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我是郭芙》码字的黑猫

6、桃花岛外有桃花山

　　“外公！”郭芙大叫一声，扑到青衣人怀里。原来一别半载，猜想郭芙已经背完了医术，回岛传授她些技艺。郭芙心思通透，见黄药师似有些不悦，不敢撒娇，偷偷看了眼他手中的书，见那封面竟是“九阴真经”这几字，心中大惊。
　　郭芙喜欢读书，这些年她蚂蚁搬家似地把黄药师留下的书籍往自己屋里搬。九阴真经是她无意中找到的。她懒得看随手扔在一旁。自己都快忘了，外公是怎么翻出来的？她思及自己外婆因为默写九阴真经而死有些忐忑，蹙着眉，可怜兮兮地望着黄药师：“外公！”
　　黄药师叹了口气，早年的恩怨不想再提了。板着脸开口：“食恶肉散方。”郭芙想起早年约定忙接口：“硫磺，丹砂，麝香，雄黄，雌黄……”黄药师听她背完，一字不差，微不可觉地点头，又拿起九阴真经问道：“这本书你看了？”郭芙答道：“看过两眼，没什么意思。”黄药师颇具深意地扫了她两眼，九阴真经是武林至宝，他初次得到亦是爱不释手。她一个孩童得到此宝，竟能不为所动。是心机深沉，还是不识得宝贝？
　　“为何不练呢？武林中人，人人都想学这上面的功夫。”郭芙做可爱状：“我又不是武林中人。”在黄药师的眼神下，她终于承受不住乖乖说了实话：“我笨死了，一套碧波掌法还没有熟练。不都是武功么，学哪个不是一样的。”其实她不是不喜欢九阴真经，只是学碧波掌法在前，找到九阴真经在后。好不容易学了一门，还要弃掉学别的多麻烦啊。说白了，她只是懒而已。
　　哪想她这翻话对了黄药师的胃口。他本想九阴真经是凡人所写，他潜心研究定能学会。谁知因为版本不全，不会梵语的缘故研究了十几年都没弄个子丑寅卯出来。妻子因此书而亡，爱徒又禁不住诱惑透书逃跑，他更加不喜欢练九阴真经的人。岂料自己的外孙女丝毫不贪慕这上面的武功，更把桃花岛的武功与之相提并论。桃花岛的功夫练到深处固然不弱于九阴真经，这一点连女儿都不信。乍逢郭芙这个小知音有些喜不自胜了。
　　“不错。武学当从基础练起，不可好高骛远，你打趟掌法给我看。”
　　郭芙乖乖走到屋外，练了一遍桃花岛入门的碧波掌法。她五岁习武，今年十岁。这趟掌法来来回回练了五年，纯熟之极。黄药师见她掌势重重递进，波涛汹涌，潮涨潮落，暗含桃花岛武学精髓，心中欢喜。他早年收徒，俱是聪慧美貌，聪明人有个缺点就是过于虚浮，这孩子能将一套掌法练上万遍不倦，可见其心志坚韧。黄药师终于肯定郭靖还是有他优点的（郭靖筒子乃可以瞑目了）。黄蓉拜到洪七公门下后，他本以为这一生所学再无传人，不想见到如此良才美玉。他原来只是要教郭芙医术，现在却要将毕生所学传授了。
　　“练的不错，去收拾东西吧。”郭芙很疑惑，为什么要收拾东西？黄药师怒道：“你还让我在此处教你不成！”郭芙想：“对啊，外公可是一点也不喜欢父亲。现在肯定不想呆在这里了。”于是乖乖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在门上留了字条，跟着黄药师走了，只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第二天郭靖黄蓉就只看到女儿房门上的小纸条：爸爸妈妈，我跟外公走了。郭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父亲的权威被挑战了。反倒觉得自己忙着教徒弟对女儿疏忽了许多，岳父文才武学、书画琴棋、诗词歌赋、算数韬略、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农田水利、经济兵略无所不能，由女儿由他教导是难得的福分。黄蓉则又是担心女儿，又是欣喜和丈夫之间没了小灯泡，又是嫉妒女儿可以时时陪在爹爹身边，一会一个想法，不胜烦恼。四小没什么感觉，郭芙本与他们不亲。杨过却有些怅然，郭芙一走他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暂且不表桃花岛众人，单说郭芙跟着黄药师赶了多日的路。从前若是行路郭芙撒个娇黄药师就抱着她走。现如今黄药师把她当成传人自然严格要求，无论怎么哭求，如何可怜都要自己走路。他的速度多快，内力深厚，气力绵长。郭芙初时勉强跟的上，后面难免力气不济，跟不上，偏黄药师下狠心磨练她并不停下等候。每日寻到客栈再无说笑，倒头就睡，连漱口的力气都没有。如此半月就到了襄阳城外。两个人没有进城，黄药师带她进了襄阳城外的群山。
　　“还不快走！”黄药师皱眉，太丢人了。郭芙的嘴巴从刚刚就一直没合上，见外公不耐烦了，才勉强问了句：“外公，你就这里么？”“恩。”黄药师在前面走的飞快，怪石崎岖，如履平地。路越来越抖，郭芙赶紧集中精神，要是掉队，自己指不定走哪去呢。她惊奇的不是黄药师住在高山上，也不是山路特别陡，而是这山上竟种满了桃树。此刻正是春季，红的、绿的、黄的、紫的、繁花似锦，宛若仙境。桃花盛开，期间暗含着五行八卦之理，寻常人绝对上不得山。
　　是谁说黄药师离了桃花岛四处飘零，晚年凄凉啊？人家没了桃花岛又弄出个桃花山！这一路上，他们住的客栈，所食所饮，样样精致。黄蓉初次遇到郭靖时要的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八酒菜真的不是难为人，完全是家教使然啊。这哪里是个离群索世，孤僻乖张的老头，分明是个闷骚啊！还别说他弄出来的东西，外面真不见得有！
　　两人终于行至山顶，黄药师把郭芙引至一屋前，交代道：“今日暂且休息，明日卯时起床练功。”郭芙点头应是，待黄药师走后，推门进屋。见屋里布局大气且不俗，一应器具十分精美，桌椅与桃花岛风格相同，想必出自黄药师之手。推开窗，山峦起伏，花潮迭起，远处层云飘荡，清风徐来，让人心胸舒畅。她就从没见过比外公更会享受的人！
　　在山里住了三天后，郭芙总算知道当初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每天上午习武，下午阴阳五行、奇门遁甲，晚上是农田水利、经济兵略，中午吃完饭还必须学首曲子。话说她是想学医啊，医学什么时候教？仅仅三日，她已经苦不堪言了。黄药师比郭靖更要严厉十倍。郭靖也是严厉的，唬着脸时很能吓唬人。郭芙清楚面恶心慈，纯粹是纸老虎，她一撒娇娘亲一求情，再大的事情也能轻轻放下。可黄药师是真的能下死手管教啊，他那几个徒弟都被打断了腿。虽然这些修生养性，脾气好了很多，郭芙还是不敢以身犯险，每日咬着牙挺过来了。她在这里受欺负可没有帮手啊，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帮手的，此刻就有人温柔地帮她擦药。
　　“爷爷太坏了，总逼着人写字。他也逼你了，是不是你写不出被打了？”傻姑一边给她擦药，一边嘀咕道。郭芙的伤看上去是很惨，这些天学的旋风扫叶腿。她年幼力弱，协调性也不是很好，总是摔倒，跌的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谢谢曲姐姐，我没事的。”郭芙越来越喜欢这个傻姑娘。她心思单纯，是真心照料郭芙，每次看她弄的一身伤总是很心疼，又是擦药又是吹吹，有了好吃的还总是留给郭芙。虽然不需要，郭芙对这份心意还是很感动。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你好，被照顾了要学会感恩。
　　“下次爷爷再打你了，你就跑。我每次都跑，跑的可快了，爷爷追不上就不打了。”郭芙听到这话轻笑出声，外公要是想追谁只怕没人跑的掉，这傻姑娘胆子倒大，外公对她也还好，想必对早逝的徒弟很愧疚吧。她安慰道：“外公可不会打人。是我太笨了总也学不好，才把自己弄伤了。等我学会了，就不会这样了。”抱怨归抱怨，该学的她从不含糊。前世工作后，深感自己的学识不够，工资除了房租大半都花在进修上。现在有人无所保留的教自己，怎么能不把握好机会？
　　傻姑歪着头想了想：“你多练练就好了。傻姑也笨，总也写不好名字，多练练就会写了。”有高兴笑道：“我会写自己的名字呢！”郭芙赶紧夸到：“曲姐姐可真厉害，我再多练两遍肯定也学会了。”
　　第二天清晨，郭芙已经做好摔个百十次的准备。黄药师却只让她练了一遍，教训道：“学习之道，一张一弛，不可急于求成。这套腿法你已经会了，接下要日日练习，争取早日融会贯通。”接着他从怀中掏出本书来，郭芙眼尖，看到那上面写着“孙子兵法”四个字。
　　“我见你书架上面多是兵书典籍，料想你学医只是兴趣，经济兵事才是真正想学的。”郭芙点头，她没想到黄药师匆匆看了看书架就对自己的心思明了七八分。黄药师见她点头，继续道：“你根基不深，想要学的精深必先要专心一样。故而这些日子没有让你碰医书。现在我最后问你次，想要先学什么？”
　　郭芙咬着嘴唇思索着，她看兵书是希望能帮到父亲，可她并非军事发烧友，战争离她太远，兵法太多艰涩，一本武穆遗书快要翻烂了，她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她想最后再试一次，如果外公还教不会那就说明她真的没有用兵的天赋，早日认清现实也好，免得将来纸上谈兵误了爹爹的大事。再不济她还可以做军需官押运粮草，做军中大夫救治伤员。于是点头：“我先学兵法。”
　　黄药师心中大概明白郭芙苦读兵书的用意。郭靖如此做，他只会叱声傻小子。此刻换成是郭芙，他却觉得这是有情有义，居安思危的大智慧。可见同人不同命，郭靖要是变的英俊点不知能不能得他一声赞。他翻开书对郭芙解释道：“于兵法而言，古今集大成者是这部孙子。武穆遗书不过是些攻伐、守御、练卒、使将、布阵、野战之类，眼光太过狭隘，只局限在战场之上看不到大局。战争的胜负极少在战场上得出。”
　　郭芙听的一阵心虚，她前世读射雕，看到众人都抢这本书，便以为武穆遗书是最好的兵书。没想到被外公如此贬低，恐怕也只有东邪敢过这样的话。岳王爷的战功无人不服的。不过细想来，岳飞的死固然是高宗忌惮功臣、自毁长城，但与岳飞政治手段不高冒然插手立太子事宜恐怕也有关系。宋朝原本就对武将更加敏感。不过那样的英雄人物哪能要求更多！他的精忠报国是任何人都需敬佩的，一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不过如是。