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与小丑［戈薇cp西索］》棕兔发箍

5、紫色蜂蜜

　　一个月的爬塔时光转瞬即逝，戈薇躺在100层擂台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脸颊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刚才最后一场比赛的画面还在脑海里回放——对手的柔术锁技像藤蔓一样缠上来时，她的肩膀几乎要被拧断；最后那记险胜的鞭腿，是靠着小腿肌肉的本能反应才踢中，现在整条腿都在不受控制地发颤。

　　裁判宣布胜利的声音隔着一层耳鸣传来，模糊又遥远。她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和99层、100层对手的较量，完全是两种维度的战斗。

　　所以，即使是赢了，却没有半分之前的兴奋，只剩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的疲惫。

　　“已经到极限了。”西索的声音在休息区响起，戈薇被工作人员扶着走到休息室坐下。

　　西索的脚步声慢悠悠地传来，黑色尖头鞋踩在休息室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这一个月的基础没白练，肌肉记忆也够扎实，刚才被锁技缠住时，还能靠本能踢中对手膝盖。”

　　戈薇低垂着头擦汗，西索的目光带着对“成果”的审视：“但也仅限于此了。99层的摔跤手、100层的柔术师，他们的实战经验比你多太多，懂得预判你的动作，还会故意露出破绽引你上钩。你能赢，全靠身体天赋和运气，要是对手再狠一点，你今天就不是‘脱力’这么简单了。”

　　“但是呢~”，上一秒一本正经的当老师，下一秒西索就开始了神经质，一长串“哦呵呵呵呵呵呵~?”在空旷的休息室回荡，仿佛在演奏一首扭曲的摇篮曲。

　　“1个月啊~”西索的假声颤音里掺着疯狂，“对耗费10年的人来说，这点本事算什么？可你不一样——小戈薇是我看好的‘金苹果’?！”他突然踹向旁边的金属储物柜，“砰”的一声巨响，柜子被踹得凹陷下去，“可太让我期待了！我都能想象到，小戈薇你长成‘大苹果’时，打起来会有多美妙——”，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浓稠的杀气瞬间从他身上狂飙而出，休息室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却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记录本“啪嗒”掉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

　　西索凑近戈薇，尾音故意拖长并上扬，营造出近乎病态的宠溺：“青涩的果实……总是令人…..垂涎三尺~?”。

　　戈薇平静地伸出手掌。

　　安静的对视片刻，西索将手上的抹茶牛奶递给戈薇。

　　见没人接茬，这个人特指戈薇，西索身上的杀气突然像潮水般退去，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疯狂：“小戈薇你反应也太平淡了。”他在戈薇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一张扑克牌在指尖转动，“就不能表现得害怕点？或者兴奋点？”

　　“你隔三差五就这样。”戈薇淡淡地开口，声音里没有起伏，“习惯了。”

　　15岁的她，这一个月里早就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被他逼到极限的训练、突然爆发的杀气、病态的调侃，早就从最初的心惊胆战，变成了如今的麻木习惯。

　　西索愣了一下，收起扑克牌，随即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却没了之前的疯癫，多了几分真切的兴味：“也是～?毕竟你是要长成‘大苹果’的人，这点承受力都没有可不行。”他话锋一转，“不过呢，小戈薇现在的训练差不多走上了正轨，接下来就要靠真正的实战和悟性了。呐呐~小戈薇，我们准备去找那些家伙吧?！”

　　戈薇一愣，终于…….到这一天了。

　　这一个月里，她无数次在深夜的训练室里偷偷想过这件事——训练间隙擦汗时，看着窗外天空塔的灯光，她会想起家人，那时就会忍不住盼着：要是能快点出发找碎片就好了，要是能早点回家就好了。可每次这个念头冒出来，她都会立刻压下去——她清楚自己是弱者，西索教她训练、带她爬塔、开发她的潜力，从头到尾，主动权都攥在那个穿小丑服的男人手里。她没有任何话语权，连提出“想早点出发”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做个提线娃娃，乖乖听从西索的每一个安排。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过程中她的确受益了，如果没有西索的“出手”，对这个世界越来越了解的戈薇心中清楚，她的结果大概率会很糟糕。所以对于西索这个人，戈薇心情很复杂。

　　此刻听到西索主动提起，戈薇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她盯着西索脸上的星星图案，喉咙动了动，问：“是真的吗？是去找……找四魂之玉碎片？”

　　西索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留在天空塔，被100层以上的对手按在地上锁喉？”

　　“不是！”戈薇连忙摇头，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泛红，原本疲惫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星：“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今晚。”

　　“今晚？”

　　“嗯哼~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知道了。”戈薇只是稍微有点惊讶今晚就出发，她以为至少等明天，不过她也没什么行李需要收拾的。

　　“那就好～?晚上七点，在天空塔1楼集合，别迟到哦。”西索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看见西索逐渐远去的背影，戈薇松了口气，果然这种事情，这种性格，很难适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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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薇跟着西索走出天空塔，回头望了一眼这座高耸入云的白色建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像一座冰冷的格斗机器。随着脚步渐远，白色建筑渐渐缩小，最终变成视野里的一个小点。

　　根据戈薇的感应，两人先坐飞船到隔壁的咯阿西尼市，做汽车去附属的城镇，又沿着泥泞的小路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一座乡下农场。

　　破旧的木屋歪歪斜斜，像是随时会倒塌，篱笆上爬满枯萎的藤蔓，风一吹就发出“吱呀”的声响，透着一股荒凉。奇怪的是，空气中没有乡下该有的泥土清香，反而飘着一股浓郁的甜香——是蜂蜜的味道，却甜得发腻，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闻得戈薇忍不住皱了皱眉。

　　“有人吗？”戈薇朝着木屋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过了好一会儿，木屋的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起来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得像是蒙了一层霜，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灰尘，身上那件蓝色外套又旧又破，衣角还沾着干涸的泥土和紫色的痕迹。

　　男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蜂箱，蜂箱上的木板已经开裂，隐约能看到几只蜜蜂在里面蠕动。他的眼神浑浊得像积了灰的玻璃，扫过戈薇时，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舔了舔唇。

　　戈薇已经感应到男人身上传来的四魂之玉碎片气息，很淡，却很清晰。戈薇往前迈了一步，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您好，我们是路过的，想问一下，您最近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事情？比如……特别的东西，或者反常的现象？”

　　“奇怪的事？”男人慢慢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机器在转动，每一个字都透着迟疑，“没有呢。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每天就是养蜂、采蜜，日子平淡得很，哪有什么奇怪的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戈薇，右手悄悄按在了身后的木门上，像是在防备什么。

　　“是吗？”戈薇愣了一下，她从来没试过套话，被男人这么一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僵在原地，眼神下意识地看向西索。西索却没动，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等。他看得出来男人在撒谎，只是还没到暴露的时候。

　　果然，沉默了几秒后，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的警惕渐渐被怨恨取代。他松开按在门上的手，声音低沉下来：“我是这里的第四代蜂农了……以前这农场多热闹啊，油菜花田能开到村口，孩子们天天来这儿看蜜蜂，村民们也都爱买我的蜂蜜。”

　　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怨恨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可半年前，镇上的大商人来了，垄断了所有蜂蜜生意，压着价收蜜，谁不依就派人来砸东西。我不肯卖，他就拆了我的蜂箱，把农场砸得稀烂，还把我打成这样。”他指着脸上狰狞的伤疤，眼神里的浑浊被疯狂取代，“就在我死的时候，在废墟里找到了这个——”他将衣领拉开，嵌在胸前的赫然是一颗四魂之玉碎片。

　　男人从蜂箱里掏出一个黑色陶罐，罐子上刻着模糊的花纹。他打开盖子，一股更浓烈的甜香扑面而来，戈薇忍不住后退半步——罐子里流淌的根本不是普通蜂蜜，而是泛着诡异紫光的浓稠液体，像有生命一样在罐子里缓缓蠕动。下一秒，男人猛地挥手，对着木屋后喊了一声：“出来！”

　　木屋后面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一群村民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们穿着沾满泥土的衣服，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蜂蜜……好吃的蜂蜜……”戈薇心里一沉。这些人，显然被控制了。

　　“你放开这些村民！”戈薇严厉地朝男人喝到，又转向村民喊道：“你们清醒一点啊！”

　　“嘻嘻嘻嘻嘻嘻嘻。”蜂农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这些人都吃了我的‘蜂蜜’，只要我不死，他们就永远是我的傀儡。”

　　蜂农猛地挥手：“上！把他们抓起来！”

　　村民们朝戈薇扑来。

　　戈薇不敢伤害他们，只能不停地躲闪。她弯腰避开村民A的抓挠，转身躲开村民B的拳头，后背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篱笆，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砰！”一个村民C的拳头擦着她的肩膀掠过，砸在篱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戈薇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躲闪，她迅速从背包取出破魔弓，搭箭拉弦，瞄准了蜂农的方向。破魔箭泛着淡淡的白光，带着净化邪祟的力量，朝着蜂农飞去。

　　可蜂农早有准备，他侧身避开破魔箭，箭“钉”的一声射在木屋的木板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就这点本事？”蜂农冷笑一声，手再一挥，村民们瞬间加快速度。

　　戈薇急得冒汗，瞥见一旁看戏的西索，连忙喊：“西索，快想想办法！”

　　“来了来了~”西索终于收起了看戏的姿态，他指尖的扑克牌化作利刃，朝着蜂农飞去。

　　“嗤啦——”扑克牌触碰到蜂农的瞬间，边缘开始发黑腐烂，原本锋利的纸牌像被强酸腐蚀般蜷曲，没等靠近蜂农就“啪嗒”掉在地上，化作一滩黑色残渣。西索挑了挑眉，金色瞳孔里的看戏兴味瞬间被兴奋取代：“果然，是变化系的念能力者？还是带剧毒的～有点意思～?”

　　他指尖又凝出两张扑克，这次故意放慢速度，朝着蜂农的脚踝射去——在扑克靠近时，同样腐烂了。

　　“别白费力气了！”蜂农咧嘴阴笑：“只要有东西靠近我半米内，就会触发毒雾，沾到一点就会腐蚀肌肉，你敢过来吗？”他往前迈了一步，周身出现的雾霭随之扩散，地面的青草接触到黏液后，瞬间枯萎发黑。

　　西索没接话，“伸缩自如的爱”化作细如发丝的银线，朝着蜂农的手腕缠去。银线刚触到雾霭，表面就泛起黑斑，却没像扑克那样直接腐烂。

　　他故意让银线再往前探了半寸，才猛地收回。指尖传来轻微的麻痒感，丝线接触黏液的部分已彻底变黑，却没断裂。“原来如此～?”西索轻笑一声，心里已摸清规律。

　　“只会躲在毒雾后面叫吗？”西索突然发难，身影骤然前冲，却在距蜂农一米处停下，故意露出左侧空档。蜂农果然上当，以为他要强行突破，身体大量渗出雾霭，雾霭瞬间浓了几分。可西索只是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像鬼魅般绕到蜂农身后，指尖的丝线朝着他的后颈缠去。

　　蜂农反应不慢，猛地转身，后颈的黏液瞬间爆发雾霭。可这次西索早有准备，在雾霭形成前，已收回丝线，同时手肘重重撞向蜂农的后背。

　　“咚！”手肘结结实实撞在蜂农背上，西索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僵硬。蜂农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前扑去，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没想到西索敢近身，更没想到对方能精准抓住自己被动技能的间隙：“你……你怎么知道我毒雾的规律？”

　　“猜的～?”西索落地时，指尖的丝线已缠上拳头，“被动技能虽省心，可每次爆发后总会有‘空窗期’，不是吗？”他往前逼近一步，周身的念能力骤然收紧，“现在，该试试我的‘近身游戏’了。”

　　蜂农彻底慌了。见西索冲来，他只能疯狂催动黏液，周身的雾霭浓得几乎看不清人影，地面的黏液甚至汇成了小水洼。可西索却像没看见毒雾般，径直冲了进去——他将“伸缩自如的爱”缠满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念能力护盾，虽挡不住全部腐蚀，却足够支撑他冲到蜂农面前。

　　“不可能！你不怕毒吗？”蜂农尖叫着后退，却被西索一把抓住手腕。指尖传来刺骨的麻痒，西索能感觉到念能力护盾在快速腐蚀，但他没松手，反而加重力道：“怕？我只怕战斗不够有趣～?”他猛地发力，将蜂农往身后的木屋墙壁上一按，膝盖狠狠顶在对方的肋骨上。

　　“咔嚓！”肋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蜂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体表的黏液瞬间淡了下去——被动技能的触发也需要消耗念力，他刚才爆发过度，此刻已无力维持毒雾。没等蜂农缓过劲，西索松开抓着他手腕的手，缠满丝线的右拳顺着蜂农的肋骨缝隙往上，狠狠砸在他的胸口，蜂农被打出撞烂了一根柱子，破旧的木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咳咳……”蜂农咳着血，双眼瞪大：“这碎片能给我力量……你打不死我的！”胸口的四魂之玉碎片泛出紫光。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刚才断裂肋骨带来的剧痛也缓解了不少，“我还要用这力量，让全世界都吃我的蜂蜜……你拦不住我！”

　　西索眯起眼睛，看着蜂农胸口的碎片，嘴角勾起一抹更浓的笑意：“哦？还有这种能力～看来这碎片比我想的更有趣～?。不过，你觉得这点恢复力，够挡住我吗？”

　　蜂农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身后的树林出现“唰唰”的响声和“嗡嗡”的振翅声，戈薇回头，十几只篮球大小的蜜蜂簇拥着飞了出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招。每只蜜蜂的獠牙都泛着寒光，腹部的针刺染着与黏液相同的紫色，显然也带剧毒。

　　蜂农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只要被我的蜂蜜碰到，就会被慢慢腐蚀，最后变成蜂蜜的养料！你们永远留在这里吧！”

　　戈薇浑身发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虽然不怕虫子，但那也是现代社会的正常大小的虫子，面对如此巨大的虫子，她只觉恶心和恐怖。脚不自觉地往后退，几只只蜜蜂用猩红的复眼锁定了她，翅膀振翅的频率陡然加快，朝着她直冲过来。

　　戈薇大脑一片空白，脱口尖叫：“请保护我！西索！”

　　西索瞬间挡在她身前，念能力化作黏性丝线，快速甩出缠住蜜蜂，丝线锋利如刀，瞬间切割掉大片蜂群。

　　“啪嗒啪嗒”，蜜蜂尸块掉在地上后很快就消失了。

　　啊~跟那一次一样，他的脑海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入侵了一样，所有的思想、欲望都被瞬间清空，只剩下一个鲜红的念头——“保护戈薇”。这个念头像是病毒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疯狂裂变繁殖，鲜红粗壮的“保护戈薇”四个字，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美妙……”西索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

　　转瞬之间，他又恢复了清醒，可脑海里的那个烙印却永远无法消失。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理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是“培育有趣的对手”；另一半却是被“保护戈薇”的念头控制，愿意为了保护她而付出一切。这种混乱与清醒交织的感觉，让他既痛苦又兴奋，浓稠的杀意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西索头发无风自动，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疯狂。他操控着丝线，朝着蜂农猛冲过去，丝线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蜂农被西索的杀意吓得浑身发抖，他想要操控蜂蜜盾牌抵挡，却发现自己的念能力根本跟不上西索的速度。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输！”蜂农疯狂地喊道，操控着更多的蜂蜜涌出，想要挡住西索的攻击。可这些蜂蜜在西索的丝线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丝线瞬间就将蜂蜜切割成了碎片，然后继续朝着蜂农飞去。

　　“嗤啦”一声，丝线缠住了蜂农的四肢，然后猛地收紧。蜂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肢被丝线勒得变形，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的四魂之玉碎片也掉了出来，滚落在戈薇的脚边。

　　蜂农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针对我……我只是想让大家喜欢我的蜂蜜……我只是想报仇……”

　　戈薇看弯腰捡起地上的四魂之玉碎片，碎片在她的手里泛着淡淡的紫光，却不再有之前的诡异气息。她走到蜂农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懦弱的人。”

　　蜂农听到戈薇的话，慢慢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甘：“我……我不是懦弱的人……我只是……”

　　“只是什么？”戈薇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只是不敢去找那个商人报仇，所以就把怨气撒在无辜的村民身上吗？你口口声声说想让大家喜欢你的蜂蜜，可你做的事情，却是在伤害他们！你把他们变成傀儡，让他们失去灵魂，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

　　“你明明有了力量，却不去对抗真正伤害你的人，反而去欺负比你弱小的村民，你不是懦弱是什么？”戈薇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个商人垄断蜂蜜生意，拆了你的农场，打了你，这些都是他的错。可村民们没有错，他们不该为你的怨恨买单！你这样做，和那个商人又有什么区别？”

　　蜂农被戈薇说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只能发出一声呜咽。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随着蜂农的死亡，那些被控制的村民们突然晃了晃，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他们看着自己身上的泥土和周围的废墟，脸上满是疑惑：“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的头好痛……”

　　戈薇看着恢复正常的村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走到西索的身边，发现他在愣神。难得看见这样的西索，戈薇不禁问：“西索，你没事吧？”

　　西索听到戈薇的声音，慢慢回过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我没事～”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没想到会这么有趣，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那个蜂农，在四魂之玉碎片掉出去后，他的身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的胳膊很细，手腕处还有常年握蜂箱留下的老茧，掌心却没有练过格斗的厚茧，连基本的肌肉线条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农户。可是，他却能使用念！”

　　“觉醒念的方式有三种，第一，通过长时间修炼觉醒——这是最常见的觉醒方式，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进行冥想、坐禅等修行，逐步感受并操控体内的气。第二，接受“发”的刺激强制觉醒——当非念能力者受到念能力者的攻击或气的影响时，可能被迫觉醒念能力。这种觉醒方式死亡率非常高，只有2%的幸运儿能存活呢~第三是受到环境刺激无意间觉醒——在极端环境或强烈情感刺激下，可能无意间觉醒念能力。这种方式更为少见，概率在0.01%呢。”

　　“可这个蜂农，既没有修炼基础，也没有先天天赋，他能觉醒念能力，全靠这枚四魂之玉碎片。碎片直接让他觉醒了念，激发了他‘变化系’的能力，把他最执念的‘蜂蜜’变成了念能力的形态。”西索的声音里满是惊叹，“他的蜂蜜能毒能防，还能操控蜜蜂，这种复合型的变化系念，就算是专门修炼的天赋型念能力者，也得花上十年八年才能掌握，可他一个普通人，靠碎片瞬间就拥有了——这碎片的力量，比我想的还要强大！要是被某些势力发现，恐怕整个大陆，不，整个世界都要掀起血雨腥风~”

　　西索开始呼吸急促：“啊~~连普通人都能靠碎片变得这么‘有趣’，要是本身就有念力基础的人拿到碎片，比如强化系的，能不能徒手接核弹？或者特质系的念能力者，会不会有复活能力？”他越说越激动，“那得多美味啊★～想想就觉得浑身发痒，真想早点遇到这样的对手……哦呵呵呵呵呵★~”

　　看见西索又开始熟练的发疯，戈薇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却还是挤出礼貌的“呵呵”两声。

　　看来是没问题。

　　村民们渐渐恢复了记忆，他们想起了自己被蜂农控制的事情，纷纷对戈薇和西索表示感谢。大妈们还拉着戈薇的手，非要邀请她去家里吃晚饭，戈薇婉言谢绝了。

　　夕阳渐渐落下，金色的光芒洒在农场的废墟上，给这片荒凉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空气中的甜香渐渐散去，只剩下泥土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