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攻略成瘾》夜深相思梦

4、第 4 章

　　病床上，陷入昏迷的 Alpha 眉头拧成一道深刻的沟壑，即便意识沉陷在黑暗里，周身紧绷的气场仍未消散分毫，仿佛连沉睡都在与无形的压力对峙。

　　昏迷病人的唇部最是脆弱，唾液分泌锐减让黏膜失去天然保护，如果不注意护理，干裂脱皮不过是开端，稍不留意便会引发黏膜破损，进而招致感染风险。

　　而这张唇，生得却过分出色。唇峰如精心勾勒般锋利分明，饱满的唇珠嵌在中央，唇线清晰得像用毫笔细细描过，下唇线却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中和了凌厉感。

　　与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截然不同，他的唇形竟意外地柔和，是饱满的花瓣唇，闭合时宛如一片静谧伏在苍白肌肤上的花瓣，敛去了平日的锋芒。

　　唇色是近乎透明的浅粉，随着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在唇瓣上漾开极轻的起伏。

　　林然捻起一根无菌干棉签，手腕微沉，将棉签轻轻贴上男人的唇。

　　甫一触碰，那道清晰的唇线便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像是无意识的应激。棉签顺着唇峰缓缓扫过，带走表面的浮尘与皮屑，原本抿成细线的唇瓣也松快了些，露出底下浅淡的粉。

　　他旋即取来第二根无菌棉签，先将医用护唇膏挤在无菌纱布上，待膏体稍稍化开，再蘸取适量，以 “点涂 + 轻扫” 的方式细细涂抹 —— 先在唇珠与唇峰重点点涂，再顺着唇线边缘向唇角轻扫，确保润唇膏均匀覆盖每一寸干裂的肌肤。

　　棉签按压在唇珠上时，浅粉色的唇肉微微凹陷，压出一个转瞬即逝的浅窝。白色膏体化开后，在唇上晕出一层清透的水光，原本干涩的唇珠像是浸了蜜般，透着湿漉漉的饱满光泽。

　　这种主角攻昏迷期间，对其无声的、近乎掌控的细致动作，像温水悄然漫过心尖，又似品尝珍馐前那第一口的试吃，让林然橡胶手套下的指腹莫名泛起细碎的痒意。

　　他忽然生出几分可惜：其实针对昏迷病人的唇部护理，医护人员也可戴无菌手套后用指腹直接按压涂抹，那样能让护唇膏更贴合唇瓣肌理。

　　这念头闪过的瞬间，指尖的力道不自觉重了半分。

　　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收回思绪 —— 病床上躺着的不过是一具载体，而且是一具健壮的男性Alpha的身体。

　　对身为 “Beta” 的他而言，这具身体的生理吸引力，远不及此刻隐秘操作带来的微妙的心理爽感。
　　更何况，林然自小便知自己有些性冷淡，对强势的 Alpha 、娇柔的Omega 从无半分追捧，周遭的 Beta 也从未让他生出过丝毫兴趣。

　　林然俯身，动作轻柔却迅速地更换男人颈侧的检测贴片。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刻意保持在监控镜头的清晰范围内，绝无半分遮挡，严格符合护理规定 —— 这病房的安保严密到极致，哪怕监控画面出现一丝模糊，下一秒警报便会尖锐响起，门外的护卫更会立刻破门而入。

　　他进门前已然经过三重搜身扫描，从发丝到衣物，无一遗漏。

　　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低垂的眼。细密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唇角却在口罩的遮掩下悄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Enigma，是凌驾于 Alpha、Beta、Omega 之上的稀有性别，其出现概率仅有亿万分之一 。在人类性别演化史中，甚至曾被视作“基因序列的偶然偏差”而长期不被学界承认。

　　市面上流通的信息素检测仪，其核心传感器本就基于常见性别的信息素分子结构设计，针对 Enigma 这种兼具掠夺性与隐蔽性的高阶信息素，精度上限天然存在短板：它们能捕捉到 Alpha 信息素的炽烈波动，能识别 Omega 信息素的柔和频率，却对 Enigma 信息素这种分子密度极低、且能模拟环境信号的特殊存在束手无策。

　　只要将自身信息素浓度精准压制，仪器的信号处理器便会自动将其归为环境底噪，把那丝极淡的信息素波动与空气流动的微弱震颤混为一谈，屏幕上的数值只会维持在平稳的基线，连一丝可疑的跳帧都不会出现。

　　了解到这一点的林然早已用同款检测仪进行过信息素测试，如今更是轻车熟路将自身的信息素控制到近乎无迹的程度，即便是市面上这款最精密的测量仪器，也捕捉不到半分异常的干预痕迹。

　　Enigma 独有的高阶安抚信息素从林然肌理深处漫了出来，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床上 Alpha 的身体里。这也是他林然到这里的真正意图：借信息素对Alpha的身体完成一场隐秘的调整与校准。

　　一方面减缓这具 Alpha 身体易感期的紊乱周期，推迟秦峥身体崩坏的节点，将原先紧张的剧情节奏拉缓至脆弱的平衡，另一方面更是为了在对方体内种下 “依赖” 的种子，让主角攻的身体逐渐习惯 Enigma 信息素的存在，在无声无息中让他对自己的信息素生出潜移默化的依赖 。

　　待时机成熟，这份被重塑的身体记忆，便会在初遇时化作 “一见钟情” 的错觉。

　　Enigma 的高阶安抚信息素，与高级 Omega 的安抚信息素有着本质区别。

　　Omega 的安抚信息素如同春日暖风，以温和的信息素分子包裹受体神经，缓慢抚平情绪与生理的躁动，是润物细无声的慰藉。

　　但 Enigma 生来便带着掠夺的本能，他们的 “安抚”，从来都伴随着对受体原生状态的隐性催折与重塑。

　　没有温柔的缓冲，只有带着绝对威压的信息素信号，直接作用于受体的基因表达与生理中枢：强制中断紊乱的节律，将那团混乱的生理信号硬生生纳入 Enigma 的掌控范畴。当 Alpha 的身体被迫接受 Enigma 信息素的支配时，表面的平稳才会随之而来。

　　更隐秘的是，Enigma 的信息素分子会悄然渗透受体的基因链，像精细的刻刀般缓慢改写适配序列，最终实现 “伴侣与 Enigma 高度匹配” 的深层干预。

　　可以说，Enigma 的信息素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初遇时是熨帖神经的温润甜意，让Alpha在生理紊乱中尝到久违的安稳；可这份 “蜜糖” 里藏着致命的钩子，每一次渗透都会让身体逐渐把 Enigma 的信息素当成 “必需养分”。

　　起初只是在易感期紊乱时，会下意识渴望那股熟悉的信息素气息，仿佛只有它能抚平腺体的灼痛；渐渐地，即便是情绪微澜的寻常时刻，神经也会自动捕捉那丝若有似无的信号，像藤蔓攀附树干般生出依赖。

　　随后，当 Enigma 的信息素缺席时，Alpha 会陷入比原生紊乱更剧烈的躁动：腺体胀痛加剧，思维被莫名的焦虑裹挟，连呼吸都带着空落的钝痛，唯有再次感知到那股气息，身体才会像被按下 “校准键” 般松弛下来。

　　到最后，这种依赖早已刻进生理本能：被 Enigma 选定的伴侣或许会在清醒时维持强势，却会在无意识中追寻 Enigma 的踪迹；哪怕只是闻到微弱的气息轮廓，也会让神经生出条件反射般的愉悦。

　　伴侣因此将 “需要他的 Enigma 陪伴” 变成了比呼吸更自然的本能。

　　当然，这种锚定注定是一场漫长的博弈。

　　尤其面对的是男主这样的 S 级 Alpha，基因等级高又意志坚毅，以眼下这种微弱剂量的信息素进行改造，哪怕从不间断，整个重塑过程恐怕也要耗费几十年时间，才有极小概率能成功。

　　但若对方心怀极度爱念，对 Enigma 的锚定甘之如饴，那不过多做几次终身标记就可以占有一个强大又美丽的Alpha。

　　所以，信息素驯服只能作为辅助方案，还是要攻心为上。

　　护理结束，林然摘下橡胶手套，将其丢进医疗废物专用垃圾桶。清水从水龙头流出，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背流过指尖，他取来茉莉味的医用皂液，十指交叉仔细摩擦，泡沫顺着指缝滑落。

　　清洁完毕，他取下口罩。

　　经过专业团队精心化妆的脸庞显得普通得恰到好处 —— 五官周正却算不上出挑，俊朗之余带着几分温和，细看去不过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普通 Beta，站在人群里转眼便会被淹没。

　　原本锋利的眉峰被柔化了棱角，眼窝的深邃感用浅色遮瑕盖得浅淡，眼尾刻意画了几缕细纹，颧骨处自然的轮廓也被粉底修饰得模糊。就连眼下那颗原本辨识度极高的浅红色小痣，也被青灰色粉膏彻底遮掩。

　　他是护理团队的新人，做着仪器收纳的杂活。性子孤僻，与其他人都不亲近，对外只说是护理第三小组组长的师弟。

　　三天前，原护理团队的一人因车祸骨折修养，林然恰好赶上空缺，又因车祸那人负责的都是润唇、晨间体征检测这类基础工作，简单考核后他便顺理成章地顶替了岗位。

　　他的身份伪造得堪称天衣无缝。

　　—— 出身背景、学|历|证|书、护理实践经验，每一处细节都详实可查，不仅能应对常规背调，更有业内知名护理团队的大牛背书，足以打消任何人的疑虑。

　　林然这几日便安稳混在护理团队里，过着朝五晚二的规律生活，下班后再去 Rose 打卡。白天是不起眼的护理人员，晚上是应付熟客的招待，过上了双重生活。

　　林然擦干手后拿出手机，指尖轻点解除免打扰模式。屏幕亮起的瞬间，果然弹出一串未接来电，全是刘二少的号码。他随手一键清除通话记录，点开微信。

　　不出所料，对话框里躺着好几条刘二少发来的语音消息，还有一份有关白小言信息素深度检测的报告文件。

　　林然早有预料，温润的脸上笑意更柔和了些，他慢悠悠地走出医院，戴上蓝牙耳机，指尖划过播放键。

　　刘少惊乍的少年音立刻在耳边炸开：“我去！我去！！这个又蠢又坏的小绿茶身上真是有点意思！！！！”

　　“唉，怪不得你暗示我他的脑回路不一样，其实和我很合得来，原来真是个小智障。” 兴奋的话音刚落，就被一道软乎乎、娇娇甜甜的声音打断，尾音还带着委屈的上扬：“我不是智障呜……”

　　“好好好，你不是。你只是蠢又坏！嘿嘿，我们刘家的小绿茶。以后我就代替林哥做你的监护人！”

　　“呜呜呜。”

　　林然闻言心中已有了几分思量，匆匆扫过几眼信息素报告文件，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果然不出他所料。

　　当初首次目睹刘二少与主角受白小言起冲突时，林然便心生违和 —— 虽说从小说情节线来看，这场争执确实与文字描述的发展轨迹如出一辙，可人物展现出的性格却与现实中两人的行事底色差异悬殊。

　　那些剧情文字瞬间变得如同水面浮萍般虚浮无根：褪去那层刻意渲染的夸张戏剧化表象，底下必然藏着这个世界真正的运行逻辑，以及远比纸页描写更鲜活立体、有血有肉、绝非纸片人的真实人物。

　　就像书中被塑造成 “恶少” 的刘轩宁，虽说算不上道德标兵，在林然眼里却是个颇有同理心的 Beta 富二代，而且是个心思单纯、极易被利用，甚至被人卖了还会帮着数钱的性子。

　　同理，主角受白小言那股 “绿茶白莲花” 的特质，必然是被这个世界的内在逻辑赋予了真实根基。
　　也许会与他特殊的信息素相关。

　　林然这份猜想现今被报告证实：白小言的性格，并非只是由于从小没上过学，缺乏系统教育而导致的认知局限。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身上高浓度、高活度的高级安抚信息素带来的生理影响。

　　无意识分泌的信息素会轻微抑制前额叶活性，导致他出现记忆提取缓慢、思维逻辑简化的状况；同时，信息素还会干扰边缘系统的稳定，放大杏仁核的情绪反应。这才导致他认知简单、一旦执拗起来就钻牛角尖，干了不少坏事也能自诩善良，活脱脱一副又蠢又犟的 “绿茶白莲花” 模样。

　　白小言自小没上过学，唯一的信息来源便是电视上那些 AO 脑残言情剧 —— 屏幕里的狗血剧情，成了他认知世界的全部模板，那些哭哭啼啼、甜腻黏糊的对话，也成了他刻在脑子里的 “标准答案”。

　　他的脑子里幻想着能遇上一个俊美温柔的竹马哥哥，事事护着他；盼着能交到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永远和他同仇敌忾的伙伴；更笃定自己终将像剧里那样，打败那些貌美多金却心狠手辣的炮灰反派，最后让那个既温柔又带点霸道的男主，死心塌地爱上自己这朵 “善良体贴的小白花”。

　　耳机里又传来白小言委屈的声音：“哥哥，刘少老是骂我…… 不过我很乖的，都没敢顶嘴。” Omega照常煮了壶龙井，转瞬又立刻变得懂事起来，带着哭腔补充：“呜呜呜，哥哥注意休息，我受点委屈没关系的，真的……”

　　“哎呦，我草，你个小绿茶，闭上嘴给我乖乖去上你的思想课去！”

　　林然停下脚步，慢条斯理地发了条语音，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却又裹着一层暖绒，格外好听：“小白，好好学习呀，哥哥把你托付给刘家照顾了，往后有任何需要，直接跟二少开口就好，不用客气的。”
　　他刻意顿了两秒，语气更显亲和，带着几分引导的温柔：“二少的性子，跟你天天看的电视剧里那些行侠仗义的大侠特别像 —— 表面看着可能有点冷淡，实际上是面冷心热，” 轻笑时的气音清晰可闻，愈发自然亲昵，“就是电视剧里最常见的那种，侠胆忠肠，特别可靠。”

　　“你之前还跟我说，想嫁个高富帅 Alpha，” 声音忽然放柔，带着几分宠溺的笃定，“哥哥说过会帮你的，肯定算数。等下我就把你和你的白马王子拉个群，让你们认识一下，好不好？” 那好听的音色配上温柔的语气，完美契合了白小言对理想竹马哥哥的想象。

　　几乎是瞬间，对话框便弹了一条文字消息出来。

　　【小刘暴富：好的哥哥！】
　　这语气一看就是激动的白小言直接抢了刘轩宁的手机，能看出来刘少现在对白小言的容忍度直线上升。

　　“高富帅Alpha？？谁啊，我认不认识，别给这个小智障介绍一个不靠谱的啊。哎呦我去，你别哭，我草，你这是把茶泡我这了！！我不叫你小智障了还不行了！林然！！！！”刘二少语气里充满了喝上龙井的不适与抓狂。

　　林然指尖一动，新建了一个群聊，命名为 “白小言专属恋爱观察群（4）”。

　　【林然：。】

　　【林然：@山涧。小白，这个就是哥哥给你找的优质 Alpha 哦，你可以叫他璟琛哥哥】

　　下一秒，白小言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白色小鹿：璟琛哥哥好，我叫白小言，你叫我小白就好啦 [微笑emoji][脸红emoji]，终于遇见哥哥啦！】
　　【小刘暴富：？？？？？？】

　　【山涧：嗯呐，你加我】

　　“小刘暴富” 撤回了一条消息。

　　刘轩宁面目狰狞地点开与林然的对话框，还得时不时瞥一眼身旁满脸羞涩的白小言，活像做贼：“你把我哥拉进群！里！了！给白小言的高富帅 Alpha是、我、哥吗？？躺在我相亲相爱刘家人里的山涧，我哥，刘璟琛？？？”

　　【小刘暴富：[卷毛小狗炸毛.jpg]】

　　【小刘暴富：[卷毛小狗不可置信.jpg]】

　　【小刘暴富：[卷毛小狗撒尿.jpg] * 5】

　　【林然：别急，你哥有自己的节奏。】

　　【小刘暴富：！我哥自愿的？？？？？？？？】

　　这一句话，瞬间让原本消息轰炸不停的刘二少没了声息，对话框里一时陷入死寂。

　　刘轩宁抱着怀里的卷毛小狗旺旺，把旺旺的狗毛抓得凌乱，一脸晴天霹雳 —— 虽然维持白小言情绪稳定有利于信息素分析开发，但也不用让他哥以身入局吧？难不成是刘家出了什么困难？

　　将白小言这一重要的“不定时炸弹”安置到刘家，林然没去 Rose，径直回了新租的公寓。

　　他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开始思索：等男主清醒，自己该以何种身份出现在男主面前，才会比较好玩呢。

　　他担任主角攻的护理人员有二十几天，期间都巧妙避开秦峥苏醒的时间段。也就是说，这张化过妆的脸还没出现在主角攻面前。

　　而 Enigma 的安抚信息素效用早已在累积中逐渐显现：秦峥这几日信息素分析报告里， [信息素浓度峰值] 已出现大幅度下降，连最关键的 [腺体活跃程度]，也开始在 “重度异常” 与 “中度波动” 的界限间来回试探。

　　以秦峥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与强势的性格，只要信息素指标稳住，习惯了信息素过载症的他，面对堆积如山的公司业务，必然会立刻要求出院。

　　更何况，再过几天便是他的 28 岁生日宴。

　　对于患有先天性疾病的秦峥而言，即便身处顶级圈层，他也必须现身。

　　这场宴会是社交场，亦是宣言书。

　　权贵们在此交杯换盏、编织人脉，秦家则借此宣告：秦家主事人身体康健，根基未动。如同狼王立于山巅嚎鸣的仪式，向暗处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施以最直接的震慑。

　　毕竟，再凶猛的猛兽，也会被不安分的蚊蝇叮咬得心烦意乱。

　　林然指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或许，一个趋炎附势、爱慕虚荣，信息素有奇效的Omega，会是最让秦峥放松警惕的角色。

　　如同原书中的主角受白小言一样：蠢得露相又有用得出奇。

　　再加上一段恰到好处的B装O环节，等第一层伪装褪去，发现自己是在beta身旁酣然入梦的男主秦峥会如何做想？

　　强势的Alpha心底会不会滋生一种遇见真爱的自我怀疑呢，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