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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明明该放手,他却死死抓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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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必须被护?”
许安然的话铿锵得像少年漫主角,我却断然驳回,语气冷硬,胸中怒意翻涌。他脸庞僵硬,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紧抿的唇带着倔强。那目光没能软化我,只激得我更怒。满脸擦伤,石膏裹身,瘦弱身躯——无一不刺痛我心。这怒火,其实是未能护住他的自责。
“你弱,能何为?一无是处!这次除被S级打得半死,还干了啥?你就是个沙袋,仅此而已!别妄想!”
话一出口,我心一沉。太过了。
【登场人物许安然感深重责任】
【对你感强烈情绪】
他目光扭曲,似受重创,低垂着头,紧攥的拳死死抓住床单,指节泛白。该死,他还展现出一副少年漫式的觉醒套路!我何德何能让他担心?错得离谱!
他无亲无友,身边稍熟的也只有我,亲近不奇。但鲁莽冲撞、受伤,这不是我计划里该出现的。
“许安然。”
“……”
“说话。”
“是。”
他嗓音低沉,似含怒。我咽下一声叹息,斟酌言辞。他状态如此,再压只会适得其反。鞭子抽完,总得给糖。
“你以为只你会担心?”
“欸?”
他抬眼,忧郁目光正撞进我心口。我清了清嗓,硬着头皮说下去。
“你担心我,我不比你更担心你?”
这话一出口,手脚都蜷紧,尴尬至极。然经验告诉我,他一旦听见软话,总是真心喜欢。果不其然,他神色一变,圆睁的眼清澈如星。
“你担心我?”
“不然呢?”
问得显而易见。这事本就因我而起。狂症是我过火,虽仍羞于忆,却无法否认。
“总之,小心。你受伤,我……”
话还没说完,忽然见他脸红如番茄,目光游移,羞涩得让我无所适从。气氛霎时僵硬,空气里满是尴尬。
“下、次小心。”
“嗯。”
他声音细若蚊鸣,低头把被子拉到下巴。堂堂男儿,却偏像羞怯女高生,这家伙!
忽然敲门声响起,赵承曜推门而入。
“会长,许安然训练生有访客。”
“哦?”
我心里一喜,总算有机会逃开这股窘迫气氛。是谁来探望他?疑惑间,一道纤细嗓音传来。
“失礼了……”
李若雅羞涩步入,弯腰鞠躬。
女主事件?
“会长!您好!”她猛然抬头,慌慌张张行礼。
“哦,嘿。”
我细看她。怎今才觉?她容貌出众,气质端庄。作为许安然的首位女友兼伴侣候选,她的出现理所当然。初遇便护他,频频露面自有缘由。有无男友无妨,若许安然注定是主角,她也尽可被夺心。
我忙退开一步,示意无碍。李若雅局促地偷瞄我,我只慈笑点头,打算帅气离开。
可忽然,手被人紧紧握住。此地,谁敢抓我?
我缓缓转头——是许安然。目光相撞,他瞳仁剧颤,似惊涛骇浪。
“干嘛?”
“那个……抱歉。”
他小声道歉,却没松手。赵承曜眼神一冷,锐光闪过,似要出声制止。
“许安然,放手。”
“你出去。”
我冷声斥退赵承曜,又盯着许安然,目光催促:搞什么?此时把我赶走都不过分,甚至更自然,可他偏偏抓住我?
“有话?”
“能……一起留吗?”
他冲动喊出,声音震住三人,连他自己都愣了。
【登场人物许安然感困惑】
【许安然不愿松手】
我瞬间明白。他紧张!我若走,他就得独自面对这位顶级美人。原来如此?
我果断甩手,冷声道:“够了。”
“啊……”
他被推开,怅然望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可怜。可惜没门!我只是向李若雅略一点头,便径直离开,爽极。这小子还想装可怜?别忘了,你可是未来后宫男主!
他疗养期间,我则潜心修炼。幸好先前遇上姜泰信,让我不得不直面狂症与S级资质的问题。事实证明,我的情绪极易被点燃,而一旦过于激烈,就会诱发狂症。S级若连情绪都掌控不好,确实危险至极。
魂穿至今已四月,同步率却只有区区20%。起初我以为无需完整继承陆谨言的记忆,但现在立场却渐渐动摇。与许安然同居的这段时间,日子安稳,几乎没有狂症的诱因。
上次对战贺承逸,虽也爆发,但那是药物影响,再加上我当时正当防卫,并不算真正的硬碰硬。可这次不同,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与另一位S级正面对决,才让我深知自己的不足。
于是我开始频繁进入秘境,疯狂扫荡魔物,把技能挥到极致,硬生生将手感练回到接近S级的水准。
某次切磋过后,另一位S级会长拍了拍肩,冷冷评价:“你终于回到原本的实力了。”
我只轻描淡写地回:“只是找回初心。”
话虽如此,但姜泰信那锐利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我,显然不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短短几天,你言辞都变了,整个人像换了个样……”
“喂,你差点弄死我训练生,知不知道?”我不耐烦地怼了回去,他这才闭嘴。
他的恢复很快,S级体魄果然非凡,几乎看不出什么虚弱。只是……□□那处终究没能痊愈。阉了的姜泰信,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同业友人之一。至少有一点我能确定,他再也无法对许安然心怀不轨,这对我而言,比什么都来得安心。
然而不知为何,他总会时不时提起许安然。
“你那训练生,现在怎么样了?”
他问得频繁,眼神似乎真带着责任感。
“关你何事?”我冷冷打断。
“我只是……”
我索性压住他任何可能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打断:“别管。他死活吃饭,都与你无关。”
姜泰信沉默片刻,忽然苦笑,脸上闪过一抹难得的忧色:“别太敌视。我不会做你担心的事。”
他那一瞬间的表情,既像放下,又像哀凉。可我看着,心情却格外畅快。
“对,你废了?正好,今后干净点,别再搞花样!哈哈。”
姜泰信神色微沉,只回了两个字:“过分。”
许安然重伤,确实让我心里憾恨。可若换个角度想,能把侵犯者阉了,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不料他忽然提起:“听说你和贺承逸有事?”
我眯了眯眼,冷声反问:“你怎么知道?”
其实比起他本身,我更在意的是“贺承逸”这个名字。姜泰信却只是摇头,不肯解释。
贺承逸那家伙性情恶劣,与陆谨言向来最不对付,也和其他会长全都不和。明明是S级,却是最弱的一个,心里满是受害妄想和自卑,全都靠欲望发泄。
原作里,许安然就是第一个受害者。想到这里,胸口的杀意瞬间涌上来,我不得不死死压住。情绪一旦失控,狂症立刻会被诱发,这点我绝对不能忘。
姜泰信继续道:“你和贺承逸的不合,应该也因那个训练生吧?”
我心里一凛,随口低喃:“别管,我自会处理。”
“可你和贺承逸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他若借你们之间的事找茬,你未必拦得住。”
他的话并非全无道理。未遂侵犯的攻,行为往往最难预测。姜泰信在那件事之后反而变得意外温和,但贺承逸呢?会不会同样?
我冷哼一声,心里已有答案。就算他是S级,也是其中最弱的一个。真要发狂,再揍就是。等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剧情才会进入下半场,现在还不必太忧心。
“我自会办。他就是个自卑狂,发疯了也不用理,忽视便是。”
姜泰信沉默片刻,才缓缓应声:“……也对。”
语气是认同,可他眼底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让我没法放松。每次他用这种态度收尾,必然藏着什么不安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