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生灵火花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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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会做噩梦，那么梦里一定是夜蛾老师挥斥方遒的模样。
夜蛾老师，求您别再提问我了——你面无表情，内心却在不停祈祷。
然而不幸执意要降临到你头上。
“はつ！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这节课第五次了，好想说脏话。
你忍住了。
你完美回答了夜蛾老师的问题，可他提醒你不要照本宣科。你当然知道这件事，你告诉夜蛾老师：“真要罗列出所有的情况，那作战时连裤子突然掉了这种情况都要考虑。”把夜蛾老师堵得说不出话，你也终于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老师还以为你……】
“せんせい，您不能尽逮着好学生嚯嚯。”夜蛾老师做老师的成就感全都从你这里补了。
瞧一瞧这教室里另外三个人哪里有认真听讲的样子。提起来一问三不知生气的不还是自己吗？这些东西他们根本不需要知道。
夜蛾老师不容易，你也不容易。
夜蛾正道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你感知到，老脸一红，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粉笔。
“はつちゃんさま～”
说话的是夜蛾老师制作的咒骸。
夜蛾老师被你在结界术上的创新精神激励到，发愤图强决意要创造出独一无二的咒骸。
不过进展缓慢。
“你可以称呼我‘はつ’、‘はつちゃん’或者‘はつさま’，但是不要叫我‘はつちゃんさま’。”
“明白、理解、凯西收到！はつちゃんさま！”它跳了一圈踢踏舞后向你敬礼。
教室里传来一阵又一阵低笑。
挺别致的一个小东西。
“せんせい，河童太丑了。”家入托腮望向窗外，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霸王龙霸王龙！”五条拱火。
“夏油没喜欢的形象吗？”
好吧，你承认，你也被五条带坏了。放到一年前，你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成为上课拱火的人。
“せんせい，能不能照はつちゃん的样子做一个可爱的咒骸啊。”夏油举手眯着眼睛微微笑，转头和五条击掌一次。
五条其实是想打夏油。
“杰用心险恶！”五条痛心疾首。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哪里用心险恶，是悟自己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夏油大义凛然。
眼看着他们俩又要打起来，你履行自己的班长职责——真搞不懂一个班四个人夜蛾老师让你做班长的意义。
“我觉得河童也不是不能接受。”
天呐，禅院简直在发光。夜蛾正道要咬手帕了。
然后你话音一转：“如果夜蛾老师的审美是这样的话。”
夜蛾正道沉默了。
“我知道！”家入举手，“せんせい喜欢可爱的东西～比如禅院～”只看这句话觉得家入貌似是个活泼的人，但是她面无表情的说这种话才更显得搞怪。
“所以せんせい做一个はつちゃん娃娃吧！”五条搂着你强烈提议，“不用做成咒——”
家入把你拉了过去。
迎接五条的是夜蛾老师的天降正义铁拳。
五条被KO了。
“杰，怎么不帮老子说话！”
夏油茶颜茶语：“悟用心险恶，活该被揍。”
“上课不许说话。”
夏油同样被夜蛾老师锤了一拳。
两个人看似老实了实则心中忿忿不平。
真好。
很有活力。
下课后，家入和你并肩同行。
“干嘛坐那么板正。”家入打趣道。
“你坐那么直夜蛾老师当然只能看见你。”
“在禅院家养成的习惯。”头发貌似又长了。乱糟糟的也没怎么打理。
学医把你毁了。
发现自己掌握不了反转术式后，你便和家入一同研习普通医学。高专并没有开设相关的课程，一切只能靠自学。两个人一起学还能互相监督、相互促进。
“五条和夏油居然没有吵吵闹闹。”
“他们去操场啦～说不定又打起来了，等着被夜蛾老师训吧～我们坐着看戏。”
坐着看戏只是家入美好的愿望。
谁都不能坐下。
“先开始热身运动！你们两个，先绕着跑道跑二十圈。”
夜蛾正道的目光在你身上不断打转，他小心翼翼的说：“跑两圈？”
你麻木地看着夜蛾老师。
“夜蛾老师，我能跑完。”你悲壮的说。
“硝子3圈。”
“okok，夜蛾老师。”
你和家入同时出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家入没有了，在你身边的是五条和夏油。
“加油。不能太依赖术式，不然很容易被敌人找到破绽攻击。”夏油热切关心。
“入学这么久终于进步了这么一点点。”五条的拇指和食指之间根本没有缝。
“承蒙夸赞，不胜感激。”
“喂喂，说话不要这么客套啊！”
“一个人执行任务真的没问题吗？”回校后你便和夜蛾老师申请一个人执行任务。有一点想把那个人钓出来的想法，结果根本没有动静。
“夏油太过担心我了。”
“可是你身上的天与咒缚——”
「天与咒缚」，字面意思理解，上天给予的咒力束缚。
扪心自问，天与咒缚并没有亏待你和甚尔。
甚尔没有一丝咒力，也无法产生咒力。与生俱来的□□天赋却能打赢绝大多咒术师。
你的术式功能性强，招数繁多。代价仅仅是不能用咒力强化身体、身体虚弱。不过要是小时候没有落水落下病根，情况应该要比现在——多说无益。
反正你和甚尔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除了天与咒缚，咒术师也常常立下束缚以达成所愿。
是什么存在在响应咒术师的请求？
上天？
你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上只有白云、太阳和飞鸟。
「六眼」也什么都看不出。
环境中只有咒力。
想明白这种事情重要吗？
这和理子的事不一样。
你和甚尔都习惯了。
“虽然我跑步的速度不快，但是我做出反应的速度很快。”甚尔训练的。“而且我的结界术也很厉害。”
整个禅院家目前只有凉子略懂一些。你一直和她书信往来教导她。
明明可以像「新阴流」一样推广。
也并没有人阻挠你。
大家只是不愿意。
不愿意改变。
「新阴流」存在好久了。
“夏油不要总是把我想得那么柔弱。你看五条就不担心。”
“老子只是相信你没那么容易死。”
可是……
你看上去真的很柔弱。
裸露的脖颈那样纤细，只要轻轻一捏——
“累死了～”
你跑完了。
“五条！夏油！”夜蛾正道吹口哨，“为什么这么慢？你们是在散步吗？跑起来！”
“我扶你。”
“家入真是好人。”
“我当然是好人。”据禅院说，她以前很少有机会出门。在家也都是待在屋子里。她皮肤十分白皙，因运动泛起的潮红在这样一张脸上格外明显。
“先别坐下，我们走一会儿。”
“家入体力比我好呢。”
“做手术也是很耗体力的。”家入捏了捏你的脸。
家入硝子对禅院现在的状态还算满意。起码比去年刚入学时健康多了。禅院最近也没之前那么忙，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也变多了。
“那我就乖乖给家入打下手。”
“打下手你也要努力养好身体才能做。”禅院家难道请不到比家入硝子更好的医师？只是反转术式效果更显著、家入硝子更用心罢了。
“嗯。我答应家入。”
你和家入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闲聊。从夜蛾老师最近心情愉悦猜他是不是焕发了春天到你最近执行的任务，从庵前辈和冥前辈聊到喜欢什么颜色的口红……
朋友之间同一件事说它个成百上千遍好像也无妨。只是想和对方倾诉。
“他们是不是要结束了？”家入硝子远远张望，抿着唇切了一声。明明不止要跑步，还有别的训练，结果居然全都结束了。
双人时光真短暂。
“我们去买几瓶饮料。”你提议，“不然心理不平衡的男生们会汪汪叫。”
家入摘掉落在你头上的草叶。
“只有五条会那么干。”
“五条只是想开启一个话题。他不会问我们聊了什么。”
“我也不会告诉他。”家入摊手，“这是女生之间的秘密。”
饮料滚了出来。
“冰的你拿着不难受吗？”
“家入也太小看我了。”
这就是日本，一个只有冰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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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树荫化成微光来到你们面前。
“这样不好吧？”你按住五条想拿第二瓶的手，“运动完——”
“我们休息好才过来的。”夏油慢条斯理的说。
“那也不能喝那么快——”五条想做什么你当然阻止不了。
“拿到了！”
他笑得那么肆意。
你鼓起脸望着他。
五条弯腰，同样鼓起脸和你大眼瞪小眼。
“两个呆瓜。”家入分别按住你和五条的头，你都要以为她下一秒就要把你和五条的头撞一起了。
“家入～”
“硝子～”
“两个呆瓜。”家入无奈的重复一遍，松开手。你转转头，捏捏自己的肩。
电话铃声——
夏油把你放在一边的手机递给你。
“谢谢。”
聊了几句你便挂断电话，长叹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
“唔……没什么，夏油。”
“经纪公司？”
“被五条猜到了。”
“做咒术师的本职工作就够忙了吧？”这个疑惑的人是家入。
“这同样是我作为咒术师的工作。既然我的音乐能让人感到快乐——这不就意味着咒灵会变少嘛。”你知道这个说法夸张了。可观众越来越多——
“所以那张照片真的是你？”夏油满脸诧异。
被夏油看到了啊。
“什么什么？”五条满脸疑惑。
家入直接拿走你的手机，然后轻轻扯你的耳朵：“现在还是冬天！”她惊呼道。
“你不是怕冷！？”
“让老子看看。”
家入真的生气了。她直接把你的手机递给了五条：“五条和我一起骂她。”
五条尖声喊你的名字。
“大家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啦。只是演出用的礼服——”
“你再说一遍——”
“家入，饶了我。”
“求饶也没用。”
【就算室内有空调又怎样——禅院根本不喜欢裸露肌肤。不就是在欺负禅院——禅院相貌长得好，颜值确实是吸粉最快的方式——】
“家入……”
“要么换家经纪公司，要么别干了。”家入和你坐在一起。“他们不是真心待你，你为何要真心待他们？”那些被烦恼和痛苦缠绕的人又不是她家入硝子认识的人。禅院没有义务为他们排忧解难。已经拿出生命来做咒术师了，不要再拿出更多东西了。
“我赞同硝子的说法。はつちゃん，他们不知道你怕冷吗？为什么要纵容他们？”夏油的声音听上去越来越激昂。
大家都很生气。
“因为公司里其他艺人——”
［“合群”是正确的，“与众不同”是错误的。日本人总是抱团式的生活，日本社会的特点便是集团主义。］
“はつちゃん足够特别，可以做自己。”为普通人驱除忧愁的不是音乐，而是术式。はつちゃん作为咒术师，在普通人中难道不够特别！？
夏油是觉得我可以相信我的实力，不用在乎别人的想法吗？
いいね。
我会加油的！
“我知道了，我会和他们说，让他们改的。”
“你没让大婶帮你吗？”
“清子平时很忙的啦，所有辅助监督都归她管。而且清子才30，哪里是大婶了！”
“她会帮你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麻烦别人。”
“既然认为这是作为咒术师的工作，让老头们帮帮忙怎么了？反正他们也闲得没有其他事可做。”
你被五条逗笑了。五条在强词夺理，不过你喜欢。你决定就拿这个说法去骚扰那群老头。
五条把手机还给你，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拍过合照？”
见禅院和夏油都有些意动，家入硝子直白的说：“我不参与。”
“硝子给老子一点面子嘛～”
“四个人拍照不吉利。”
“因为4和死一个音吗？”夏油问。
“现在还有谁在乎这些。”五条满不在乎的说。
“我在乎。”
家入一句“我在乎”铿锵有力。
“可是我们四个少了谁这张合照都不是完美的。家入何必为一个必定发生的未来忧虑。”
“必定发生的未来！？”家入一脸吓到的表情。
“咳咳……”你清了清嗓子，“我是说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个先后顺序。”
“闭嘴禅院！禅院闭嘴！”家入很少有情绪这么激烈的时候，你不得不补充一句：“即使我们一起活到100岁，这之后也总有人会先离开的。”
“你为什么这么消极啊。”家入指着你的太阳穴。“不是我消极。这是注定会发生的事。”
“换个说法就是我们在一百岁的时候还在一起欸！”
“五条一边去。我要和禅院站一起。”
“那老子站はつちゃん右边。”
至于拍照的人是谁？
当然是……夜蛾老师的咒骸。
小东西很矮，请它拍照它要跳起来。它的弹跳力真的相当出色。
“凯西的拍照技术居然意外的不错。”发出惊叹的是家入。
“はつちゃんさま美丽无比。”
“夜蛾老师制作你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夸我？”
“没错、是的、就是如此！”
“はつちゃん是好学生！”
“凯西也是聪明的咒骸。”
“开心、愉悦、满足！”
还不够智能啊，夜蛾老师想要的是和人类差不多的咒骸。
真的能做出来吗？
你对此非常好奇。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生灵火花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