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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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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晕车吗？”林见月问刚刚上车的曾染梅。
“叫什么阿姨，叫伯母。”曾染梅先是笑着纠正了林见月这个称呼。
“我不晕车的。”然后再是回答林见月的问题。
“去哪呀伯母。”
“我对南城不太熟，去哪都可以。”
“其实我也不太熟。”林见月只知道个大概，毕竟开了这么久的网约车，但具体不太熟悉。
“要不我先去你家坐坐，也顺便跟你聊聊天。”
早上近十一点。
“好的。”
十五分钟，这次导航倒播报的准时。
“让您见笑了，房子有点破旧。”林见月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都是从这过来的。”曾染梅倒是没介意。
“别有洞天哦，好温馨呀。”在林见月推开门之后，曾染梅说。
怎么母女俩都这么说。
“您随便坐，我去给您沏杯茶。”
坐在沙发上，曾染梅看着屋内客厅，几乎是一览无遗，但是被布置的很有条理，一丝不苟。
仿佛暖色调充斥着屋内每个角落。
“伯母，茶。”
“诶好。”曾染梅接过了杯子。
林见月也坐了下来。
都是些寒暄的无关紧要的话题。
半杯茶后，曾染梅问，“小林呀，你爸妈知道这件事情吗？你和猪猪恋爱的事情?”
“目前还不知道。”废话，本来就是演的。
“那他们知道了怎么办，你会告诉他们吗？”
“我会找个时间告诉他们的。”林见月回答的滴水不漏。
“什么时间呢？”
“等我能找到份稳定的工作，能有足够的底气的时候。”
“那你爸妈会不会支持呢。”
“她怎么回答的？”苏槿言问曾染梅。
“你猜猜。”曾染梅故作神秘。
“我怎么猜得中。”
“她说的话令我很惊讶，也很感动。”
“她说，如果她们支持更好，但不支持也没事，不需要得到她们的支持。”
她说，爱是纯粹的，不受任何物质的桎梏。
怎么说的这么好，林见月真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苏槿言乐开了花，“让您别担心我吧，我女朋友很好的，满意了吗？”
“确实很好，有礼节有礼貌。”
“是吧，您现在放心了吧。”
“说话滴水不漏，举止恰到好处。”曾染梅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那当然。”苏槿言有点小骄傲。
曾染梅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然后看着电视机。
“怎么，今天又看电影了？”
“对，看的老片子啦。”
“那怎么现在关电视了。”
“太刺眼。”苏槿言说。
林见月关掉了房间的灯，仰头的时候光线太刺眼总是闪着她的眼睛。
没有柔光。
林见月对自己不解起来了。
明明是假装情侣，为什么说的话这么深情，这么真实，内心期待也是。
明明不要期待什么才是最好，为什么总在期待自从遇见苏槿言开始。
林见月讨厌这种状态。
她讨厌某种状态的时候就会静默，点一根烟，让尼古丁克制自己，保持最平静的时刻。
现在也是，坐在沙发上，才洗的烟灰缸已经有了两根烟头。
林见月捻灭了第三支烟，烟灰缸里积了薄薄一层灰。
窗外夜色渐浓，月亮光是唯一的。
林见月似乎又能看见月亮了。
徘徊，林见月在徘徊。
徘徊是犹豫，是想但不敢，林见月是一个胆小鬼，尤其在面对“很大”的事情的时候。
但至少，能看见月亮，这会是给她的唯一的鼓励，帮助她走出胆小的心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网名是什么意思吗？”林见月拿出手机给苏槿言发消息。
那边没有马上回复，“苏槿言6.19”的聊天框格外显眼。
林见月一直在刷新，一直没有动静。
约莫七八分钟，苏槿言发来了消息，“是什么意思呀？”
林见月给她讲清楚了。
“但是今晚的月亮很大很亮诶月月。”苏槿言说。
“你是能见到月亮的！”
“遇到你之后月亮都很大。”好暧昧的一句话，是从林见月嘴里说出来的。
“好呀，谢谢你的信任。”苏槿言回复。
苏槿言就在那，也能安慰到林见月。
今天的月亮大不大林见月并不关心。
但苏槿月就是她的月光。
......
周四。
“你吃晚餐了吗？”大约五六点，苏槿言发消息给林见月。
“还没，怎么了？”林见月正在抽烟，准备找地方去吃饭，很巧。
“我们一起吃吧等会，吃完再去学校。”
“好。”
“那半小时后你来庭之都接我，我马上化完妆了。”
“好。”
“吃什么？”苏槿言上车后问。
“我都行。”林见月在这方面不挑。
“好冷，我们还是去吃火锅吧。”
“好。”
“月月，你知道你的口头禅是什么嘛？”
“是什么？”林见月疑惑。
“是‘好’啊，你就像机器人！”
“那我进化了。”
“怎么说？”
“从木头进化成机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一本正经讲冷笑话好好笑哦。”
“我还知道一个冷笑话。”林见月难得的自己开辟一个新话题。
“那你讲讲。”
“你知道海水为什么是蓝色的吗？”
“为什么？”
“因为海里有很多鱼，鱼会吐泡泡，blue，blue，海水就变蓝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笑吗？”林见月看见了苏槿言那张假笑的脸。
“好笑，但是我早就听过了。”
“那你还配合我。”
“因为不想扫你的兴。”苏槿言回答。
苏槿言塞给林见月两个暖宝宝。
“今天冷，多给你一个。”
“那作为报答，我可以每周四周五给你讲个笑话。”林见月说，一本正经。
苏槿言笑着答应。
确实冷，南城难得今天这么冷。
“我再讲个冷笑话给你听。”林见月继续说。
在等红灯。
“好呀，你说。”
“一根牙签正在追赶一直刺猬，你说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牙签正在赶公交。”
“哈哈哈哈这是你从哪学的。”
“网上学的。”
确实是网上，叫哄女朋友的一百个冷笑话。
哄女朋友的，林见月心里发痒。
“这次感谢你了。”饭桌上，苏槿言对林见月说。
“你付钱了。”林见月说了“实话”。
“那也得感谢你呀，演技这么好。”苏槿言给身旁的林见月夹了一片黄喉。
苏槿言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为什么吃饭不坐自己对面，而是要坐旁边呢？林见月想。
“你是一个老好人。”林见月评价苏槿言。
“为什么？”
“瞎说的。”
“好奇怪的月月。”
“你的形容也很奇怪。”林见月说。
“怎么奇怪了。”
“你总是叫我好月月。”
“好月月没有问题呀。”
“怎么没问题，好言言？”
“对啊，我接受这个称呼。”苏槿言说。
“那好猪猪呢？”
“你滚……不准这么叫我啊啊啊。”苏槿言果然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称呼。
“想去看电影吗？”苏槿言发出邀请。
“什么时候？”林见月问。
“今天我下课之后。”
“看什么？”
“《猪猪侠·一只老猪的逆袭》。”
“行。”
苏槿言哼起了猪猪侠主题曲，“噢，GG bond童话里做英雄……”
“GG bond是谁？”林见月突然好奇。
“就是猪猪侠啊。”
“GG bond就是猪猪侠？”
“对啊。”
“怎么了？”苏槿言又问。
“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噢。”明显林见月就是不愿细说，苏槿言干脆也没继续往下问。
苏槿言下课已经晚上九点半，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
她裹紧外套走出校门，一眼就看见林见月靠在车边等她。
“等很久了吗？”苏槿言小跑过去，注意到林见月肩头落了几片枯叶。
“刚到。”林见月为她拉开车门，动作自然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你真的愿意看《猪猪侠》？”苏槿言突然凑近，“其实我们可以看别的。”
“就看这个。”林见月停顿一下，“GG bond，挺有意思的。”
......
看完电影已经快十一点半，林见月把苏槿言送回庭之都。
回程路上，苏槿言睡着了。
等红灯时，林见月侧头看她，街灯的光影一道道掠过苏槿言安静的睡颜。
那一刻，林见月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徘徊什么。
不是害怕开始，而是害怕结束。
不是不敢期待，而是不敢承认期待。
车停在苏槿言门口，林见月轻轻叫醒她。
“到了？”苏槿言睡眼惺忪，声音软糯。
“嗯。”林见月下车，绕到另一侧为她开门。
苏槿言站在门口，搓了搓手，“那…下周见？”
“等一下。”
她从车里拿出一个纸袋，“给你。”
苏槿言打开，是一条浅灰色的围巾，质地柔软。
“今天路过看到的，”林见月语气平淡，“觉得适合你。”
其实是特意买的。
“那谢谢你啦，好月月。”苏槿言笑着说。
“去吧。”
“好，拜拜。”
“拜拜。”
林见月没有马上走，而是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却没有抽，只是看着烟灰一点点变长。
“给我再讲个冷笑话吧。”
“好。”
“你知道什么动物最喜欢问为什么吗？”
“不知道，什么动物。”
“是猪。”
“为什么？”
林见月看见这个预料中的答案笑了起来，扔烟头，开车。
“你滚啊林见月！！！”
微信上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