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3章 目标：苟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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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蒂已经在这深山老林子里过了近四个月。这四个月里，不说吃得多好吧，附近方圆十里的小型野兽已经被她通通揍了个遍，生的兽形态吃，嘴馋了就人形态烤熟吃，加上捕鱼、做陷阱套兔子老鼠，基本上能实现“三天吃饱五顿”。豹豹的体型也从中型犬长到了大型犬的规模，体型增长加上捕猎技巧的提升，再对上一开始让她狼狈不堪的多角疣猪，她也有信心正面一战了。
她的枪法准头也得到了显著提升，从最初的人体描边大师，进步到了十发能中个五发——虽然这进步是建立在每天仅有十来发“魔法子弹”的宝贵练习机会上，毕竟她的魔力总量和恢复速度依旧感人。
闲来无事，她用鞣制好的柔软兽皮和坚韧树皮给自己做了个简易的枪套和皮带，斜挎在身上。没事的时候，她就会假装自己是个身处荒野西部的牛仔，正与看不见的对手进行生死对决，练习快速拔枪与瞄准。
她在十米开外的一棵较为光滑的树皮上，用尖锐石片歪歪扭扭地刻画出一个人形靶子。此刻，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凛，快速拔枪，甚至还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在手指上笨拙地转了两圈（差点把枪甩飞），然后稳住身形，瞄准靶子，“piu！piu！”接连射出两发奥术飞弹。
蓝色的魔力光束一闪而过，在树皮靶子上留下了两个焦黑的痕迹，分别命中了腹部和肋骨的位置。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模仿着影视剧里的经典动作，对着枪口吹了吹那并不存在的硝烟，语气带着几分炫耀：“怎么样，系统？我帅吗？”
脑海中沉默了片刻，才响起系统那毫无波澜的电子音：【……根据弹道轨迹分析，你原本两枪的瞄准点，似乎是同一个位置——心脏。】
“你就说打没打中就完事儿了！”辛蒂被戳穿，有点恼羞成怒，“甭管瞄哪儿，这两枪打实了，是个人他死不死！”
【理论上，对于普通人类而言，足以造成严重伤害。但提醒宿主，生物是会移动的。而且，在这个世界，由于种族差异和个体天赋，移动速度远超你想象的生物比比皆是。】系统一如既往地泼着冷水。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打击我啊！”辛蒂突然把枪往地上一扔，抱着膝盖蹲了下去，把脸深深埋起来，肩膀微微抽动，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了，却连一句你的夸奖都不配得到呢？我只是……只是想要一点点认可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委屈又可怜。
然而，回应她的依旧是系统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如果你在发出上述言论时，心里没有同步思考‘这狗系统要是信了就好玩了，看我不嘲笑它三天三夜’的话，你的表演可信度会相对提高百分之十五左右。】
“X的！狗系统！”辛蒂瞬间收声，猛地抬起头，脸上干干净净，哪有半点泪痕。她气呼呼地捡起地上的手枪，心疼地拍了拍上面沾到的草屑，又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今天的十发射击练习结束，心情不好，去跑两圈散散心！”
说完，她身上闪过微光，瞬间化作一道黑色的矫健身影——体型已如大型犬般的黑豹。她四肢发力，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冲进了茂密的森林，惊起林间栖息的一片飞鸟。
紧接着，森林里便传来一阵鸡飞狗跳之声，夹杂着小型动物惊慌失措的奔跑和鸣叫，以及黑豹兴奋的低吼和追逐时刮过灌木的窸窣响动。这大约是辛蒂式“散心”的独特方式，既锻炼了体能和狩猎本能，也顺便宣泄了一下被系统“识破”的郁闷。
玩到夕阳快下山，她拎着一只被她玩得半死、逃得筋疲力尽的兔子回到湖边。利落地开膛破肚，将皮毛与肉分离。她记得系统提过，再过四五个月，艾欧尼亚的山谷便会步入寒冬，得提前为人形态准备御寒的毛皮。系统对此不以为然——兽形态的皮毛难道不足以过冬？何必浪费这些时间。但辛蒂固执地认为，保留“人”的部分，穿着自己缝制的衣服，是区别于纯粹野兽的、最后的坚持。
将内脏收集好，她脱下那双早已破损却依旧舍不得扔的马丁靴，以及破成朋克风的黑色丝袜——拒绝光脚穿鞋，是她另一个小小的执拗。怕弄湿身上仅存的“现代”衣物，她将超短牛仔裤和露腰T恤也仔细叠好放在湖边的石头上，只着内衣，挎上魔法枪，拎着内脏跳上了岸边那个自己扎的小木筏，向湖中心划去。
木筏破开被夕阳染成金红的湖面。快到中心时，她瞥见水中一道手臂长的阴影——一条从未见过的大鱼，在地笼附近逡巡，鳞片在幽暗的水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它似乎在权衡，是吃笼中的饵，还是吃笼中的鱼。
辛蒂悄悄抽回撑船的长棍，看准时机，猛地朝水中那道阴影扎了下去！
然而鱼大成精，鳞片又滑又硬，木棍尖端只是徒劳地擦过。受惊的大鱼猛地甩尾，重重拍在木筏边缘。辛蒂脚下一滑，惊呼着跌坐在木筏上，震得整个简陋筏子一阵剧烈摇晃，湖水几乎漫了上来。她死死扒住粗糙的木筏边缘，心脏狂跳——她的人形态，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旱鸭子。
惊魂稍定，一股被挑衅的怒火窜了上来。她拔出腰间的魔法枪，对准水下那翻滚的阴影，“piu！piu！piu！piu！piu！”愤怒之下，竟是□□！奥术飞弹拖曳着蓝光钻入水中，至少有三发结结实实地命中了目标。
“特喵的，一条鱼精也不知死活敢挑衅姑奶奶我！”
水面下，一片浑浊的红色弥漫开来，很快又淡去。不一会儿，那条大鱼翻着白肚，缓缓浮了上来，庞大的身躯上赫然有着三个鸡蛋大小的焦黑窟窿。
“呼……”辛蒂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感到一丝魔力过度消耗的眩晕。她现在每天最多能打出十五发奥术飞弹，但按照系统的建议，日常练习只用十发，剩下五发以备不时之需——虽然这次用在了跟一条鱼赌气上。
她伸手探进鱼身的窟窿里，轻松地将这战利品提上木筏，又顺便收了地笼里那几条“小家碧玉”。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她划着小筏，载着满满的收获，慢悠悠地荡回岸边。
夕阳将她的身影在草地上拉得老长。她也懒得立刻穿上衣服，就那样赤着脚，仅在贴身衣物的包裹下，蹲在火堆旁，熟练地收拾起今天的渔获。很快，鱼肉和兔肉便被串起，架在了跳跃的篝火之上，油脂滴落，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响，混合着湖面吹来的、带着水汽的晚风。
就在辛蒂在湖边忙碌，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时，远处的树林阴影里，两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她。其中一人，看着那少女赤着身子在火光与暮色间自如行动，甚至用奇怪的魔法器具捕鱼、烤鱼。他朝身旁的同伴打了个简洁的手势，另一人点了点头，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迅速融入了更深的林影之中。
对此一无所知的辛蒂，收拾完鱼，感觉身上沾了鱼腥和汗水，便径直走向她树屋下方那个用树干掏空做成的大浴桶。浴桶周围她用收集来的宽大树皮和藤蔓勉强围出了一个简易的“洗澡间”，算是保留了一点隐私。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和腥气，她心情好转，甚至哼起了走调的儿歌：“我爱洗澡乌龟跌倒~”泡完澡，她用那块自己编织、粗糙得能磨皮肤的麻布毛巾裹住身体，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打算到火堆边一边烤干头发一边享用晚餐。
她推开那扇用树枝和藤条编成的、聊胜于无的洗澡间小门，脚步轻快地迈出来——
下一秒，她僵在了原地。
冰冷的剑尖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不止一把，足足有三把出鞘的长剑从不同角度指向她身体的要害。更远处，两名手持短弓的士兵已经搭箭在弦，锐利的箭簇在跳动的火光下闪烁着寒光，牢牢锁定着她。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任何异动，无论是试图反抗还是转身逃跑，立刻就会被刺穿或者射成筛子。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精瘦的男人，几人穿着统一的、看起来便于行动的夜行装。他盯着这个仅裹着一条简陋毛巾、黑发金瞳还带着一条奇异尾巴的少女，眼神锐利如鹰，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句话，语气带着审问意味。
辛蒂的心脏瞬间沉到谷底。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系统！他说什么啊？！】她在脑海里尖叫。
【说的诺克萨斯官话。】系统平静地回答。
辛蒂：【哇！！特么穿越不送本地语言包的吗？！这也太不专业了！】
系统：【什么都要，当我们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要啥给啥？】
那为首的男人见她一脸茫然，没有任何回应，眉头微皱，似乎换了种语言，用一种有些生硬古怪的腔调又说了一句。
辛蒂：【系统啊啊啊啊！他又说了什么？！】
系统：【他现在尝试使用的是艾欧尼亚通用语，虽然发音不太标准，带有浓重的诺克萨斯口音。】
【这特么是说标不标准的问题吗？！啊？！就算他说得再标准我也根本听不懂啊！】辛蒂简直要抓狂了，这狗系统关键时刻半点忙都帮不上！
无奈之下，她只好挤出一个自认为最人畜无害、充满歉意的笑容，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道：“对不起，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怪礼貌咧。】系统适时点评。
【TMD狗系统你滚啊啊啊啊！】她在内心咆哮。
一阵夜风吹过，带着湖边的湿气，吹在她刚出浴、仅裹着薄布的身上，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样子看起来更加狼狈和可怜。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前的麻布巾防止走光，另一只手开始笨拙地比划起来。她先是指指自己几乎半裸的身体，又指指头顶上的小木屋，然后做出穿衣服的动作，脸上带着恳求的神色。
那为首的男人看着她这番动作，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与旁边一个副手模样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了点头，“唰”地一声收剑入鞘，然后冲着通往树屋的简陋楼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可以上去穿衣服。
包围圈稍微松动，但危机并未解除。几名士兵迅速分散开来，守住了木屋的四个方向，显然是防止她从任何角度逃脱。另外几人则走到火堆旁，开始检查她烤着的鱼和兔子，以及她散落在旁边的物品。
辛蒂赶紧小跑着冲上楼梯，钻进了她那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木屋。
一进屋，背靠着粗糙的木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发软。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在狭小的空间里团团转。她哪里有什么多余的衣服可换！穿越过来时就那一身，早就破得不成样子，现在仅有的“衣物”就是身上这条麻布巾和楼下那堆待洗的“现代装”。就算真有，难道换了衣服就能跟他们讲道理，然后各回各家吗？
看他们那训练有素、装备统一的样子，绝对是正规军队的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抓她？为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钻进脑海，让她浑身冰凉。
【QAQ系统，难道我真的……得成为军鸡了……】她想起了刚穿越时，系统警告过她，稀有瓦斯塔亚人如果被奴隶贩子或者某些敌对国家抓到，下场会非常凄惨。
系统冷静地回应：【不一定。往好的方向想呢，诺克萨斯帝国也有大量需要体力劳动的场合，比如采矿、筑路，或者你还有其他未被发现的利用价值。他们可能只是抓俘虏干苦力，或者评估你的价值后转卖给其他权贵。】
辛蒂：【……有区别吗？不都是一样惨！不是累死就是被玩死！】
她绝望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屋角那把她赖以生存的精铁斧头，又摸了摸空荡荡的腰侧——魔法手枪还放在楼下装内脏的篮子里，根本没带上来！
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3章 目标：苟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