高的Omega吧。

　　塔利亚一愣，哑然失笑，“你以为达米安的父亲是Omega？”

　　莉莉惊，“居然是Beta？”
　　糟糕，更好奇了。

　　塔利亚似笑非笑，“……等达米安赢得试炼，你就知道了。”

　　好吧，惴惴不安都抛到脑后，莉莉现在只希望达米安能完成自己的目标了，话是这样说，但莉莉也还是好沮丧，达米安走都没有和她说话。

　　有刺客带着绷带野兽走过来。

　　塔利亚在原地站定，她捏着莉莉的下颌，低下了头。

　　莉莉还以为塔利亚要和她交代什么，不自觉又踮起脚来，她比塔利亚要低一个头，这样方便说话。可莉莉还什么都没听见呢，塔利亚的脸压下来。

　　她是典型的阿拉伯和高加索裔混血相貌，肤色近乎于小麦，上挑的碧瞳狭长而冷冽。过分侵略性的美貌在此刻放大，莉莉快无法呼吸了。

　　也是真的无法呼吸，唇舌交缠在一起，细密的水声是莉莉正被攻城掠地，塔利亚手臂揽过她的腰，力度收紧。

　　这是一个过于漫长的吻，莉莉被松开时满脸通红，简直快要窒息，就连一直抓着的小兔都掉到地上。她还没有学会在接吻的时候换气。

　　塔利亚抚摸着莉莉的脸，在她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乖，达米安父亲的事情，不要多想。”

　　啊？可是莉莉完全没有多想哦。

　　塔利亚离开之后，莉莉才发现野兽的存在。

　　他站在一根廊柱旁边，沉默不语的望过来，居然一直在，不知道看了多久。

　　空气里全是信息素的味道，Alpha清冽的雪和甜腻馥郁的玫瑰香气交缠在一起。

　　莉莉忍不住脸红了，不知道等野兽恢复过来又要怎么被嘲讽。可恶，关他什么事哦！

　　但现在的野兽不会嘲讽，只是把地上的兔子玩偶捡起来递给莉莉。

　　唉果然还是这个状态的野兽看起来顺眼，但一想到他会记得这个状态下的一切，莉莉就又感觉咬牙切齿起来了。

　　不过这时候能欺负回来，就要狠狠回本啊！

　　脑子里闪过超级恶毒的念头，莉莉得意洋洋的付诸实践，把小兔往远处一甩，“捡回来！”

　　玩偶兔划出一道抛物线，轻飘飘落在地板上。野兽的视线跟随着它的诡计，然后回到莉莉脸上。

　　听到这句话，他笑了一声。

　　嗯？
　　笑了一声？
　　莉莉眼睛瞪圆了，忽然面前野兽笼罩她的影子好黑暗深邃大块，野兽看着她，唇角扯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你们是真的把我当狗玩，是吧？”

　　哪里来的们啊？！

　　莉莉要瑟瑟发抖了，杰森的病情反复无常好可怕。果然人就不能太恶毒，她都已经做好噔噔噔逃跑的准备了，但是没有被抓起来打，杰森转身离开。

　　他捡起远处的小兔子，没有还给莉莉，而是说，“我要做个试验。”

　　什么试验，好严谨的说法。
　　“如果是小兔子…你撕碎它，它明天还会出现的哦。”莉莉干巴巴地说，以为杰森是在怀疑小兔。

　　塔利亚和达米安对这只兔子都没有过多在意，似乎都以为是彼此送的。

　　“我要撕碎的可不是这只小兔。”他冷笑着说。

　　啊？啊？
　　挣扎不得，莉莉被狼拎回他的窝里，又被叼住后颈皮，就好像蛇被抓住七寸那样，所有的挣扎都僵硬住。

　　最后一点信息素的味道也卷走，杰森的脸埋在她后颈的发丝间，深深吸气，“果然……不头疼了。”

　　“我现在决定绑架你。”他说。

　　好随便的绑架宣言，这是在开玩笑吗？

　　显然不是，因为莉莉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岛屿上了，身体传来失重的颠簸感。

　　人们沿着机舱两线相对而坐，说话声、调笑声，空气浑浊得全是alpha信息素和各种汗味。

　　这是在哪儿啊？！莉莉惊恐，几乎想要挣扎，才发现自己坐在杰森怀里。

　　杰森戴着兜帽，死死揽着她，低下头，“不想死就安分些，机舱里全是刀头舔血的雇佣兵…我好不容易才搞到两张走私票，他们要是发现你是个omega，我可保护不了你。”

　　那就不要把莉莉带到这种地方好吗！

　　“这种状态到底是拜谁所赐啊，坏狗！！”莉莉压着气音咬牙切齿，恨不得邦邦给杰森两拳。

　　真给了，胸肌好硬。

　　莉莉也带着兜帽，甚至带着呼吸面罩。就是小兔不在。她摸着自己的脖颈，好极了，野兽还有记得给她贴新的腺体贴，甚至加了封锁气味的choker，双重保险，出意外的几率不大。

　　但是墨菲定律说一旦有可能发生不幸的事情，情况就会向着不妙的境地转变。意外还是发生了，只不过没有出现在莉莉身上。

　　“你就是那个带着女儿出来跑业务的Beta？”一个雇佣兵说，“有点意思啊。”

　　莉莉怎么就成女儿啦！而且就算腺体受损没有释放信息素，Alpha也是Alpha哦。

　　兜帽下的脸颊都鼓起来，抓着杰森衣服的手都更用力了。杰森没有回答雇佣兵的话，只是垂眼看着莉莉。

　　他带着战术手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身装备，粗糙的皮革指腹把莉莉的蜷起的手指抚平了，黑色和白色衬起来很显眼。

　　但雇佣兵的挑衅还在变本加厉，“手真白…你女儿这么小一点，还没到分化年龄吧？据说alpha信息素可以加速分化甚至提高分化成omega的概率...”

　　雇佣兵一边说着一边放信息素，引起旁边的人不轻不重的嫌恶，“收收味啊”，话是这样说，但没人制止，反而有的人还站起身避远了，像是这种事很正常。
　　雇佣兵笑嘻嘻的伸手探向莉莉的兜帽。

　　杰森终于说话了，握住他的手腕，冷冷说，“滚。”

　　“没有信息素的废物狂什么狂？！”对方勃然大怒。
　　性别的地位差距在黑暗世界很显著，Alpha意味着实力。

　　莉莉还以为杰森会输，但他没有。

　　飞机停留在一片荒地上，下飞机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下飞机，杰森浑身都是血，牵着莉莉的手，用力很紧，就像是怕她跑掉。

　　【欢迎来到哥谭】一块老旧的牌子在远处挂着。
　　哥谭？莉莉觉得这地名有点熟悉。

　　她忍不住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但杰森拽过她，可能是激烈战斗还没有平复，他的呼吸依旧很沉重，拽下自己的面罩后又取下莉莉的，莉莉仰头看着他，一个吻落下来。

　　沉重、没有任何章法，就像是单纯为掠夺空气和唾液而压下来，莉莉被他的胡茬扎得有点痛。

　　“为什么没有信息素。”他的声音沙哑。

　　莉莉捂住额头，“原来你也是不好好上生理课的笨蛋吗。”

　　是以为唾液里有信息素才吃莉莉口水的吗，上完生理课的达米安都弄不出这种笑话吧！

　　杰森有点烦躁的把莉莉的面罩给她带回去，“你和塔利亚……的时候，不是吗？”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什么呢。像是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杰森把嘴闭上了。

　　荒地之外是一片更加荒芜的停车场，地面一片黄沙，一些普通的车停在里面。杰森提前找搧客买了车，车已经停在里面了，他远程遥控着确定了车，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上去。

　　莉莉站在车前面，没有动。

　　杰森坐在车上看着她，她身上其实还是在岛上的那套衣服，不过杰森给她套了黑色的斗篷，还好在刚才的战斗里没有弄脏，不然都不知道哪里再弄一套合适的。宽大的帽檐把她银色的头发都遮住了，半脸的黑色面罩之上只露出淡紫色的瞳孔。

　　可以在这双眼睛里看到湖泊承载的星星和月亮……还有茫然。
　　“是因为要治病才绑架我吗？”她问，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对。”杰森烦躁的说，“所以你最好老实听话一点，上车。”

　　才宣泄殆尽的暴躁又涌了上来，杀意越发深重，几乎要让他变成另一个人。头又开始痛了。

　　如果他现在踩下油门，这孩子会像她的兔子玩偶那样飞出去吧。杰森没有带兔子玩偶，因为他在里面找到了带定位功能的监控器，就在兔子的眼睛里。
　　谁放的？她知道吗？不过也无所谓了，玩具没有选择权。

　　“你难道还想回刺客联盟？你以为你适合那里？”他冷冷说，“人强行留在不合适的地方跟着做不合适的事情，下场只有死。”

　　他好像在说莉莉又好像在说自己，莉莉其实无所谓适合不适合啦，她只是想活着？要是能见到达米安就更好了。

　　莉莉坐上副驾驶座，小声问他，“你又开始头痛了吗？”

　　“没有。”杰森冷硬的回答。

　　他启动车辆，灰色的吉普车在夜色里扬起黄沙，跃上公路，向着数公里之外的城市进发。
　　路标说，【哥谭欢迎你】

　　*

　　海岛。
　　房间空空荡荡，玩偶兔坐在床头，无知无觉的凝视着站在门口的二人。
　　拉尔斯·奥古负手而立，对这幅场景没有出乎任何意料。塔利亚站在他旁边，脸色不太好看。

　　“我早和你说过什么？塔利亚。泉水会把他变成疯子，你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做了。”拉尔斯淡淡说，“我已经习惯你们总是违抗、总是无法吸取教训的模样……这个结果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但你不该低估侦探的弟子。”

　　“我的人已经去找他们了。”塔利亚说，“莉莉能够安抚他，杰森现在能够维持理智——”

　　“维持理智？”拉尔斯似乎被这话逗笑了，“亲爱的女儿，这并不影响疯狂已经在他意识深处扎根……你以为侦探会感激你将他复活？你以为你的小兔子可以拴住那头野兽？

　　塔利亚一言不发。

　　“你最好在达米安回归之前把人带回来。”拉尔斯转身离去，“你可能已经忘记你当时对他许诺了什么，我还记得。达米安为了尽快分化，可是做了很不得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