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犬科兽人的大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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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实在没想到，在莱特脱离小狗状态之后，还能看到他如此“小狗”的一面。
是否因为此前禁令太过，导致小狗把原本简简单单的小事看得格外重要？
毕竟只是呆在人类的床上，就算因此弄脏床单或者让脱落的狗毛沾满被子，似乎也不是值得认真计较的事情。
但他能看到莱特表现得非常高兴，露出那种有点得意又要努力克制的神情。
也许……这也不算是坏事。
以及，看起来莱特确实不知道他在家里的行踪实际上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么要不要稍微吓他一下呢？姜临夜有点儿坏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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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姜临夜刚换下来的睡衣上。
姜临夜的睡衣总是非常宽松的款式，因为持续的穿着，上面混合着残余的身体气息。
如果问姜临夜自己那是什么味道的话，姜临夜会说大概是衣物柔顺剂，沐浴露或者身体乳之类的混合的气味。
总的来说，和他的身体基本没什么关系。
但也许是莱特的心理作用，他觉得这个气味特别好闻。
又或者只是小狗才能辨别出的某种特殊的气息？毕竟身为兽人，嗅觉应当是比普通人类灵敏很多的。
也许这种糟糕的爱好只有今天才能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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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看着埋首在自己的睡衣里狂摇尾巴的犬科兽人，突然想起了此前和莱特的共同回忆。
那个时候莱特刚到家，姜临夜还没习惯和狗一起睡觉。
狗企图上床，他严厉表达了禁止的意思，拒绝这个毛乎乎的小团子把它深色的狗毛弄到自己的被子上。
偶尔有一次，狗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爬上床，窝在床脚，差点被起床的姜临夜掀翻到地上去。
小狗当时满脸无辜，仿佛是姜临夜自己允许的此种行为。
但姜临夜很认真地责备了小狗，并且宣称要克扣小狗的狗零食作为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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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莱特已经是成熟的兽人了，狗零食应该没办法作为一项惩罚的内容了吧？
但是做出这样的事，得不到惩罚也是不可以的。
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太被溺爱了。
姜临夜想。
虽然工作其实很忙碌，但姜临夜仍然打开了家里的监控，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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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以为自己会看到莱特做点更糟糕的事情，比如在自己的衣服上做点只有独处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然后把衣服全部都弄脏。
毕竟之前莱特还在发情期里，躺在床上表现得躁动不安，姜临夜当时还亲手帮过他。
但实际上莱特似乎还没有胆大到那种地步。
他只是取了很多姜临夜穿过或者没穿过的衣服，有那种柔软的贴身衣物，也有更厚实长度也更长的外套，然后把它们堆积在一起，自己蜷缩进去团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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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部分衣服都已经被清洗过了，莱特几乎无法获得那种姜临夜贴身穿过同时还没被清理掉穿着痕迹的衣服。
也许这些衣服只是表达了某种象征含义。
他想要得到姜临夜的贴身衣物，想要埋在姜临夜的气息里面，想要感受姜临夜的痕迹。
真是小狗行为，姜临夜想。
有几件很容易皱的材质已经在他的动作里揉成了腌菜。
也许狗窝就是这样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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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对莱特的动作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毕竟他也不怎么介意莱特这样使用他的衣服。
反正他衣服有很多，也并不非要穿被莱特拿走的那几件。
他想要惩罚莱特也只是惩罚他不告而取。如果莱特询问他的话，他应该会毫不在意地答应下来。
但莱特不知道姜临夜的想法。
他只是一边兴奋，一边又有巨大的负疚感。
狗偷偷在家干坏事。狗坏。
他的动作当然没有做的那么过分，但是并不妨碍他在脑子里做出一些糟糕的幻想。
虽然姜临夜不在他身边，但姜临夜的气息沾染在他身上，足够他幻想一些足够亲密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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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在家做什么了？”
虽然姜临夜非常想吓唬一下莱特，但是繁忙的工作让他无暇逗弄小狗，而且他也并不真的想打扰小狗难得的任性。
而在他回家之后，发现莱特居然已经把那些衣服分门别类的收拾好，应该清洗的全都清洗和烘干了。
而且小狗还会看衣物上的标识，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机洗衣物被洗缩水”这类的糟糕事情发生。
如果他没有亲眼完完全全看到莱特做了什么，大约会怀疑这里有什么超出尺度的事情发生了。
他脸上忍不住就带出了一点笑意，好整以暇地问。
“是不是偷偷在家捣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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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笃定，莱特意识到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脸上渐渐浮起一层红晕。
如果自己那些糟糕的举动被他看在眼里的话……
也许姜临夜不会跟他计较，但这也太失礼了。
“主人……”
兽人毛茸茸的大尾巴垂下去了一瞬，又支棱起来，飞速来回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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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总是喜欢犬科兽人的大尾巴的。
这种讨好原本卓有成效，但姜临夜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的行为。
修长的手掌捉住尾巴来回抚摸把玩，把毛茸茸的大尾巴摸得油光水滑。
姜临夜抓住了莱特的尾巴，但尾巴仍然挣扎着要左右摇似的。……或许是它实在太喜欢和人类这样亲密接触了。
姜临夜心里觉得很有意思，口头上却坚决而冷淡，让莱特无法辨认他是不是生自己气了。
“做坏事的小狗会被主人惩罚。”
他仿佛在对莱特教导什么道理，一字一句讲得慢条斯理。
“好好想想……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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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呜”了一声，转而用自己圆圆的小狗眼睛盯着姜临夜看。
他有一双非常可爱的圆眼，故意眨巴眼睛看着人的时候非常容易就让人心软。
尤其是姜临夜这种狗狗爱好者，完全抵抗不了狗狗眼的注视。
“狗不知道呀。”
他故意耸耸鼻子，让小狗神态在自己的脸上复现。
“狗喜欢主人，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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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绷着脸和他对视三秒，终于撑不住抬手敲了莱特的脑袋一下。
尖尖的狗耳朵被敲得抖了抖。
“那你说，对我的衣服做什么好事了？”
啊……还是没有糊弄过去，莱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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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教育了莱特想要什么就要表达出来，也给了他准许。
莱特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姜临夜又竖起一根手指。
“还是要惩罚的。”
莱特的耳朵紧张地绷紧了，毛绒绒的耳朵尖似乎都在跟着用力。
会是什么内容呢？
会是疼痛吗，或者是其他什么需要忍耐的糟糕感知？
狗已经对此有所预设，因此也没那么害怕，更多的或许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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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小狗已经不喜欢狗零食了……”姜临夜故作严肃地宣布。“那么作为惩罚，本来计划今天晚上给小狗做的烤肠拼盘会被扣掉。”
“啊……”
莱特表现得有点惊讶。
实际上姜临夜仍然是把他当成小狗来对待，这种所谓的惩罚更像一句玩笑。
毕竟兽人对烤肠拼盘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但莱特不得不承认姜临夜说的这个计划确实非常让他心动。
毕竟他一直都非常喜欢姜临夜亲手给他做的各种食物，即使有时候姜临夜自己的主观意图是糊弄一下而已。
而第一次听说这个计划就是“已经取消”……莱特皱起脸，尖耳朵平平地往两边压下来，露出一副非常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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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下次计划吗？”
莱特凑近了姜临夜，用鼻子和嘴唇碰了碰他的脸。
“看你表现。”姜临夜笑着轻轻把莱特推开。
虽然心理上来说莱特对他的触碰似乎跟被一只小狗碰了一下没什么区别。
而且是他自己的小狗。
但实际上的感受……其实是被一个高大的兽人凑上来亲了一下。
兽人的体温总是比他热的，而且此犬科还有覆盖着浓密绒毛的尾巴。
他一边觉得这似乎没什么，一边又本能地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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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做了烤肠拼盘。
人是不可能抵抗卖萌大狗的，尤其是像姜临夜这种犬科爱好者。
莱特只是稍微多用狗狗眼看他一会儿，再跟在他身后摇一段时间尾巴，他就忍不住要抱他亲吻他，再打开冰箱满足他的要求。
狡猾的狗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了。
绝对不是人类太过溺爱狗狗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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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脂在烤盘里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绷紧的肠衣一口咬破后汁水四溢，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
油润表面令人食欲大振，内里的肉质足够紧实而富有弹性，高温更加激发了烤肠的香气。
烤肠的调味下得稍重，原本姜临夜有点担心莱特会变成秃尾巴狗，但想了想应当不至于那么严重。
给狗的日常食谱里加点儿维生素吧，他想，如果想好好保养毛发的话。
小狗只需要放纵自己的食欲就够了，而主人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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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沉浸在这种柔软的烦恼里，而莱特则兴奋地埋首在自己的食盆，尾巴快活地左右摇晃，还时不时上下敲打几下。
“宝贝。”
姜临夜重拾了这个有点过分亲昵的称呼。
“不要太放纵自己了。宝贝。”
他伸手，熟练地抓住了莱特粗壮的大尾巴，自上而下抚弄几下。
“你知道吗？之前我给你定制的正装是按照你当时的身材来的。”
“要是你越长越胖了，穿不下新衣服了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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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脸上的表情轻轻一动。
他原本是放松而舒适的，但姜临夜提起关于正装的话题，他似乎就本能地绷紧了一点。
原本来回乱晃的尾巴似乎也不动了，头顶的耳朵也直直地竖起来了，嘴唇也轻轻抿着，一副很严肃的神情。
他看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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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社会大部分衣服都采用了合成材质，并不需要身材管理，衣服自然会适应身材。
这种量体裁衣其实是不太多见的老派行为。
但想到是姜临夜要这么做，似乎又很合适。
但……
莱特关于这件事就没什么特别好的印象。他很犹豫是否要和主人倾诉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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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欣赏此狗的严肃神情，觉得光是盯着他看就能打发掉几个小时的时间。
兽人唇上还有刚刚大吃烤肠的痕迹，但绷着脸的时候五官显得鲜明，看起来有种富有攻击性的气质。
也许他不喜欢被束缚？还是想起了以前不愉快的经历？
可怜小狗。
“别担心。”姜临夜插起小狗盘子里的一块烤肠。“想吃就吃吧。要是穿不下的话，让裁缝再改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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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不是那种护食的小狗……至少不会在主人面前护食。
他不太在意地看了一眼人类的偏好，看起来是黑胡椒口味的。
要记住。
“没有。”他轻轻喘出一口气。“我……不会那样……放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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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姜临夜不由得又对他升起逗弄之心。
人类就是这样。对小狗一时怜爱，一时又想要逗他玩，看他满脸困扰。
“来这边。”他抬起手，又抓住小狗尾巴，顺着毛发的方向抚摸了几下。
“让我看看……这个尺寸……能不能好好穿进新衣服啊？”
其实给兽人的正装当然会给尾巴预留位置。皮带也会绕过那里，不用测量也知道不至于穿不进去。
但姜临夜身为完全没有尾巴的普通人类，对这个话题颇为喜欢。他很喜欢把玩莱特的尾巴，当然也喜欢看莱特那种有点儿无奈却又最终选择顺从的样子。
恶趣味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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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的尾巴轻轻从姜临夜手心挣脱出来，又灵活地在他手心敲了一下。
“狗好人坏。”
他小声说。
“不要嘲笑狗了。”
“没有笑狗。喜欢狗。”姜临夜一本正经地回答。
尾巴在姜临夜手心一触即退。
他合拢手指，有些回味地捻了捻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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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狗买新衣服，人好。”
姜临夜顺势凑近莱特，在他脸颊边低声纠正。
莱特很配合地稍稍低下头，尖耳朵灵活地偏转了一个角度，让姜临夜离他的耳朵更近一点。
姜临夜的声音越压越低，像说一个秘密。
“其实还有配套的新项圈……你想不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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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犬科兽人的大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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