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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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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冰激凌——”林蔚慢吞吞地走，拖长了声音念着。
宋雨轩可不会像程玱昱那样放慢脚步等她，从旁边推着她往前，“快点走，我要累死了。你能不能自己使点劲？”
“不能。”林蔚将更多的重量压到宋雨轩手上，懒懒地应。
“那就慢点吧，反正要吃雪糕的也不是我。”宋雨轩索性松了手，她可拖不动林蔚。
“本来也不急。”林蔚没骨头似的又靠在她身上，“50米决赛在下午，跳远在明天。”
“哎呀，忘了你要跑1500米，是什么时候来着？”
“滚啊，自己走路。”宋雨轩甩开林蔚，一脸郁闷。
偏偏她就是3班那个抽签抽到1500米的倒霉蛋，跑下来怕不是要掉一层皮。
“好了，请你吃，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说笑间两个人走到小超市。
学校的小超市地方不大，可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东西都有。
林蔚先一步进去拉开冰柜，看到里面仅剩一只的巧克力甜筒，眼睛不明显地亮了亮。
“宋雨轩，快点进来，自己挑。”
“来了。”宋雨轩应了声，似乎在和谁说话。
冰柜在最靠里的位置，林蔚回头，正好在门口的地方看到宋雨轩和苏晚舟。
之前加过微信之后也没有交流，宋雨轩说要认识也没有下文，林蔚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今天可能是第一次正面遇上。
“我是苏晚舟。”女生笑着打招呼。
温婉。
这是林蔚对她的印象。
苏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往上数几代都是有德有名的大家。
她和程琅不一样，那种沉静婉约的气质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林蔚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被束缚的感觉。
林蔚和她没什么交集，想来是不在一个圈的缘故。
各家的小辈里，她基本上只和宋雨轩走得近些，每次宴会都是被这人拉去。
和其他人倒是也会聊几句，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想到前不久听到的消息，林蔚在心里冷笑一声。
现在看来，是她一直没什么明面上的表现，才让有的人蠢蠢欲动。
“我是林蔚。”林蔚露出个恰当的笑容，旁边宋雨轩不太习惯，瞥了她一眼。
再一想似乎也不错，又低头继续挑她的冰棍。
“咚。”什么东西磕在桌子上发出轻响。
陈予希掏出一沓信纸，扭身看到自己桌面上多了个小风扇。往旁边疑惑地看了一眼。
“不是热吗？”程玱昱用细长的手指点了点信纸，“快写，我给你吹着。”
“不用了。”陈予希下意识地拒绝。
程玱昱的风扇没有底座，需要一直用手举着，会有点累。
“意思是不给我吹吗？”程玱昱假装伤心，“好啦，你专心写加油稿，班长给你保驾护航。”
陈予希觉得这人被林蔚带坏了。
没办法，她只能低头开始构思。
程玱昱的风速开的不大，微弱的风从那边吹过来，带着些她身上的香气。
闻起来是阳光下某种不知名的花香。
陈予希的思绪飘回军训那天，程玱昱背着她在操场上走。
当时她意识模糊，只隐隐约约的闻到让人心安的花香，原来是程玱昱身上的。
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陈予希偏头，正对上程玱昱的眼睛。
暖棕色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被看透了。
“班长，”陈予希声音很轻，“你还负责监督吗？”
“不是，我只是有点好奇。”程玱昱偷看被发现，也不心虚，“你继续写吧。”
她假意转头去看跑道，把视线挪开，听到沙沙的写字声就又转回来。
陈予希的字属于清秀型的，有点瘦，还挺好看。
程玱昱静静地看着，像是没见过有人写字。
她发现陈予希的“捺”并不会拉出去，反而是收起来，像是个很长的点。
很内敛，跟她这个人一样。
视线上移，陈予希的耳朵又带着一层薄红。
心里一动，程玱昱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碰上去。
陈予希刚好写到结尾。
耳朵忽然被碰到，她受到惊吓，笔尖在偏下的地方戳上个墨点。
抬头跟程玱昱对视，干了坏事的人毫无自觉，还开心地对着她笑。
操场上刚好的风吹过，她们之间又浮动起那股花香。
陈予希想，她大概是要完蛋了。
这种时候，她想到的事情怎么会是。
如果很久以后有人会问她记忆最深的一瞬间是何时，她甚至没办法说是军训低血糖的那天。
因为真正清楚意识到自己心动的时候，不是英雄救美的桥段，而是普普通通的这么一刻。
再也没办法否认。
“干什么呢？调戏良家少女？”林蔚恰好回来，把塑料袋里的冰棍贴到程玱昱脸侧。
陈予希立刻回过神，好险。
“程玱昱，你还不收加油稿吗？”见程玱昱含含混混回答不上来，林蔚就找了个借口把她支开。
“哦对哦，我现在去收。”程玱昱咬着冰棍站起来，林蔚顺势坐到她的位置上。
林蔚也给陈予希递了一根，趁着程玱昱走远：“你还是自己冰一冰耳朵为好。”
陈予希接过来道谢，伸手去摸耳朵，果然如林蔚说的一样。
宋雨轩找了一圈没看到乔知语，又过来问：“你们班‘后勤部部长’哪去了？”
“她应该还在……”陈予希往座区后面看了一周，“欸，不在了吗？”
“我再找找看。”宋雨轩嘟囔着走远。
“啧啧，我还以为你肯定对我们几个的行踪都了如指掌，看来其实只是有人特殊——”林蔚故意拖长的调子渐弱，消失在陈予希有点惊慌的眼神里。
“才没有，我只是在专心写稿。”陈予希反驳，随后“嘶”地吸了口气。
雪糕有点太冰了，她被冻得一激灵。倒是回过神来。
如果不是林蔚及时回来，刚才她可能会很危险吧。
毕竟是在那种情况下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