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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失血住院之日，新的修罗场拉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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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院了。
原因是失血过多。
对一个S级猎人而言，这是极为荒唐的理由，可事实却不容辩驳。
袭击我的，是“秘境种子”。
那名伪装成护士的东西，在头颅爆裂的一瞬间，将病房化作小型秘境，把我和许安然困在其中。
事后，秘境分析师们百思不得其解。
种子往往会选择无人之地悄然发芽，以便扩大规模。
可它却偏偏潜入医院，还化作护士这种极易暴露的身份。
概率极低。
巧合到令人怀疑。
几乎像是……有人刻意安排。
“几天间身份反转，感觉如何？”
病房里传来轻笑。
姜泰信提着水果篮，随意搁在床头柜上，眉眼间满是狡黠。
“糟透。”我倚着床背，冷哼一声，胸口的隐痛让我呼吸不畅。
“哈哈，看得出。”
身为S级猎人，却因失血被迫住院，原本顶尖的声望几乎成了空谈。
治疗过程更是被严密封锁。
毕竟若消息外泄，恐国内民心动荡，邻国也必然趁机施压。
真正的威胁，却并非来自外敌。
“协会在质疑你的资质。”
“去他们的。”
那场会议我没出席，剩下的会长、代言人、副会长们，必然已经大肆非议。
赵承曜和林景渊都提醒过我，协会很可能就是暗中派出种子的那一方。
“协会长视你为眼中钉。”
“当然。”我冷笑。
“我建立黑鹰公会早于协会的成立，从未承认过他们的权威。既不遵他们的规矩，也不替贝塔、伽马、德尔塔输送人手，更拒绝他们强推的猎人。厌我，是必然的。”
姜泰信微微一愣，随即感叹。
“你竟把陆谨言的底细说得如此透彻。”
他似在惊讶，可在我看来，这话却格外刺耳。
什么叫“竟然”？
就算我被他们视作垃圾，也绝不代表我会浑浑噩噩。
魔石手续费这点利益，不至于引发如此大规模的角力。
这背后，绝不只是钱的问题。
0.3%，不过是数字。
协会不去追查种子来源，反倒在暗中斗气。谁先低头？
我无意退让。原作里的陆谨言尚且不屈，我更不能比原作还退步。尊严，不容践踏。
“正好。既然他们质疑我的资质，我便安静一阵。”
“安静？你会安静？”
“休息。我累了。”
这不是谎言。身体确实疲惫。虽说失去半身血，但凭借S级的体魄和顶尖医疗队伍的照料，一天之内便能恢复大半。只是精神仍旧倦怠。
“你干什么！”
我伸手扯掉药剂点滴，姜泰信瞪大双眼。
“说过了，我要休息。”我耸肩，唇角带笑。
“可是”
“我要回家。”
“什么？”
“一周的疗养假并不过分吧？我这么拼命，实绩够硬。S级猎人如此勤奋，难道还不配放一周假？”
这话半真半假。大多数S级猎人从不理会二级以下秘境，全都交给属下处理。唯独陆谨言不同，连三、四级的秘境都亲自出手。
这也是他虽人品乖张，却依旧受到推崇的原因。
本质上，他是个好战分子。秘境一旦开启，必然会被他清剿殆尽。
姜泰信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疯子。
“真疯了？一周不在，会长之位空着？S级缺席？”
“无妨。我已经找了替人。”
“替人？”
他眉头紧锁，忽然心有所感，猛地转头。
我同样察觉到气息的靠近。
“来了。”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推开。
银发、淡瞳的女子迈步而入。
姜泰信目瞪口呆。
我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表情。
“你妹妹。”
来者，正是姜泰信的妹妹——姜信雅。
原作中她只是寥寥几笔的龙套人物。若非此刻出现，我几乎要忘了她的存在。
记忆里，许安然曾在姜泰信住院时短暂遇见过她。
“陆会长，您好。”
初见时，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如此绝色的女子，近乎银白的长发，异域般的精致面容，身姿修长，气质清冷。
若说是许安然的探病客，未免也太过耀眼。
凭什么他一个F级训练生能认识这样的女人？
然而下一句，彻底打破了我的错觉。
“我是姜泰信的妹妹，姜信雅。”
“哦……”
我调出她的状态面板：
<人物状态总览>
姓名：姜信雅
年龄：22岁
觉醒阶级：A
生命值：10500
魔力值：6705
核心技能：[风旋涡 Lv.16]，[盗神步 Lv.12]，[台风 Lv.8] ……
综合等级：109
我不由得暗暗叹服。
这份属性放在A级中已属顶尖。尤其是“风旋涡”，那原本是S级技能，她竟然能在A级阶段修炼到16级。
综合等级虽仍低于S级，但潜力十足。
只要突破，便极可能成为S级猎人。
会长的妹妹，果然不凡。
既然她亲自登门，来意自然不止于寒暄。
“因我会长，许安然训练生受伤，深感遗憾。”
直呼“会长”让我失笑。亲哥尚且如此，她却冷淡至极。那份疏离，反倒叫人心里发寒。
“无妨。当事人已道歉，许安然正在恢复。”
我压下后话，他仍昏迷不醒，说再多也无益。
“谢宽容。祝许安然早日康复。”
她的笑极像姜泰信，唇角上扬，却空洞得没有一丝灵魂。就像机器般预设好的表情。
这样的女人，断不是许安然的女友候选。李若雅才更合适。
“告辞。”
姜信雅没有多停留，转身去推门。我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你属于哪家公会？”
“伽马。”她回得平静，目光波澜不惊。
“有要职吗？”
“无。”
可惜了。以她的资质，却只能默默无闻，恐怕是因为协会的规矩——表面说是“防止一家独大”，实际上却是压制家族势力。
难道就让她永远当个龙套？不行。若能善加栽培，她有望升至S级。那样一来，对我将是极大助力。拉拢她，未尝不可。
“不想更高？”我盯着她，语气不经意。
姜信雅却露出了真正的笑，那一笑不同于方才的机械，而是带着几分锋芒。
“怎会不想。”
“疯了。”
“不疯。”
她眼神清澈，分明是认真的。姜泰信若在，必定强烈反对，但我已然做了决定。
“从今往后，姜信雅助我。”
她与赵承曜、林景渊一同，成为我的辅佐。合约到期，转会并无障碍。
果然，姜泰信的声音骤然高了半度：“转黑鹰？你这是和协会彻底结怨！”
姜信雅只是浅浅一笑，并未答话。我替她回应：“反正我本就和协会不合。抱歉，把你妹妹拉过来，她自己同意的。”
“可她”
“我负责！”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怔住。
“什么？”
“负责就行！她既是你妹妹，也会是黑鹰的一员，不必你担心。”
“……”
“我保证。”
姜泰信愣了，沉默许久，终究没再开口。他转身离去时，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喉咙发紧，暗自吞下口水。这反应……太不像陆谨言了。替他人担起责任，甚至保证守护，纵算是友善，也未免太离谱。
长久的静默后，病房里只剩我与姜信雅。她神色泰然，仿佛这一切本就理所应当。
“谢护，陆会长。”
“约定好的。”
我本该畅快，却提不起笑意。姜泰信的表情犹在眼前，他忧的并非协会，而是妹妹的安危。
我却在不知不觉间，与他约下了契约般的承诺。姜信雅是我的人，是黑鹰的人。
那一刻，我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错觉。仿佛自己多了一个妹妹。
只是，这个妹妹，比我前世的亲妹更美丽、更危险。
我轻拍她肩，吩咐：“叫林景渊，出去等。有需随时说。”
“是。”
她低声应下，神态恭顺，似已然把自己归入黑鹰。
临出门前，她忽然转头，平静开口：“许安然训练生在外等。”
我目光下意识投向门口，不必亲见，也知那股忧郁气息正从外面透进来。
姜信雅此刻提起，未必只是顺口，怕是别有深意。
“去吧。”我点头。
“是，休好。”
她转身，推门而出。门开的一瞬，许安然正立在门外。
他的目光冷冷锁在姜信雅身上，不再是平日那副温顺模样。
姜信雅却只是浅笑点头，从容经过。
我与许安然对视，他唇轻轻抿动，却始终没有迈进半步。
“会长……”
病中，他从未入内探视，实在反常。
但我并未恼火，毕竟他几乎天天守在病房门口。
只是疑惑——既然来了，理应进来才是。
我叹了口气，起身欲迎，他却慌张出声：“会长，还动……”
“这话什么意思？住院不探病的人倒有脸说？”我冷斥一句。
他的脸猛地僵住，低下头，像是羞愧。
其实该怪的人不是他，反倒是我。屡次把他拖入险境，这份愧疚才该由我来承担。
可他低头的模样，却好似连开口道歉都难。
反应过了头。
“别为无谓事愧疚。”我淡声提醒。
“会长。”
他猛地抬头，目光炽烈。那股灼热感几乎要把我的心都烫颤。
这眼神……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会长到底……”
话未完，眼神忽然剧烈颤动，像是重物坠地般骤然停下。
就此打住，却更撩人。似是心中胡思乱想，又被生生咽下。
忒善良的小子。
“回家。”
他目光随之一震，所有的动荡都在这一刻平复下来。
不是不安，而是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