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别离》呆大

1、暴风雨中的凝视

　　第一章：幽灵船

　　海上贸易繁荣，海盗以高科技手段劫掠航线上的货商船只，更有甚至，似乎想挑起华国与他国纷争，海盗的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力量介入，不只是表面看着如此简单。

　　地点：南部华国争议海域及周边港口。

　　钢铁舰首劈开墨蓝色的海水，溅起的冰冷浪沫在夜色中闪烁。顾言初站在“南望号”巡逻舰的桥楼上，肩上的少校肩章被昏暗的仪表盘灯光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她指尖划过电子海图的一个红点，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目标进入三号预警区，航向不变。所有单位，保持一级战备状态。”

　　无线电里传来一连串冷静的确认声。这是一次例行的拦截任务，目标是那艘如同幽灵般困扰了东南亚航线近一年的走私船——“夜莺”。但顾言初的直觉，那根经过无数次实战磨砺的神经，却在无声地预警。太顺利了，“夜莺”的航线简直像是故意画给他们看的。

　　“长官，雷达信号有轻微干扰！”声纳员突然报告。

　　几乎在同一瞬间，瞭望哨的声音透过风雨传来“右舷四十五度！有不明快艇高速接近！”

　　顾言初猛地举起望远镜，风雨交加的黑暗中，一艘没有开启任何航行灯的小型快艇，正以一种近乎自杀的速度，破浪而来，精准地切入“南望号”与“夜莺号”之间的航线。

　　它像一把黑色的匕首，轻易地撕破了海上防卫部队精心布置的包围网。

　　快艇上，一个高挑的身影立于船头。狂风卷起她墨黑的长发，如同一面战旗。

　　距离太远，顾言初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感受到一种睥睨一切的、野性的气息穿透风雨扑面而来。

　　那不是普通的走私犯，顾言初的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警告射击！”她下令，声音依旧冷静。

　　砰！砰！

　　警示性的枪声划破夜空。但那艘快艇非但没有减速，反而一个利落的甩尾，激起的巨大水幕几乎遮挡了全部视线。

　　紧接着，几声沉闷的撞击声和喊叫声从“夜莺号”的方向传来。

　　“报告‘夜莺号’侧舷发现不明身份人员登船！他们……他们动作太快了！”

　　顾言初的瞳孔微缩。黑吃黑？还是……

　　“探照灯！锁定那艘快艇！”

　　光柱瞬间撕裂黑暗，牢牢罩住了那艘幽灵般的小艇。艇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缓缓转过身，抬头望向“海燕号”的方向。灯光下，透过雨幕，顾言初看清了，是个女人。

　　黑色长发被风吹散如旗帜，右边眉骨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不但没有破坏她的容貌，反而增添了一种野性的美。

　　她的眼睛是罕见的灰蓝色，即使在暴风雨中依然明亮如炬。

　　但那双眼睛，即便隔着这样的距离，也像淬了寒冰的刀锋，锐利、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她们的目光，在探照灯的光柱中，跨越喧嚣的风浪，短暂地碰撞了一瞬。

　　随即，那女人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抬手，并非举枪，而是随意地挥了挥，像一个漫不经心的告别。

　　接着，她俯身发动快艇，引擎发出狂暴的咆哮，快艇如离弦之箭，瞬间没入雷达干扰区造成的盲点，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等“南望号”的突击队登上“夜莺号”时，船上只剩下几个被捆得结结实实、面如死灰的走私犯，以及一批被撬开关键箱锁、明显被动过的贵重货物。一份用防水袋仔细封好的文件，被一枚造型古朴、带着海浪纹章的飞镖，钉在主舱的桌子上。

　　文件内容，是“夜莺号”背后某个与军方高层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跨国财团走私违禁武器的铁证。

　　“查清楚那艘快艇和那个女人。”顾言初捏着那枚冰冷的飞镖，上面的海浪纹章仿佛带着某种挑衅。她望着快艇消失的方向，海面只剩下翻滚的浪涛，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那双冰冷又嘲讽的眼睛，却清晰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还有那莫名加速的心跳，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遥远过去的熟悉感。

　　风雨未停，真正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