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浮白鹤笔

18、Chapter 18

　　纪星来到楼下，感受着凌冽的秋风划过面庞。
　　“晚上七点。”
　　纪星看了眼时间，与九十九号基地不同，一号基地在晚上十二点后会进入戒严状态，任何人无故不得在外逗留。
　　纪星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光线有些烦躁，家务机器人还在打扫房间，今晚自己肯定是不能回去了。
　　纪星望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突然想到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
　　“F-C05324：防御型源核”
　　“F-B0521：攻击型源核”
　　“F-A541：辅助型源核”
　　纪星看着这些各式各样的源核有些失望，他脚步不停的掠过这些摊位，最终停在一处角落。
　　“F-A：未知”
　　纪星唇角一勾，找到了。
　　“老板，这个怎么卖？”纪星指了指那颗标为未知的源核。
　　一个中年男人抬起头，打成结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他不耐烦的拨开头发，手里还抱着一个酒瓶。
　　“这个不卖。”中年男人醉醺醺的摆了摆手。
　　纪星没有离开，问道：“出多少钱都不卖？”
　　“你这年轻人听不懂话吗？说了不卖就是不卖，滚滚滚，别打扰我做生意。”
　　纪星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银白色卡片在中年男人面前挥了挥。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哪还有醉醺醺的模样。他把摊子上的东西卷起，对纪星道：“多有得罪，抱歉。”
　　纪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跟我来。”
　　中年男子同纪星乘坐电梯来到顶层，这一层的装横完全不同于下几层。
　　入目可见的都是纯白，墙角处摆放的几盆异变花卉为这份纯白添了一些生机。
　　中年男子带着纪星停在一处门前道：“您里面请。”
　　纪星道过谢，把银白色的卡放在识别处，而后推门进去。
　　“纪星？！”
　　一个眉骨带疤的青年人惊讶的望着纪星。
　　纪星惊讶道：“周延，好久不见。”
　　纪星拉开椅子坐下，望向金发的男子，挑眉道：“余何？”
　　余何翠绿的眼睛弯起，温柔笑道：“嗯，好巧啊，纪星。”
　　余何取出一个杯子，问道：“酒还是水？”
　　纪星反问道：“要不来杯果汁？”
　　三人笑了起来。
　　余何给纪星倒了一杯酒，及肩的金发遮住他的脸，只听他声音含笑道：“只有酒和水，没有第三选项。”
　　纪星端起酒抿了一口，疑惑道：“周延你怎么在这儿？”
　　周延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纪星压下疑虑，道：“没事，只是有些意外。”
　　周延眼神复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这次任务顺利吗？”
　　纪星靠在椅背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道：“一点儿也不顺利，差点没丢了命。”
　　余何单手支头，笑眯眯道：“这就有些夸大其词了，有你和沈实在，还能有什么难关？”
　　纪星倏然抬眼对上余何翠绿色的眼眸道：“余何，黑市的信息网是不是有些太广了？”
　　余何毫不在意的笑到：“我的信息网不等同于黑市，这种机密事件有人敢买，我也不敢卖啊。”
　　纪星脸上挂着笑，但眼神冰冷无比：“最好是这样。”
　　余何摇了摇酒杯，冰块同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纪星喝了一口酒道：“你们听过‘人面毒蝎’吗？”
　　周延目光一闪，紧接着惊讶道：“人面？”
　　余何兴致盎然道：“这个‘人面’是比喻吗？”
　　纪星知道以余何的信息网肯定知道人面毒蝎这种异变体，而且基地对此也并没有保密要求。
　　纪星苦笑道：“当然不是。”
　　纪星饮尽杯子里的酒，目光锐利望向余何，道：“余何，做个交易怎么样？”
　　余何依旧笑眯眯的望着纪星，心中已有猜测。
　　“说来听听。”
　　“我告诉你人面毒蝎的由来和能力。”纪星用手指点着桌子，“而你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而你又愿意说的，如何？”
　　余何抿了一口酒，道：“这似乎是个亏本买卖。你知道的，黑市从不做亏本交易。”
　　纪星取出一枚紫色的源核，笑道：“如果我有人面毒蝎的源核呢？”
　　除去上交给基地的源核，纪星还留下两枚。
　　余何敛起笑意，道：“你给我人面毒蝎的血液，我告诉你一件有关它的机密，如何？”
　　纪星勾起唇角，道：“成交。”
　　“我也该走了。”周延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回头再聚。”
　　“周延，你不想知道有关它的消息？”纪星望向他。
　　周延攥紧外套，垂眸无言。
　　纪星道：“留下来听听把。”
　　余何给纪星倒了一杯酒，笑眯眯的望向他，示意可以开始了。
　　周延把外套放在椅背上，坐了下来。
　　“人面毒蝎是金乌教研究出来的。”纪星调出一张人面毒蝎的图片。
　　“人面毒蝎分为两种，一种是成年体，毒蝎的背甲上就会有人面，同时在毒蝎步足与毒刺尾部会有眼睛，成年体的毒蝎防御力极强、毒性高，人面的声音具有精神污染，拥有一定智慧。”
　　余何眼中满是兴奋，打断道：“这种智慧有多高？”
　　纪星想了想道：“他们会在夜晚主动进行捕猎，而且会对猎物进行包围。”
　　余何不由得有些失望，但纪星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再度激动起来。
　　“奇怪的是这种毒蝎似乎会‘教育’自己的后代，在后代遇见危险时且明知自己会死的情况下，仍旧毫不犹豫的去救后代。这有点像是…”
　　周延接道：“人类才会有的情感。”
　　纪星点了点头，接着道：“而这种成年体可怕的地方在于它能够使用赋能者的能力。”
　　余何诡异笑道：“拥有一定智慧，能使用赋能者的能力。让我猜猜，这种人面毒蝎是在人类身上实验而成的？”
　　纪星脸色一沉，余何知道了答案，端起酒一饮而尽，道：“继续。”
　　“幼年体的毒蝎背甲则没有人面，防御力与毒素也是一般水准。”
　　良久，纪星补充道：“成年体的人面毒蝎源核在人面口中，幼年体毒蝎的源核在腹部。”
　　纪星取出一个外部由金属包裹的试管，
　　和源核一起放在桌子上，道：“由来、源核、血液。”
　　余何按耐住内心的激动，道：“金乌教近几年的动向无外乎是人体实验，当然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余何看了一眼紫色的源核，似笑非笑道：“现在看来倒是有点儿小瞧他们了。”
　　纪星皱眉道：“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余何把金发撩到耳后，笑到：“别急，重点在后面。”
　　“金乌教之所以在两年前阻碍鹑火计划，是因为……”余何脸色严肃，“太阳病毒。”
　　周延不解道：“和太阳病毒有什么关系？”
　　余何夹了两块冰放在酒杯中，道：“人类对于太阳病毒的看法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灾难型，他们认为太阳病毒的产生是一场灾祸，而另一种则是恩赐型，他们认为太阳病毒带来的是进化。”
　　“金乌教显然是第二种，而两年前基地派队前往云城获取有关抵抗病毒资料的行为明显与他们的利益相悖。”
　　周延打断道：“可两年前的行动是最高机密，金乌教怎么会知道？”
　　余何好看的眼睛弯起，望向纪星道：“是啊，纪指挥官，为什么呢？”
　　纪星心中泛起杀意，眼神冰冷道：“这就是你的诚意？”
　　余何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道：“这只是最表层的一部分，实际上这是基地同金乌教的一次博弈，现在看来算是打了个平手。”
　　“早在鹑火计划前基地就知道金乌教的存在，但奈于对方隐藏的太好，多次都未能成功剿灭对方。而云城就是让对方浮出水面的契机。”
　　纪星道：“云城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切之始，一切之终。”
　　余何抿了一口酒，道：“所有的故事在这里开始，也将在这里迎来终结。基地的想法很美好，但错算了金乌教的实力，所以你们才会死伤惨重。自那之后，第五区区长被发现与金乌教有所勾结，于家中自焚。”
　　气氛足足沉默了十几秒，，周延疑惑道：“没了？”
　　余何无辜的望向两人，摊手道：“不然呢？”
　　纪星把手放在源核和金属试管上，意思很明显。
　　余何无奈道：“好了好了，肯定是还有的。纪星，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怎么和沈实那个面瘫脸一样。”
　　余何从手腕上取下皮筋，把头发扎起，道：“我去取个东西，等我几分钟。”
　　等余何出去后，周延犹豫道：“纪星，这件事……”
　　纪星眼神冰冷道：“我当时并未接到有关剿灭金乌教的任何命令，要么是基地将命令下达给苏羡，要么…命令被拦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